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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襟却有些动容,她小小年纪此刻远赴大燕入宫成婚,如今更是随时面临刺杀,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南理皇室,她一日不和大燕皇帝成亲,南理就一日有被大燕抛弃的嫌疑。
萧紫衣心中确是关切南理的未来,大燕强盛富庶,尤其是这十年来,摄政王的新政和军队改革,国富民强,南理和北齐再难翻身,而圣教又一直虎视眈眈想灭了皇族萧家,她父皇和幼弟可谓是头悬危剑,若是自己能平安和大燕皇帝成婚,大燕自会庇护南理,她一日在世南理国便一日尚存,若是自己死于途中,南理迟早不是被大燕兼并就是在大燕袖手旁观下和圣教拼得两败俱伤。
此次和亲的机会是她为自己的故土唯一能做的事情,她容不得有失。
"放心,王爷做事从未失手。"兰襟安慰道,心中却想到除了小七之外,想到每次王爷被小七打乱部署时动怒又舍不得责罚的样子,不免在黑夜终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你跟随他多久了?"
"不记得了!快睡吧。"
萧紫衣估计问王爷属下跟随他多久这也是机密,见兰襟不欲多说,搂着怀中的那把行军弩再不出声。
马车外的空地上篝火早已熄灭,深夜的野外还是有些寒意的,一半护卫已经就着火堆留下的暖炭入睡,另一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夜。
小七对野外生活本就熟念,吃了干粮找了个背风处直接躺下就睡,看白锦衣跟过来紧挨着她,她也懒得说了,一心静待入眠。
白锦衣早已算好躺下的是小七的左手边,果然一会儿,她边侧身和他两面相对,眼睛即使闭著也能感觉到那慑人的目光焦灼在自己的脸上。
"你不睡?"小七终是挣开眼睛,压低声音说到。
"睡不着。"
小七想想身旁上官的两个副统领早已入睡,呼噜声声不绝于耳,心道估计是他不习惯呼噜声,这些天他似乎都不怎么入眠。
"马上会有第二次试探的。"白锦衣说到,他心里想即使对方得到公主不在马车里的消息一为了不暴露传消息的人而为了确定消息,对方都应该会进行再一次试探,"下次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接近马车。
无论是圣教要验证王府潜入中人传回的消息,还是掩饰王府中他们内应的身份圣教都会做做样子接近马车的。
"上官知道的,再有人靠近马车护卫必然会略松些。"小七说到。
果然,第二次试探性刺杀来得很近,就在天边微亮的黎明。
对方分为三批,两批直接截取队伍前后两端驱马横冲直撞混战一遍,第三批则轻装出阵,临冲到队伍中部时皆飞身而起直扑马车,上官和临近几个护卫迅速后撤,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将剑舞成一张绵密的网,越收越紧,将那第三批眼看着就要靠近马车之人全数斩于剑下,唯有一人冲破剑阵,一脚点在御驾车辕上,一剑挑开马车门,还未看到人影胸前忽然一痛,利箭入心。模糊中只见一个丫环打扮的蓝衣清秀女子手拿一把象弓又不是弓的东西正对自己心口,气息减弱再也支撑不住,一下栽下马车,马上有兵士上前一个银枪插在心窝上,既时毙命。
紧随身后的那名黑衣人却看得清楚明了,那出箭的小丫头得意抿着唇角,仿佛就等着有人打开马车车门。他一声呼啸,发出暗号,所有还活着的黑衣人迅速象他靠拢,利用肉身设阻,拼着一死掩护那发出暗号的黑衣人撤退。
上官眼见那人无法脱身,估计手下一晃,差点受伤,引得那几个护卫回援,那人趁机迅速逃走,逃去的方向仍旧是东面。
护卫们迅速解决战斗,将前几批刺客大部分击杀,被活捉的黑衣人亦是在被擒的瞬间咬开口中的毒药立时气绝身亡,一时地上横尸遍布。
东面的山腰上。
一中年男子临风站立,远远看着脚下蜿蜒的车队。山风鼓起他灰色的宽袍,猎猎风响,直到身后有了一丝气息。
一黑衣人伏地恭敬地道,"伍长老。"
正是刚刚好不容易脱身的那名黑衣刺客。
"如何?"中年男人转过身来,面容是再普通不过了,额上却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直下右眼,眼神阴郁得象条毒蛇随时准备吐信。
"如您所猜测,马车中果然是陷阱,并无公主。"
"怪不得要以布巾掩面。"
"车中一共有两人,一个是俊美的白衣男子,另一个是个清秀的小丫头会射箭拉弓,领队就是被她所杀。"
"南理公主自小体弱多病并不曾习武,谈不上拉弓射箭,"那穿灰袍被称为伍长老的中年男子似是并不意外,"她不是公主,既然公主不在车内,那白锦衣必也不在车内,快去查探,队列中若有与白锦衣身形相似而且身边人是个体型娇小,那必是白锦衣和公主。"
那人得令退下后伍长老一声暗喝,陡然间突现两个黑衣人,细细嘱咐一番,面上皆是狠色。
☆、布局(三)
第三十章布局(三)
暮色渐浓,倦鸟回巢,远远树林中却是一片寂静。
上官看了一眼白锦衣,命人拎来一个蒙着的鸟笼,拎鸟笼子的护卫是个看上去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的男子,他得了命令打开笼门,手掌一摊,一只全身鲜黄的小鸟走上他掌心,只见那男子小眼睛与那鸟儿对视片刻,小嘴巴学着鸟叫似的唧唧查查一番而后临空一放,那鸟便直奔树林中,片刻又迅速飞回落在那人掌上,对着那人叽叽喳喳一番。
"上官将军,前面树林中有埋伏,他们准备烧林。"那人关好鸟笼说到。
小七暗想这鸟难道是南理皇室三宝之一的鸟语人。
上官看了眼飘扬的王旗对着身边的副统领一番耳语,那副将便领了护卫队前半部几百人从南面绕过树林直奔东面。
大部队停驻原地休整,等众人吃过干粮,就见着了树林从东面开始着火了,借着东风,浓烟滚滚,片刻就烧到了树林中心,随着那燃起的大火林中忽然一阵骚乱,眼见着一百多个人影从林中仓促蹿出,刚出树林东面,迎对着的便是一排银甲护卫,手持弓弩,一阵激射,一片炸裂,血肉横飞,哀嚎阵阵,尸横遍野。
又有片刻树林和尸首皆烧尽成灰。
"怎么?有所不忍?"白锦衣忽然在小七耳边说到。
"你想太多了,我从未有所不忍,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小七瞬眼不眨地盯着前方大火中的惨状。
白锦衣看着她优美的侧面弧线嘴角轻抿微扬,转而又忽然出声,"我们估计已被锁定了。"
他的这句话让小七顿时了然,护卫分了一部去树林东面放火,又一部分围堵了南面,北面是悬崖倒是无需护卫,更有一对人马上前守在前方击毙从树林中逃窜的刺客,就剩下马车和自己所在的这一队护卫,对方探查的范围一下缩小大半,"他们还真是下好大的本啊!"
再过几十里的路程就会上到直通燕京的关道,十里一站,八里一驿,更有近郊的燕京驻军亲迎。
道口处仍旧是那名灰袍的中年男子立在阴影中听着眼前跪地黑衣人的回禀。
"伍长老,皆以查清,上官重莲身边有一人浓眉黑面,偏偏脖子和手上的皮肤白皙洁净,他目露寒光,吐纳绵长,是个绝顶高手。"
"功力若在我之上必是白锦衣无疑,他们两人身边可有身材娇小之人?"
"有,两人中间有一身量娇小之人,身上隐隐有铜铃响声。"
"那是南理皇室萧家三宝之一,避蛊铜铃,那人必是南理公主萧紫衣。"黑袍人语气坚定。
"伍长老,那您这次要亲自出手吗?"
"大燕摄政王的三千亲卫银甲又不是摆设的,我们这一路的伏击均已失败,前面马上就是燕京官道再不出手将再无机会,这将是我们最后一击。"
趁着晚间全队休整的时候几个身影一闪而逝。
圣教再一次出手的时候来的均是轻功绝高之辈,招招所致皆为上官,很快众护卫以马车和上官为中心围作包围圈,白锦衣和小七渐渐朝马车靠近。
逼人的杀气骤起,白锦衣低声说到,"他们来了,不到最后关头不要出手",说完已抽出名剑纯钧,凛凛战气蓄势待发,电石火光间一灰色人影迅疾飘忽,眨眼已欺至白锦衣身前,他不动声色,手腕一沉,将内力注入剑身,一瞬间纯钧金石龙吟,寒光锐气,见招拆招,不紧不慢,片刻两人已是交手十几招。
小七终于看清那灰袍刺客面貌,面容是再普通不过了,额上却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直下右眼,眼神阴郁得象条毒蛇随时准备吐信,正是圣教四大长老之首伍长老。
他不愧是圣教四大长老之首,轻功飘逸悠忽,身法极快,招招致命狠毒,双掌正是他的成名兵器,传闻他年少时曾单掌击毙一头老虎。
那老者眼瞅着在白锦衣剑□法怪异灵巧,渐渐欺身至近,拼尽全力一掌将出,白锦衣双眸微微眯起,并不躲避,忽然挺身迎上,一个突刺,抓紧对方回护心脏的间隙,低喝出声,气蕴于指尖,肃杀破出,右手持剑,左手立掌紧随剑后,一掌拍在灰袍人左肩,那人接力落于马上,稳住身形,足下一点倾力再战。
上官那边还在继续打斗,小七贴近马车,周边均是护卫将她和马车团团围住。她静默地看着全场,余光感觉有几名护卫似有似无地向她靠近,忽然之间那几人从不同方位齐齐刺向她,她似是为脚下一滑,瞬间侧身倒地,那几人银枪顿时刺了个空,面色一凝,有些意外,再待出手却已是眼前一片血色,整个身体已被人至后捅穿,鲜血泉涌,上官的副将已至小七身边,看着小七似是惊魂未定,靠在马车车轮边跌坐在地,说着宽慰的话便背身众人走向小七伸手来扶。
忽然他袖中寒光突现,小七不再犹疑,正是此刻,骤然一击,匕首陡显整个没入那副统领的心房,看着他面上有痛苦有惊惧更多的是意外,鲜血一下从他口中没出,小七一手握着匕首柄支撑着慢慢站立起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到,"圣教的人都该死!"
那人瞳孔瞬间放大,这女子竟不是南理公主,片刻抽猝而死。他到死还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
另一边白锦衣刚好快要结束战斗,那灰袍人已是强弩之末,先前左肩已中一掌,现在胸前又中一轮剑气,已开始吐血,白锦衣最后一击,那人便似断线了的风筝斜身飞出,前方似有人来接应他,几十个身影齐齐奔来,却不等那些人靠近车队,护卫已举起行军弩发射霹雳弹,已是一片血海。白锦衣更不会让那人从他眼前溜走,纯钧离手迅急而出,紧紧将那人钉入山壁再难挣扎一分。
白锦衣纯钧出鞘必要饮血。
"王爷,此人应该就是这一路刺杀的头目伍长老了。"上官上前试试那人脉搏,确实死透了。
"割了头颅派人送去圣教边境高高挂起,叫他们好好看看和本王作对的下场。"白锦衣轻描淡写地说着,似是无意地向小七这边瞟了一眼,她顿觉全身骤冷。
"王爷,藏在王府的奸细竟然是他。"上官看着地上死去的副将,那人跟了他整整十年,言听必从,曾经他还是普通护卫时,有一次和上官一起护卫王爷时遇到刺杀,甚至以身替上官挡了一箭,整整养了一个多月的伤,起先他也曾疑心过时苦肉计,可整整三四年下来他毫无不妥之处,反倒和上官越走越亲近,原来竟是藏得这样深。
"论起识人你还是不如墨玉。"王爷说了这一句进了马车,身边的护卫在刚刚看他和那灰袍人打斗时皆猜到这个黑脸的护卫是王爷本人,赶紧对着马车里发出暗号,兰襟赶紧从纱帘后出来跪坐在马车前沿打开车门迎候王爷。
白锦衣进了马车内室榻上并未示意出发隔着帘子淡淡低喝,"还不上来。"
小七冲着上官讪讪一笑,无奈向马车走去。
上官刚刚还沉浸在王爷对他识人不明的批评中,尽管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陈述却够让他懊恼,从记事起他的目光里就是王爷,一切以王爷之喜为喜,以王爷之怒为怒,王爷的一句肯定,可以激励得他彻夜不眠练功,一句重话可以令他难受一整个月。
刚刚王爷这句"论起识人你还是不如墨玉。"让他无地自容,却又是事实,他此刻心中懊恼自责。
忽然见到小七递过来的这个浅笑却是愣了愣,因为自小七出现在王府断断续续这两年来,王府中人从未见小七笑过,当然也包括上官。小七已经跃上马车了,他还愣愣地想着刚刚她那个浅笑,平时只觉得小七眉清目秀有些俊俏,不想这唇角浅笑间竟生出盈盈光彩之姿,姑射群仙。再联想到王爷对小七的种种,心下忽然更纠结起来,可再不敢当她这一笑了,回头王爷对他就不是一句冷话那么简单了。
对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