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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别多想了。」泯彤没料到宗采瑶会如此心思细腻的发现自己的忧愁,有刹那间,自己真的想对宗采瑶一吐心中无法宣泄的秘密。
「还说没事,几个月前,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了,但是,你既然不说,我也不想逼你讲,最近我觉得你的情况愈来愈糟糕了,你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开怀笑过了吗?」宗采瑶蹙著眉,神情异常的严肃。
「采瑶……你当初跟童诺在一起,怕过吗?害怕你们的关系被人发现吗?」泯彤没有正面回答宗采瑶的问题,想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淡而随意,只是,不管她再如何掩饰,始终敌不过自己的心情。
「……泯彤,你知道吗?其实,我怕过的,两个女人在一起,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得了,可是,我很幸运,童诺她很爱我,而我也爱她,这份爱,是足以让我们跟世人抗衡的。」宗采瑶静默的端详著泯彤,思忖片刻後,她扬声说出自己的心情。
「这条路……很难走吧!?」泯彤一边听著著宗采瑶的话,一边在心里琢磨著,该如何对她说出自己与书璇的事。
「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如果今天,童诺对我的爱没那麽深,或者,我对她的爱少一点,我想,我们应该没办法这麽坚定信念。」宗采瑶分享著自己的爱情观,但是,她心里知道,困惑泯彤的,不止是这麽简单。
「难道……爱真的可以抗衡所有的难关?力量大到足以冲破世俗的眼光?」泯彤望向远方,像是在对宗采瑶说,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知道这样的爱需要很大的勇气,也并非每个人都可以接受这种禁忌的爱情,爱没有错,爱上和自己同性别的人,也并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是非要爱女人或男人,只是,我们刚好爱上的是女人……」心思缜密的宗采瑶,看似无意地阐述自己的想法,但实际上,却是在鼓励著泯彤。
宗采瑶睨了泯彤一眼,见她陷入自我的思索中,遂又接续著说道。「泯彤,你是一个很成熟、很有想法的女孩,心思总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纤细、周全,我相信,当你对一件事情做出决定的当下,你已经想得很透彻,也很坚定自己的想法了,是吗?」
「采瑶……」泯彤有些惊诧,宗采瑶话中有意的暗示,是不是因为她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事了?
「当你做出这个决定後,你曾经後悔过吗?如果没有,那就去珍惜去保护这个决定,只要你觉得值得的话。」宗采瑶握住泯彤的手,紧紧的抓住,自己无法帮助她解决难题,只好用这个方法来为她打气。
「采瑶,谢谢你。」泯彤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度,低头看了一眼後,眼眸里绽放著明亮的光采,心里对宗采瑶满是感激。
「我们是朋友嘛!更何况……我以前喜欢过你,基於这两点,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宗采瑶话语中尽是云淡风轻,当初对泯彤的情意,早在爱上童诺的当下,随风飘逝了。
「呵,你变了,变得乐观许多,看来,童诺的影响力不小。」泯彤看著满脸笑意的宗采瑶,她感觉得出她变了,以前那个整日带著阴郁的宗采瑶,再也不复见了。
「嗯,她的影响力的确很大,不过,让你变得郁郁寡欢的人,影响力也不小哦!」宗采瑶睨了泯彤一眼,语带别意的暗示著。
「……」
「对了,昨天你妹她老师把你叫去办公室,怎麽了吗?」宗采瑶见泯彤噤声不语,略显尴尬的将目光移到别处,遂主动岔开话题。
「……书璇的功课一落千丈,所以把我叫到办公室,想了解书璇的情况。」一提起书璇,让原本稍有宽心的泯彤,又泛起了担忧。
「你现在不住家里,她的功课没人监督,成绩当然不好了……」宗采瑶就泯彤的说词,分析了书璇愈发不理想的成绩,倏地,她转转眼珠,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语带无意的暗中提醒著。「你爸妈怎麽没想过要让你妹跟你一起住?一来你可以教她功课,二来你自己住外面,让你妹来跟你住,两个人也可以互相有个照料嘛……」
宗采瑶的提议,让一直因为无法与书璇长相守,而感到落寞的泯彤,有了灵感,她猛然抬头看向身旁的宗采瑶,见她对自己莞尔一笑,让泯彤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雪亮的光芒。
(12鲜币){46} 父亲答应了……
宗采瑶的提议,让一直因为无法与书璇长相守,而感到落寞的泯彤,有了灵感,她猛然抬头看向身旁的宗采瑶,见她对自己莞尔一笑,让泯彤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雪亮的光芒。
***
宗采瑶的一席话,让泯彤受益非浅的陷入思索,当她看见书璇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教室外时,脸上随即绽放出迷人的笑靥。她起身往教室门口走去,脚步都显得轻松许多。
当她愈发接近门口,书璇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灿烂著,泯彤注视著眼前的她,更是坚定了心中的决定。
那天晚上,泯彤不再像以往,总是待在补习室里到最後一刻,当补习老师扬声对教室里的同学知会後,她随即收拾好桌上的参考书,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补习班。
回到租屋处,泯彤搁下书包,连衣服都还来不及换下,便拿起电话拨回家中。她拿著话筒,听著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心情却是无比的快乐,那份喜悦连带著出现在她的脸上。
「喂?」书璇接的电话,懒洋洋的声音,却让泯彤的心不住地悸动著。
「璇……」相较於书璇毫无生气的回应声,泯彤的声音却是满满的喜悦。
「姊姊?你下课啦?今天怎麽这麽早啊?」书璇听见姊姊的声音,心情随即飞扬起来,就连声音都显得有精神了。
「呵,今天一下课,我就马上回来了嘛!你功课做完了吗?」听著书璇满是惊呼的语气,泯彤轻笑了一声,她还是喜欢书璇精力充沛的模样。
「嗯,写完了。刚刚才被爸妈念了一顿呢!」书璇意气风发的应了一声後,顿了顿,捂住了话筒,小声的对姊姊诉苦。
「呵,难怪你刚才这麽没精神呢!原来是被念啦!」泯彤恍然大悟著,又是柔柔的笑一声,原来书璇那声懒洋洋,是因为在父母面前受妥屈了。
「刚才老师打电话来家里,把我在学校的情况跟爸妈说了,爸爸知道後,把我叫到客厅来训话,还好姊姊打电话回来,呵呵。」以往自己被父母骂了,姊姊总是会安慰自己,现在姊姊不住家里,书璇在父母那儿受了妥屈,都不知道该怎麽寻求安慰了。
「你啊!把我当救生圈啦?早知道,我就晚点再打回家,让爸爸多训你一点。」泯彤语气甚是轻松,长久以来的压力,全都在今天早晨时,烟消云散了。
「你舍得吗?舍得我被爸爸骂啊?」聊得有些忘我的书璇,压根不理会父母还坐在身旁,只是自顾自的和姊姊聊了起来。
「你真是的……爸爸妈妈呢?」泯彤怔了怔,想不到书璇会对她如此说道,脸上泛著红晕,甚至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书璇,索幸赶紧岔开话题,以免书璇说多错多。
「喔!」书璇似乎满足了,这次和姊姊聊天的时间,比以往匆匆一聊要来得长多了,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将电话交给了在一旁等待多时的沈皓维。
「泯彤?今天怎麽这麽早下课啊?」沈皓维接过电话,看看墙上的时间,对女儿今天这麽早便打电话回来,有些惊讶。
「是啊!现在渐渐跟得上老师的教学速度了,所以就比较早回来了。」泯彤一边回答爸爸的疑问,一边在心里思忖著。
「喔喔!好,好,跟得上就好,你要好好读啊!爸爸等你考上台大呢!你考上台大,爸爸也有面子嘛!」沈皓维听见泯彤的状况愈发良好,心里也不禁开始幻想著女儿考上台大时,自己会是多麽有面子。
「知道了。对了,爸……」泯彤应和了声,从话筒里听见爸爸欣喜的笑声,顿了顿,打算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麽事啊?」
「璇……她老师昨天把我叫到办公室……想了解一下……璇功课退步的原因……」泯彤一边缓慢的说出昨天书璇的老师,突然地把她叫到办公室的事,一边探测爸爸的反应。
「书璇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功课居然退步这麽多,问她也不讲,真是拿她没办法。」果不其然,沈皓维在听见泯彤的话後,语气不悦的对泯彤叼念著小女儿的不是。
「爸,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泯彤琢磨著爸爸的个性,怔了怔,有些担心地测试著。
「商量什麽?」
「书璇会退步,是因为我现在没办法再教她功课,我想,反正我的功课已经跟得上老师的速度了……」泯彤刻意对父亲说出书璇的退步,是来自於自己无法看管她的课业,见父亲没有打断自己说话,她又接续说道。「所以,想让书璇搬来跟我住,一方面可以督促她功课,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互相照料,可以吗?」
沈皓维拿著话筒没有立刻回话,泯彤战战竞竞地在电话另一头等待著。书璇坐在沈皓维旁边,对父亲拿著电话却不讲话,蹙著眉头,一脸严重沉思的模样,甚是感到不解。她甚至在心中臆测著姊姊到底对爸爸说了什麽,否则,爸爸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呢?
「泯彤……」良久,沈皓维终於对著话筒嗌出一声呼唤。
「嗯?什麽事?爸爸。」爸爸突然的出声,让泯彤心头一震,连忙胆颤心惊地回话。
「你……对书璇……」沈皓维语气嘎然而止,像是在思熟些什麽。
「啊?」泯彤愣怔住了,难道……爸爸怀疑自己了?
她睁著一双大眼,竖起耳朵细听家里的情况,若不是隔著电话交谈,自己震愕的神情,肯定更让人觉得自己是此地无银吧!
书璇呢?她就在爸爸身边,爸爸的神情,书璇一定看得见,假如……书璇一时慌了心神,爸爸会不会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麽端倪呢?
此刻的书璇,当她听见爸爸欲言又止的语气时,她身子不禁微微一颤,一边看著爸爸蹙眉严肃的表情,一边强行镇定心神,尽量不让爸爸看出她的不对劲。
「泯彤,你这个做姊姊的……对妹妹真是没话说,自己课业已经这麽重了,还要教妹妹功课,爸爸真的很欣慰,你们都是爸爸的乖女儿,呵呵。」一向带著严肃面容的沈皓维,对自己拥有了这麽乖巧又懂事的女儿,喜悦非常的称赞道。
「……这是我应该的嘛!」泯彤在电话那头,无声的叹出一声,原本紧绷住的双肩,顿时松垮了下来。
「爸──你想吓死人啊!」倏地,书璇轻轻打了爸爸的手臂一下,语带不满的叼念著。
「你胆子什麽时候这麽小啦?好了,好了,书璇,你姊说想让你搬过去跟她一块儿住,她好督促你的功课,你把衣服啊!书啦!都整理一下,这个星期日,爸爸载你到姊姊那儿。」蓦然被小女儿娇声叼念的沈皓维,转头望著书璇,见她撅著嘴发脾气的窘态,很是忍俊不禁。他揶揄了书璇一声後,拿著电话,一边交代小女儿,一边对泯彤表示自己的认同。
「啊?真的啊!太好了,爸爸最好了。」听见爸爸答应让自己搬去跟姊姊一起住,书璇开心的抱住爸爸,兴奋的大叫著。
泯彤听见书璇欢呼的大叫,和父母在一旁透露出的笑声,她只是静静地拿著电话,笑容斑灿地编织她和书璇日後的生活。
(11鲜币){47} 欲言又止的矛盾
泯彤听见书璇欢呼的大叫,和父母在一旁透露出的笑声,她只是静静地拿著电话,笑容斑灿地编织她和书璇日後的生活。
***
沈皓维应允了泯彤提议後,在学校里,总是可以看见书璇和泯彤敞开心怀的游走在校园各处,她们都在期待另一个崭新的新生活。
而最能感受到这股热力四射的,便是坐在泯彤身旁,默默注视著她们的宗采瑶,从两姊妹阴郁无笑到喜悦之情溢於言表,宗采瑶无不将这些心情收藏到自己的记忆之中。
「采瑶,我爸爸已经答应让书璇搬过来跟我一块儿住了……」父亲答应让书璇搬到泯彤住处的隔日,泯彤看见宗采瑶翩然而来,当她坐下後,她主动告知宗采瑶,关於爸爸的决定。
「喔?这不就好了,你妹的功课,应该很快就能赶上了。」甫坐下,宗采瑶便听见泯彤难掩喜悦的说出这个结果。看著阴霾尽散的泯彤,宗采瑶扬起快意的笑容,为她感到开心著。
「嗯,采瑶,其实……其实……我跟……」在这当下,泯彤突然很想将她与书璇的爱恋,分享给宗采瑶知道。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