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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有人叫我,除了孟科没人会叫我张君。
我看见了他,“孟科。你来吃饭?”
他点点头依旧笑眯眯地望着我,和一切开始时一样。他转身要走,我起身拉住了他“我有话问你。〃
我仔细的盯着他看,恨不得看穿他的皮骨。我拼命的回想那个梦中的女人,然而我感到绝望我记不起那个女人的样子了;我无奈的松开他手。
“别问了,张君,你知道的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我感到气愤,因为他的那句没有好的结果。
“为什么没有?!”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他完全不在意我的义愤填膺,那双眼睛仍闪烁着不断绝的笑意,鬼眼!我轻叱。抬起头直视他,我是不必完全怕他的。
他凑了过来,“张君。。。。”故意压低声音那如同鬼魅的声音让我极不舒服。
“确切的说那也是一种现实,既然是现实,你现实中悲哀,难道你还妄想在梦里得到慰藉?呵,好的结局!?”他最后一个音拖得很长犹如一条直起身轻蔑人类的长蛇。
他的声音远了我知道他走开了。我记得有人和我说梦是一种传递现实信息的秘密讯号。我颓废地坐下,一种无望的痛感慢慢升了上来我有多久没这样了?我捏着手中的叉子,我想起了小胡,她呵呵地笑每到夜里就盯着她失踪三年老公的照片。还有那个隐性医生,还有管仲,甚至那条狗!我恨不得用手中的叉子将他们通通插死!我已经快分不清哪边是梦和现实,也许都是。如果梦不能将我杀死我也将在现实中死去。呵呵,好的结局!我也跟着孟科,小胡他们并排坐着一起笑了。
晚上,洗完澡,米小雪帮我吹头发她拨弄着我后脑勺上的头发,“电视里说什么。”她问。
“日本首相安倍晋三。”
“张晚,你就梦游吧,你自己看看电视里放的是什么。”
我回过神来,电视里有两只熊。“没见过,是什么。”
“熊出没!我就快受不了中国二逼的动画了,快换了。”
“张晚,你有什么事就不能和别人说说么,说出来心里不舒服些么。”
“不。”我小声的说。
她打了我一下,“熊孩子。”
我傲娇的回床上看书去了,在床上别扭了半天我决定和她说说,“小雪。”
“嗯?”她没抬头继续玩i pad。
“我想要一个好一点的结局。”一张口就后悔了我几时说过这么弱智的话。
“好的结局?什么好的结局。”她茫然地望着我,我耸耸肩表示我们无法沟通。
当我翻开《红与黑》的最后一页时,上面写着“to the happy few”献给少数幸福的人。我合上书页,静静的坐着。是的,也许我早该明白。我不该怪怨孟科 ,少数幸福的人,对啊对啊,少数人,按照现在的模样,也就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的结局。一次不算数一次就是从来没有。人若是从地球上死了,假想我们会在2号星球上重生,带着地球上的经历,因为知道自己的错误又有机会改正,在这个星球上会不会比在地球时好?假使我们在2号星球上死了,又会在3号星球上重生,一直这样到5号星球。相信会变好的是乐观主义者,觉得会变得更糟的是悲观主义者。这是个小小的案例,显然我是后者,我关上灯躺下来。而米小雪已经从i pad换成i phone接着聊天。
直到我隐约感觉她握住我的手腕时,我知道她要开始睡觉了。她喜欢握着别人的手睡觉,死死地握着。当她一个人睡觉时她用自己的左手去握右手。好的结局,我感到米小雪握着我的力度,有时我真想要个好的结局。
早上起来米小雪在厨房做早餐,而我早早的打开电脑,盘算着要把那些把基金专为股票。股市一般很少有人稳定赚钱除非你有内部消息,这一点我要托我爸爸的福,他总归留了点有价值的东西给我。饭后,她问我什么时候动身去她家。
“这还早呢。”我继续摆弄着电脑。
她叹了口气倒着我身上,“张晚不会一早上你都要摆弄你的那些理财产品吧。”
我想说恐怕是,想想改口了,“就一会儿,两个小时就弄好了。那我约人陪我去做头发,晚点我打电话给你。”
“钱够么?”我问。
“够啦够啦,你这人真是的,没谈过恋爱。还好你碰到了我,不然还指不定给别人怎么坑呢。”
“早点打电话给我。”我嘱咐她。
“好。”她走过来,我侧过脸和她亲吻。
她出去前,还给我泡好了咖啡。好的结局,我想。我继续作业,直到下午一点。才想起米小雪该我打电话了。手机还在卧室,一看有五个未接电话。我赶忙穿衣出去了,我到的时候,他们在玩保龄球,又是一群人。
“小美。”她给我介绍。
“你好。”我欠身握手。
“李琪。”
“你好。”。。。。。。
“这是我女朋友张晚。”
我看着她兴高采烈地脸庞,有些吃惊。她当众说我是她的女朋友,担心之余也有些高兴,就随她去了。消遣了几个小时之后,决计去看望她的父母还有一个五岁的小侄子。我买了些送她家人的礼物,因为她的父母不愿意去什么高档餐厅觉得拘束。
“小雪你就这样带个朋友回来吃饭会不会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张晚,你是不是紧张?”
我没去看她继续开车,我是有点紧张从没见过家长,我们家除了我爸爸稍稍温柔点,其余都各有门派,比如守旧派,清教徒,浪荡子。千篇一律的忧郁,我们全家福有很多副每次添人或者死人都会照。有一段时间里我的曾祖母曾一度要求继续沿用黑白照,说是彩色的晃眼。
那些照片都被裱起来挂在老宅子废弃的祠堂里,我去看过那些照片,一幅幅一张张按年代排列着,这个房间好像禁止了时间,我曾仔细的瞧过每一个人,最早的一张是在洋务运动的时候,我的祖先还留着辫子。我在90代这里找到了自己起先我是婴儿,爸爸抱着我,他的脸上还能找到一点笑意。后来我越长越大,我站立在他的左侧,后来他也渐渐没了笑容,我脸上的忧郁就是他的忧郁,就是他们的,他们的亦是我的。历史之所以有别于现在是因为它不能被重复也不能被更正。就像英国历史上不会不断出现莎士比亚一样。但永恒的轮回,有多少人想过这个让无数哲学家头疼的问题,历史既然不能被重复那何来永恒的轮回这一说呢?站在这屋子里,这儿尘封,守旧,连空气都晦涩。把所有自由的个体全部集结在这儿,在这个相框里,他们又是如此相像,忧郁,孤独。我仰头看着相框里的自己,自嘲般的笑了,我站在他们身旁,我想我已找到理想的位置,一座坟墓就在我脚下渐渐展露。
我家族中的死去的各位都是鲜活的,他们就在这儿,在我的身体里,我替他们活着,我不像我爸爸,我爸爸亦不像祖父,我们所有人都像着家族的第一人,我们是他的分支,是他在这世上的足迹。那些思想,那些怪梦,那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我驱车行驶在去米小雪家的路上,我和她说笑着,我虽有点紧张见她的父母,但我知道自己是高兴的,就像她说我是她女友一样的高兴,这让我感到安心,我逐渐淡忘了那个古老晦涩的祠堂,我轻轻带上了门,走到院子中央走到外面,走到她的身旁。
第17章 第 17 章
火灾发生后,这是她第一次与我见面,我和她坐在公园的长廊上,这里少有人路过我也猜想到她的意图。我陪她安静的坐了会儿,她还是开口对我说了,她说她还和从前一样爱我。我感激的望着她听她把话说下去,“可是,张晚我们已经不合适了。”
“你说什么呢?不会的。”我控制了我一向喜欢反问的习惯,切断了她想说不合适的原因。
“是真的,张晚你没必要对我内疚,这样我也会觉得自己很可怜,我不想要你的同情心。”
“小雪,我希望你明白。。。。。”
“张晚。。。”她打断了我,“你今天就听我说吧。我这个人思想也不是很复杂能玩就玩,喜欢就追,和你截然不同,我相信你喜欢我的率性。”
夹杂着俏皮的腔调,我不忍抬眼去看她可看到她脸上无法掩盖的烧伤时我还是有点不适应仿佛那个疤痕我也有似地,它一定是长在背后当阳光照到上面时直直地戳痛我的脊梁。
“其实这三个多月我很少想到你也许一直在想,我不知道。因为我有太多事情要处理首先是自己的伤,还好父母都没事,但还有房子和赔偿问题。还有以后的工作,我想我还要存一笔钱来整容,我想完了这些便想到了你,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你那么聪明。”
我点点头,“是,我明白了。一切都有先后顺序轻重缓急。”
我很沉默,她已经不再需要我的关心,我的一切,我这个人了。这种感觉使我记起在多年以前我坐在聚会的圆桌旁,明明是个聚会,我们这样坐着就像一群不自在的孤儿,无论是说笑饮酒还是回忆往事,都空洞极了。这种悲哀一直在我的体内,就像现在,俨然是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又开始觉得一切事物的无聊,而我之前的激动已不复存在,我告诫自己我还是需要,起码该做一些挽留。
“小雪,我觉得事情过去了,这一页就该翻过去。你瞧,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还是想稍稍改变一下你的想法,我希望你能留下和我一起生活。”我很诚恳我希望她能留下给我负担给我一些重量,我不想变轻,悬浮在空中的感觉很难受。
“不了,张晚。说实在的现在我也搞不懂自己有时我会很暴躁有时会一句话不说。你也不是个善于开导的人这样的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好处呢。反而会毁了那些美好的回忆。”
她说的对,我告诉自己,如果我执意要与她一起生活,那就像双重枷锁。我妥协了,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油然而生,让我连说话都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小雪,我希望你能和我保持联系,我想时常能见到你,就像老朋友一样我不会给你增加任何负担。”
她答应了,分别前她还是提醒我不必对她感到内疚,还谢谢我帮她付清了所有医疗费用。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个古怪的念头油然而生,我突然想到苏恋柳我该把给她的所有钱都要回来,让她破产,我觉得只有这样才对得起米小雪。
我又回到原来的生活,我靠在宾馆的柱子上,在想是什么原因让我当晚又飞奔回去找米小雪答应她做她的女友?我逐渐想起是因为我想逃避家族的怪癖,我以为我能走远些。时至今日,才觉得枉然,我摘下眼镜,闭上眼睛回想。
“好了,张晚,来吧。”
我看着面前对我笑的男人,我想到了其他顿时失了兴趣,“改天吧,今天我有些头疼。”
他向我走来,低头吻了吻我的额角,“好吧,你早点回去休息,我送你。”
我点头同意了。回家更冰冷,在哪都一样。我的眼里灰蒙蒙的,罩了层黑纱,好让我看到点别样的东西,比如死亡,我死期将至,我默默的想着。我开始收拾出米小雪的东西,好方便日后她来取,我希望她能快点拿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失恋?我去看过米小雪家的房子,被尽数烧毁有可能还波及到他人的赔偿。美好的回忆比现在重要么?她留下我至少能给她和她的家人一个住的地方,但是她不肯。也许有人说我不是真心想帮她,不然我怎么不千山万水的追着她跟随她。这不现实,但是我觉得自己依然爱着她,我无限神往,永恒的爱即上帝对世人的爱,圣经的教义:有形的东西都是短暂的,只有无形的东西才是永垂不朽的。我只需爱着她,那些俗世的东西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让自己保持在这个状态随后吃下几片安眠药,希望能重拾睡眠。
好景不长,半夜手机却响了,“你好,哪位?”
“我是医院,请问您是杨纤纤小姐的家属么?”
“是。”
“杨小姐,在酒会上突然倒地,据检察是胃病,正在观察看是否能进行手术。”
“您能来一趟么。”
我去了医院,她躺在床上眼睛挣得老大,我以为她会对我,好久不见,晚晚姐。
“我快死了。”她说。
我一听就觉得头痛,我拉过旁边的椅子,“不会的。。”我安慰道“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手术你就会好起来。”
“不。”她转过脸看我眼珠动也不动,就像被人镶上去的两颗宝石,闪着暗淡的光,忽闪忽灭。“我有预感。”
我俯身吻了吻她的额角,“不会的,你很快就会好,到时候你可以陪我安静的吃一顿晚餐。”
“老太婆(我们的曾祖母)死了么?”
“恐怕还没,不过我敢肯定她至少有二十年没再出过家门,上一次老宅子翻新,她给工人的钱,还是九十年代的纸币。”
“上一次照相是什么时候”
没等我回答,她就提高了嗓门,“我记起来了,是小哥哥死的时候。”
小哥哥,这个英年早逝的男人,大家对他的死心照不宣。没人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