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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担心了。”事到如今苏曼也只能安慰我，“相信我，妈妈不会真的忍心不要你的，过阵子就好了。”
“我这算不算，算不算出柜了啊？”我噙着一泡眼泪看她，记得上次她说过这个词儿，当时还说绝不支持我出柜的呢。
“不算。”苏曼却否定了我的认知，“这只是妈妈的猜疑，只要你一天不承认，一天都不算。”
“什么意思？”我不理解了，我妈什么都知道了，我点头不点头，有什么区别？
苏曼摸摸我的脸，帮我把一绺过长的发丝别到了耳后。“听我的话，找机会回去跟妈妈认个错。她说你什么你都只听着，不要顶嘴。”
我睁大了眼睛。“不行啊，我一回去她就会逼我辞职回家的！”
“你还不明白吗。”苏曼无奈地摇摇头，“你妈妈针对的是我，只要你让她觉得你和我没有什么关联了，回家与否，其实根本不重要。”
“我还是不明白……”我被苏曼的话弄得有点晕，更隐隐有点担心，她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她希望我顺从妈妈的意思，和她分开，保持距离？
“思归，有件事我忘记和你说了，这个月底我就要过去T市（MOTO公司的大本营），那边的分厂是我好容易争取建立的，我打算亲自监督。”苏曼一回来就给了我一晴天霹雳的消息，她要去T市？！那我怎么办？
“我不和你一起去吗？”我傻眼了，我不要在这里坐镇什么的，我要跟苏曼在一起！
“你当然要和我一起。”苏曼被我急眼的样子给吓着了，赶紧安抚我。“但是你妈妈不清楚情况啊，你可以和她说你已经辞职了，然后和我一起去T市。”
听了苏曼的解释，我整颗心才算定了下来。“我还以为你打算把我丢在这呢……”抱着苏曼的肩膀我差点急哭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可是我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几乎要放弃家庭也要死活在一起的人啊，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会呢。”苏曼被我爱哭爱笑的小狗嘴脸估计也弄郁闷了，捏捏我的鼻子让我收一收泪意，她无奈笑道：“你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我的小心腹，去哪里也得带上你啊。”
我登时破涕为笑，心情一松就开始矫情。“你也不是好人，还教我说谎。”实话说我妈那智商，这谎言能不能管用还是两说。
“这是善意的谎言。”苏曼看出我情绪好点了，也安了心。“可以让妈妈开心些的话，我们没有做错。”
“可是谎言只要说一次，为了掩饰它以后就要不断地再说更多的谎言。”想起这点我就头疼，甚至在想既然妈妈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不若就干脆认了，咬咬牙忍上几年，像爸爸说的那样，妈妈到底嘴硬心软，早晚会接受我的选择？
“思归，我们没有其他选择。”苏曼打断了我的臆想，“至少在父母有生之年，我们无法手拉手在阳光下行走。你还小，现在说这些，也许你不懂，可是无论如何我要保护你，不能带你走一条悖离伦常的不归路。”
“……”苏曼的话让我陷入了沉默，无法否认当她说她要照顾我、保护我时，我心底难掩阵阵的感动与欢喜，可另一面，她没有去碰触的另一面，我却无法不隐隐失落起来。我一直觉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战争，当我这边燃起战火，只要苏曼一声坚持，只要她一个“无论如何我也会陪着你”的眼神，我就可以坚定地走下去。我想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只要你和我并肩战斗！可是苏曼她却……无可否认，她也是为了我好，希望我和妈妈之间的矛盾能够化解，不想我陷入到两难的境地。可是苏曼，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的存在和我妈妈的期望从来就是矛盾的，而这种矛盾丝毫不会因为一个谎言就得到永远的纾解。
我早晚还是要在你和妈妈之间，去做选择的啊……
而当那终极的一天终于到来，你会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打瞌睡，竟梦见被某催填一年多前的某玄幻坑，惊醒，冷汗。果然女人是祸水……
PS为了防止自己半途而废，要留下把柄。我要勤劳到让大家后悔以前鄙视我现在霸王我！我、会、日、更、到、完、结、为、止！
☆、第一百三十二章
苏曼的建议我没有照做，一来我清楚我妈的脾气，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她相信；二来，婚姻问题上的叛逆已让我对她负疚不已，实在也不想再堆砌谎言去哄骗她什么了。
很快我便和苏曼一起去到了T市，苏曼把这边的房子退了，去T市那边重新租了间公寓。这样一来我反而比先前更开心了，连苏岩这个烦人鬼也被留在了K市，再也没人会横插一杠子破坏我跟苏曼的小日子咯。
说起T市这边的发展，八零后手机党应该都知道，第一代移动通信是模拟信号的，天线技术和模拟信号处理技术的水平决定了产品的档次好坏，而当时在通信技术方面，至少到九十年代时依然没有公司能挑战MOTO在中国市场的占有份额，不夸张的说，几乎是百分百。这也是苏曼坚持要拿下MOTO公司的长期合作单甚至在MOTO总部设立YH分厂的原因。然而MOTO在垄断了移动电话通信行业多年后却在后期的发展战略上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当时以Nokia为首的欧洲手机公司都在研究G□通信，而MOTO公司却对于G□标准甚为不屑，他们更看好在美国市场占有一半市场份额的CDMA标准。与此同时，MOTO公司执着于构造一个铱星计划，拟用几十颗环绕地球的低轨卫星构成一个覆盖全球的卫星通信网，这样一来便不再不需要专门的地面通信基站，使用MOTO手机可以在地球上任何地点进行通信。铱星计划宣布后震惊了全球，耗时数十年，投资近五十多亿美元，这个全球首个大型低轨卫星通信系统终于开始运营，然而庞大的前期投资和每年几亿美元的设备维护费用使得铱星手机收费十分高昂，不再是面对大部分普通老百姓的消费产品。这使得MOTO彻底的失去了移动手机市场的王座位置，导致后来被厚积薄发的Nokia迎头赶上，甚至彻底的挤出了中国市场（移动通信市场）。
在没有时间铭刻这些荣辱盛衰之前，谁也无法预测到一个决定给自己带来的是荣延三代的富贵还是一朝破产的惨淡。MOTO便如一个王朝，一个时代，而荣极则衰，后来居上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一如当初将MOTO成功挤出中国手机市场的Nokia也断断不会想到，十年后的今天自己会被苹果智能机打压地苟延残喘吧。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而当下的情况是，在阳春四月桃红李白的芬芳里，YH分厂的建立如火如荼，苏曼从原厂调来了大批老技术工坐镇车间，再从本地招入大量的工人开始培训上岗，和MOTO的合作便正式算是打响了第一炮。
其实她原本不必如此辛苦，这些琐碎的环节她只要坐在舒服的办公室里遥控便可以了，但她坚持亲力亲为，当然还包括和MOTO执行总裁陆明辉的沟通。于是在参加完莫小可和俞飞扬订婚礼（我没理会我妈的三次伴娘嫁不出去论，坚持给小可当了伴娘）后的那个晚上，陆明辉酒意微熏，醉眼迷离地盯着茭若白瓷的苏曼的脸赞不绝口：“你这个丫头我绝不会看错，好好做，有什么事尽管和我开口。”
“谢谢陆总赏识，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苏曼的笑容是最完美的商业模式，无论是嘴角上扬的角度还是眼神应有的深浅都无可挑剔。陆明辉摆摆手，虽只是一瞬却也不难看出眼眉间的寥落，转瞬即逝。
这个男人，是真的对她刮目相看了，无关她年轻，无关她美丽。他应是当真死了心了。
唔，这可真好。
回去的路上苏曼静静坐在我旁边，托她的福，这多半年来我时常当她司机，车子已经是越开越稳当了。
“怎么样？”苏曼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子里听起来有着淡淡的喑，磁性十足。
“嗯？”是指莫小可订婚的事吧。我心里隐隐明白，嘴上却只装作不知。“什么？”
“给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当伴娘，心情如何？”苏曼好整以暇地看我，唇上淡淡的果冻色泽，幽暗中一闪一闪，让人不由急欲一亲芳泽。
“有点失落。”好嘛，你跟我矫情，我也矫情给你看。我故意气她。
苏曼睨着我，似笑非笑的，一只手也慢慢挪到了腮旁，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以为她当真计较了，赶紧解释：“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失落也是人之常情。”苏曼幽幽道，“其实，她也挺可怜。”
哎？我不由诧异了，小可可怜吗？苏曼为什么这么讲？
“她应该还是喜欢你的吧，她的眼神，骗不了人。”苏曼道，“所以选择要你做她的伴娘，这样你们一起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也可以安慰自己这是你和她的婚礼。”
“……”我有点无语苏曼突然的感性与联想能力，且不说人小可不见得这么想了，再者她要是真这么想了，她也太自私了——这不还是男朋友女朋友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么！
“哎，要是以后我也结婚去，你给我当伴娘吗？”
嘎吱一声刺耳的钝响——“啊！”伴之以苏曼的尖叫，我猛踩了刹车便转身瞪住了她。眼神很明显：你再说一次试看看。
苏曼有点狼狈而郁卒的喘了口气：“喂，你想吓死人么！”
我咬着嘴唇，看不清自己的脸，但幽暗暗的车子里我那一排小白牙卖相必然不会很温柔。“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重新启动了车子，我在心底暗暗发狠。开什么玩笑，给她当伴娘？光想到苏曼要结婚这个可能性我都会想杀人的好不好。
苏曼却转惊为喜了，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怎么，给她当就可以，给我就不行？”
这个表面母仪天下实则小肚鸡肠的女人！我辨清了她的用心，只能在心底默默郁闷了。我不就是抹不下脸皮给小可当了次伴娘么，不就是进进出出难免前后左右搀扶了几下么，至少我也没有跟她眼神交流十指相勾，更没天雷地火乱窜喧宾夺主，你事前装大方现在和我算总账是为哪般啊。
我聪明地选择了闭嘴，继续开着车子，才不理她鸡蛋里面挑骨头。
不一会便到了住处。苏曼去洗澡了，临去前叫我帮她从网上订下明天去深圳的机票，估计又是总公司有事要回去一趟。我也没多问，开了电脑便开始操作。
用上网银的时候才蓦然发现里头余额似乎有变动，起先我只当自己是看花眼了，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还特幼稚地数了数位数……不对啊，真的是变多了，足足多了六万！
是简妍吧，一定是她。
我有点怔忡，一个那样熟悉又那样不忍想起的名字便这样毫无征兆地撞进脑海里来，撞得我心坎儿一颤，喉咙也堵住了。离开K市也好几个月了，一直未再有她丝毫的音讯，她是打定主意要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吧？就连还钱给我也用这样隐晦的方式。若不是我今天心血来潮查看了下余额，只怕根本不会注意到一个月前便多出来的这笔款项。
订好机票，我缩身不语，怔怔看着窗外一望无垠的黑暗发呆，连苏曼何时出来的都不曾注意到。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无论何时，苏曼望着我时柔然地凝眸一笑，永远是我最好最好的疗伤良药。伸手抱住她的腰，我将脸藏了进去。
“我只有你了。”夜晚使人悲观，夜晚使人伤感，夜晚使人患得患失的郁卒心理愈发严重，我出神地想着，除了面前这一弯怀抱，我已别无所有，也别无所图。
苏曼的身子微微一动，片刻后一双温暖的手掌轻轻按在了我的脑后。“我以为你真的OK……思归，小可的婚礼对你的触动这么大吗？”
小可？我傻掉了，赶紧解释：“不，不是因为小可，你误会了。”我对小可的感情早已放下，又怎会再为她牵肠挂肚患得患失？
“那怎么突然又不开心了？”苏曼不解地问，“虽然我很开心你这么说，可是突然这么想的你，不太对劲啊。”
“我就是突然有感而发。”我仰脸吸吸鼻子，傻兮兮的样子映在她眼底，竟一点也不觉得突兀。不打算和她说简妍的事情，以免无中生有，认识苏曼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她么？再瞧不起我的小鼻子小眼，她也不是个心中无私的。真吃起醋较起劲来，比我这种纠结型的傻姑娘可强悍多了。
“是不是想妈妈了？”苏曼疼爱地看着我，揉揉我的头发。“正好明天我要回深圳办事，要不要，你也回趟家呆几天？”
“不了吧，本质上的问题解决不了，回去也只是给妈妈添堵。”我摇摇头拒绝了苏曼的好意，再握她的手贴在脸颊上，轻轻蹭一蹭。“再说现在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