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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纪GL 作者:木随风
☆、起
如果上帝告诉我,一生之中只能够拥有一次邂逅你的机会,我会将这一次机会永远存着,这样便可以不用遇上你,爱上你,然后不得不选择去遗忘你……
但我不后悔在Victoria遇见你,在第14号被废弃的码头上,停靠着几艘破旧的快艇,破旧的甲板上,你微笑眺望远方。我正怀揣着相机四处去捕捉动人的影像,却不想遇上了这一生最美最美的风景,风景中的人名字叫——华曦沫。
你曾经说你不属于这个年代,我不相信。
多年以后,再次见到了你我想,你真的不该属于这个年代,这般风姿卓越的人物,根本就不会存在这世界上。
当初的我们是如何遇见?
是在维多利亚港上你拉大提琴开始,还是在我接受对你的采访任务开始?亦或者是你毫不客气将我推入海里……大多数的时候你很孤僻,不屑于与公众接触,但你的作品却是那么动人心扉,关于你的流言已经开始漫天飞舞,但无人得见你的真身。
可是我并未知道,主编的一句话,竟然会改变我的人生轨迹,从开始与你接触开始,我便知道生活从此不会风平浪静……
沈卓怡于香榭丽舍
2011年
作者有话要说:此篇是现代文,略带传奇色彩,各位看官,戳吧。。。。
☆、落海
北京时间东八区18点整,在香港举世闻名的维多利亚港内停靠的皇家游轮上,一个人影忽而从船头上垂直落了下去,涛声吞没了那人落水的声音。
那人便是沈卓怡。
沈卓怡何许人也,内地某小杂志M副主编,此次亲自出马采集一个一夜之间因一本小说而爆红的畅销书作家—Sincerely。
要说Sincerely这年头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她却是内地媒体中“最熟悉的陌生人”,没有人能够知道她具体的信息。有人要问了,既然人家出书了出版社不该有个家长里短的小道消息么,沈卓怡此时可以从冰冷的海水里伸出手指给你晃俩下—No way!
她好不容易通过窃听Sincerely和出版社的联系电话将对方锁定在香港维多利亚港的游轮上,多方打探下甚至和游轮上拽到不行的服务生偷换了衣着,这才勉强到了游轮中打出那个电话的房间。
而这里显然是上流社会的人才住得起的地中海式套房!
沈卓怡有些心慌,她一进门便闻见了一种幽兰的香味,沈卓怡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在某个宴会上见过有人拿着这瓶Chanel N0。5到处摇摆。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很整洁,整体的色调偏向于黑白,给人一种走入黑白电视机的感觉。地上铺的羊绒地毯上无一点污损,可见主人细节要求之高。
两米的半弧形大床摆在当中,床上的被褥也是整整齐齐。沈卓怡在这里找不到任何可以看出主人爱好的细节,下意识便懊丧的坐在床沿,叹了一口气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拨打了出去。
手机信号显示连接,沈卓怡忐忑的等待房间里的那唯一的电话响,如果响了那便证明了这里就是Sincerely所居住的地方,如果不是,那么自己就是找错了门,需要立刻闪人。这房间里的一样东西都碰不得,若是碰了坏了或者留下指纹,乖乖,下半辈子就和狱警哥哥打交道了。
“嘟……嘟……”果不其然,房间内的座机显示屏点亮了自己的同时也点亮了在做激烈心理斗争的沈卓怡,这里果然就是Sincerely居所!
忽而安静的房间内发出咔嚓一声,幸亏沈卓怡机灵,一对招风耳捕捉到了门把手从外边扭动的细节,迅速做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乃至于后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这个决定也让她遇见了此生中最为重要的人,而这个决定便是——钻床底。
人真的是非常奇怪的动物,从树上站立到地上数亿年,唯一不变的便是在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用一个封闭的空间将自己包围起来,以为这样便是最安全。你不信?得了,事实不容狡辩。要不咱举个例子,你家的房子是不是相对封闭?再小一点看,你的房间总该是封闭的吧?
那么在一个房间内最容易给人安全感的地方是何地?要么是衣柜要么是床底。当然人家地中海么有衣柜,地中海套房也么有。沈卓怡最佳的选择当然是这张两米多余的弧形大床床底,一看便是空的一钻别说一个一米□的女孩儿就是一头母猪都能塞下。
“哎哟——”沈卓怡一进去就碰见了一个硬梆梆冷冰冰的物体,她不知道是什么,下意识便要摸过去。
“别动,你摸够了没?”一个清丽的声音从黑暗的床底透了过来,吓了沈卓怡一愣。这才发现在自己进来之前这床底已经躲了一人,而且自己还结结实实的摸了人家新生儿一般的嫩手,当了一回正宗的女色狼。
“我——”沈卓怡刚要解释加掩饰,却不想被那双手捂住了嘴巴,一阵香气袭来,没有NO。5那么骚包,但决不比NO。5逊色。若不是在床底下黑不垃圾的根本瞅不见人,沈卓怡真要猛扑上去问:我的亲姐姐哟,您这香水哪里买的?刷银联带打着的不?包邮的不亲?
“嘘——你听,来人了。”那个女生说。
原本昏黄的房间随着一声啪响亮的白炽灯的声儿顿时亮了起来,似乎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入房间,随后便是啪嗒的重重的带门声。
在灯被点亮的那一霎那,一束倾斜的光投入床底,让沈卓怡隐约瞧见了对面的人的模样,薄唇,尖尖的下巴。光看这两样便已知道对方的模样定是不赖。
“看什么呢你。”那双嘴唇说话了,但显得小心翼翼。
“我们什么时候能走。”沈卓怡也学着她悄声说话,“趴着可真难受,就算我是咸鱼也该有机会翻个身吧,再这么扑倒下去腿可就麻了。”
“嘘——有机会就走。”
沈卓怡再要说话,又被对方摁住了自己的脑袋,鼻子和羊绒地毯结结实实亲密接触,磕的生疼,但又不能啃声。心想辈子还没骑过马这回当骑在咩咩羊身上也不赖。等到脑袋后那手的力量稍稍减弱了一些,沈卓怡侧过头问:“干嘛你!”
“噗哧……”对方看着沈卓怡的红鼻头有些想发笑,但尽量克制住了。“你看——”
沈卓怡又将脑袋往外头侧,瞅见穿着一高跟鞋正靠在墙边,高跟鞋的对面是一双男式皮鞋。俩鞋在不停的磨蹭着朝自己这个方向来,沈卓怡能够想像得到两双鞋子的主人在干嘛。
不会吧,传说中的Sincerely是上流社会中的交际花不成?又或者是皇家寂寞的贵妇人,又或者是某位情窦初开的大小姐?
正在沈卓怡浮想联翩的时候,胳膊被人狠狠掐了一块肉。
“傻缺别呆了,赶紧爬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在两个人顺利的逃到甲板上后,沈卓怡气喘吁吁的靠在甲板栏杆上,面对着那个女孩问。
那个女孩长的果真分外清雅秀气,正宗的瓜子脸,齐刘海,水灵灵的大眼睛,薄唇,柳叶眉,皮肤更加像是拨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腻。
沈卓怡在打量她的同时脑海里只闪出两个字——妖孽。这丫头若不是神仙便是活生生的妖孽一枚,祸害人间,惨不忍睹。她闭上眼仿佛就想到了古老的灭国故事,心想若是当今“天子”见到这女人恐怕也管不了劳什子yin民代表。
“不告诉你,你猜。”那女子挑眉笑了,笑的人心一抖。她见沈卓怡靠在轮船船头,话语便脱口而出。“看过那部电影没?”
“泰坦尼克号?“
“嗯哼。”女子站到了沈卓怡身边,与她一同挤在船头,扭头对着身边之人抚尔一笑道,“敢站上去吗?”手轻轻按在了沈卓怡的手背上,后者为之心神一震。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沈卓怡强制安奈心中的那一点点异样,这个女子实在太过美丽,让同为女子的自己都有所触动。“你是否前几日也在维多利亚,在这港口岸上拉着大提琴?”
女子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转过身去避开了沈卓怡的继续质问,在黑夜里伴随着点点星光,恢复静谧的脸显得分外妖娆,沈卓怡又差点儿醉了。
“那时候的你也像现在这样望着大海沉默,”沈卓怡抬脚,成功的站在了栏杆上,但却因为手不敢松扶拽着栏杆,曲着身子显得怪模怪样。说真的她畏高,但也不可能在这女孩面前显得懦弱,于是死鸭子上架学着Jack上来,但也实在没那胆子放手大喊:“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松手。”女子笑嘻嘻的看着她,现在的沈卓怡像极了一只软脚虾,弓着身子说英雄吧那是不可能,说狗熊吧,又实在是谬赞了她——她那一米六多的身材实在和狗熊搭不上边。
“啊?”沈卓怡为难,小心翼翼的探首望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大海,只觉得下面是一方死溏跌下去了铁定要喝几口盐水不可。自己再要面子也不可能拿着半夜泡海水浴玩命呀,于是乎咱们的沈卓怡副主编大人决定不顾少女的自尊,向身后的人求饶。“那个……咱白天来成不?人家jack 和rouse也是白天玩的。”
女孩看着她憋屈的模样只是一笑,上前朝着她勾了勾手指。
沈卓怡以为她有什么话,于是喜滋滋的凑过去。没想到一声响亮的“啪”过后,女孩儿迅速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奖励你的。”女孩儿说完之后笑的诡秘。
沈卓怡没想到自己能有这般境遇,傻乎乎的伸出一只手摸了自己的脸,脑袋变成了一坨浆糊,开始不能思考。
“Bye bye~”那女孩笑的抚媚,见沈卓怡松了一只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继而抬手毫不客气的将沈卓怡往前一推……
“救命啊!华曦沫落水了!救命啊——”
这是沈卓怡在落入海水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在失重的时候她头朝天,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个女孩在船首探出头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落下继而转身离去的场景。
“此仇不报,我就每天都喝蒙牛!”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在新年发文的后果
☆、绑走
Bund18,是一座颇为古老的三层红砖建筑,在上个世纪上海还被各国占据分割的时候便已存在。然而在现代各种的林立的建筑群内毫不起眼,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没什么房地产商人打这里的主意。大家都颇为默契的退避三舍,因为某种原因。
有邻里路过的大妈买菜的时候路过说,这里面闹鬼,但那些老外向来不信中国的鬼神,此事也在外滩各种酒吧和烟硝中消散。
某夜,上海外滩在黄浦江寂静的喧嚣中沉默。
18号被人打开了门,那人走入室内,随手将钥匙串丢入茶几的果盘内,发出噼里啪啦清脆而悦耳的撞击声。那人并未点灯,而是摸黑进去了卧室,没过多久又从里面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垂顺的披散在肩膀上。她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男式衬衫,长长的衬衫未能遮住这人修长而白皙的大腿曲线。
随手扭开厅中音响,一种活泼而跳跃的华尔兹舞曲在这里轻轻松松蔓延了开来。那人先是走了几步舞步,尤显得不过瘾,索性将手势也摆了起来,随着清扬的音乐慢慢的在大理石地面上赤脚舞动。
一个世纪前,她就是这么遇上她的……
那时候她还小,她也还小,跟着大人们来到那个舞会,却因为无聊而各自凑巧都去了阳台。
“你也无聊吗?”她侧头问,大大的眼里带着一点叛逆一点骄傲,似乎看不起任何人,但不知道为何却肯与面前这个女孩儿打交道。
“是啊,”她回答。
“跟我走,”那人牵起了她的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去哪里?”
“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那时候她便和她走了,结果两个女孩儿顺着蔓藤下了阳台,甩了鞋子甩了舒服,她甚至连发结都扔了。两个人去了最近的滨江公园里,坐在喷水池边聊天。
她似乎一直在等待着某件事情,不停的看着不远处的大钟,终于等到了十二点,大钟敲了十二下,她们身后的喷水池忽而冒出水来,哗啦啦的浇灌了一地的彩色斑驳,凄迷了这两个小女孩儿的眼睛。
“以后我们每年都来,拉勾勾。”那女孩儿笑眯眯的伸出尾指,骄傲的下命令。
但是这人却不肯了,她只是微笑,继而扭头就走。
“休想……”
她走的时候不曾回头,但脸上却带着笑容。但若她回头定会瞅见,身后那女孩儿一脸的诧异化作了一个硕大的笑容,喜滋滋的收回小手,默默的对着她自己说——我不管,你没否认就是答应了,小气鬼。
“啪——”
室内的灯忽而被打开了,门口的人笔直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