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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玉莹惊呼一声,显得很刻意,打乱了这一时的寂静美好。
“怎么了?”弱柳扶风,尔淳依然病弱三分。
“还差一样东西,若是再加上就完美了!”玉莹继续大惊小怪着,坐起来左翻右翻,复又懊恼起来,似乎用完了。
尔淳只笑意吟吟,宠溺的看着玉莹嘟起来的唇,鲜艳,润泽。
玉莹突然转过身子来,上前环住尔淳的身子,红唇幽幽吐气:“还差一样,只能如此了。”
语气明明是那么无奈,可是做出来的事情一点也看不出来玉莹有多无奈。
越来越近的容颜,两个人睁着美目,眼睁睁看着对方越来越靠近的容颜,毫无阻止的意思,越来越难以平复的呼吸是怎么回事,已经没有人再顾及。
似乎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依旧心怦怦怦怦……
啾……
红唇对红唇,圆睁的美目终于闭上。谁还记的这是点绛唇……
第十八章 沅淇
这边鄂罗里接到密信,玉莹小主久病不愈,原来是有人偷换药。
御药房已经命人熬好药端来,众人藏在暗处,似乎在等待有人上钩。
绿衣佳人翩然而行,手握丝帕,香囊在手。几分病弱几分忧愁,是为尔淳也。众人瞪大了眼睛,见尔淳小主未作停歇,推门入了淑宁小主的房间。
好似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了一口气,只等着有人出来。
“姐姐,你找我?”同样的称呼,同样一个人喊出来,竟有不同的感觉。尔淳推门而入,淑宁忙扶着尔淳,关上门坐了下来。
未遮掩的窗棂露出一角,正看见外面的风景,风一吹,尔淳微微咳嗽了一声。
“尔淳,风吹着你了?”淑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手有多颤抖,眼睛紧盯着窗外,很是不舍的关上窗子。纵是这般说着,淑宁还是留了窗棂一角,眼睛紧张的看着外面。
“姐姐,你怎么了?”尔淳疑惑的看着窗外,发现空无一人,淑宁老是盯着窗外做什么。
“没事,尔淳,你的病好点了吗?”淑宁稍稍镇定下来,正面对着窗子坐了下来。
“好多了,谢谢姐姐关心。”尔淳看起来文弱的很,咳嗽不断,唇苍白如雪,哪里有那日在玉莹房中点绛唇时候的红艳。
目含秋水,弱柳扶风,尔淳握紧了手中的红色香囊。
尔淳近来总是香囊不离手,好像那个送给她香囊的人一直就在她的身边。这样想着,心里曾生出几多快慰。好似,咳嗽也不那么辛苦难过了。
“尔淳,你就是这个样子啊,不会照顾自己,总是会让别人替你担心啊。如果以后我们不在你身边了,谁来照顾你呢?”淑宁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窗外,即将发生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看着尔淳如此,若是日后留她一人在紫禁城里,尔淳能照顾好自己吗?
自己和沅淇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只是后悔已经无果,不消一刻,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谁也无法逃避!
“姐姐和沅淇不是会永远在尔淳身边吗?一直以来,我们在顺德老宅时接受柳大娘的训练。再苦再累,我们姐妹三人都撑下来了。我们姐妹三人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尔淳握住淑宁还在颤抖着的手,明明已经有些凉意的天气,淑宁竟然手心里都开始冒汗。今天的淑宁看起来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尔淳,人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我们在宫中,谁都无法肯定能够一直平安终老。柳大娘也告诉我们,光是聪明智慧保不了我们周全,有时候人要信命。命运冥冥之中注定,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了的。后宫之中荣辱兴衰,有时候就像赌博,一步棋就决定着我们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是一朝飞入枝头变凤凰。”
也许现在的话,尔淳还能听得进去,一旦事情败露,淑宁可能要永远失去尔淳,一生被尔淳记恨着。这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尔淳,不是我们狠心,而是这个皇宫不是我们的归宿。生死由命,我和沅淇又何尝不是在拿命来去赌博。
“姐姐,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些啊。”尔淳不解,好端端的,淑宁看起来很严肃认真。似乎看着窗外的频率更多了。
淑宁可不是看向窗外的次数更多了么,眼见着沅淇一身红衣,趁着整个人喜气粉嫩。沅淇似乎不知道会有人当场抓住她,而是像平常一样。迈着欢快的步子,在进入房中之前还有意无意的往她的房间这边眨了眨眼睛。
淑宁突然之间后悔了,她不想让沅淇去换药了。人赃并获,沅淇会被顺利的发配到蒙古为奴为婢吗?这中间若是出了一点差池,淑宁和沅淇将宫墙两隔,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沅淇,姐姐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啊……
皇上不一定会发现你我都不是处子之身,后宫荣宠让尔淳去享受就好了。你我二人做一对白头鸳鸯,在宫中年年岁岁相伴,至少可以保你我周全!
可是,淑宁也只是紧握着丝帕,那是彼此交换过的信物。刺绣都是出自对方之手,两个人床第之间,浓情蜜意之时,绣下之物。
如今看来,竟然有了一番别样的滋味。
“姐姐,你怎么了?”尔淳更加疑惑了,一行清泪从淑宁的眼中滑下,正落在丝帕之上,立刻晕开一层涟漪。
“尔淳,如果姐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明知道沅淇已经进了房间,鄂罗里等人也已经进了房间,淑宁却越发镇定。就好像,在外面生死不知的沅淇,不是她的爱人不是她的妹妹一样。
“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姐姐为什么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来呢。”尔淳心中一紧,淑宁莫不是发现了自己对玉莹用情,又想要对付玉莹吧。
“尔淳,即使姐姐做了什么伤害了你,那也不是故意的……”
哽咽着,淑宁眼睁睁的看着沅淇被人抓住,而沅淇竟然还对着她敞开了一角的窗棂回眸一笑。
淑宁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鄂罗里等人先是看到尔淳小主从玉莹小主房中出来,又进了淑宁小主的房间。如此在屋外等了许久,才看见沅淇小主步伐轻盈,正是进了放药的房间。
沅淇刚进屋,手里端着两碗药,正准备换,便听有人大喝一声:“沅淇小主!”
“鄂公公!”沅淇本来还在微笑着的脸上立刻露出惊恐的神色,人赃并获的惊恐,表露无疑。
“沅淇小主,你想干什么,你竟然在换药……”
屋外的动静立时传了过来,尔淳听到沅淇的哭喊声,立时几步上前打开窗棂。沅淇被押着,还不时的回头看着这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沅淇……”
淑宁立刻把窗棂关上,拉住尔淳,此刻最先做的就是稳住尔淳:“尔淳,沅淇去换药,已经人赃并获,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说出来的声音竟然无比的平静,淑宁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保持这样镇定。
“外面那个是沅淇,是我们的好妹妹。为什么呀,沅淇为什么要换药?柳大娘已经通知小灵子把药换回来了,为什么你不通知沅淇啊……”尔淳的泪立刻就来了,她最听不得沅淇的哭喊。仿佛那些年少时孤苦无依的日子全都来了。自己也曾生死无门,只知道哭泣,直到嗓子都喊哑了,才有义父出来相救,如此才能活到今天。
“换药一事已经败露,我们必须找一个人出来顶罪,才可以让其他人释疑。”淑宁的声音冷得可怕,握住尔淳的手也不再颤抖。
“孙白杨也要忌义父三分,他是不会说出来这件事的。谁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为什么让沅淇换药……”耳边充斥着沅淇的哭喊挣扎,面前的淑宁,她一直当做姐姐的淑宁,一瞬之间,竟然便成了另外一个人。
“义父生死未卜,我不能冒这个险……”
“既然沅淇已经得到皇上的注意,他日得到隆宠,指日可待,这才是救义父的良策。”
“沅淇何德何能,为什么她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为什么皇上看中的是她而不是我?”
挣扎着逼问的两个人,尔淳只想问个明白,而措辞,淑宁早已准备好了。
“说到底不过是你的一己私欲,沅淇不是别人啊,她是我们的妹妹啊,一起长大的妹妹啊。我们姐妹情深,历经多少辛苦才来到皇宫,你把淑宁姐姐还给我啊,还给我……”
尔淳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推开淑宁,打开房门,沅淇的哭救声还在继续着。
“公公,求求你放过我,鄂公公,求求你……”
“沅淇……”
“尔淳,尔淳……”
淑宁也追了上去,她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尔淳。
“公公,求求你,饶过我吧,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啊……”
“沅淇小主,枉费娘娘这么看中你,我也只是按规矩办事。快押走!”
满脸褶皱的脸上,露出阴森的表情来,鄂罗里在紫禁城经历了多少,看他脸上的褶皱就知道了。
宫门,城墙,钟粹宫,紫禁城,都已经不是沅淇的归宿。宫外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沅淇的未来已经不是尔淳所能插手的了。
“你要我原谅你,就是指的这件事情吗?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因为你伤害的不是我,而是沅淇!”
伤心欲绝的尔淳,如果尔淳的心里还有一丝柔软还有一丝柔情还有一丝温暖的话,此刻,也因为淑宁对沅淇的背叛而消失。
最亲的姐妹都可以这样谋算,哪里还有真情呢。
在两个人看不到的暗处,一直冷眼旁观着的一人这才幽幽关上窗棂。
玉莹粉面桃腮,笑如夏花,却深藏冷意。
果然一切都是欺骗,连着那些脸红心跳。
第十九章 安慰
玉莹枯等到晚膳过后,才拿起朱笔描细眉画朱颜,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来,铜镜里的人还是那般精致玲珑,可是就是少了些许的神气。
勉强掩饰住疲态,玉莹披了披风,关了房门,进了尔淳房间。
“尔淳,是我啊。”
推门而入,玉莹就是如此,在人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的花枝招展,穿的光鲜照人。
“姐姐。”
声音软软绵绵,身子柔柔弱弱,尔淳真真把病态美诠释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哎呀,尔淳,你不要起来了,你的风寒还没有好,身子又那么弱。”玉莹忙把尔淳摁在床上,随意坐在床沿。“都是我不好啊,妹妹在宫里这么得人心,如果不是因为我,沅淇也不会换药,妹妹的病也不会越来越重。”
“沅淇这么歹毒的人,把她赶出宫外真是太便宜她了,应该让如妃娘娘重重的惩罚她才对。”玉莹一下也没停下来对沅淇的声讨,一边冷眼看着尔淳,尔淳只是咳嗽的越来越厉害,那个红色的香囊放在枕头底下露出一角,此刻在玉莹看来,竟是分外刺眼。
接着,粉面桃腮,俏丽容颜之下,尔淳忍不住哽咽起来,现在就连想想沅淇,她的心就忍不住滴血。近十年的姐妹情,一夕之间全无。
是谁,都会受不了。
又何况是尔淳这种视沅淇为亲姐妹的人呢,尔淳不只是失去了沅淇,一个妹妹,她也失去了淑宁,一个姐姐。
“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啊,尔淳……”
玉莹的声音立马紧张起来,哄人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担忧的很。
“没事,我只是觉得后宫很险恶,很可怕,这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根本不是一回事,没有任何人是值得我们信任的。”
包括那些已经千锤百炼的亲情,都能在后宫的囚笼里变质。
又何况是才认识一个月的玉莹呢,玉莹又怎么会看起来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柳大娘说过,任何一个后宫的女人,她越是表现出来的简单,她往往越是有心计。谋算人心,在后宫存活,有一种女人一直是不变的主角。
那种女人叫做——蛇蝎美人。
尔淳不知道玉莹是不是属于那种人,但是她不能冒那个险。
走错一步,说错一句,不是道歉不是花银子就能弥补的,有时候需要用你的命来道歉。
“那么我呢,我不是人吗?”
看着梨花带雨的尔淳,玉莹突然抓住尔淳的玉手纤纤,眼里一片柔情晕开。
就好像,这个人,已经开始对所有的人和事都厌倦,任何人任何事都再也走不到她的心里。
玉莹,突然,有些怕了。
“我跟你说话,你看着我,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