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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李建成听说,皱了眉便要出去看看,只是刚走过去,李秀宁轻轻伸手揽了他,在他耳边私语道:“大哥,那日进城,作乱扰民的皆是这个雷永吉的手下,有什么样的兵,就有什么样的将,现在是求稳之际,他这般人实在不该姑息,但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大哥也不好过于严苛与他,换个别人来吧。”
李建成闻言,甚觉有理,便道:“你不怕那个陈默吃亏”李秀宁淡然一笑,没再说什么,和李建成一起随别人出去看了。
出去时,正见陈默立在一棵梨树的树枝上,雷永吉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陈默,一脸气急败坏,陈默脚下枝干随风而动,她一手抓着头顶上的树枝,对下面俏声笑道:“我只是和雷将军切磋几招,给大家助助兴!”
话音未落,她的手一松,人已飘然落下,手掌一翻,一掌向雷永吉的面门打去,雷永吉这里正要接着,陈默手腕一翻,双指一并,向他的眼睛戳过去。
两人开始还是赤手空拳过招,过了几招后,雷永吉发现陈默一身功夫着实不可小觑,反手拔刀,一刀便向陈默划了过去,陈默身影一动,轻盈的躲开这一刀,身影如穿花蝴蝶一般,绕过梨树,翩然落在另一边,雷永吉连连出刀,却都落空了,陈默虽然空手,但她伸手一流,虽然比不上李家兄妹,但是放眼天下也算是罕遇敌手了,那日跟李世民过招,最后落败,也是有几分想让的意思,眼下这个雷永吉虽然身手极好,但是陈默要耍他,还不是小意思?
雷永吉这里连连出招,陈默身影飘逸恍若起舞一般,进退有度,他连半根头发都没沾着,陈默逗着他使尽全力,到得后来,已是气喘吁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是骑虎难下,真真进退两难。
这里两人正过招,在前面吃席的姑娘们听说,齐齐赶了过来,看到雷永吉喝了点酒,有几分醉,在这里缠着陈默不放,陈默又不好过于让他难堪,穆清轻轻递个眼色,几个姑娘过去,一排人隔开了陈默和雷永吉,另外五六个人一起上去七手八脚扶住了雷永吉,看似扶,却把雷永吉拿捏的一动都不能动,又上去一个一脸笑容的下了雷永吉的刀。
穆清便道:“先给雷将军找个地方歇着去。”雷永吉感觉不对,用力挣了几下,居然没挣脱,不由怒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快放开我!”
穆清道:“雷将军醉了,回去休息便是,何必自己找难堪呢?”姑娘们那容他挣扎,仗着人多,牢牢抓着,把人给送走了,陈默见有人给她解了围,也不再说什么,这里拍拍手,悠然负手走了回去。
李建成道:“这些女兵,倒确实不错。”李秀宁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看陈默和雷永吉不打了,一众人都回去了,李秀宁替李渊敬酒,一个一个敬下来,自己先醉了,等散席时,众人各自回去,柴绍扶了李秀宁出来,陈默眼看李秀宁酒醉,想照顾也轮不到,连跟着李秀宁来的裳儿也轮不到照顾,眼看柴绍也有几分醉,搭腔说:“我来扶着小姐吧。”
柴绍却道:“没事,我没醉。”他说着微微一躬身,一抄手把李秀宁抱了起来,上了马车。陈默只好在马车边策马相随,满脑子想着柴绍抱了李秀宁,是不是在动手动脚,是不是在吻她,只恨不能把车窗帘子掀了,一路监督着。
马车回到府里,柴绍把李秀宁抱下来,抱回房去,陈默心中忐忐忑忑,跟着一起过去,眼看进了房中,这里又愁的不知要不要跟进去,只急的在门外转圈子。
正转着,斐琛儿来了,一眼看到陈默,先是有些诧异,随即默默低了头,莲步轻移,推门进了房中,娇声道:“相公去休息吧,主母这边,妾身来照顾便是。”
柴绍闻言道:“不必了,她睡了,你也自去歇着吧。”斐琛儿柔声说道:“可是相公你也醉了,来呀,你们把相公扶去那边房中歇着。”
两个丫头过来,小心翼翼扶了柴绍,柴绍其实也醉的不轻了,当下也没反对,就被扶走了。斐琛儿便打了热水来,给李秀宁擦把脸,然后去倒水时,却见陈默还在门外,诧异之余,说道:“陈姑娘,怎不去休息?主母这边,妾身会照顾好她。”
陈默还能说什么,心中又怕被人看出点什么端倪,只好怏怏回去了。
这里斐琛儿照顾李秀宁,照顾了一夜,清晨时,李秀宁醒来,又伺候她梳洗过,一边伺候她洗脸,一边低声道:“李将军……”她欲言又止,李秀宁奇道:”什么事?只管说便是。”
她一手接了斐琛儿递上的手帕擦脸,斐琛儿低声道:“我只是不懂。”
“什么不懂?”
“妾身只是庶出,是顶了我那嫡出的姐姐才进了宫里,娘亲极不待见我三姨娘,便是我的生母,也不喜欢我,娘亲见女人便恨的不行,更遑论说给自己相公身边添置女人了。”
“呵呵…”李秀宁不由笑道:“我这里许多事要做,国事天下事,那件不比家事要紧?那有功夫管那许多鸡毛蒜皮。”
斐琛儿急忙接口道:“妾身正想说这个,李将军,乃是将军,谁敢与你比肩?将军这威严若是拿出来,相公哪里必不敢违背,自是专一对你,女人都是这般想,可是都没法子只叫相公爱自己一个,将军有法子,却不用。”
李秀宁想了想说道:“我哪有功夫操他的闲心?况且,我教你一个道理,一个人爱你,绝不是因为你为了他多少,而是你自己有那些东西可以让他爱,你只管笼络好他便是,没人与你比高下争宠。”
斐琛儿忐忑的悄声说道:“这才是妾身不解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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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一章 。。。
斐琛儿跟李秀宁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李秀宁对她来说,除了意外还是意外,她这样的女人,在李秀宁的庇护下的确可以过得很好,没有作威作福的大房,而且恐怕也不会再有第三个女人来了。
古时候的女人,一个个活得谨小慎微,出身好也就罢了,出身不好,连做妻子的资格都没有,斐琛儿这样的即便没有进宫,如果不下嫁,便只能作别人妾侍,而且古代讲究门当户对,姑娘自己便是想下嫁也不见得能有机会下嫁。
她从小学的是,如何察言观色,如何伺候相公,伺候大房夫人,伏低做小,谨言慎行,谨守本分,她的天地很小,不过咫尺,她的想法很简单,活下去。
李秀宁还是堵着气,不肯理会陈默,陈默这次捉弄人把自己填进去了,悔不当初,想尽办法求和,奈何李秀宁要不然不理她,要不然就冰冰有礼的冻的她浑身发冷。
然后她被李秀宁冻病了,伤风感冒嗓子发炎,说话都是嘶哑的,李秀宁听她声音嘶哑,半边腮帮子也肿了,看着到底还是心疼心软,于是这天回来,去了陈默那边,去看陈默。
陈默看她来了,急忙起身,伸手抱了她说道:“别跟我赌气了,你看我都急出病了。”李秀宁不禁道:“你生病关我什么事?”陈默撒娇道:“自然关你的事,你一生气,我就着急上火,我着急上火就生病了,你摸摸看,我还烧着呢,都是急的上火了。”
李秀宁咬着唇,望着她不说话。陈默只好说道:“我以后再也不捉弄你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以前说的都是真的,虽然这事离奇了点,可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真的?”李秀宁还是带着疑惑。
“真的!”陈默斩钉截铁的回答了她。李秀宁叹了一下,把她伸手抱在怀里,说道:“好吧,我信你。”
陈默依着她,撒娇道:“我们以后再也别吵架了好不好?吵架真的很难受。”
李秀宁抚着陈默的头发,闻言道:“好,以后都不吵架了,吵了架,你难受我也难受的。”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心里疑惑,这边一般没人来,正疑惑着,外面传来柴绍醉醺醺的声音叫道:“明德,明德……。”
李秀宁不禁皱眉,低声道:“他怎么找到这边来了?”陈默也皱了眉,李秀宁心中厌烦,便道:“小默,你去看看,就说我不在。”
陈默便起身出去了,出去时看到柴绍已经走进外间房间了。柴绍不知道在哪里喝的酒,回来便去找李秀宁,李秀宁却不在房中,柴绍想也不想就找到这边来了。
陈默看他醉醺醺的样子,也有些厌恶,说道:“姐姐不在这边。”
柴绍带着醉意,口齿不清的问道:“不在?不可能,每次她不在,肯定是来了你这,她来你这比看我这个丈夫勤多了。”他说着,就要往里间进去看看,陈默沉了脸,说道:“那是我的卧房,你进去做什么?”
柴绍犹疑了一下,毕竟古代男女之防甚严,在不讲究的男人也知道不好随便乱闯未婚女子的闺房,于是他便站在那里,叫道:“明德,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
陈默皱眉说道:“姐姐真的不在。”
这里柴绍正闹着,斐琛儿来了,一眼看到醉酒的柴绍,不禁轻叹了一下,走过来扶了柴绍,说道:“相公怎么喝醉了,先回去泡泡脚,歇一歇吧。”
柴绍却一把甩开了她,说道:“你不用管我,我是来找明德的。”斐琛儿无奈,柔声撒娇道:“相公,找她做什么嘛,妾身先扶你回房去,让妾身好好服侍你嘛。”
柴绍被斐琛儿扶着,目光却望着陈默卧房的门,叫道:“明德,我可去她那边了。”
李秀宁并没有去理会他,斐琛儿扶了他往外走去,柴绍又道:“我走了,去她那边了。”李秀宁还是没回应,柴绍沮丧起来,又叫了一声:“我真走了。”陈默道:“我都说了姐姐不在这!”
门里还是静悄悄的,柴绍被斐琛儿扶着,怏怏出去了。
这些事,本来过去就过去了,李秀宁似乎有些烦心,不过陈默并未深想,如今长安初定,长安附近的局面也大体上稳定了,李秀宁大军不日就要开拔,说来说去,依旧还是那个字,忙。
只不过这日陈默早早出来去找李秀宁,李秀宁却不在,问过下人才知李秀宁去见李渊了。于是她自己随便吃了点早饭出来,人还在院子里,便遇上了柴绍。
陈默听着脚步声,转头看去,见是柴绍,道:“姐夫早啊。”柴邵微微挑着眉,望着她,说道:“你也挺早,怎没和明德一起?”陈默笑道:“姐姐不是去看王爷了嘛。”
柴绍若有所思道:“我以我才奇怪她怎没带着你,也不把你带给她爹爹过过目。”陈默不禁道:“姐夫这是什么意思?”柴绍笑了起来,说道:“你和明德关系这么好,人也生得好,不若一起嫁了我,皆大欢喜,明德那么大度的一个人,不相干的人都容得下,更不用说你这个好姐妹了。”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陈默听着却不禁冷了脸,说道:“姐夫说笑了,莫不是又喝醉了?“
柴绍却道:“明德在我面前没有少夸你;说你如何厉害聪明;你这样一个得力臂膀,也好过嫁给别人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的靠近了陈默,又道:“我看你跟别人似乎关系处的也很好。”
陈默冲他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转身欲走,柴邵却突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说道:“别走,你确实是个招人喜欢的女人。”
陈默心里厌恶起来,但是也不懂柴绍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于是淡然笑道:“姐夫;男女授首不亲啊。”柴邵却用暧昧的目光望着她说道:“你与别人大约不讲这个罢?”
陈默淡然笑着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来;缓缓说道:“姐夫大约是误会了。”虽然她却是跳脱张扬,不羁惯了更本没有什么男女授首不亲之类的观念;但是不等于别人可以调戏亵渎。
柴邵的举止却更加轻浮起来;竟随手扯住了她的衣带说道:“你与秀宁既然亲如姐妹;又何妨与我这个姐夫亲近些。”陈默轻盈的一个转身;身子带着衣带从他的手中拽回来;娇俏的面孔上已经带了一抹怒容;她冷冷的说道:“姐夫不觉得这样会对不住姐姐吗?”
柴邵却道:“你既然和秀宁如此亲密;形影不离,她知道我这么喜欢你;说不定还很高兴呢。”陈默叹了一口气;古代的男人实在是不可理喻;陈默以为柴绍对李秀宁也算是情深意重了,如今对着自己却又是这样一种嘴脸,她心里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