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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已过了,明天还要等公公带着大家给各位主子请安,大家早点歇着吧。”安茜哪里还是奴才宫女,此刻就说她是贵人,妃嫔也不为过。
众人早被安茜的气势吓倒,她又说的句句在理,全都齐声答道:“是,姑姑。”
玉莹去了房间怎么肯安分守己,更是把安茜记怀在心,尔淳又是免不了一番开导。
如此又闹腾了一番才算停歇,夜深,玉莹紧抓着尔淳才稍稍能够休息片刻。
永寿宫内,龙凤呈祥精致刺绣屏风之后,乌发并拢之人躺在软榻上,只露出白皙修长如玉,屏风外一青年太医正襟危坐,号脉。
“孙大人,怎么样?”
“娘娘脉象滑缓无力,阳气不能上达,乃是气息之症,相信是胎位不正。”
“胎位不正?那会怎么样?”
“娘娘素体虚弱,中气不足,气血两亏,无力稳固龙胎。如果不急早把龙胎归位,可能会有滑胎的危险。”青年太医声音沉稳顿挫,说起话来很能安稳人心神。
宝禅扶着如妃坐起来:“谢谢你,孙太医,小灵子。”
“孙大人,这份礼是你应得的,拿去。”小灵子自然的把精美盒子递上,里面不用想也是价值不菲。如妃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应诊断症乃是臣的职责,娘娘言重了。”孙白杨看了一眼小灵子递在眼前的盒子,不为所动。
“孙大人可是听说过指鹿为马的故事,你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了。本宫听闻在太医院芸芸众大夫中,孙大人的医术是最为高明的,甚至在院判之上。本宫的龙胎只想交给有这个本事保住的人,若是孙大人有这个本事,本宫便只需要孙大人一人就行了。别的人既然帮不上忙,也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如妃眼见着孙白杨看似处变不惊的脸上,一丝挣扎闪过。他自己的命是不足惜,如妃不信连他父亲的命也不足惜。看来,院判和孙白杨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水火不容。
“臣厚颜,谢谢娘娘赏赐。”
如妃笑如夏花,她就知道拉拢孙白杨是对的,也是时候培养御药房的人了。
钦安殿内一高贵优雅的美妇跪坐蒲扇,手执焚香,看起来恭顺贤良,与世无争,身穿凤袍,头戴配饰。
“如妃真的是胎位不正吗?”
“微臣启禀皇后娘娘,如妃娘娘这一胎确实是胎位不正,气虚两亏,中气不足,恐有滑胎的危险。微臣怕扰乱如妃娘娘心神,才没有告诉如妃娘娘实情,特地前来禀报皇后娘娘。”太医院院判大人孙清华跪在地上已不知多久,双眉紧锁,显然回答起话来没有孙白杨那么游刃有余。
此时小宫女来报。
“太医院孙白杨孙大人求见。”
“两位孙大人快快请起,不知孙大人何事求见本宫。”皇后恭顺贤良,不喜权利之争,故而六宫之事皆由如妃打理。不过说到后宫之事,有哪个皇后能简单?不然也不会十几年来稳坐皇后之位,下放权利也不过是近几年如妃风头无二,她才迫不得已交出了实权而已。
皇后凤颜微悦,只笑看着眼前的父子二人争吵不休。很显然的父亲已经恼羞成怒,而儿子则是言辞犀利,处处紧逼。外间相传孙白杨父子二人不和果真是确有其事,在皇宫都能吵起来,可见其水火不容之势了。如今二人已是各事其主,更是无法言和。至于其中因由,怕是二人也不知,局外人倒是看得清楚明白些。
听闻三年前,孙清华为给久病家中的夫人冲喜,给孙白杨娶了妻室。正是孙清华三年前为打去如妃龙胎而误了和妻子相见的最后一面,自此父子二人反目。
“好了好了,二位孙大人不要再吵了。不为良相,则为良医。二位都是华佗在世,既然孙大人这么有信心保住如妃这一胎,那么如妃这一胎就全权交给孙大人负责了。”皇后不得不打断他们父子二人,钦安殿是老祖宗歇息的地方,如此高声喧哗,不成体统。
出了钦安殿,孙白杨又是免不了被孙清华训斥一番。二人一见了面似乎不拌上几句嘴,安不下心来。二人同在太医院为官行医,自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免不了又起争执。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孙白杨是日日住在烟花柳巷,把烟花之地当成了自己的家,而那里也有他的红颜知己,名为香孚。
孙白杨正气不顺,行至奉先殿,忽听有人喧哗,见一人摔倒在地,忙和小礼子过去。
孙白杨只手触在那人的鼻息之上,见他面无血色,已是无救。只摇摇头叹气,不愿多话。
“大人,您一点药都没给他用,试试救他吧!”拦住孙白杨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救过玉莹,尔淳的陈爽。
孔武自然也在人群中,原来二人拿着玉莹当日给的书信去找她表哥,结果那位大人却是刚刚去世。他们二人被人哄了出来,孔陈二人投门无路,又因贡品丢失而欠下官府大批银两,无法跑去烟花场所,钱从来都是赌博最好赚。孔武一晚连开十八场大,可不是运气势如破竹。好巧不巧的,孙白杨正是在那家烟花场所常年住着,见证了孔武如何从家财万贯,到一贫如洗,沦为街头乞丐,最终露宿街头。
而孔武自然不是甘于人后之人,当晚也巧正碰见那位管他们贡品的周师爷不慎落水,孔武挺身相救,才为他们兄弟二人谋了这么个差使。
“你知不知道宫中的药物都是提炼经年,极为罕见,是为宫中的各位主子享用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奴才享用啊。”
“小礼子。”孙白杨打断了小礼子,早认出来孔陈二人,再说他从来对谁都是不分高低贵贱。医者父母心,孙白杨的医德很好,不会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不管宫中得势的还是已在冷宫多年不会被宠幸的妃嫔,他都同等礼遇。
又何况是本就有些好感的故人。
“果然很有官威啊!”孔武见陈爽受了欺负,哪里肯罢休,何况他也早认出了眼前的太医便是那日讥笑讽刺他的人。他就要用事实行动来证明,他不是一无所有。他一定要在紫禁城混出个名堂!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小礼子又开始太医不急太监急了。
“我当然知道,一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脑满肥肠,财大气粗,视我们奴才的贱命不当一回事的官爷嘛!”孔武句句带刺,他果真不喜欢孙白杨。
“我让你不要这么好胜,你却非要替爹上房干活,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走了让爹怎么办啊……”孙白杨虽是见惯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却也是不开心。院判大人的身影老是回荡在他眼前,他有些恨,他不应该想起那个人的!
“狗官!”陈爽大怒道。
“这话是谁说的!”小礼子继续着急。
但是注定了陈爽所有的烂摊子全都要孔武去收拾:“这句话谁说都一样!”
这时鄂公公的侄子曹主事赶来救场,正要给他们治罪。孙白杨自然不愿多做追究,只留下一句:“替我厚葬了他。”
第八章 扭伤
玉莹,尔淳,淑宁,沅淇一干小主在宫中接受着鄂公公的各种训练,事无巨细,宫中一言一行,悉数言传身教。
红红绿绿,莺莺燕燕,端着花盘底高跟鞋,花枝乱颤。这鞋子比平日里穿的足足高了有那么五公分,可是苦了这些小主。
玉莹犹为愤怒,好几次都险些扭到了脚,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上来,当下不耐烦的说道:“公公,就不能换一双鞋子吗?”
鄂公公也不恼,只摇晃着令人心生厌恶的身子走了过来:“小主能不能换鞋,我们做奴才的可拿不了主意。不过皇上的爱恶还有对秀女的要求,奴才可比小主清楚的多了。在宫中最重要的便是讲规矩,说一句话走一步路都要经过思量。皇上很注重宫中女子的仪容,若是有仪容不检的小主传到皇上的耳中,我们做奴才的可是担待不起。”
众人一听,哪里还肯再做抱怨,就连玉莹都只皱眉继续穿着这让人难受的高跟鞋继续走起路来。尔淳见了也皱起眉来,玉莹,果真是这般在乎皇上的看法。
这才又走了几步,眼见着玉莹左摇右晃,一个不稳,尔淳眼明手快,玉莹跌倒在尔淳怀里。
“芷兰,等你好久了,还不快点把热水拿来……”玉莹端坐着,尔淳见芷兰端着热水总算来了才放下心。玉莹已经在屋里疼了好一会,脚都肿了。
“对不起啊,尔淳小主,这些热水是端给沅淇小主的。”芷兰说道。
“她也受伤了吗?”尔淳忙问道。
“不是……”
“我有伤在身,热水当然是拿给我的,还不快拿来。”玉莹一听,自然不肯放手,此刻脚踝还在钻心的疼。
芷兰无法只得把热水端了进去。
“喂,这热水不是我的吗?”这时沅淇正好出来,看见自己为淑宁准备的热水在玉莹房里,忙过来端了热水要走。
“我看你也不像是脚扭了的样子,就不能先给我用吗?”玉莹来了气,脚上不舒服,言语未免冲了些。
沅淇哪里肯愿意,淑宁走了一天了,一定累坏了,她要马上端给淑宁。才十四岁的沅淇,大有一番天真烂漫之姿,不肯轻言放弃。争执期间,热水溢出来洒了尔淳一身。
玉莹丝毫不顾脚上还疼着,只顾着尔淳是不是被烫着了:“喂,你太过分了,热水很烫的!”
“各位小主,发生了什么事?”脚蹬高跟鞋,身后跟着汀兰,安茜步履悠然,出来看看这些不让人顺心的小主又发生了什么。
众人见是安茜来了,忙微微作福,打着招呼。
芷兰忙说道:“两位小主都需要热水,不过烧水需时,没能供应上。”
“算了,沅淇,人家荷包丰厚,打赏也比你多,你凭什么跟人家抢啊。”淑宁也走了过来,先看了看沅淇没被烫着,才出言讽刺道。
“你还恶人先告状!”玉莹火气上来,幸亏安茜拉住,才阻止了一场口舌之争。
“两位小主不要动气,是我们奴婢侍奉不周。一会我再让汀兰打一盆热水,给玉莹小主好吗?现在各位小主,先回房歇着,好吗?”安茜就是有能够安抚人心的作用,几人听了自然是要卖给安茜面子。何况,安茜才是钟粹宫主事。得罪她,没有好处。
“芷兰,还不快打一盆热水,拿药粉,送来我的房间。”沅淇拉着淑宁,趾高气扬的回房,尔淳又免不了安慰玉莹一二。
二人进屋关了房门,玉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褪下鞋袜,刚刚尔淳说要给她揉脚,她怎么好意思麻烦尔淳做这种事情呢。无奈脚下疼的厉害,只得照做。
尔淳纤纤玉手温柔的抚弄着脚踝处,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尔淳裸^露在外白皙的脖项,因为要低着身子,尔淳的脸色微微有些涨红。落在玉莹眼里,粉面桃腮,唇红齿白,竟是不曾见过的美景。
尔淳居然有这等姿色,平日里几分病弱,白皙的容颜少了几分血色,今日一看竟然很是有一番味道。
“姐姐啊,有没有舒服一点?”尔淳手一直没停下来,柔柔的问道,玉莹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是女子,一时之间都慌了神,若是皇上见了这样的尔淳,怕是要……
“啊,好多了。尔淳……”
“怎么了,姐姐?”尔淳这才稍稍停下已经揉了快半个时辰的活,偏首浅笑,几分纯真可爱正落入玉莹眼中,登时有些小鹿乱撞。
“这药酒很管用的,你看都没有那么肿了,明天的训练一定耽误不了。”尔淳忙笑着说道,谁知玉莹竟然长叹一口气。
“不是啊,尔淳,我是心疼你为我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啊。”玉莹稍稍的移开视线,尔淳灵动的眸子里总是淡淡的,即使在笑的时候也是如此,让她很有距离感。
“钟粹宫那么多人,芷兰汀兰她们怎么能应付的来呢。何况,妹妹伺候姐姐,有什么不对?”尔淳温柔的安抚着玉莹,也不知玉莹是真的如此天真无邪,还是天生的这样子。几次为她出头,和淑宁,沅淇她们争论不休。为此得罪了好些人……
“尔淳啊,你就是这个性子,老是为别人说好话啊。”玉莹娇声数落着,这声音听来哪里像是数落,倒像是情话绵绵。玉莹就算是对最爱的额娘,也不曾这般温声细语过。这些,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阿嚏……”
“哎呀,尔淳啊,你怎么了?”玉莹连忙从衣袖中拿出丝帕递给尔淳,“一定是刚刚沅淇把水溅到你身上着凉了。”
“哪会有这么容易着凉呢,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