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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抛弃,不如先发制人,红叶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暴怒。
“李梓薇去找过红叶?”陈晨惊讶地打断了张静的话。李梓薇这个女人做的太过分了,难怪那个阶段红叶那么抵触她。当然最该怪罪的是自己,她以为当时重中之重就是公司上市,心思全放在了工作上,却忽略了对红叶的关心。
张静解释说,在红叶眼里公司家产这些远没有感情重要,她现在是一门心思钻在感情的牛角尖里出不来。
红叶的病情还会反复,治愈需要一个过程。“陈晨,你可考虑清楚,如果你无法忍受她的反常情绪,你认为自己付出的多得到的少而委屈,那我可不赞成你们再交往。红叶可以没有爱情,她会慢慢康复起来,但是她不能再受刺激。”
张静的告诫,之前陈晨也很慎重的考虑过,她会正确地面对她们的问题,“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陈晨在张静面前的表态,也是对自己的勉励。而问题的关键是红叶的态度。红叶一见到她就情绪激动,陈晨哪里还有机会表现。
“机会咱们一起慢慢制造,我相信红叶会接受你的。”张静在鼓励着陈晨。
明天去晨跑就是张静所说的机会。因为红叶对打球游泳都抵触,唯独喜欢晨跑。因为陈晨的离开,晨跑她现在也放弃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陈晨,最后不得不告诫自己,再不睡明天早上会起不来。
她干脆坐起来给她妈妈打个电话,告诉老妈明天早上5点务必叫她起床。已经睡了一觉的老太太莫名其妙地问,她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您甭管了,一定要记着来电话叫我。”陈晨挂了电话,让自己兴奋而忐忑的心平静下来。她把被子拉至脖子处闭上了眼睛……
红叶以为令毓敏提出陪着她去晨跑,是出于对她的同情与可怜。当然红叶也感激这个朋友这些天来对自己的关照。
前几天,下了班一起往停车场走,令毓敏突然笑着说道,“我发现我的体力越来越差了,该去锻炼身体了。”
自从那天同张静谈了关于李梓薇和陈晨的事情后,郁结在心里的一些苦闷有所释放,红叶的心绪似乎好了许多。她本想着同令毓敏开个玩笑,“每天陪着个小妹妹,自然感到体力差了。”可她又担心令毓敏脸上挂不住。
“那你就带着双双去健身吧。”红叶笑着说道。
令毓敏却说,“不如明天开始咱们晨跑吧。”她看着红叶的反应。
红叶马上就想到了陈晨。与陈晨在一起晨跑曾是件让她开心的事情。现在,她还会很早的起床,但不再去跑步了。
“我觉得这晨练是最简单最省钱的运动。说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去你家小区门口等你,怎么样?”令毓敏站在车门前,等着她的答复。
红叶还是有些犹豫,她害怕在晨跑中,会让她时刻想起陈晨。
“就当是陪我还不成吗?你要是不愿意,就陪我跑几天,等我习惯了就不用你陪了,好不好?”令毓敏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红叶知道令毓敏本来是陪着自己开心的,她再不同意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好吧,明天在我家小区门口见。”
接下来的两天早上,穿着运动装的令毓敏准时出现在红叶家小区门口。两个人并肩跑步,虽说同样是有个人陪在身边,可红叶的感觉却大不同。
有陈晨陪在左右,红叶心里很踏实。呼吸着清凉的空气,伴随着均匀的步子,手臂有节奏地摆动,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敏捷与轻盈。运动后更是一种神清气爽。
可与令毓敏在一起,红叶不仅觉得自己身体笨重步调凌乱,脑子里还总是冒出陈晨的影子,让她无法静心。
虽然感觉不是很爽,红叶还是如约站在小区门口等着令毓敏。奇怪的是,今天令毓敏迟迟不见人影。也许跑了两天,令毓敏也觉得累了?
终于等来了一脸倦容的令毓敏和欢天喜地的林双双。
“红叶姐,我也来了。”林双双看上去比令毓敏似乎精神了许多。
令毓敏在极力控制着不打着哈气,可是还是忍不住地不停张大嘴巴。红叶知道,令毓敏没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她更喜欢睡懒觉。现在为了陪着自己晨跑,都打破了她的作息规律。
陈晨一睁开眼就坐了起来,她以为自己没有听到闹铃声,晚了。可是一看时间,才发现离5点还差15分钟,她又一头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快要迷糊着时,心里突然又是莫名的一惊,她再次睁开眼睛,这次彻底醒了,一骨碌爬了起来。
这可是真难得的一件事,在没有闹铃或是人叫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能这么早自动醒了。看来这是个好兆头,陈晨喜滋滋地洗漱后出了门。
一路上,她又开始像昨晚一样担心,生怕自己的贸然出现,再会引起红叶强烈反应。张静也说了,不能保证红叶这么快就能接受她。
陈晨把车停在一家商场门前。她下了车,做了一些热身运动后,走上马路开始慢跑。
令毓敏连着两天陪着红叶晨跑。昨天她们商量好,让陈晨加入到她们的晨跑队伍中。
跑了一圈后,还是没有见到红叶她们的人影,陈晨知道是自己出来的早了。她站在人行道上的大树边,等着她们的出现。
远远地就看见了她们三个人,红叶略微靠前,令毓敏和林双双在她的一左一右。陈晨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突突地快速的跳动着,她迟疑着是否该走过去,看上去红叶好像没有看到自己。
当红叶她们快要跑到陈晨站在的大树前时,陈晨从树后站了出来,冲着一脸惊讶的红叶和抿着嘴忍住笑的令毓敏和林双双微微挥了下手,“嗨。”
红叶愣怔过后放慢了脚步,她冲有些惶恐的陈晨点点头。陈晨像是得到了首肯,马上就跟在红叶的身边一起跑了起来。
令毓敏和林双双很知趣地有意放慢了步伐。
红叶心里在笑,这个令毓敏为什么就不告诉自己,陈晨会来,故意整出这么好笑的“偶遇”。当然她们一定是觉得自己现在是个抑郁症病人,喜怒无常,见到陈晨又会爆发。所以才会做了这种小心翼翼而又可笑的安排。
陈晨边跑边偷偷地瞟着红叶,看上去她似乎并没有不高兴。也许真像张静说的,红叶会接受自己的。
20分钟后,四个人微喘着站在小区门口。“感觉怎么样?累吗?”陈晨小心地看着鼻尖上布满了细小汗珠的红叶。
红叶摇摇头轻声说道,“你们发现了吗?今天的天气真好。”在她看来,今天早上是近期最晴朗最和风煦日的一个清晨。她又一次找到了过去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明天我们可不来了。”令毓敏冲着陈晨眨眨眼,“我要睡懒觉。”她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拉着林双双走了。
☆、谈恋爱的感觉
深秋;天气渐渐地凉了,晨跑的人越来越少。
红叶收住脚步,双手叉在腰上微微的喘息着。陈晨站在她的身边用手撩撩头发,不停地偷偷地看着她。
她们晨跑已经有一周多,每天跑完步两人各回各家。红叶回了家冲一澡然后吃早点;再开车上班。
陈晨有时是回家;有的时候就直接去了公司。红叶也知道陈晨离家远,来回一趟需要一个多小时;而且从早上5点多出来到傍晚下班,中午没有午休的地儿。
这两天,两人在跑完步后会闲聊上几句,红叶发现陈晨总是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说错了什么话。这让红叶有些心酸也有些感动。
“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出汗了当心被风吹着感冒。”陈晨冲她笑笑,并没有马上离开,“明天是周六,”她只说了半句话就停顿了下来有所期待地看着红叶。
红叶低着头轻声说道,“我买了面包,要不要一起吃早点?”她突然心慌了一下,她担心陈晨会拒绝邀请。
“好。”陈晨只是说了一个字,便不再吱声。红叶抬起头飞快地瞟了她一眼,陈晨露出整齐的牙齿笑得灿烂,发现红叶在看她,又马上抿着嘴角,有些不知所措。
红叶暗自笑了,“那还愣着干嘛,走啊。”心说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怎么就变得这样谨小慎微了?转念她立即就想到了自己那两次粗暴地对待陈晨,一定是让她伤心也让她害怕了。
这样一想,心里的那份喜悦就被冲淡了,红叶低下头往前走着不知道该同陈晨说什么。
回了家,红叶让陈晨去冲一澡,她去做早点。“你先去冲澡吧,我去做早点,我也该学着做饭了。”陈晨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客气。
红叶立马就自嘲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病得连早点都不能做了,你放心我的智商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话说了出去,她就意识到自己真是太敏感了。
陈晨笑得有些无奈,低声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不能老让你做啊。我还是去冲澡吧。”她似乎是为了避免不再起冲突,马上转身躲进了卫生间。
红叶一边烤着面包一边在胡思乱想着。陪着自己这个喜怒无常的病人,陈晨很憋屈吧,这样的委曲求全她能坚持多久?
是张静找过陈晨谈话后,她们的关系才有所缓和,是不是陈晨得知自己现在病得更严重了,才会因为怜悯与同情这样陪着她,就像是令毓敏,那她们这该算什么关系,朋友?恋人?
红叶望着雪白的墙壁心里瞎想着,早忘了把面包从烤箱里取出来。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她才被拉回到现实中。
“我洗好了。”陈晨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红叶身后。她哪里知道自己进去冲了个澡,红叶的心理就发生了变化。
红叶把面包取出来,神情淡然地看看她,“你先吃吧,我去洗澡。”
“一起吃吧,时间还早。吃完你可以去泡个热水澡。”陈晨把牛奶纸盒口撕开,放到红叶面前。
红叶没有看她大声说道,“我现在是喜欢那个死亡游戏,但是不会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去玩,不然又把你吓一跳。”她连围裙也没有摘,丢下在那里发愣的陈晨进了卧室。
陈晨彻底被搞懵了,她琢磨不透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让红叶突然就变得烦躁不堪。这几天她一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不敢多说话,可还是让红叶心烦。
也许这就是张静反复提到了红叶反常的情绪吧。陈晨告诫自己对待红叶一定要耐心小心,不能再让她把自己赶出去了。
乘着红叶去冲澡的功夫,陈晨把面包又放回烤箱里,想等着她出来一起吃。然后她在几个房间里转了一遍,卧室的床罩非常整洁,正如张静所言,红叶现在独自睡在沙发上。
红叶为什么害怕睡在床上?是因为害怕回忆起一些令她不愉快的事情吗?床上除去睡觉就是运动,那是不是说红叶恐惧的就是过去她们的性~事,所以她才会下结论认定自己只是在贪恋着她的身体。
陈晨觉得有些事情还需要通过张静来解开自己心里的疑惑。
红叶只是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就出来了。她的心情似乎比刚才平静了些。陈晨坐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那两个小泥人,见了她马上把小泥人放了回去,冲她笑笑,“一起吃早点。你要喝热茶还是牛奶?茶我刚沏好一杯。”她知道红叶喜欢喝热茶。
红叶坐在餐桌边小声嘟囔道,“不是让你先吃嘛,面包凉了不好吃了。”她又为自己刚才无名的烦躁感到歉意。
陈晨咬了口烤面包,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她们有多久没有这样一起吃早点了。她慌忙低着头,怕被红叶发现了自己的伤感。
“以后不跑步了。”红叶决定了,以后不用陈晨这么辛苦地陪着自己晨练。她想着试试自己一个人晨跑。她这样的病人,不该缠着她不放的,再说爱情不能建立在同情与怜悯上。
陈晨都顾不上自己眼里的潮湿,她抬起头吃惊地看着红叶,“为什么?要是你觉得天气凉了,可以再穿个厚的运动衣。让我陪着你跑步吧。”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祈求。
红叶看到了陈晨眼里的光亮,她的心一紧,骤然就生出股冲动,真想问问她,“你还会真心的爱现在的我吗?”
可是她的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吃面包。现在,她真的很矛盾,她喜欢有陈晨陪着,可是又害怕最后的结果还是一场梦。
“下午我们一起去医院吧。”陈晨想要陪同红叶去见张静,正好她自己也有些话需要同医生聊聊。
红叶点了点头,可同意后又后悔了。真是的,自己刚才还想着拒绝她,一分钟后就又答应让她陪着去医院了。看来自己真的有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