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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逗我玩吗?”康桥的笑容瞬间定格,定好了好一会儿,又呵呵地揉着脖子傻笑起来:“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这不关我的事。”
“我刚也不是想对你表白,就是,”康桥想了又想,绞尽脑汁,好半天才又辩解着说:“就是想跟你强调一下,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哈哈,你不要多想了,”又顿了顿:“其实,你就是讨厌我,也没必要说自己是同性恋的。太扯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小时候长头发的样子,很可爱。像个芭比娃娃。真的,你要讨厌我你就直说好了,真没必要说自己是同性恋的。”
“我讨厌你,你可以走了不。”
也如那一夜被生生泼了一盆冰水,康桥楞了楞,木讷地点了点头:“那,那我知道了,回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上蹿下跳
阿Bei和员工间的矛盾大概就是因康桥而起。在康桥走后,阿Bei莫名地腾了一股怒火,气呼呼地跑下楼,气呼呼地质问:“谁让人上来的?”
楼下的人面面相觑,小刀支支吾吾地解释着说:那是康警官。大概在众人的眼里,康桥就该是阿Bei值得信任的朋友。
阿Bei没再说任何的话,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瞪着眼,一转身,又是蹭蹭蹭地跑上了楼。无论是最早前她来画廊寻找夏果,还是她在画廊学画,又成了画廊老板,阿Bei跟画廊员工间的交流也不多,多是一个点头微笑。而此番的怒不可歇,这是头一次,也让小刀几个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阿Bei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一股寒意。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病毒一般在画廊的每一个角落肆虐,竟久久不散。
到第三天,这样的压迫感竟是越发凝重。
有客人瞧中了夏果的那一副《偷窥》,结了账。郑老师让小刀把油画取下,包好,正准备着给人送上车去。
“把钱退了,这幅画不卖!”突然回到店里的阿Bei当着客人的面毫不客气的说着。
话音刚落,郑老师的整一张脸都垮了下来。那买画的不仅是画廊的老主顾,更是郑老师的至交好友。早在夏果没出事前便瞧中了这幅画,两个人也对画中的各种深意探究了半天。之前迟迟都未能下手。后面夏果离世,夏果的画作在画展上获得了艺术大家的肯定,由此,夏果的每一份作品都是翻倍地涨价,老主顾又开始顾虑着价格问题。郑老师好说歹说,替人分析了这幅画的收藏价值和升值潜力,到此刻,那人才下定了要购画的决心。
只是阿Bei那冷冰冰的话,彻彻底底驳了郑老师的面子:“这钱都已经付了,这会儿说不卖,太迟了吧?”
阿Bei从晶晶的手里接过POS机刚打印出的存根,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多退20%,这幅画不卖。”
买画的是个精瘦的老男人,乍一眼看,便知道那也是个精明的主儿。男人摇了摇头:“20%?我还不缺这点钱。”
阿Bei:“那就50%!”
郑老师:“小陈,就是开画廊那也是做生意,讲个诚信,不能一会儿卖,一会儿不卖,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阿Bei:“我什么时候说这画能卖?付了钱又能怎么样,我是这幅画的主人,你事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就不该收他的钱!”
老男人:“这是什么意思郑老?”
郑老师煞红了脸:“你这幅画是挂画廊大厅的,你把画廊的经营都交给了我,你这回儿告诉我我没有卖画的权利是不是?是不是?”
阿Bei:“你有,但除了这幅!”
“你要不想卖这一副,你收起来啊,你挂着干嘛?这会儿卖出去了,你又说不卖。做人也好做生意也好,不是这样的!”本就是上了年纪的人,一着急,更是显得气急败坏。郑老师左右跺着步,大声吼着:“要瑟琳娜在的话,她就不能像你这样。我告诉你,别说是20%,50%,你都卖不回你的诚信!就算是老刘同意,收了你这笔钱,这话要传出去,旁人就觉得是你店大欺客。能进我们画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还乐意进这画廊来听你出尔反尔。你也二十七八的人了,这点事情你该懂了。”
“这是我的画廊,我爱挂哪儿挂哪儿。你是有经营权,但你没资格冲我指指点点!”阿Bei也是加大了嗓门,转而又对男人瞪着眼说道:“返你一倍的钱,你要同意,你就收下;你要不同意,你就跟郑老头要画去!”
都管郑老师叫郑老师,听阿Bei叫了声“郑老头”,一旁的小刀几个也都意识到事态严重:“我们有事好商量,都静静气,都静静气,我们有事好商量。”
阿Bei:“同不同意!”
男人:“让我想想。”
郑老师:“老刘!”
男人:“行吧,行吧,就当是我转手卖了!”
“那我就买下了,”阿Bei的嘴角不由地向上一撇,冲着郑老师露出轻蔑的一笑:“让财务给这位先生划24万,马上。”说罢,转身上楼。刚踏出五六个台阶,便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浅浅的□□,又是“扑通”一声,有人摔倒在地
画廊里乱作了一团,无暇顾及刚刚的争执,阿Bei开了车,急急忙忙地把突发心脏病的郑老师送去就近的医院。郑老师也是个要强的倔老头,即便是心口的扭痛让他提不起任何的力气,可当阿Bei去搀扶他的时候,他还是把阿Bei一把推开。
其实夏果的画,也不是不能卖。仅画展过后的一个月里,就卖出了好些。只是夏果的画作里几乎找不到妹妹的身影,这是唯一的一副。那画上的眼睛就是阿Bei的眼睛,也似乎蕴含了夏果的无限悔意,无论是对王萌萌还是对夏蓓。
经过抢救,郑老师没了大碍,得留院观察几天。郑老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流才子,只是太风流,老了,病了,住院了,竟没有一个可以相伴左右的人。
郑老师半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阿Bei,又说:他不干了!
阿Bei心底里多多少少有些内疚,可脸上的表情却是纹丝未变,依旧是冰着脸:“无所谓”。
她真是无所谓,父亲和哥哥的遗产来得不明不白,画廊也是来得不明不白。她不缺钱,她也不在乎钱。画廊与她而言,不过是寄托了她对夏果的哀思,她对严晓娉的相思。
阿Bei让小刀留在医院照顾。小刀支支吾吾,告诉阿Bei说:画廊已经接办了美院的毕业画展,画展的筹备需要人手,更需要郑老师。
“就没别的人了吗?你是干什么的?”阿Bei没好气地说着。
“我,我,”小刀磕磕巴巴地说着:“你不让我留医院吗?”
阿Bei让小刀找了个护工,由他接手画展的统筹。可郑老头也不是吃素的,却还是赖在医院里,有事没事地让小刀往医院跑。反正他是被陈蓓蓓气病的,陈蓓蓓可以不去医院,但这样的责任无论如何都得承担起来。小刀虽然在画廊里做了三四年,也是美院毕业的学生,可论经验论人脉都远远不及郑老师。再加上医院、美院、画廊、画展四头跑,更是有心无力,应付不过来。
这一次的画展不同于个人画展,画展的地点设在老城区一栋极富年代感的旧厂房里。展出的画作数量之多,风格之广,远比在画廊里举办的个人画展,更有零零碎碎的事情亟待解决。画展上就留着几个年轻的女孩,画展的筹备捉襟见肘,不是人手不够,就是关系不到位,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存在着问题。偏偏阿Bei又不乐意管事,天天就在画室里呆着,由着她们来。也直到了一天,晶晶给阿Bei打去了电话,说是:美院的一系主任正在发火,让画廊的负责人赶紧去一趟。
阿Bei不愿去,但还是去了。去了,也果然是挨了一通的臭骂。距离画展只剩下了半个月,可所有的准备工作却还是乱成了一团麻,毫无头绪。系主任劈头盖脸地骂着,阿Bei忍着气,没有发作,就听着周围的女孩们反反复复地道歉着,又看着系主任背着手,气呼呼地离开。
“陈总,”晶晶怯怯地问着:“接下来呢?”
阿Bei深吸了一口气:“把小刀叫回来!”
小美:“他去医院了。”
阿Bei:“叫回来!”话音刚落,小刀便一脸兴奋地跑进门来,看女孩们那一张张忧心忡忡的脸,停住脚步:“陈总也来了?”看阿Bei没有说话,依旧是黑着脸,这又挠了挠头,腼腆地笑着:“我不用再去医院了,那个,郑老师有人照顾了。画展的事情我们会尽力安排的,您放心吧。”
所有的事情像是有了突然的转机。如小刀说的那样,郑老师还真就没有再差使他去医院端茶倒水,便是连那些难以疏通的关系也在一夜之间自然而然地通了,更甚至于,小刀还列了一份笔记,上面一一陈述了要注意的细节,按着笔记来,竟也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絮。
而那个代替小刀正鞍前马后地悉心照料着郑老头的人,竟是康桥。
阿Bei透过病房上的小窗户往里看去了,康桥坐在病床边,正兴致勃勃地和病床上的郑老头下着象棋。老头的病床最靠近门口,大概是康桥将了老头的军,老头连连摆手:“这局不算,这局不算!”
“啧,”康桥吧唧了一下嘴:“怎么不算,这都是第三把了,您说的,三局两胜,愿赌服输,输了就回画廊做您的大掌柜的。”
“不回,我心脏都被那陈蓓蓓气出病了,没好,我不回!”
“别啦我的爷,就您那心脏,那是老毛病了。我也就跟您说了,那丫头的脑子是受过刺激的,缺根筋,打小就是个自闭症儿童,都不会说人话。您是谁啊,大画家,老艺术家,您真没必要跟她计较。再说那幅画,您也知道那画上的眼睛是那丫头的眼睛。他哥都死了,留下这点画,她怎么舍得哦。就张阿姨怎么说的,”康桥清了清喉咙,又模仿了老年女声:“我孙女的命,那是夏果和康警官救的;我的命,那也就是夏果和康警官救的……”
“你少拿你张阿姨来压我!”老头子瞪大了眼,又迅速地拨去被子上的棋子,一边拨一边絮絮叨叨得说着:“说了不干就不干。她都无所谓,你急哪门子的心?都说了不干,她都没啥表示,我自己再屁颠屁颠地回去,我还要不要这张老脸?”
“好,一言九鼎!”康桥比着大拇指:“说不干就不干。可您两个小时前怎么说来的,说三局两胜,输了就回画廊接着上班的?这都输了,咋地,您老又不作数了?”
有老太太走过,阿Bei欠身让道。看老太太推门进了病房,觉得有些眼熟,该是哪里打过照面。想想,正是康桥嘴里的张阿姨,两年前托康桥给ICU病房里的夏果送去了一束鲜花。
老太太一进门,刚刚还一脸严肃的老头子就立马绽开了花。
“瞧瞧瞧瞧,”康桥打趣着,一边往门外后退,一边张开双臂纵情高歌:“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唱得很难听,走了音,却也丝毫不影响他那歌唱家的夸张架势。转过身,又一眼瞥见了小窗口后面的阿Bei。
康桥征了片刻,阿Bei却只是目无表情地盯着,盯了会儿,转身离开。
看康桥和老头的熟络程度,显然,康桥这不是头一天照顾老头。悉心照料之余,康桥抓准了郑老头的喜好,更把持了郑老头的晚年幸福。或者,小刀之所以能专心工作,能从郑老头的嘴里套出最实用的“工作笔记”,也全亏了康桥。
不单于此,展厅那一头每天都会有人送去下午茶,无疑,那也是康桥送的。
两天后,郑老头果然来了画展。他先只是背着手,像个无所事事来闲逛的老大爷一样巡视了一圈。紧跟着,又被小刀和那些个女孩团团围住,嘀嘀咕咕地劝说老头赶紧回来,说画廊不能没有郑老师。这一恭维,老头的脸上写满了自豪,却还是摇了摇头:“你们陈总都不说话,我还没这么厚脸皮。”
小刀:“她嘴上不说,可心底里别提多后悔了。”几个女孩都也随声附和着。
尽管小刀压低了声量,可展厅空旷,不远处的阿Bei还是听见了。又隐隐约约,从小刀的话里听出了康桥的味道。阿Bei领着两个杂志记者从展厅深处走来,脸上依旧是不温不火,又多了一份淡定从容,一摊手,向记者介绍说:“这位是郑祁老师,相信你们之前也有过接触,是这个画展的统筹,也是我们画廊的负责人。这位是他的助手刀锐。你们有任何问题,可以向他们两位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我不需要
画展和画廊的问题就在康桥的上蹿下跳中得以解决。即便阿Bei不想去领会康桥的好,却也顺水推舟,给了郑老师回画廊上班一个极好的台阶。
美院的毕业生们拿来了自己的作品,以油画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