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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氏王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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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律被诛杀,我爹他。”女子深吸一口气,又道:“要不是王爷出手相救,全族妇孺必定惨遭不幸。王爷不但救了我们,还将我们带入端地,让全族安居。如此大恩,民女做牛做马,哪怕是丢了性命,也报答不完。”
  “都过去了,你家一切安好,你放心吧。”湛洵对那女子笑道:“如今我女儿才是端王。你要效忠于她。”
  “是。”那女子对着湛凞重重叩首。
  “本王也不要你做什么,软玉温香,你替本王消受美人恩吧”湛凞明白父王的用意,暗自叹了一声。人对与己面貌相似者总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可是这个女子,用完了就得除去,谁叫她湛凞是要逐鹿天下的呢。
  出了密道,湛凞语气要挟道:“三年前,父王雁翎关涉险,母后知道吗?”
  湛洵眼睛一瞪,“你不说,谁还敢说。你要是敢挑拨我和你母后的关系,小心我打你屁股。”两人相视一看,禁不住哈哈大笑。这言语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一大一小相互逗趣的场景。
  三天后,端王府传出消息,先王妃心神俱伤病体沉重去了栖梧山修养。浩浩荡荡的马队护着王妃的车辇一路缓缓西行,半月后进入栖梧山。即墨琬早备好一切,待到阵法即将开启的一刻,即墨瑶突然退缩了,问道:“姐姐,我记起湛凞出生时,族地来信说,界门不稳,要二十年后开启,怎么突然好了?”
  有凰一族的人最不会说谎,即墨琬一时怔住不语。湛洵急了,“也许有了什么新办法,十多年了,有凰一族法力那么强,定可以解决的。”
  即墨瑶不理会湛洵,只一味看着即墨琬。即墨琬无奈地笑笑,道:“确是界门不稳。不过这次我随你们一起回去,穿过界门时有我法力护着,应该无妨。”
  即墨瑶心中一揪,“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五年后吧。”即墨琬这次很肯定,“你也知族人最不会说谎,当时说了二十年后,便一定可行。”
  即墨瑶却苍白着脸,又问:“姐姐留下不行吗?”
  即墨琬道:“这自然不行。世界千万无数,界门一旦不稳,穿过时极易落到其它世界,这就麻烦了。需要有法力控制。”
  即墨瑶紧紧抓住即墨琬的臂膀,焦虑道:“那,那再用法力回来不行吗?”
  即墨琬摇首道:“不行。这怎么和你解释呢。进入界门后,我会立即施法告之族人,族人便会在另一端施法,与我法术相连,我们要顺着这点感应进入族地,这需要两方分毫不差的配合,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落入莫名的世界。你想,我走之后,这里再没有施法之人,如何再能引领?除非等到界门稳定。”
  即墨瑶几乎要落泪了,“那,那麻烦姐姐叫其他姐妹先过来一二,然后我们再走,不可吗?”
  即墨琬明白她的心思,叹道:“小妹,我们和湛氏的约定是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位会法术的成年即墨氏,而且只能负责教导带来的即墨氏婴孩。湛氏的安危,决不能插手。无论我们来几个姐妹都不会改变。何况你这样做是坏了规矩,族长怎会答应?”
  即墨瑶身形晃了几晃,差点晕了,湛洵赶紧搂住她,不住安慰道:“不回来就不回来吧,我还不是幼年即位,比凞儿还小呢,不也一样没事。”
  “不一样不一样。”即墨瑶泪珠滚落,抽泣起来,“你只在端地称王,又有一帮老臣护着,自然没事。可凞儿是要争天下的,争天下哪有退路?况且你又把仙柔送入京城,她不争也要争了。我不走,我要看着我的凞儿。”
  湛洵是一百个不服气,当年老娘也是躲过不少明枪暗箭的,闵踆的暗杀团可是一茬接一茬啊。不过她也同意爱人的说法,当一地的藩王和争夺天下风险不可同日而语。她也不愿意离开女儿,可是爱人的身体真不能拖了。她刚要说话,爱人泪眼朦胧地盯着她,决绝地说道:“你敢把我打晕带走,即便回了族地,我一样不要性命。”
  湛洵束手无策,即墨瑶是温柔可人,但内里执拗说到做到,这可怎么办?她求助地看着即墨琬。
  即墨琬心知也劝不得了,有凰一族的女子不都是这样的吗,为了放在心上的人,连命都可以不要。她思来想去,找到一个法子,道:“这样吧,我在栖梧山上寻个光线充足的地方,布置个生息之阵,将日月精华吸进阵中用来固培妹妹的精气,九九八十一天为一个周期。但这治标不治本,只能稍许好转并不能彻底根治,若是不行还是要回族地的。不过若有了成效,便可视妹妹身体情况,每隔一段时间进入阵法将养身体。只是、只是,”即墨琬有些吞吞吐吐,“日后有损精气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若实在忍不住,须得让我看过妹妹的身体才行。”说完,脸涨得通红,她自己还是未婚的,说这些实在不好意思。
  即墨瑶也是满面红晕,只有湛洵厚这脸皮,喜道:“我又不是色中饿鬼,哪能忍不住,将来瑶儿身体好了,我自然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你——”即墨瑶气得直要捶打她。即墨琬见她二人没事,轻松了不少,赶紧去寻地方布置阵法。辛劳一日,阵法完成。即墨姐妹进去后,便留湛洵一人在外。她也不闲着,紧盯天下大势,密函犹如雪片一封接着一封,对女儿所作所为十分欣慰。
  自湛凞收下北狄的美人后,闵炜和闵煜得了信,也分别送了美人。京城的闵炫听了,有些坐不住,不过他毕竟在闵踆的眼皮子底下,不敢太张扬,悄悄送去了八名姿色上乘的女子。这一切哪能逃过闵踆的眼线,气得他大发雷霆,“这帮蠢货,分明就是湛凞的障眼法,还上杆子去巴结,对朕,他们也没这么孝心。”赵福全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这阴郁的气氛直持续到二十天后,辫奸卫的首领太监将端地的密折呈给了闵踆。这位皇帝捏着密折才稍稍色霁,道:“消息可靠?”
  首领太监道:“绝对可靠。三皇子送去的女子中有两位正是属下的人。本来湛凞只是对着几个长相形似公主的女子借酒消愁,举动上也没有出格。有一晚我们的人陪侍,借机在熏香中加了催情的香料,那晚上几度春风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之后湛凞像是转了性,开始贪恋起软玉温香。王府首席谋士郭桢劝解湛凞选夫,结果被杖责三十。湛凞索性将王府东北角的一处园子单独劈出,专门让那些进贡的女子入住。”
  闵踆眯着眼睛不住地算计,他是过来人,年轻人对床邸之间的热情相当可怕,一旦沾上,真是食髓知味,好像上瘾般,万难戒掉。可是湛凞不是对永平情比金坚吗?还是人都一样,离得远了,欲望便不由自主?那永平还有什么用?难道这也是湛凞的故弄玄虚?他突然问道:“湛凞这般如此胡闹,端地百姓没有议论?你们是在怎样得到这消息的?”
  首领太监心知皇上疑心,极力表白道:“如此丑闻,端王府定是要拼命遮掩的。开始,奴才的人是从北狄的使团中弄来了只言片语。湛凞拒绝了北狄共谋我朝的野心,却留下北狄人送来的女子,原因便是这些女子中有一人形似公主。三位皇子得了信,也送去了一些女子。奴才让手下也寻了两个相像公主的女子趁机混进了三皇子的队伍。即便这样,为得到端王府的信奴才的人也折了好几个。湛凞还特地给三皇子写了亲笔信,要求力保公主无恙。”
  “她倒痴情。有了美人还惦记永平。”闵踆转头问赵福全,“那句俗语怎么说的?”
  赵福全见皇上心情不错,笑道:“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闵踆呵呵一笑,“就是这个意思。”他复又皱眉道:“你们说这女子也能身心不一?”
  首领太监不敢胡乱答话。赵福全思索着,小心翼翼笑道:“奴才们都是太监,情情爱爱的哪能懂。不过奴才也年轻过,知道年轻人都喜欢个新鲜刺激的。那湛凞也不过才十五,再怎么情深意重也难免不定性。奴才瞧着她对公主的心还是重的,要不然怎会写信给三皇子。”他真不是有意要替湛凞说话,只是这些日子皇上情绪不佳,闹得人心惶惶,也连累他心惊胆跳,生怕一不小心脑袋搬家。所以想趁着皇上心情好转之际,让这事赶紧过去,大家都好过些。
  闵踆点头,眉头刚一舒展,首领太监见机说道:“皇上,奴才还从北狄的使团中探得一件事。北狄自入春以来,雨水偏少,已成大旱之势,到了秋冬,粮草肯定是没有了。听北狄的人说,亢藏金已在集结兵力了。”
  闵踆面色一沉,北狄明摆着想用战争来要粮,范赫不可信,御林军和戍京军又都是软柿子,唯一可靠的是李朗手中二十万精兵。可湛氏历来不安分,他不能也不敢掉以轻心。又要打仗,难道不能让朕安生些吗。他有些焦躁,面上尽显怒意,恨恨道:“你们替朕去和北狄密谈,朕愿意私下多给些粮食帮助他们躲过难关。”可是去哪儿筹粮呢?国库早已指望不上,中原一带的课税翻了不知多少倍了,百姓身上还能榨出什么。除非从大户身上压榨,可天下有哪些大户能一下子压出数百万担的粮食?闵踆眼光一闪,道:“你派人去南方征粮,十月底务必要筹得百万担粮。朕给你道旨意,要是闵煜敢阻拦,你可便宜行事。”
  首领太监重重叩首道:“奴才为皇上效命,万死不辞。可奴才怕即使折了奴才们的命,这粮也要不来。”这道圣旨相当于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权力极大。但他却不敢接,闵煜是独霸一方的藩王,已然是个土皇帝。人家有兵权,到了人家的地盘,一道圣旨顶个屁用。
  闵踆冷冷“哼”道:“你放心,这三个逆子现下还不敢和朕反目。你只需提防他私下的动作。”闵踆当了五十年的皇帝,制衡之术用得炉火纯青,这也是湛洵不敢小瞧他的原因。闵煜抗旨就等于谋逆,天下文士还不得口诛笔伐,闵炜和闵炫还不得先联手灭他,如此一来他还怎么得天下,自保都不能。谋取皇位的最好方法无疑是自己有了实力,同时皇上又将太子之名安给他。闵踆把这三个儿子的心里早摸得透透的,不设东宫,就是让他们心存希望,哪怕这希望渺茫的几乎看不见。不过明面上和气,私底里下黑手,这绝对可能。其实闵踆到不担心这个,他的辫奸卫不就是他培养多年的“黑手”,以黑对黑,辫奸卫倒是吃不了亏。
  首领太监瞬间领会了他的意图,才要叩头告退,闵踆又问:“最近永平怎么样了?”
  “公主这几日倒是有了些精神。公主府的人回话说,再过几日便是乞巧节,公主要去云净寺上香祈福。”首领太监见皇上不语,又道:“云净寺在离京城南面三十里外的云净山上。这云净山山势平缓,没有险峻之地。此次出行的随从大部分皆是奴才在公主府安插的眼线,只有几个端王府的跟随。寺中奴才也派人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若是皇上不许,奴才这就——”
  闵踆摆摆手,道:“乞巧本就是女子的节日,就让她去吧。记住,切不可掉以轻心。”前些日子大婚闹剧,整个京城议论纷纷,让皇室颜面尽失。本来按礼数,三日后公主和驸马应该回宫面圣,结果公主和驸马都在病中,自然不能成行。他对闵炫非常不满,为讨好湛凞而让你父皇面上无光,这种儿子混账透顶。他狠狠训斥了闵炫,却无法责罚,想把气撒在董世杰身上,哪知董桦更是精明,提前将董世杰打个半死,还上表请求责罚。他还能怎样,毕竟朝政制衡还要依仗董家,董家都表态了,他也只能做出高姿态,下旨训斥一顿了事。又听说永平因为他训斥闵炫,以为对己不满,病情突然加重,太医束手无策,隐隐有些不妙。他又只能下旨安抚,这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他也不敢逼急了永平,在保证不出错的前提下,他还是希望永平现阶段能够安好的。
  “奴才明白。”首领太监躬身告退了。
  闵仙柔见要出游的计划并没有让公主府的一些管事的太监侍女多嘴,心知是闵踆的授意,便也配合着假装高兴起来。她这次去上香纯粹是听到了湛凞的“所作所为”,有些微微恼意,才想出去散散心。虽然心里明白这是湛凞的“障眼法”,可就是不甚舒服,埋怨着湛凞不给她来信解释,全然忘了公主大婚时,自己也没有给她去信。乞巧节当日,她坐在豪奢的车辇里,心里还在疙疙瘩瘩,没个好脸色。伺候的申菊和酉阳躲在车中的角落,低眉顺目恨不得隐身,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公主,又会生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责罚。车外,武师德全身戒备,虽端王府的人来的少,但都是以一敌百的精英,而且沿途又有暗哨防着万一。
  云净寺香火鼎盛,本来皇亲上香是要封寺戒严,可闵仙柔纯粹是为了散心,上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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