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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奶奶才刚来到这里,根本不属于这里。”安茜大声质问着常永禄,像是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一点蛛丝马迹,是小禄子在跟她开玩笑。安茜不介意小禄子跟她开这种玩笑的,真的不介意的。
“我的的确确亲耳听到皇后和汪福寿密谋此事,有时候杀掉一个人并不是那个人必须死,而是要让某些人替她办事。紫禁城里面只有真相和事实才会让人去密谋,我刚刚告诉你的全都是事实。”常永禄不知道他把真相告诉安茜是对是错,他只知道如果他是安茜,他不希望自己认贼作父。
“奶奶因我而死?奶奶居然因为一个人的私心而死?”因为她“太聪明”而死,锋芒已露所以皇后才会把她收为己用,让她留在玉莹身边和尔淳相互制衡。
安茜昨日才刚从储秀宫回来,对不共戴天的愁人感恩戴德,再造之恩视为恩人。
在后宫可以平分□,但是不可以独占鳌头。可以各展所长,但是不可以脱颖而出。在皇后座下,每个人都是一样,皇后不会允许任何人过高或是过低。因为这样,所以皇后才一直视如妃为眼中钉,忍耐了如妃那么久才有今日的局面。
皇后眼中安茜是聪明人,是懂得审时度势懂得主子喜恶懂得分寸之人,所以才会被皇后所用。就因为皇后一个人的私心,就因为她的那点聪明,所以她的奶奶才会无辜惨死。
更可悲的是,在安茜的最心底还存有对一个人的怀疑。
在紫禁城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筹谋,对一个人的心意也被蒙上了一层面纱。安茜宁愿去怀疑如妃也没有怀疑过皇后,安茜宁愿去相信皇后也没有那么信任过她的枕边人。只因为如妃对她太好了,好到看惯了后宫勾心斗角争名夺利的她无法相信了。
当头棒喝!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身体和她的注意,也许只要耍些手段谋取些利益就可达成。要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重要的不能急躁,能让一个人不知不觉动了真心才算是本事。那是将心比心之事。”紊乱的呼吸几乎要打破宫门内处变不惊依然仪态万千的说话之人,安茜几乎跑遍了整个六宫。
袖中握着的短剑颤抖着的身体终于还是在储秀宫外停下了,回到千西四所稳定下心神洗了把脸到了永寿宫,她想看到的人却不在。问了多少人,才得知如妃被皇后罚抄经书。在冷冷清清的玄武天尊那里!
得到一个人的心,那是将心比心之事。
安茜自问有没有做到将心比心,如妃待她好过百倍。而她仅有的一点温暖,也无法在这严寒冬日里完整的传达给如妃。
颓然倒在地下的安茜,丝毫不觉的这满是湿气的地面有多么阴冷。现在什么也比不得她的心冷。
尔淳狼狈的走出殿门,却看到了比她还要狼狈万分的安茜,就连青丝都乱了一片。尔淳回头望望在大殿中认真抄写经书的如妃,动了动眸子还是忍下,看了一眼安茜头也不回的逃开了。
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有所求,就像现在的如妃,也会想让这天气不要这么冷,墨不要凝结的那么快,让她抄经可以抄的更快一些。
人微言轻,落魄如如妃,也还有当年辉煌时的气量胸怀。
只要能保得了她小格格一日的安宁,她这个做额娘的抄写经书又有什么关系。
再多的泪也已经流尽,身为人母,在她腹中的时候如妃没能让她过一天安稳日子,针灸烧艾无所不用,生她的时候让她受尽磨难用尽所有宫中禁法,现在好不容易把她平安生下来了却每天遭受病痛折磨。小小年纪,天潢贵胄,却已受尽常人一生都难以尝遍的千百种痛。正所谓先天不足,一切都要看天意了。
如果她抄写经书能让皇后高兴,不去折磨小格格,就算让她如玥每日每夜抄写经书,又有何难?她只求尽人事的保住小格格多活些日子。
她所求的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和要一个人的心相比是哪一个比较难如妃不知道。依靠人力能够做到的事情,如妃一定会做到。靠天意达成的,如妃只叹天意弄人。
而安茜求的,原本是一个温暖拥抱。
现在就连安茜自己,都无法得知了。
那个让她牵挂的人和她一门之隔,却像隔断了时光和岁月。
那个风华绝代,艳冠六宫的如妃穿的厚实,一双纤纤玉指露在外面冻的发红,让人怜惜不已。握笔有神,云淡风轻的凤颜之上,是天成的贵气。
安茜不能原谅自己,居然怀疑过如妃。聪明似如妃,又怎么猜不透她的心中所想?可是如妃还是选择不问未闻,即使所谓的真相都有可能没有大白的那一天。就这么让自己误会着,介怀着……
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得到如妃哪怕丁点的喜欢?何况如妃待自己那么好。
第六十六章 选择
承乾宫内,常永禄刚刚为安茜梳妆打扮完毕。挽起来的发髻正配安茜,唇红齿白,如水的美目望着铜镜中变了似的人,轻轻的笑了。
“今天你让我梳这个发髻,一定不是兴之所至,难道安茜你已经下定决心该怎么做了?”常永禄把最后一个结打好,别在安茜柔顺的发丝之上。论颜色,安茜不比任何一个后宫妃嫔差。论谋算人心,又有几个人敌得过安茜的那份心计。
“在宫里千万不要锋芒太露,要知道木强则折,在宫里越是有用的人越会被人利用的惨。大智若愚这个道理今时今日我才明白过来,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我能全身而退的时候了。”嫣红的胭脂点上,整个人颜色一亮,安茜容光焕发,颜色已属上乘。
“可是安茜,你不是那种人。”常永禄停下了手,低声一叹。
“我以前的确不是那种人,但是我现在可以是任何一种人。”背弃所有人的那种人,倾心复仇的那种人。
“想要一个人痛苦就是要让她比死更难受,对付皇后最好的办法就是抢了她最想得到最想保住的,我都要一一从她身边抢走。我要做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妃子,我要让皇上以我的喜乐为喜乐,让皇上以我的厌恶为厌恶。让她在皇上面前无地自容,比死还难受。”
选择了复仇还是不问,都不是安茜一个简单的回答可以解决的。若论值得还是不值得,世间千万种心思哪里分得清那么多,安茜只知道她不能让含辛茹苦养育她十几年的奶奶无辜惨死。
既是相负,安茜也只好不再瞻前顾后,扫除所有障碍。
玉莹一身太监服打扮,眉飞色舞盈盈可人,正乖顺的让安茜梳着青丝。眼底闪过不可察觉的一丝忧伤,尔淳近来对她很冷淡,冷淡的让她不知所措。所以玉莹用了最笨的方法,想引起尔淳的注意,想让尔淳吃醋。
“希望小主明白,圣宠是一人难以独得的道理。后宫这么多妃嫔,没有一个妃嫔可以独大是独一无二的。”安茜希望玉莹日后能够原谅她,似乎安茜忘了,现在安茜最应该求得原谅的不是玉莹,而是那个正在抄经一心念着她的如妃。
玉莹莞尔一笑,想象着对面敞开的门扉,里面一身华衣锦服的佳人笑意更深:“你说的对,圣宠这么难得一定要和人分享一下才对。”
玉莹抓起放在首饰盒上的金牌,脚下轻盈,果然月下美人独酌,别是一般风情。
“小主,你何必多生事端呢。”安茜正闹心的很,玉莹又这般按捺不住性子,若论这份沉得住气,玉莹早输给尔淳了。
“今时今日,你以为她还会跟我多生事端吗?”玉莹得意洋洋的穿过厅堂,几步便走到了尔淳面前。雪夜严寒,尔淳居然还有心思大敞着门扉喝着暖酒。脸上几片红霞,倒比她平日冷清的样子暖了几分让人心动了几分。
其实她们的房间确实是挨得极近,近到每次用膳时,玉莹都以为是和尔淳同桌而食。尔淳吃的什么膳食吃了多少,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倒是不记得自己都是吃了些什么吃了多少,总之是以尔淳的食谱为食谱,以尔淳的饭量为饭量。
尔淳一日不理她,玉莹就会觉得心烦郁闷。两日不理她就会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如今已经过了三日,玉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么晚,你还没睡啊?”尔淳放下酒杯,抬眼望她,温温柔柔的让人心怜。
怎知玉莹一见尔淳那般欲语还休的姿态,再看她一人独酌更是心头发闷,说出来的话便违背了心意含讥带讽,傲慢难听的很。
“你也是啊,妹妹。既然大家都睡不着,姐姐就过来问候你一下。”玉莹随意打量了一下尔淳的屋子,和几日前她来的时候一样,并没有看出来皇上赏赐了什么,心情突然大好。
“姐姐连日来奔波劳碌,要问候的话也是妹妹去问候姐姐才是。”尔淳放下酒杯,不动声色的寒暄着,带着一份事不关己的悠然姿态。
“不用了,姐姐我呢是因为得到圣宠而高兴的睡不着,妹妹你就是因为失宠而睡不着,天渊之别。”玉莹趾高气扬,就差把头扬在了天上,她不信尔淳会这么沉得住气。
“能够服侍皇上当然高兴,不过姐姐侍寝过,妹妹也侍寝过,很多人也都服侍过皇上,倒是从来没有人向姐姐那么开心过啊。”尔淳颜色不改,反而笑意更甚。看着玉莹的美目中流转万千,就像如妃说的那样,若想得到一个人的心要比的首先是耐心是谁沉得住气。
明晃晃的金牌晃着尔淳的眼睛发疼,那个拿着金牌兴奋的不得了的玉莹显然还不懂得察人心意直往霉头上触。“这块金牌是皇上赐给我的御赐金牌,为了让我日后方便出入养心殿。你以为你可以和我么,你以为你们任何一个人可以和我相提并论吗?”
“哦?是吗?皇上真是对姐姐刮目相看,别有用心。”尔淳笑意更深,那金牌着实晃眼,不仅尔淳多看了两眼,就连跟在身后的安茜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知道就好。”玉莹那副挑眉的样子似乎就是对尔淳叫嚣着,知道了还不生气不吃醋不来哄我?那副挑眉风情的样子着实让尔淳觉得好笑,一时没忍住尔淳果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玉莹恼羞成怒,登时气的恨不得抓住尔淳衣服大声喝问,碍于安茜在场不好发作。
“我笑姐姐真是天真,姐姐常常穿着这身衣服扮作小太监去服侍皇上,为免养心殿的人认错了姐姐误会姐姐,要是把姐姐当成小太监抓起来难免不会成为六宫的笑柄。皇上想的周到,当然得赐块牌子不让姐姐遭人误会喽。”尔淳心中畅怀,三杯酒下肚,那看向玉莹的目光中都是含着情带着意,勾人心神。
“你你……”玉莹气的说不出话来,被尔淳如此戏弄脸色羞的涨红。
“当然妹妹我和众多妃嫔就不用那么费事,用不着这块牌子了,养心殿里谁不认识我淳贵人呢。”尔淳悠闲的又倒了杯酒,看着玉莹那副吃瘪的样子着实让她开心舒爽。
是了,尔淳曾因病在养心殿住了七日,整整七日,养心殿的奴才谁不认得尔淳?玉莹心里一痛,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尔淳自斟自酌,扫了一眼身后的安茜,慢悠悠的说道:“姐姐以为一块牌子一身太监服就是资本了么,就是赢得皇上的圣宠了吗?姐姐不要以为这个游戏有那么简单。纵然是独宠后宫那么多年的如妃,如今还不是一朝惹怒了皇上,现在沦落到为皇后抄经的份上?如果姐姐想真真正正的得蒙圣宠,一块牌子一件衣服有什么用,要讲也要讲一点血脉。”
尔淳好心的提醒玉莹,不让玉莹去做那无谓之争。伴君如伴虎,越是在皇上身边的人越是胆战心惊越是容易受到盛怒牵连。倒不如做个寻常妃嫔,沾得一丝半点圣宠,如此了却一生。
“好啊,那我就看看我们俩谁有这个福气。安茜,今晚我也很累了,你先去给我暖床吧。”玉莹打算气死尔淳,谁让尔淳已经把她气的火冒三丈。
尔淳居然想为皇上诞下子嗣吗?是了,后宫三千,哪一个妃嫔不想着沾上一点血脉永得皇上垂帘。是她玉莹太傻,傻的费尽心机争得一切都不过是想让尔淳多看她一眼多在乎她一点。
第六十七章 奔波
安茜没想到机会来的那么快,安茜和如妃流连床榻,自是熟知如妃身上的味道。而如妃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妃子,曾经在皇上身边最久,得到皇上的荣宠最多。所以如妃身边的东西,自然都是皇上最喜欢的。
安茜没有想到有一天和如妃的关系还有这样的用处,命小禄子配好了香料只在养心殿为皇上奉茶时,绣边不经意的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