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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心思真好!
我喜欢听你夸我,这样我心里的自卑感才会减少些。姥姥总拿我跟你比,我知道她只是这样说说的。
是吗?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很困扰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无限妖娆
我们大多时候活在与别人的比较之下,儿时,少年,直至长大,永远的摆脱不了。只因为我们还不够优秀,大人也总是乐于犯这样的错,正因为如此他们无法看到我们假装出来的无所谓。然而我又庆幸姥姥是拿我跟娘娘比较,她的好没有成为我的阴影。我努力着想要走到跟她并肩的位置,虽然那种小小卑微感时不时的冒出,但已经不能阻止我心里滋长出爱她的欲望。
娘娘冲好咖啡,问我,“要加糖吗?”
“加糖喝着没味。”看着画出了会神,每当心里不安的时候,油彩便成了我心灵最好的慰藉。
娘娘对我说,“岑歌挺喜欢你的。”
“怎么他又变直了吗?”
娘娘笑,觉得我问的滑稽。
放下笔端起杯子靠娘娘身边坐下。
“今天他几次提到你,感觉你们已经很熟的样子。”
“在街上又见过他几面,因为你我们才熟的。”
“油嘴滑舌。”
如果娘娘不想说起她跟唯君的事,我也决计不会问起。
“她没再跟你说点别的?”我探娘娘的话。
“没有,你希望他跟我说什么?”
我不回答,喝完杯里的最后一口咖啡,搬把椅子到栏杆的位置,趴在那盯着外面的雨,落进池子里,落进水缸里,点起无数个细细的纹。此时我满脑子的唯君,她在这里生活过的气息已经浓重地印在了我的心里,我是嫉妒她了,明知道这样很幼稚无礼。
娘娘把她跟我换下的衣服一起放进洗衣机里,然后拿了本书躺到沙发里翻看起来。寂寂的雨声更衬得心里烦闷,我好像在生自己的闷气,无来由的。
“看的什么书?”
“《远大前程》,你过来给你看看。”
一挨近她我的心思又全不在书上。娘娘翻书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大概是照顾我看的速度。不是不喜欢外国人写的书,除了看原著,不然翻译过来的多少失了些原味。相对而言,中国人写的中国字更贴近我们生活也更容易打动我。
“喜欢沈从文的书吗?”我拿手覆在书上,自己不看也不让娘娘看,这样她才会专心的回答我的问题。
“高中的时候很喜欢看,后来就又喜欢看别的书了。不过一直记得他致张兆和的一段话:‘我看过很多地方的云,走过很多地方的桥,喝过很多地方的酒,但只爱过一个正当好年华的女子。’我学着她把这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又一遍,很认真的,认真的有点感动了自己。“但只爱过一个正当好年华的女子。”我喜欢这句话,好像是我心里正想对娘娘说的话。那么娘娘爱过的正当好年华的女子是不是就只唯君一个?
娘娘起身把洗衣机里的衣服取出来晾到衣架上。“干的差不多了,过一会将就着换上吧。”
我没太在意她说的话,她手里整理的紫色内衣更吸引我。
她忙碌的身影被窗外的白光衬着。不自禁地走到她身后,发现她脸上浮着笑意,妖娆斜飞入鬓,生出无限风情。侧过脸靠近她的背,心在同一侧跳动,慢慢地跳出一个节奏。如斯的缠绵,温热的手如蔓在身体上游走,缠绕着,我无法分清这个关于爱还是情欲的纠缠,或许更想是把她身上唯君的气息掩盖。贪婪地汲取对方的每寸肌肤 ,不被意志掌控的两个身体,眼角晕开的潮润,唇间的喘息,被欲念点燃的激情,正如火如荼地上演。
晚饭时分,屋里已经全暗了下来。风吹起窗纱,起身扶栏而立,床的一侧她半屈的身体被灯光笼着,呵气如兰,目光追随着我,我能感觉得到。我们相差几岁,她对我的怜惜让我如此的依赖她,虽然知道这样的依赖有诸多的不妥,但此时我愿意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
我坐在娘娘的绣架前,轻轻地触摸已经绣出的花朵,触摸到她的指尖在绣上留下的温度。热情的温柔的细腻的,曾经她与唯君轻挑针线于指尖上,一起绣出的柔情蜜意,也许我能懂。
我想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个可以触碰得到的柔软。或是一首歌,一段过往,一个记忆里的微笑,一封信,在某一时候想起,便会感到幸福亦或是痛苦。梦与现实那么的相近,细想是我不愿分清罢了。我跟娘娘的肌肤相亲就像是一场梦,可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就在刚才。我一直都希望她过的幸福,而不是我们的幸福。我不敢奢望太多,我没有自信可以完全的替代唯君在她心里的位置,如果娘娘现在爱我,那么她们的那些过去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回到床上,躺到她的身边竟有些感动,温热的泪已涌出眼眶。
她伸出手来帮我拭去眼边的泪,熟悉的温度从脸上滑过。“傻瓜,哭什么呢?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心里空着的那个位置是为她留的,眉眼如斯,只一瞥,我知她眼中的千般情意已属于我。以前她的快乐她的寂寥我全然不晓。现在,我们是彼此的一切。
“我是太开心了,喜极而泣知道吗?”指腹温柔地抚她的脸,长的睫毛有睫毛膏干过的痕迹,鼻尖那里有个优美的弧度,唇心的淡红色唇彩散发迷离的馨香,两颊少许的斑更衬她的女人味。比我梦镜里的她更真实更可亲。
因为被怜惜才想要靠近,即使她心里还有别人占据着。只要抚慰我的是她温热的手,我就愿意守候在她身边,从第一朵花开到最后一朵花落。
风携着熏香侵染两个相偎的身体,灯光的昏黄是从时间里流淌出来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该不该让故事就这样结束,有时候不停的写下去,是因为自己总是期待不一样的结局!
☆、家宴
第三十八章家宴
第二天一早拿上姥姥写的菜单约岑歌去采买晚上要用的菜。娘娘等在门口,远远地看见她,我慢慢的走近,白色及膝棉质长裙外套紫色针织长衫,黑色罗纹打底裤,脚上显眼的绣花拖鞋。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细致,女人的小性感稍带些亲和,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我。现在我们是多么了解了啊,她的温软的唇,她的明亮似水的眼睛,她的音容笑貌,她那带着娇羞的风情。看四下无人,她握住我的手,我跟着她闪身进到门里。
昨晚睡的好吗?
不是很好。你呢?
她伸手抚摸我的脸并不回答我。
脸偎在她的手掌里,感觉她手不热也不是很冷,游丝一样的温度仿佛可以穿透我的全身。
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是姥姥的意思吗?
也不全是姥姥的意思 ,我希望你来,就像往常一样,不用很特别。
其实这样面对姥姥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娘娘的拇指在我的手掌心里轻轻地搓揉,多少有些不安吧!好像不知不觉中我们又进到了一个欺骗的轮回里。抱过娘娘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别担心,会没事的。
我不知道隐秘的爱情最终会委屈了谁,可是我已经被情爱缠绕的晕了头脑,来不及思考其它。时间会流逝,要发生的事情有一天终会到来,当下已经发生的我们浑不觉其羞愧。只是不想错过,不想遗憾。相爱的美好直抵心灵的满足,若说悔恨啊,求得旁人的宽恕原谅之类的话,那都是很远以后的事。
我约了岑歌有点事,姥姥请他今天过来家里帮忙。
那快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冬天早晨的太阳斜斜地照在巷里的墙上,路上遇些平常不太能说上话的邻人,到变得亲切起来,简短的寒暄;重复又重复的话题,可这些又都是小镇生活意义所在,琐碎的,实际的,真实的。
墙角边细渠里的水不曾断流过,清澈见底。岑歌闲闲散散地倚在巷口的墙边。起了个大早,困意难掩地打了个大哈欠。
我把单子跟钱一股脑儿塞给他。
姥姥不一起去吗?
她说没什么要紧的,照着单子上买就是了,而且放心你做事,叫我来给你拎东西就行。
岑歌笑笑不置可否。
其实姥姥的原话是,你们两个一起可以增进感情,好的爱情的开始都是在柴米油盐里浸出来的,别看你现在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到时候成了,怕你们谢我都来不及。姥姥了然于心的表情完全是老谋深算的架势。
两个人步行,慢慢轻悠地转到集市。一个男人在萝卜青菜堆里挑挑捡捡,讨价还价,卖菜的人送他个葱头蒜脑什么的,他就一副喜滋滋的样子。那神情就像个居家过日子的小媳妇。
接过他递来的菜,我竟忍不住问了他,是受吧?
什么受?我忍不丁地问,他有些迷糊。
等他明白过来转而笑着问我,那你呢?
无聊。抢着走在前面。
就说嘛,这话你都觉得无聊。
他又快走两步跟上来。有点怪自己多嘴,事实上我比较想听他亲口说自己是受,然而他看上去又完全是可攻可受的那一型。心里刚刚冒头的小怪兽生生地被他打压了下去。我放弃了,他能言善辩的,怎么会让我讨巧。
遇上面熟的人免不了打个招乎。
囡,陪男朋友买菜哪?
不是的。
问话的人疑惑地扫一眼我手里拎的菜,又看看岑歌,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又随便缀了两句各自走开。
两个人一起逛逛早市也不错的。
我胡乱地应他,他也不介意。继续照着单子买菜。
要是再有人问你,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这样反省得你费尽脑汁地去解释,白费那么多的口舌。况且我做你的男朋友也没那么差吧?
岑歌,我就像你的跟班的。我把手里的拎的袋子样给他看,有这么对女朋友的吗?
这可是姥姥叫你做的事,你说我们俩是不是也挺般配的?
是吗?我可配不上你。
你干嘛要谦虚,显得我没脸没皮似的。
你跟姥姥是一条道上的吧?咱俩凑一块真就那么好吗?
也许你是沈妈比较中意的类型。
你打算找个女人回家过日子啦?
之前是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挣扎着不定,今早跟你在一起走走,感觉也没那么差。
婚姻可不是儿戏。
你说话的口气像个老人是的,这点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也不会轻易做一个决定。
要找一个跟你有差不多想法的女人可不那么容易。
岑歌挑了几只生猛的梭子蟹,转过头定定看着我,却又什么也没说。那眼神分明就是,你不就是现成的一个。我暗忖,我可是娘娘的人了,别想打我的主意。这样的想法又着实让自己发笑。
囡,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变得很可笑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理解,要知道我还蛮喜欢你这个人的,不管是性情,还是做事的风格,当然啦,很大部分是因为你长的好看的原因。
他拿肩膀抵了下我的肩膀,唉,没想到你还会夸人的,夸到点子上叫人听着舒服。
娘娘腔才像你这样的自恋吧!
我有娘吗?
是啊,你直的不能再直了,姑娘都要围着你打转了呢!
说说笑笑,感情是又笼络了些。就像我跟卜艾那样好的没心没肺。
你之前有谈过男朋友么?
怎么没有呢,那都是学校时候的事了。
工作以后就没有吗?
没有,也没有机会啊!女人跟女人抢男人还有机可趁,可现在男人都跟女人抢男人了,结果有多悲伤啊!
话是粗了些,到也是这个理。
所以像你这样的男人还是快些从良给女人们留条路子吧!
好像天下的男人都被我一个人抢了似的。
我可没说你有那么大的能耐。
一唱一搭的,两个人被逗的哈哈大笑,也顾不得旁人的侧目。单子上的都买齐了吗?把东西都放下一一点给他看,应该齐了,到时候漏了什么就说是你忘记的,反正姥姥也不会说你。
这么快就找到挡箭牌的啦,看来姥姥平时没少数落你。
那你呢?沈妈的宝贝乖乖儿子。
他不回嘴,抓起一只蟹甩我一脸一身的水。我不示弱也抓起一只对着他甩过去。
现在的小夫妻可真会玩,都拿蟹当玩具了。
见有人驻足。我急急地喊岑歌打住。人家都拿我们当耍猴呢!
拎起袋子也不等岑歌一溜烟地跑出菜场。
岑歌跟着追上来,有什么好怕羞的?抢过我手里的东西,对我说,来,挽着我的胳膊,当是谢我今天的帮忙,让我感受下小夫妻平淡快乐的生活。
不知为什么,这次反没跟他逗嘴,挽起他的胳膊并排默默地走着。
马修后来有来找过你吗?或者是你去找他?
嗯,我去找过他,他也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