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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回到了教室。陈凝秋就是再好奇也不敢开口询问,只好悻悻地回座位坐好。回头好几次,但看到叶风影完全像没发生过事情的样子,也只能变成一桩悬案搁在一边。
“说吧,黄鼠狼安的什么心啊?再不说,可不当我朋友了。”
万顺利和叶风影站在马路前面,红绿灯已经转换了四次,叶风影还是闭口不谈原因,眼神一直放空在很远的街道尽头。
万顺利的脸色也有些差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更,但是希望这学期能够完结。
☆、如影随形(三)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过,要给万某人一个官配的。噗~~~~~
看着重复地画面不停地交替。远方来的汽车停下,开走,有人摇下车窗,或嚣张或解放地点上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等待绿灯,有人对着绿灯了还不走的前车狂按喇叭不止。叶风影看着车来车往的熙攘之路,言语停在喉间,她不是没看见万顺利的表情和脸色,却吐不出只字片语。
万顺利咬着吸管,手中的饮料壳被反复地揉捏,等着叶风影的回复。
“别问了。”叶风影忽而懊恼地摇头,狠狠地踩了一脚脚下的石子。满腔要说的话,疑问的东西顷刻间化解地烟消云散,只是它不是不见了,是渗透到了血脉之中,膨胀着却不为人知。
“不说算了,多大不了的事情。那就这样吧。”万顺利轻哼了一声,顺势将饮料瓶扔进了不远的垃圾桶里,打了声招呼,相当潇洒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风影看着万顺利的背影没去拉,因为她不知道拉了之后该说些什么。提出的手又重新插回了口袋里。在原地踱了几步,烦躁的情绪,让她不得不审视下午的事情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时间在一天天机械的学习中一成不变却夹杂着心情的起承转合。叶风影不去确认,也不去抑制,仍由那颗不明所以的种子发芽长大。那天的事情就像一个插曲,叶风影不提起,万顺利也就忘记了,又或者说放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只是,叶风影对那一抹活泼的颜色更加上心了,对那薰衣草的香味愈发地敏感了。
如果五年级的那一次大换血,包括老师,包括座位,叶风影和万顺利的生活不会就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
叶风影唯一的女同桌王怡贝被换走了,而陈凝秋则坐到了万顺利的后面。新来的女数学老师像个孩子,很亲切却同时少了一点威信。散落下来的长发干净地挂了下来,眼神里带着些许雾气,虽然亲和却让人看不透。
而学生总是会对新来的老师多一点关注。只是第一堂课,万顺利就把这个女人给得罪了。而后的故事,也因为这个得罪,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如果给万顺利的再一次选择的机会,或许她会希望自己沉寂一些,没有交集或许更踏实,更安心。
数学虽然不是叶风影的强项,但有个数学达人老爸,她的功课一直在班里很不错。而万顺利也总是抄她的作业。以至于,本来就来不及的暑假作业,更是快速地将叶风影的答案一股脑儿地都抄了上去。
如果是以前那个数学老头,或许根本不会有事。因为暑假作业向来不会认真检查。但现在这个新老师,不知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做事向来就这么勤勤恳恳,竟认认真真地批改起来。
“万顺利同学,叶风影同学,下课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薛安然茫然地看了一下班级里几十个学生,也不知道谁是万顺利,谁是叶风影。因为她们的作业太雷同了。
“你们这两份作业,应该其中有一个人是抄的吧?”
薛安然看着下课后进来办公室的两个学生,有些惊讶。因为她以为会是两个男生,但却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心下有了一点小心思。想都没想,就问道。
“……”
万顺利和叶风影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保持沉默。
“这位男生,是你抄的她的作业吗?”薛安然看了看叶风影,误以为她是男生,便从她的身上下手。
“小安啊,她是个女生。”旁边坐着的隔壁班老师听到薛安然的话,笑了笑,知道她误解了,就随口“帮忙”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老师误会了。”薛安然听了之后,有些赧然,幸好两人都低着头,没看见自己脸上浮起的两朵红云。毕竟是刚毕业的老师,薛安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脸红。咳了两声,继续说道。
“你们两个都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薛老师,是我抄叶风影的。”
万顺利顿了顿,站了出来说道。这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她也不是怕事的人。连累叶风影算什么,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把薛安然这只看上去像一只纸老虎,内在也的确是一只纸老虎的女人放在眼里。于是就有了这般大义凛然地慷慨牺牲掉自己的行为。
薛安然看着万顺利那副样子,差点噗嗤笑出来,只是发现这个孩子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忽然有些重合了,脸色才渐渐沉了下来。
“既然你承认了,那叶同学就先走吧。”
薛安然朝叶风影笑了笑,眼神里有些温柔,当初选教师这个职业就是因为有这些青春朝气的面容。等叶风影一步三回头担心地看着万顺利关上门的时候,薛安然才转过头,正式看向万顺利。
薛安然第一次教这个班,而第一个认识的恐怕就是这个盯着自己,害怕自己要使出什么必杀绝技,又害怕又恨倔强地挺直了腰板的孩子了吧。只是这个认识的过程有点好笑。
她到真的不会和万顺利计较什么作业的问题,只是该罚的还是要罚,这个别扭地孩子让薛安然不置可否地有些喜欢,当然这是潜意识的东西。就像当时不顾一切地喜欢上那个倔强地人一样,只需要某个时间点就好。
万顺利并不知道薛安然心里走过的一圈历程,只道是自己倒霉,但对薛安然这个看上去特好欺负的老师的第一印象就一落千丈了。万顺利也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执拗什么,就是喜欢拆薛安然的台。
叫她起来回来问答,偏偏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交上去的作业故意步骤全对,写一个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答案。遇到薛安然的时候更喜欢叫全名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喊薛老师。但奇怪的是薛安然都没有发作,即使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上公开课的时候不给她台下,课后也没有找万顺利的麻烦。
万顺利自然不会认为薛安然忘记了,只是觉得这女人肯定有什么阴谋,摩拳擦掌等待迎接薛安然的大反击。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反击居然是让自己成为可恶的数学课代表,交本子收本子,好不吃力。更何况,数学课代表一定会是和数学老师关系最密切,见面次数最多的职位。重点是这个官职是班主任来布置的,上诉了,不过无效驳回。
就这样,根本还没跟薛安然见上面,第一回合,万顺利就完败了。
☆、如影随形(四)
“靠,我不要当什么课代表啦!”万顺利把手上那根不知道哪里摘过来的枝条掰了又掰,满脸的怒气,一点都没有掩饰,全都发泄在了那可怜植物上。“你说她怎么想的啊?我抄作业诶!是抄!作!业!啊!怎么会选我这个专门跟她对着干的呢?”
叶风影看着一路上絮絮叨叨,念着课代表的事情,陪着她走回家,想笑又不好意思这么大庭广众地嘲笑她。她还真没见过万顺利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一句话一个任务给炸毛了,不过生气的样子还蛮搞笑的。所以她只好走在万顺利的后面,时不时答应一两句,又不好跟着她一起骂薛安然,憋笑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看着垂头丧气,暴躁的万顺利,叶风影刚想说点节哀顺变的话,有一个人从身后推了推她,脚步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转过头来,一下子石化了。因为跟在她们后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同路的是薛安然薛大老师。
“薛……”
薛安然的手指停在嘴唇上,看了看眼前男孩子气的叶风影笑了笑,再望向前面自顾自继续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万顺利,刚刚听到叶风影吐出的一个“薛”字,立马跟点了火一样大爆。
“薛什么薛,别给我提这个字,以后谁都不准提,谁提谁是王八蛋!”
“咳咳!”叶风影脸上三条黑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就在咳的同时她貌似已经能够想象万顺利的下场了,但薛安然的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变得很生气,反而一脸的恬淡,并未发作,冷静地就好像万顺利口中的事情完全不关她的事。
“你感冒啦?”万顺利听到叶风影的咳嗽,疑惑地转过身来。瞬间被眼前这个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站立着,温柔地眼神中带着犀利的薛安然,吓得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噗~薛,薛老师你!好!”
冷气从背脊上一根到底,脑袋轰隆一声,背后说说坏话,她还真不怕,可当面被抓,万顺利一下就吓蒙住了。
“万同学好啊,谁是王八蛋啊?”
薛安然贴心地提示着,走了一步,逼近了万顺利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万顺利,那气势,照万顺利后来形容的,那就是观世音照顶,自己就是白骨精在那个瞬间都想给她跪下了。薛安然的眼角嘴角都是恣意的笑意,好像一点都不为万顺利对自己的讨厌而觉得介怀。反而无所谓地看着万顺利。
万顺利那一下子突然清醒了,自己怎么一直觉得这个长得水灵可人,萝莉面孔的老师是个软柿子呢。这简直就是国际玩笑!她发现自己中套了,中了薛安然,人面御心的套了。
叶风影看了看眼前两个人,在心里为万顺利深深叹了一口气,默哀一毫秒表示沉重的哀悼。
“呃……是…是我!嘿嘿”万顺利停顿了一会儿,被薛安然的一个问话像吃了苍蝇一样,涨红着脸,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害羞的,老大不情愿地承认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还会懂得。
“知道自己的属性还算有的救。”薛安然笑了笑,完全当自己没看见万顺利听到属性之后,那张脸瞬间变成的猪肝色,平淡地就像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实。“对了,叶风影,我刚刚看到你们班的陈凝秋同学似乎在到处找你,好像说你交的那个单寸照不合格。”
薛安然看自己正好碰上了,也就顺带稍一句话,毕竟小学生是没有手机的,要是等到了家里再打座机,恐怕晚了点。她只是随口的一个方便,却不知道那个名字就像一个咒语,一下子唤醒了叶风影的心。
“谢谢薛老师,老万,那我先回去一趟哈。”
叶风影抱歉地看着万顺利,谁让找她那个人是陈凝秋呢,心一下子就被带走了。至于薛老师,她相信,这个年轻的老师会好好“对待”万顺利的。她能做的,也就是默默祈祷了。
“好吧,你去吧。”
万顺利看着叶风影,嘴角在笑,咬牙切齿地说着好的,心里却在想,把老娘撂这里被人宰,看明天不把你宰回来。看着叶风影迅速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前方还有一段距离的回家的路,还有旁边站着一个笑着说话就能把人噎死的老师,万顺利的心算是跌倒谷底了。
“凝秋,你找我啊?”叶风影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到教室的时候,正好赶上班委在开会,她也不知道情况,直接就贸贸然地闯了进去,一群同学讶异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叶风影,然后看了看被提问的陈凝秋。
“哦,不好意思。”叶风影也立马反应过来了,自己好像打扰了什么。还在挪动的脚步停了下来。
陈凝秋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叶风影走到一边,身后的同学倒也不凑热闹,又开始讨论开了。陈凝秋看着叶风影,微笑着说道:“没事,就是你交的单寸照不合适,老师说要红底的,你这个是蓝底的。可能要换一下。”
她的声音从叶风影的耳边传来,带着淡淡的清雅和不急不缓。淡淡的薰衣草香从面前飘来,叶风影有些魂不守舍,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没听清陈凝秋在讲什么。
“什么?”
“晕,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太累了?”
陈凝秋看着叶风影的额前冒着晶莹的汗水,还有那痴痴呆呆地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下子被这样子的叶风影给逗乐了。“我是说,你交的单寸照是蓝底的。要换成红底的才行。”
稚气的笑容里有一种阳光的味道,木棉的气息,纯真地不得了。叶风影这一次算是听清了,尴尬地捋了捋头发,连忙点头。她的心跳因为陈凝秋的走进变得有些快。
“那我先去开会咯。”
陈凝秋习惯性亲昵地揉了揉叶风影的头发,转身给了一个回眸的笑容。刚走了几步,发现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转过头来,发现叶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