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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跳不出。每个人既是下棋的人,又都是别人的棋子。做棋子不要紧,被利用也不要紧,重要的是要学会放宽眼光,看清全局,看清自己的位置。”思绪仿佛又回到儿时,青山绿水间苍劲古树旁,一位仙人般的女子总是和蔼地对自己笑着,她虽然没有直接教过自己,但却是自己最敬重的人。
“后来我细想,真是这样的。你看闵踆,他借马强和董桦两派相争来平衡朝政,又给儿子们放权让他们互斗,而不让一方独大来危害自己的皇位。可你再想想,闵氏兄弟借机做大,有了争天下的资本。马强借机谋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董桦借机解除了闵踆的猜忌,使董家没了灭族之祸。董马二人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斗而不破,都给对方留有余地,他们何尝不当闵踆是棋子。”闵仙柔扳过湛凞的脸,目光里柔情似水,“你莫要担心,我让你四处渲染你我的关系,也是这个道理。闵踆斗不过你父王,便想用我来牵制你,所以必定要保护好我这个棋子。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为了你,我也绝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虽轻声细语却坚定自信,直让湛凞心中涌出一股炙热的暖流,四肢百骸瞬间舒服起来,浑身顿时充满了力量。
湛凞紧紧搂住闵仙柔,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贪婪地嗅着让人梦幻的体香,喃喃道:“我的仙仙,有你在身边真好。”
闵仙柔也紧紧抱住湛凞,“凞凞,从我娘过世后,这世上我只有你,只为你。”两颗年轻的心紧紧融在一起,这是一切力量、光明、自信的源泉。
随着阴霾一扫而光,湛凞又活泛起来,撇嘴道:“我瞧着你说得那京城三杰也不是什么好鸟,竟拿色眼偷瞧你。都二十岁的人了,听说都没娶妻。”
见她高兴,闵仙柔也笑了,“他们三个是闵踆新近的红人,一心都等着赐婚好光耀门楣呢,倒是可以有妾室,只是不能有正妻。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你看董世杰不就是这样。”
湛凞冷笑道:“如今有了你这个公主,更有盼头了。”
“这是吃哪门子干醋?敢打我的主意?我保证叫他生不如死。”闵仙柔妖娆一笑,“不过那个马志洁似乎只对你感兴趣?”
湛凞猛地将她压在身下,狠狠亲了一口,故意恶声道:“敢打我的主意,我灭他九族。”
闵仙柔娇笑道:“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有一人要拉拢一番。”
“谁?”湛凞埋首在她最喜爱的柔软“山峰”里,含糊道。
“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闵仙柔使劲将她踹开,轻拍胸口娇喘连连,平复一阵,道:“大内总管太监赵福全。”
湛凞点头道:“宫中,我们也有人的。”
闵仙柔摇头道:“不过这个老儿跟在闵踆身边这么久还得信任,可见老奸巨猾的很,寻常条件怕是入不了他的眼,对他更要计议妥当。”
“父王把我们放在这里,不就是磨砺我们,若是这都搞不定,将来怎能替他分忧,又怎能逐鹿天下。”湛凞又开始豪情万丈起来。
闵仙柔很喜欢她这份气势,又主动靠到她怀里,“我今日装柔弱装得累死了,你也不安慰安慰人家。”湛凞心疼地给她揉捏着肩,闵仙柔舒服地轻声哼了一声,又想起什么,道:“真是奇怪,这闵氏三兄弟长得竟有六七分相像。”
“这有什么,毕竟是一个爹。”
闵仙柔否定道:“不对,这三人长得都不像闵踆,应该是像他们母妃,由此可见,这三人的母妃应该长得很像。今天你应该听闵炜说过,闵煜的母妃相貌平平。奇怪,闵踆不好女色,连我也是酒后失德的产物,可他为什么会宠幸三个长相不是十分出众的女人替他生下子嗣?一定要让你在宫中的人好好查查,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闻,指不定日后有用。”
湛凞听她说自己是酒后失德的产物,万分疼惜,“仙仙,别这样说自己,我难受。”
闵仙柔眼眶泛酸,万般委屈,“我有你就好了。”两人腻歪着说了好多体己话。
晚膳时,湛凞兴致颇高,拉着闵仙柔饮了些果酒,两人都有些微醉,回屋相拥而眠。半夜,有下人来报,亢望南在王府门口大吵大闹耍着酒疯,非要见公主。因这亢望南是北狄的九王子,下人不好处置,只得来回湛凞。今晚外屋当值的侍女是子端,她蹑手蹑脚轻声将小主子唤醒报告了一切。湛凞朦胧间也没多想,怒斥道:“乱棍打走。”说罢又搂着闵仙柔沉沉睡去。
湛凞有两名贴身侍女,银月心思沉稳思虑周全,而子端名义上是侍女,实际是暗卫鼠队的首领,服从命令是天职,当下传令而去。
早晨,湛凞和闵仙柔刚用过早膳,王府总管武师德便匆匆赶来求见。进来后面有焦虑之色,跪下叩首道:“小主子,亢望南失踪了,北狄使者已经闹到朝廷上了,皇帝下令御林军满城寻找,外面现今都乱透了。”
“武先生你起来回话吧。”湛凞奇道:“这也轮到你着急?”
武师德急了,“我的小主子哎,昨晚半夜,亢望南在府门前喝酒滋事,您叫人将他乱棍打走,那么大动静,有好些个百姓被吵醒看见我们王府的人在殴打亢望南,今早他就失踪了,这意味着什么?”
湛凞努力回想着,“昨晚喝了些酒,又睡得沉,好像有这事。”
闵仙柔轻皱眉头,问道:“昨晚外屋谁当值?”
随侍的银月刷的一下脸就白了,隐忍着颤声,回道:“子端。”
闵仙柔暗叹一声不再言语。湛凞道:“这事不怪子端,确是我下得令。银月,去把卫绪叫来。”银月明显松弛下来,领命而去。一会功夫,湛洵的亲随护卫头领卫绪将军来了,给湛凞叩首行了礼。
湛凞示意武师德、卫绪坐下,道:“我一时不察竟犯下如此错误,真是妄为父王的嘱托。”
这二人将她镇定异常,暗自赞叹。武师德道:“世子不必自责,就当是次很好的历练。如今之势,我们再查也没什么用,我看不如做好万全之策,以静制动。”湛凞甚是尊重武师德,不许他以奴才自称,武师德十分感激,也就改了口。
卫绪也道:“不错,现在所有嫌疑都指向我们王府,明显就是有人陷害。世子也别出王府了,小心有人背后下刀子。”
闵仙柔冷笑道:“我看亢望南已凶多吉少。闵踆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北狄那么羞辱他,他怎会轻易放过?这次他真是一举三得,报了羞辱之仇,又借机想挑起北狄和端地的事端,又可以借审案为名软禁湛凞,这步棋他想得到很妙,可惜,能不能实现由不得他。”
湛凞问道:“这个道理,难道亢藏金不知?”
怎么突然变笨了?闵仙柔有些怀疑地看着湛凞,“亢藏金知道又如何,他既然把这个儿子送到闵踆面前,就表示他根本不重视亢望南的死活。也是,他十几个儿子,死一个又何妨。”
武师德和卫绪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虽知道湛凞和闵仙柔的关系,但到底闵仙柔还是姓闵,总要顾忌些,所以才婉转又婉转。既然闵仙柔这么说,看来他们能直说了。当下武师德道:“公主所言不假,亢藏金也许就巴不得亢望南出事,好找个借口南下。我看闵踆会装模装样找几天,然后翻出亢望南的尸体,将矛头指向世子,名正言顺地将世子软禁。”
卫绪也道:“世子,我们应该做好出京的准备。”
湛凞笑道:“你们到底为我齐心了。”她见自己的爱人和心腹虽面上没什么,但内里格格不入,有心打破隔阂却找不到入手处。今日她故意装作无知,终于等来了想要的结果。
武师德和卫绪赶紧跪下,道:“我等不该疑心公主,请公主责罚。”
闵仙柔嗔了一眼湛凞,道:“我原是姓闵,你们疑心也是本分,只要为了湛凞,我一切都可以不计较。”
趁人不备,湛凞冲她做了个鬼脸,笑着把武、卫二人搀扶起来,道:“二位不必担心,父王早有完全之策,我们先看看闵踆这戏演得如何再说。”
京城上下足足被翻腾了十天,才在一个枯井中找到亢望南的尸体。闵踆假装刚下令刑部彻查,又有端地密报,说端王遇刺,伤势严重。
在这节骨眼上,也太凑巧了吧。闵踆思量了半天,问那密使,“这次刺杀是你们干的?”自从田浮等势力被湛洵连根拔除后,闵踆更恨湛氏,日思夜想要置湛洵于死地,派出了许多死士去刺杀湛洵,只是一次也没成功过。所以听到这消息,他不得不深思。
那密使道:“确是我们干的,只不过半途又杀出另一帮人,是他们将湛洵刺伤。”
“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那帮人中有人蒙面巾被划到一角,我们有人瞧见了,络腮胡很重偏棕色,像是北狄人。”
闵踆沉吟,“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密使又道:“我们的人见过端王妃,憔悴消瘦的可怕,除了端王还有谁还能让端王妃如此。”
闵踆听了这话才点点头,不多时有个辫奸卫来报,说是见到一个面生的人匆匆进了端王府,然后王府的人开始有收拾东西的迹象。
闵踆的心这才安了下来,对那辫奸卫道:“给朕盯紧了,跑了湛凞,你们拿头来见朕。”他对赵福全道:“告诉刑部,让他们这两天就让湛凞来问审,然后找个由头将她扣下,若有反抗,除了湛凞一律斩杀。来人,”闵踆又吩咐道:“前日进宫的那几个美人,带来给朕瞧瞧,叫御医再给朕弄些龙虎丸来。”闵踆放松了心情,闭目养神,一切都在掌控中,该是享受一下了。
京城端王府内室中,湛凞和闵仙柔坐在桌边默默不语,桌上有一封发黄的旧信封和一张崭新的笺纸。笺纸上的笔迹工整娟秀,只有寥寥数语——“你父伤重,凞儿速归!娘亲书。”
良久,闵仙柔才轻启朱唇,缓缓道:
“走!”
“好,我们走!”
“不,你走我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湛凞只觉得自己心中有团火烧了起来,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激动,也不知是该对父王还是对闵仙柔,一个个把自己当什么,三岁无知弱到需要人保护的孩童?一口气堵在她嗓子眼,吐不出咽不下,都是自己至亲,她又能把火发到哪去,只得干涩地道:“仙仙,你别任性赌气,我们一起走。”
闵仙柔面色一变,冷冷道:“我一孤女,无所凭依,所持不过是你的一点宠爱,哪有资格任性赌气。”
湛凞的眼瞳猛地一缩,面容立时扭曲,几乎是吼叫出来,“你这样说是在剜我的心。”
闵仙柔心里后悔不迭,不该拿这么重的话刺激她,可年轻人面皮薄,开口道歉总会扭捏,又想着这事明摆着这样,你还怨我?不由更觉委屈,眼一红,泪珠含在眼眶中,几欲落下,“你何必这样说。你父王母后一向伉俪情深,如今你母后来的信笺上说是你父王伤重,可瞧那字迹如此端正秀丽,哪有半点伤心慌乱的感觉。再者,你我的关系分明是你父王母后认可的,信笺上为何偏单单强调‘凞儿’速归?我不信你母后那么个聪慧的人,会犯如此错误。”闵仙柔掏出锦帕,捂着嘴角,带着哭意,指着桌上的泛黄旧信封道:“还有,这老旧的信封里装得是当年李朗给赵岩的亲笔信,你也听到来送信的人特地交代说,你父王让他务必将此这信亲自交到我手上,这还不是让我留下,想法子离间闵踆和李朗。你心里一百个明白,何苦,”说到这,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湛凞又心疼又气急又无奈,狠绝道:“你放心,你不走我不走。”
“我是要你这样吗?你是湛氏唯一的血脉,你一人的性命关系到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难道你想背弃你父王母后?你这样做分明是想让我立时就去死。”闵仙柔哭得更加伤心。
湛凞给她哭得心里酸苦,忍不住哽咽起来,“你放心,我自有法子保全。”
“什么法子?不过就是你的那些暗卫,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的那些暗卫就是武功高的和大罗神仙一样,那也架不住他们人多。这是闵踆的地盘,御林军、戍京军加起来二十万呢,又有城墙又有弓弩,你的人是铁打钢做的?以一敌百还是以一敌千?”闵仙柔的泪水几乎要把锦帕浸湿了。
湛凞也控制不住,落下泪来,“让你独自在这虎狼环饲的地方,我宁可去死。”
听她这么说,闵仙柔顿觉身子一软,仿佛这泪水竟将自己一同化了去,“我知你心,你也应明了我心。我曾在你父王前面发过誓言,此身此心只属于你,断然不会负你。”
湛凞红着眼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我是这为这个吗?我真是想要你身子,何必等到如今?仙仙,你的苦旁人不知,我最清楚。你心里最是自尊自强,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