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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递着甜言蜜语,把这当成两人独享的秘密和情趣乐此不疲。奇就奇在无论心里如何沸腾,二人面上绝不露出一丝情绪。
朝露阁坐落在个小山上,四面临水,左右被葱郁树木包围,到了春夏两季水汽丰沛,阳光未显时,整个楼阁被一层水雾笼罩好似个大滴的朝露,直到快近午时雾气才会散去,朝露阁也因此得名。这里阴凉雅致,是历代君王纳凉祛暑的好地方。闵踆正闭目听着一个妩媚的男子唱着曲,看神态好似很陶醉。老迈的赵福全佝偻着背恭敬地站在一旁,他其实比闵踆还小十岁,但是主子已经老态龙钟,奴才哪还有胆显得年轻。
一见闵炫进来,赵福全轻轻在闵踆耳边低语了一句,闵踆一摆手,那名妖艳男子立即低头躬身退下。
“父皇,皇妹和端王世子在外候着。”闵炫躬身道,见皇上微微点头,立即转身又道:“皇上召见永平公主和端王世子。”
门外的湛凞和闵仙柔双手一握,立刻分开,一前一后进来,跪下叩首道:“女儿(外臣)永平(湛凞)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闵踆有气无力道,随即缓缓睁开眼睛,扫到闵仙柔时双眼一瞪,瞥见湛凞时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之后又慢慢闭上眼,好似感慨一般叹了口气道:“怪朕误用了田浮那等色欲熏心的畜生,致使你母妃受辱身亡,朕心难安啊。”当年端妃遇刺而亡,湛洵给朝廷上得奏章却说因为田浮垂涎端妃美色起了祸心,想要不轨,端妃坚贞宁死不屈。这明显就是故意打闵踆的脸,那端妃就是田浮搜罗过来献给闵踆的,怎么可能会欲行不轨。闵踆恨得咬牙切齿,却对湛洵无可奈何,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如今当着湛凞说出这番话,看似伤怀,实则讥讽。
湛凞哪会不明白,刚想说话,闵仙柔抢先跪下,满脸悲伤,哀言道:“父皇,是母妃没有福气,您千万不要自责。日后就让永平在您身边替母妃尽一份心意。”她有一种奇异本领,哭泣时不像旁人满面水渍,而是泪珠犹如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地落下,好似传闻中的鲛人垂泪,直叫人心里百般怜惜。
闵炫看得心中柔软,恨不得立即上去伸出双手捧住她的泪珠儿,绝不让这世上最珍贵的“珠宝”落入凡尘,他父皇还没出声,他便急切道:“皇妹快别伤心了,父皇知道你的孝心。”
闵踆不易察觉地皱了下头,淡淡道:“罢了,都过去了。炫儿,你带你皇妹去歇息吧。”
闵炫笑道:“儿臣早让人把清漪轩准备好了,那里以前是端妃娘娘的居所。”
闵仙柔身形微动低首不语,湛凞会意立即跪下,道:“外臣自幼和公主一起长大,片刻未尝分离,十年情谊,海深不及,外臣恳请皇上允许公主和外臣暂住王府。外臣以命发誓保证公主安全。”
闵炫不悦,皇妹跟湛凞回王府,他哪还能日日得见,才要说话驳斥,却不料闵踆点头道:“也好。永平初来京城恐有不适,就让她暂住王府吧。”
“父皇,永平想,”闵仙柔故意顿了一下,果然闵踆摆摆手示意道:“就这么定了,朕乏了,你二人退下吧。”
闵炫满心失落地看着湛凞和闵仙柔离去,心有不甘道:“父皇,让皇妹居于藩王府恐于礼不合。”
闵踆不咸不淡来了句,“端王势大啊。”
闵炫知道这些年闵踆和端王的过节,有意讨好,咬牙狠道:“儿臣愿替父皇分忧,除去端王世子。”话一出口,又想到湛凞的风姿,不由暗自惋惜。
闵踆斜眼盯了他一阵,轻笑道:“父皇老了,只想过过安稳逍遥的日子,杀个小小世子不难,之后呢,宫中、朝廷、市井,有多少湛洵的耳目,恐怕朕这皇宫夜里再不得安生。你也不要妄自揣测,为君之道恩威并施,朕虽压他但也要用他。好了,你也退下吧。”
闵炫心安,行礼退下。他本就有意拉拢端王意图大位,根本不没想过对湛凞不利,若是闵踆允了他的提议,他也早想好找个替身糊弄一下,然后送湛凞出城给端王一份大礼,好让他支持自己。他才转身出门,闵踆双眼突睁,道:“辫奸卫何在?”
从不起眼的角落里出来一个太监,跪下叩首。辫奸卫是闵踆为防朝臣特意成立的队伍,全由武功不俗的太监组成,专干那暗杀监听之事,很少有人知道,当年端妃也是死于这帮人手下。
闵踆极信任这帮太监,吩咐道:“细细说来。”
那太监道:“佑王昨儿辰时带八百精兵由北定门进京,在离城门不足半里的佑王府安顿,并派心腹暗藏于北定门内外,但有风吹草动立刻破门而出,且佑王调三万大军驻扎在京师百里之外随时待命。兴王也是一样辰时进京,千余精兵护卫,暗中控制了南济门,府邸也距南济门不足半里,也有三万大军驻扎京师百里之外。”
闵踆讥笑道:“他们是来逼宫的还是来给朕贺寿的?你继续说。”
那太监又道:“端王世子和公主昨儿酉时才从西华门进入,只有三十六骑护卫。府邸虽在城西但离城门甚远,城外不见任何端军。三皇子昨儿调动了御林禁军,全城戒备。”
十万御林那可是专门护卫皇帝的,只有皇命才能调动禁军,听闻自己儿子竟能轻易命令御林卫,闵踆心里很是不悦,阴冷道:“湛洵到比朕的儿子们沉得住气,可见他是有恃无恐。朕记得御林是唐克在统领,哼,朕还没死,他就开始另寻主子?你们给我盯着唐克,但有异动先斩后奏。给副统领岳岩一道密旨,让他时刻注意唐克。”
那太监叩首领命,闵踆又问,“你们在暗中观察了一番,今日进宫的这些人中可有不妥?”
那太监道:“佑王倒是会些军中粗浅武功,他那两位贴身侍卫均是高手。兴王文气,身边有四位高手护卫。世子身边到是不见什么人,看她步法颇有些武功底子,却也是不入流的。至于公主,弱不禁风,身边倒有两个小丫鬟,在宫门处侯着没有跟来,痴痴呆呆看傻了,像是没见过世面。”随后又将闵炫杖毙礼部官员的事详细地说出。
“当年她母亲就是个绝色妖孽,除了朕,哪个男人能自持?”闵踆来了兴趣,自言自语道:“难道湛洵没有把永平训练成他的棋子?你以为呢?”这话是对赵福全说的。
赵福全赶紧躬身回道:“老奴不知,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皇帝嘛,就是要比任何人都聪明,所以他必须得装成无知模样。
闵踆笑道:“阴谋?湛洵可不是傻子,再怎么训练,这公主就是公主,女儿家的,在家从父兄,出门从夫君,岂能自由放纵。公主自古以来不过是联姻外族笼络下臣的工具,如何还能运筹帷幄驰骋沙场?湛洵也明白这点,索性就不管了。”
“皇上圣明,”赵福全拍了句马屁,他可是人精,知道这样远远不能满足皇帝的虚荣心,紧接着又装傻问道:“老奴还是不明白,既如此当初端王为何把公主留下?又为何把公主送回来?皇上只有这一个公主,肯定会给公主寻个好驸马,莫不是想借公主拉拢驸马,以此来控制朝臣?”
闵踆得意笑道:“永平既到了京城,这谁当驸马的事当然是朕说的算。朕以为永平之所以留下,恐怕是李妃临终前的嘱托,湛洵借口李妃身亡铲除了朕的眼线,故而遂了李妃的愿。至于为什么送永平回来?”他突然哈哈大笑,“他万万想不到竟留了个祸害。朕的线报早探听清楚了,他女儿和永平竟有磨镜之好,他岂能容忍?悠悠众口人言可畏!他若一味棒打鸳鸯弄得人尽皆知,他颜面何存?所以借朕的手分开她们,这才把永平送了回来。”
赵福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世子要恨也只会恨皇上,端王和她还是好父女。这端王竟连女儿也设计。”
闵踆森森阴笑道:“朕岂能如他所愿。这永平于朕于湛洵都是无用的弃子,于湛凞来说却是如珍似宝。将来湛凞继承王位,而朕控制了永平,那湛洵的如意算盘,”他畅快地一笑,忽又长叹道:“朕的三个儿子虽不争气,但这闵氏的江山终归还是要给他们的。朕放权给他们,就是想让他们积聚实力,将来端王异动,好联合对敌,可你看这三个逆子,竟争相派人去讨好湛洵,妄想得其助力。岂不知以虎谋皮,搭得可是身家性命啊。”
“皇上苦心,三位皇子一定能够明白的。”赵福全劝道。闵踆点点头,又对那太监道:“你去吧,记住,事无巨细皆要来报。”
那太监领命而去。闵踆又闭目养了会神,对赵福全道:“你去内库挑些物件,亲自去端王府,就说是朕赏给公主和世子的。”
赵福全道:“那大皇子和二皇子他们是否也要赏赐?”
“朕这是做给天下看的。朕恐怕湛洵包藏祸心,暗中有其他子嗣。湛凞不过是个女子,湛洵怎会将王位给女儿?朕看他让女儿担世子名,无非是为了保护真正的血脉,要不然怎会轻易将女儿置于京城险地。他既不怕朕将他女儿禁锢在京中,朕就将计就计,让天下人知道这湛凞就是朕认可的世子,将来他要有反心,肯定要另立世子,朕那时再放湛凞回去夺位,再用永平牵制湛凞,如此一来端地必纷乱不堪,朕也可放下心了。”闵踆说了这些话,便觉有些渴累,呡了口茶后又歇了下,才叹道:“那些个田间庸碌的下作蠢货,但凡得了些钱财还不是要掖着藏着护着,何况朕这个位子,都是以命做搏杀红了眼,朕这些年何敢放松过。不过偶尔享乐一下,那些个沽名钓誉的所谓忠臣铮臣,竟又来烦朕。朕这心里的苦和累,他们何尝想过。朕也只有和你这老人说说罢了。”
“皇上,奴才跟了您几十年,您的苦衷奴才哪能不知,”赵福全哽咽道:“如今您年近古稀虽龙体康健,可在这么思虑下去,您这身子骨您不心疼,奴才都替您心疼。”
闵踆悠悠叹道:“湛氏不除闵氏堪忧啊,那三个逆子和朕当年一样,大位当前,哪能看透啊。罢了,你先去吧。”
赵福全领旨去了内库,挑了些进贡的绸缎珍宝,来到了端王府。湛凞和闵仙柔自然要亲自来迎,一番客套恭维后赵福全便告辞而去。
内室中,湛凞看着这些赏赐,对闵仙柔笑道:“这晋朝的百姓都衣不遮体了,你爹倒是有钱啊,瞧着绸缎,细腻顺滑,一看就是极品。”
“我哪有爹,他不过是杀我娘是凶手,我迟早得报了仇。”闵仙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今儿打赌可是我赢了。”
湛凞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无赖地道:“那你来啊。”
闵仙柔秀眉一挑,莲步款款过来,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柔荑小手轻轻在她胸前画着圈。湛凞心痒难耐,伸出手臂将闵仙柔带入怀中,紧紧箍住她。闵仙柔咯咯笑道:“就仗着力气大,尽来欺负我。”如兰的口气拂过湛凞的面庞,激得她浑身燥热,干脆伸出舌头去添那樱桃小口。好一会儿,两人气喘吁吁香汗连连,皆是满面红晕眼神迷离,方才分开。
平息了一阵,湛凞才开口道:“闵踆这么爽快答应你住在王府,莫不是怕你带到宫中的人会暗害于他。”
闵仙柔趴在她怀中,娇弱无力道:“这不过是一层原因。我看他想讨好你。”
“他和我父王暗中已势如水火,讨好我作甚?”湛凞眉头一皱道:“今日你我故意在人前亲密,那闵炫不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便再也无所表示,看来你我的关系,他们早已知晓。闵踆不敢留你在宫中怕是防着你我勾结。”
闵仙柔轻轻摇头道:“也许有这层意思。但这毕竟是京城,闵踆想防你我轻而易举。我寻思闵踆不过是做个讨好你的样子给天下人看,目的无非是坐实你这世子的名,将你掌控在他手中,若他需要,可以借你的名义惑乱端民甚至端军之心。”
湛凞冷笑道:“我们湛氏是他想囚就能囚得住的?”
闵仙柔拿鼻尖点点她的鼻尖,展颜笑道:“闵踆既知道你我的关系而没有分开你我,便是存心要拿我来牵制你。这样更好,你我安全无忧矣。从今起,你可敢和我在外人面前作对恩爱情侣?”
“这是为何?”湛凞不解。
闵仙柔微笑道:“绝了宵小之徒的觊觎之心。怎么,你怕天下非议?”
湛凞爽朗笑道:“天下间,还有什么比我的仙仙重要!”
两人正在温存,湛凞的贴身婢女银月在屋外回禀道:“佑王闵炜,兴王闵煜,三皇子闵炫同时派人来下帖宴请世子。”
湛凞想了下,吩咐银月道:“你去回了来人,就说本世子做东,今晚酉时在京城最大的酒楼摘星楼宴请三位皇子。”
“你父王让你来此,无非是要历练你,让你瞧瞧未来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