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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一下可以不?”
阿Bei的嘴角微微扬起,又露出那浅浅的酒窝:“要不你来?”
康桥换去了驾驶座,两个手掌在方向盘上搓了又搓:“有钱人啊。”
拐了几条街,车子驶入那再熟悉不过的梧桐街。绿荫茂密,层层叠叠地遮了光,却又有几缕金色的余晖投下,倒让阿Bei不由得想起了她和严晓娉在梧桐树下的一幕又一幕。
“想什么呢?”
“没什么。”
“想你女朋友了吧?”康桥说着,车子在小区外停稳。又瞟了一眼阿Bei:“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
“过几天我家老头子和老太太要来看我,我想带他们去转转。敢不敢把你这车借我几天?”
“谁麻烦人办事还有你这么大口气的?警车呢,还在修?”
“那个早修好了,就最近管得严,不让公车私用。”
“你别开着这辆车再去撞车就行。”
“哎呀,还是你最好了!”康桥说着,拉过阿Bei的胳膊拿脸蛋蹭了又蹭,就像是个跟妈妈讨要零花钱的熊孩子。又没了正经。
“滚开!”阿Bei把康桥的脑袋推开。
“要不要上去看一下小花?”看阿Bei摇了摇头,康桥又耸了一下肩膀。下车,又伏在车窗上嬉皮笑脸着:“你的新车很酷,至于新造型嘛,要多丑就有多丑!”
作者有话要说:
☆、演唱会
距离演唱会的入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阿Bei早早地便赶去了体育场。那一路的演唱会广告牌似乎全变成了严晓娉的广告牌,也似乎笑意盈盈地注视着阿Bei,向阿Bei张开怀抱。体育场外已经布满了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的粉丝。有人早早地占据了明星通道的两侧,也有人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体育场外的草地上。
阿Bei的车子从体育场前驶过,又有狂热的粉丝纷纷举起手中的标牌,大喊大叫着。也不知道是错把她当成了演职人员,还是用这样的方式向路人展示自己对歌手们的钟爱。
阿Bei把车窗玻璃降下,放慢了速度,小心地避让人群,又粗略看了一眼:六七成的女孩们都是冲着严晓娉的“李前辈”来的。想想,严晓娉也算在韩国,在娱乐圈里找到了靠山。
车子驶入停车场,四周顿觉安静。阿Bei把座椅放平,点了支烟,缓缓躺下。车后排放着一大束玫瑰,那还是让薇薇扎的。薇薇对阿Bei送出的两张门票表示感谢,又可惜:康桥要加班,去不了。自然,在薇薇的圈子里更有一大波少男少女抢着要那剩下的一张票。
包扎花束的时候,薇薇问阿Bei:“听哥哥说,你们是同学?”
“算是吧,就两年。”
“之前我就看到哥哥总往你那边跑,我还以为你跟哥哥是一对。”
突然之间,阿Bei觉得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并不如她表面上的那般单纯。
阿Bei把思绪从薇薇和康桥身上拉回到严晓娉身上,如果真像严晓娉说的那样,演唱会之后她将回国发展,那么,她愿意跟着严晓娉走南闯北,做严晓娉的特殊助理;如果不能像严晓娉说的那样,她还得常驻韩国,还得被娱乐公司控制,那么,她也会倾其所有买回严晓娉的自由。她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抱着她,吻着她,告诉她:我爱你。总归,她害怕了此刻的孤独,此刻的彷徨,此刻的心神不宁。
当当当,有人敲着车窗玻璃,又从驾驶位的窗户外探进半个脑袋:“帅哥哥!”
阿Bei吓了一跳,刚忙坐起,以为是薇薇,却又是另一个女孩。穿着一件宽松的印花外套,顶着一头被染成彩色的波波头,甜甜地笑着,眉宇间跟严晓娉有三四分的相似:“真是你啊,帅哥哥。”
“晓婷?”
“你记得我,你记得我哎!”女孩一仰头,哐当一声撞上车架:“啊!”,却又更兴奋了。
“没事吧你?”
“嗯,我没事我没事。”严晓婷的脑袋摇得就跟个拨浪鼓似得,笑的时候也是眼角微微往下弯,就跟月牙一样,就跟严晓娉的一样。
“你怎么在这?”
“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喽,”严晓婷兴奋地说着,也钻了车,就在副驾驶座上坐着。看了眼后排上的玫瑰花,又眯着眼:“送给晓娉姐姐的,对不对?”
阿Bei笑了笑。
严晓婷嘟着嘴:“真羡慕晓娉姐姐,有偶吧,还有你。”
“偶吧是谁?”
“你不知道吗?”严晓婷指着外头的巨幅海报:“这就是我们的偶吧啊,偶吧一直都很照顾晓娉姐姐的,他跟你一样,也一定是喜欢姐姐所以才这么照顾她的。真的好羡慕好喜欢。”
“你不是来看你姐姐的,是来看你家偶吧的吧?”
“嘻嘻,都看都看。”严晓婷说着,又把双手合在胸前,微闭上眼,露出无比陶醉的表情:“其实我最让我意外,最让我高兴的是……我居然看到了你,还这么帅,跟偶吧一样帅。你居然还记得我,居然还叫得出我的名字。哈哈,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你居然还认得我,还叫得出我的名字。”
阿Bei揉了揉严晓婷的脑袋瓜子,笑而不语。
再等阿Bei的手掌从严晓婷的脑后抽离出去,严晓婷又变得异常安静,侧过身,枕着靠垫枕着双手痴痴地看着阿Bei。倒看得阿Bei有些不自然。
“干嘛这么看我?”
“喜欢喽,从第一眼见到帅哥哥的时候就喜欢。”
阿Bei抽了口烟,又把脑袋撇向另一边。
“哥哥你这是不敢看我吗?”
“你上初中了吧?”
“初三。”
“快期中考了?”
“恩恩,还有一个多星期。”
“那怎么还在这,不好好回去上课?”
“你看我的样子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乖乖上课的三好学生吗?”严晓婷说着,又顿了顿:“不对,你在岔开话题。哥哥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阿Bei猛吸了口烟,把烟头掐灭,又转过脸,死死地盯着严晓婷:“看你,看你,再看你!”先是眯着眼盯,又是皱着眉头盯,再是瞪大了眼。逗得严晓婷咯咯大笑着。
有小伙伴给严晓婷打来电话,说是偶吧们的豪华车队已经出了酒店,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严晓婷扒开人群,也拉着阿Bei强行挤进了明星通道的一侧。乍一看眼,气质冷峻,衣着讲究的阿Bei俨然跟那一大群狂热的少男少女格格不入。
也有女孩子把那花痴的目光投向了阿Bei,又好奇地问严晓婷:“这个是谁?”
“嘻嘻,不告诉你们。”
人挤着人,挤得水泄不通,又被各式各样的目光包围,听男孩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歌手的歌、歌手的生活、歌手的绯闻,就像是鸭子们倾巢而出,嘎嘎个不停,便连自己的耳朵也是嗡嗡地作响。阿Bei有些站不出,告诉严晓婷说:“我还是出去吧。”
“不行不行,”严晓婷忙拽住阿Bei:“你这会儿要不在这里占着,一会儿体育场里有三四万人,姐姐肯定是看不到你的。”说着,又从同伴的手里接过两张牌子,一张是用韩文写的,另一张写的则是“Sara 严晓娉”严晓婷把写有“严晓娉”的牌子塞到阿Bei的手里,看阿Bei一副死活不情愿的样子,又说:“算了,我给你举着吧。”
不远处传来一阵躁动,尖叫声不绝于耳,像海啸一般袭来。刹那间,阿Bei便被尖叫声包围。她所处的地方正是明星通道的拐角,用严晓婷的话说就是:最最最最最好的位置。车队缓缓驶来,一辆接着一辆从阿Bei的身旁驶过,与此同时,粉丝们的尖叫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直刺着人的耳膜。有人降下车窗玻璃,微笑着向粉丝们招手。于是乎,尖叫变成了嚎叫,又有更多的粉丝往前涌去,被武警的人墙拦住。
阿Bei努力地保持平衡,避免被狂热的粉丝推到。又伸长了脖子,试图从一拨接着一拨的明星歌手间辨别出严晓娉的身影。她看到了那些已经大红大紫的女团成员,看到了和严晓娉同一个组合的其他女孩,也看到严晓娉的室友,却还是见不到严晓娉。车队还没完,从万人瞩目中徐徐驶来。更振聋发聩的尖叫又一次响起,远比任何一个时段更要响。有人在嚎叫,又有人在哭泣。自然,严晓婷也不例外。车子转向,车子里的人也是侧过脸,微笑着挥手。阿Bei记得那一张英俊的面孔,如同是他的粉丝一样牢牢地烙印进了脑海深处。所不同的是,那看人的眼神。似乎是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阿Bei往前冲了一下,定住脚步,又直勾勾地盯着那人。那人在礼节性的微笑之后,也是直勾勾地盯着阿Bei,那亲和的笑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四目相聚,目光凌厉,直到车子拐了弯,缓缓驶入那由无数聚光灯构成的媒体记者区。
“他刚刚在看我,他刚刚在看我啊!”严晓婷兴奋地叫着,又拉着同伴上下蹦跶着:“你看到了吗,偶吧刚刚在看我,而且是盯着看,盯着看啊。”“不对不对,那是在看我。”女孩们又是叽叽喳喳来起来。
“还有没有?”阿Bei看了眼后面的几辆车,问道。
“没有了吧,我们的偶吧是压轴的。”严晓婷说着,又张大了嘴:“姐姐,我没有看到晓娉姐姐。”
阿Bei摇了摇,她也没有看到。
“可能是没有放下窗户,或者她是坐另一边的。反正,她应该是进场了。”
可事实上,看了近三个半小时的演唱会,阿Bei根本就没有在台上看到严晓娉。她所在的女团还是7个人,劲歌辣舞唱过两首歌,看不到严晓娉,倒看到了原本不在海报上的舍友。而原定由严晓娉和她的李前辈合唱的中文情歌,也换成了国内的一名女歌手。
到谢幕,还是见不到严晓娉。整一颗心,整一个人都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四周漆黑一片,空洞,茫茫然没了去路,没了退路。
激昂的人们陆陆续续地退场,留下一地狼藉。而此刻,阿Bei的脑海里也是如此,一片狼藉。阿Bei愣愣地坐在靠近舞台仅有两米远的座上,手脚已经发僵,挪不动半分: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说好了要回来的嘛,不说好了很想很想我的嘛,为什么会是这样?
严晓婷挤过退场的人流,在阿Bei的身旁坐下:“帅哥哥?”
阿Bei深吸了一口气,把怀里的一大束玫瑰塞进严晓婷的怀里:“送你。”
大概是体会到了阿Bei的失落,严晓婷没有说话,也全然没有了之前那欢呼雀跃的摸样。两个人都只是沉默,好一会儿,阿Bei才站起身:“回吧。”
“稍等一下,”一个挂着演唱会工作证的女人从舞台深处跑来,又跳下台:“你是Sara 的朋友吗?”
刚迈出去的步伐突然停滞,阿Bei回过头,又点了点头:“她在?”
女人没有回答,就塞了一张便签纸:“我现在不好跟给你解释太多,你明天下午三点半去这个咖啡馆,会有人在那里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提线木偶
严晓娉能不能上台演出,这对于阿Bei而言意义并不大。她所在乎的只是想见一见那个日夜思念的爱人。从满心期待到相见无望,从黯然神伤又到峰回路转。如此曲曲折折,倒也应了那一句“好事多磨”。从体育场回画廊,阿Bei顺道载了严晓婷和她的同伴们去了她们居住的小宾馆。
女孩们兴奋极了,可劲地唱着歌。唱少女时代的歌,唱东方神起的歌,唱她们偶吧的歌,也唱严晓娉所在女团的新歌,又唱着《大长今》的主题曲:乌拉拉,乌拉拉,乌拉拉……唱的都是韩文的,阿Bei也轻轻哼唱着,又转过头:“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们就是跟着唱,好听就行了。”
阿Bei笑了笑,脑海中又不由得浮现出那年那时,她和严晓娉走过金桂飘香的街道:“Shosholoza,Ku lezontaba,Stimela siphum' e South Africa……”
“这是什么?”身后的一个女孩凑上前,好奇地问道。
严晓婷:“是《南非之歌》,对吧?”
阿Bei:“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姐姐唱过。”
到了地方,女孩们下车,依旧是停不了的兴奋。后备箱里还有些东西,阿Bei帮着一道拎出,又目送女孩进门。刚要离开,严晓婷却追了回来,一把环住阿Bei:“抱一下,”这又踮着脚尖在阿Bei的唇上吻过,轻轻啄了一口。
阿Bei咧嘴一笑,也就像是伶俐调皮的小女孩亲了一口稍稍年长的大姐姐,仅此而已。
阿Bei一夜没睡,这一夜又似乎是格外的漫长。如同是第二天要出春游的小学生,明知道该睡觉,却又兴奋地睡不着。阿Bei睁大了眼,仰头看着天花板,那过往的一幕幕便如电影画面一般从脑海中滑过,一帧一帧地展露开来,有欢声有笑语,也有止不住的泪水。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