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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望夏-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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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禁得住这般凌厉的批评呢?

  童诺脚下一个趔趄,歪倒在宗采瑶身上,脸色苍白的恐布,幸好宗采瑶和童诺的导师察觉到,连忙扶住了她,这才不至於跌落。

  「你们够了吧!?看看你们说的话,像是为人师表该说的话吗?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凭什麽替我们的父母感到难过?我们有什麽错?如果今天我们其中一个是男的,你们还会说这种话吗?」宗采瑶隐忍多时的情绪,终於,爆发了。

  「采瑶……别冲动,不要再说了……」一直站在窗口边的泯彤,对於宗采瑶的爆怒,她虽不感到意外,却忍不住地喃喃细语著,期盼与她有段距离的宗采瑶,能够突然的感应到她的想法。

  「你……你还像个人吗?说的是什麽话?到现在还死不认错。」接受过严谨正规教育的教官,哪能受得了被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教训呢!他怒指著宗采瑶,恶狠狠的数落她的不是。

  「我有什麽错?我们有错吗?我们就是相爱了,而凑巧的是,我们都是女人而已,你们老是说,爱不分年龄、不分文化、不分国界、不分性别,这不是你们一直在灌输给我们的正确观念吗?不是吗?」宗采瑶头一仰,眼中带著轻视,对师长们的品格嗤之以鼻的。

  「你……」为人师表的他们,被宗采瑶的质问,逼得哑口无言。是的,他们的确是这麽教导她们的。

  有著崇高自尊心的宗采瑶,眼神坚定,不闪不躲地直视著他们,顿了顿,心想著自己为何就必须要受到这般凌辱,她拉起童诺的手,不愿再理会他们的伪善和假道学,迳直地往门口走。「童,我们走。」

  「瑶……」童诺一怔,面对宗采瑶的行径,刹时有些反应不及。

  「宗采瑶!给我站住,马上给我滚回来。」教官大发雷霆地一声吆喝,震得站在办公室外的学生们一阵颤动,唯独宗采瑶依然故我的。

  「你闭嘴。」她停下脚步,一个回身,眸子里的冷漠,迅速地冰冻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师长们。

  「站住,教官叫你站住没听见是不是?你聋子啊?废物。」面对冥顽不灵的学生,身为教务处主任的他,立马上前一把拽住了跟在宗采瑶身後的童诺。

  「李主任。」童诺的前导师见事情的发展愈发不可收拾,赶忙叫唤了他一声,好提醒他为人师长的形象。

  「放手。」宗采瑶转头一看,赫见童诺手臂被人强行抓住而眉宇间紧然一蹙,心中的怒火更加无法遏止了,她一个箭步,挥开主任的手後,大力地推开他,然後,拉著童诺走了出去。

  「宗采瑶,滚回来,否则我现在就找你们父母来学校──」狂怒的情绪大发不止,这句冲口而出的威胁,引来了看热闹的那群学生们的惊呼。

  「哼,有本事你们去找啊!」在场的每个人都因主任的一句话而愕然著,她们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走出办公室的宗采瑶,只见她不以为意地挑战师长们的极限。

  「宗采瑶,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记你大过,给我回来。」教官见宗采瑶去意已决,朝门口处大声吼叫地威胁道。

  「哼,要记就记。」站在办公室里的师长们己见不著她俩的身影,耳边却仍然听得清楚宗采瑶不屑一顾的回应声。

  「宗──采──瑶──」

  宗采瑶的举动,让所有学生们都感到震愕,泯彤愣怔地看著她这场脱序的演出,心里真不知道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数落她的不理智。

  书璇蹙著眉,对今天发生的事件,心中不禁产生了隐忧,牵住姊姊的手,敛了敛力气,这才唤回了失神的泯彤,她转头看一眼书璇後,二话不说地拉著她便追了出去。




(14鲜币){68} 为爱反抗

  书璇蹙著眉,对今天发生的事件,心中不禁产生了隐忧,牵住姊姊的手,敛了敛力气,这才唤回了失神的泯彤,她转头看一眼书璇後,二话不说地拉著她便追了出去。


***


  「姊姊,宗学姊她们在那边……」泯彤和书璇追出学校,两双明亮的眼眸对著人来人往的行人搜寻著,须臾,书璇摇摇姊姊的手臂,指著一方示意道。

  「采瑶──」泯彤随著妹妹指的方向探去,确定那对身影的身份後,连忙追赶上去。

  「泯彤,怎麽了?」宗采瑶回头一探,见是泯彤,遂停下脚步。

  「采瑶,你太冲动了……」泯彤蹙著眉,虽然对采瑶的冲动行事甚是理解,可是……

  「别说了,刚才的场面你也看到了,主任他们的话说的这麽难听,换作是你,你会怎麽样?」采瑶打断泯彤的话,坚持认为自己没有错。

  「……」采瑶的反问,让泯彤顿时哑口无言。换作是她,她会怎麽样呢?

  她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有采瑶这般对抗师长的勇气,甚至将角色对换到自己身上,假若今天被发现的是她和书璇,那麽,场面又会变成什麽样呢?

  「瑶,我们……还是回去跟主任他们认个错吧!」一直惊魂未定的童诺,此时发声了,她担忧采瑶会因为方才反驳师长的强烈态度,而使她被学校退学了。

  「连你也认为我们有错?」采瑶不敢置信地转头注视著她。回头向他们认错,这不就是间接承认她们的爱情是个错误的选择了吗?

  「不、不是……只是……」童诺被宗采瑶冷峰般的眼眸给慑住了心神,原本打算说服的话语,在她口中变得支离破碎。

  「采瑶,你误会学姊了,她是担心你毕不了业。」泯彤见状,遂扬声打圆场。

  「就算我现在回去向他们认错了,你想我以後在学校,他们会什麽心态来看待我?同学呢?你敢保证她们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吗?」采瑶看得很透彻,即使未来还没实现,她也早已预料到自己将会遭遇到什麽样的对待,因为……这些,她曾经经历过一次。

  「采瑶……」泯彤再次哑口无语,宗采瑶所说的,就算还没发生,她也可以想像得到。

  「泯彤,不用再说了,我不在学校这段日子,你自己……注意一点吧!」宗采瑶不想再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她看了看眼前这对姊妹,语带暗示地提醒了句。「童,我们走吧!」

  「采瑶……」

  「宗学姊……」

  泯彤和书璇对宗采瑶固执离去的念头,纷纷不约而同的唤住了她,可在呼唤她的名字後,却又同时噤声不语了。


***


  距离宗采瑶和童诺的情事在校内爆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礼拜了,宗采瑶果真没再出现在学校里,班级里的气氛一直处在低糜与众说纷云之中,有些人对宗采瑶勇敢对抗师长的勇气大为赞赏,也有些人对宗采瑶跟女人交往一事议论纷纷著。

  泯彤在这段日子里,变得更加沉默了,她不愿再多说话,深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为自己带来不可预知的麻烦,她不断臆想著,若今天这件事是发生在她身上,那麽……同学之间流淌而出的赞赏、指责与评论,都将会令她无法承受。

  在学校的时间变得漫长且可怕,同学们一逮到机会便开始长篇大论地发表自己的感想,甚至更发生过两方不同理论的同学们,因各执一方而一言不合吵了起来。

  以往和谐亲切的同学们,现在在她眼中看来,竟是如此的恐布,这就是人性吗?她不时在心里这麽探问著。

  她的情绪渐渐地受到班上释放出来的低落气氛摆动,身旁空盪盪的座位,彷佛少了一个让她可以依靠的石墙,唯有在书璇出现时,才让她有一丝放松的感觉。

  「泯彤,你妹来了──」下课钟响後,同学们很快地又各自聚成一个小团体,倏地,一个坐在窗口的女同学睨见书璇的身影,随即转头对泯彤示意了声。

  泯彤抬眼看去,见书璇带著笑意站在走廊上,脸上立时敞开笑容走了出去。站定在妹妹面前的她,还没等书璇开口,她便回头向教室里的同学们看一眼,战战竞竞地观察她们投射过来的目光,顷刻,她拉著书璇离开了教室。

  「怎麽了?姊姊。」跟著姊姊脚步下楼的书璇,即使没看见她的表情,也能敏锐地从姊姊散发出来的气息感知到一股不对劲的意味。

  「没什麽,只是不想待在教室里。」泯彤踏下一个阶梯,回头给了书璇一记苦笑。

  「那我们要去哪?」既然姊姊不想待在教室,那我们就不待在那里,可是,要去哪好呢?下课时间只有十分钟。

  「……不知道,只要不在那儿就好。」现在的泯彤,再也待不住了。短短数日里,就让她看尽了人性丑陋的一面。

  「那……姊姊,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书璇似乎感应到姊姊此时的心情似的,她灵机一动地想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心想,姊姊应该会喜欢吧!?

  「去哪?」转而被书璇拉走的泯彤,边走边不解的探问著。

  「去了就知道了嘛!」书璇露出一记鬼马的笑意,故意卖关子的想给姊姊惊喜。

  离开教学大楼,书璇拽著姊姊的手悠步在校园里,片刻,她俩便来到了礼堂旁边的小空地,那儿是宗采瑶与童诺时常聚在一起聊天、吃饭的地方。

  「这里是……?」泯彤眼睛为之一亮,在学校两年多了,她还真不知道原来有这麽一个幽静的地方。

  「宗学姊常跟童学姊在这里吃午餐哦!这里没什麽人会经过。」书璇迳自坐在花圃前的石砖上。

  「呵,果然很僻静,采瑶真会找地方幽会。」泯彤四处环看过一遍,确定没有人在这附近,才走到书璇身旁坐下。

  甫坐下,寂静无声的这个角落里,传来雀鸟呜叫的几记声音,泯彤静心听了听後,叹出了一口气。

  终於……可以放松一下了。

  「姊姊,你是不是很累啊?」书璇双手抵在石砖上,听见姊姊的叹息,遂转头关切著。

  「嗯,最近班上常常在讲采瑶,听得心都累了。」宗采瑶没再来学校,心里的郁闷,顿时让她不知该向谁倾诉。

  「不要理她们就好了嘛!宗学姊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了。」自从园游会那天,宗采瑶强势地忠於自我的态度,彷佛间接地为书璇上了一堂人生课题,她简直已经把宗采瑶当成偶像看了。

  「璇……」泯彤讶异於书璇的从容,顿了顿,转头轻唤了一声。

  「嗯?」书璇仰头看了看天际,听见姊姊的呼唤,遂转头看著她。

  「你不怕吗?上次的事,如果换成是我们被发现了,你难道不会感到害怕吗?」泯彤蹙著眉,心里有太多要担忧的事,连日来的忧虑,让她不免为她俩的将来感到恐惧。

  「以前……我会觉得很害怕,可是,现在不怕了……」书璇平和的脸色,在看见姊姊眉宇紧锁的表情後,也不由得锁上了,她用姆指柔抚著姊姊锁起的眉宇,试图平抚姊姊紧蹙而起的眉间。

  「为什麽?」书璇的姆指在自己眉宇间揉抚著,她的温柔让泯彤顿时安心了不少,她轻扬著嘴角,伸手握住了书璇在自己眉间的手。

  「因为那天我听见宗学姊说,爱是不分年龄、不分文化、不分国界和……不分性别,当时老师他们都哑口无言了。」书璇亲眼见证了宗采瑶为爱极力的反抗师长们,这无疑帮她上了一堂课,在那当下,书璇不再感到害怕,因为宗学姊说得没错,爱上女人并没有错。

  「璇……」泯彤有些错愕地看著她,想不到,在这场突发事件中,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都只看到宗采瑶似是反叛的对抗师长们,只有书璇,看见了宗采瑶为爱而起身对抗的毅力。

  「姊姊,我不会再感到害怕,所以,你也不要害怕。」书璇伸手覆盖在姊姊的手上,脸上透露出的坚决,显得自信非凡。

  泯彤低头睨看一眼後,抬眼望向书璇,重重地吐出一记鼻息,眼前的书璇,正释放著坚定的自信,让她更有信心相信,两人只要有爱,无论任何难关,她们一定都能迎刃而解。




(14鲜币){69} 意外收到的赠礼

  泯彤低头睨看一眼後,抬眼望向书璇,重重地吐出一记鼻息,眼前的书璇,正释放著坚定的自信,让她更有信心相信,两人只要有爱,无论任何难关,她们一定都能迎刃而解。


***


  和姊姊躲匿在原本是宗采瑶和童诺相聚的小角落,度过了甜美的十分钟休息时间後,书璇带著满足的心情,悠步走进教室。

  「书璇──书璇──,我被欺负了,琪贞她们欺负我──」甫踏进门口,还未来得及将教室里的情况看清楚之际,书璇便听见锦如发嗔的抱怨声,但语气却带上了几分撒娇。

  「你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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