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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很长,我却不愿意在家里多呆。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够去哪里。
我很想痛痛快快和小伙伴们大玩一场,来一场没有终点的冒险。
终于有一天,我的愿望被上帝所倾听。
托维小姐,她要从这里离开。
她亲口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不知该作何表情。
是该高兴不是吗?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
可是,她的离开却也只是暂时的。
她的父亲,也就是该称之为我的外公的人,已经病入膏肓。
她不得不在那里暂住很长一段时间,来尽作为子女的孝道。
原来她有亲人…这是令我所意外的。
说起来,我从没有当面询问过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我没有这个勇气,也没有这些空闲时间。就连父亲也不会告诉我的事情,我没有必要知道。
然而,更让我所吃惊的是,托维小姐的一切财产,竟然真的不是从天而降。
她从不工作,生活随心所欲。甚至连婚姻,也能由自己做主。
难道这些都是错觉吗?
那一次,我出于好奇,把心中的疑问问了个遍。
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你为什么要和父亲结婚?你…
我只能问一些对她而言相当粗俗的问题。就像一个学生,傻傻地向老师询问一加二等于几这样的幼稚问题。
或许,我的继母太过神秘。她的出现不能用从天而降来形容,但,她却拯救了我。
这样的女人,难道不值得我好奇吗?
正如她所说,她的父亲,身份并不简单。
能支持托维小姐如此生活的,假如没有过人的背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的父亲,原来是一名军人。因为战功的关系,退伍后享受到了极好的待遇。
这栋房子,还有他的父亲所居住的房子,都是那些待遇中的一部分。
不仅是那些财产,名声,社会地位,这些我所看不到的东西,都是托维小姐与生俱来的。
至于她的婚姻…
虽然她曾非常直白地向父亲袒露心声,可是,仔细想来,这段婚姻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难道,真的有人会傻到嫁给一个没钱又带着一个孩子的男人吗?
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他的手艺,就和他结婚…
我找不到父亲身上有任何能够和她相配的地方。假如不是因为父亲的死,他们的婚姻将会走到何种地步,我想,我甚至只能猜测那将不可能会是一个好结局。
父亲的为人,作为女儿的我最有资格说。他绝不是个喜欢依靠女人的男人。但,即便如此,即便他还活着,却还是无法摆脱得了托维小姐的庇荫。
几年的优越生活,父亲他已经丧失了养活自己的能力。
“这几年以来,我用过的小提琴,大部分都是洛克制作的。只有他做的小提琴,我才能感受到一些其他工匠身上没有的感情。”
托维小姐的表情有些令我难以捉摸。
一说起父亲事,她好像总是很愿意和我多分享一些。有些事情,即使是我,也从不知晓。
父亲说过,每一把小提琴的诞生都是充满着爱意的。
自己亲手把一块块木板拼接涂装,装弦调音,每一步仔细地调整,像是培养一个孩子般将它制作成型。
那是比起用冰冷的机器做出来的工业品强上百倍的作品。
“那您为什么要那样贬低父亲…”
也许,正是经历了这些岁月,我想我现在可以理解托维小姐那时忽如其来的愤怒。
长期酗酒的男人,变成了没有出息的废人。连我这个女儿都看不下去,作为妻子,难道不该恨吗?
何止是恨!假如不是父亲,换成其他人,就算不理夫妻情义将他扫地出门也不会有任何愧疚。
“除了那样做,我根本找不到能让他醒悟的办法!”
一说起当晚的事,托维小姐也越发激动起来。她不禁扶额,脸上满是无奈。
“这桩婚事,是我擅自做的决定…包括我的父亲,他根本不同意我和洛克的婚姻。”
“但,我不想被父亲看作是婚姻的失败者。我想告诉他,和你父亲在一起,我同样会过得很好。”
这自然在情理之中,我默默地想。不如说,无视了自己父亲的建议而做了那样的决定,那真才是愚蠢之极。
“我特意举行宴会,把我曾经的好友们都聚在一起,就是想让他们好好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让他们失望。可惜,我的确让他们失望了。”
“我还记得,那晚罗德先生还给我布置了许多作业…”
那晚的经历历历在目。即便时隔已久,那晚发生的事却就如昨天才发生过一般。
“不过我在房间里听到了您演奏小提琴的声音。罗德先生说…您演奏得非常好!”
我的发言惹得托维小姐一阵轻笑。
难道是我哪里说错了吗,那些只是事实而已,我可从未想过要故意说好话奉承她。
不过她要是因为我的话而感到一丝喜悦的话,那倒也不错。
“能得到他的赞美,那便是我的荣幸了。只是…”
刚才还是那样的开心的样子,然而回到原来的话题后,她却又像是陷入了某些痛苦的回忆般,一脸苦闷。
托维小姐摇摇头。
“那晚,我演奏了父亲最喜爱的一首曲子。那是我最拿手的曲子。我想用洛克做的小提琴演奏,那样的搭配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最喜欢的…
可是,它明明却没有演奏完,在最优美的地方戛然而止。
“就是那样的绝配,我却在大家面前出了丑。琴弦断了,我无法再演奏下去。”
“你知道吗?”托维小姐苦笑一声,“因为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错误,我的朋友们以此嘲笑我。”
“‘没想到,你结了婚后居然连最拿手最擅长的事情也做不好了,真是可悲!’哼,这样的话我不知听了多少。我的形象在她们心中,早已毁得一塌糊涂了。”
静静听她回忆着当晚发生的一切,我竟然有一丝自责。
假如父亲能够好好检查一番,那个错误肯定不会发生才对。
然而那时的父亲又怎会有精力这么做。
而我却不分黑白,为了维护父亲,顶撞了她…
“您…我很抱歉。”
“嗯?你想说什么,凯伦?”
我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镜,生怕一紧张,什么也说不出来。
的确,因为自己一时的误解,导致了这些年自己对托维小姐的感情都是那么的不咸不淡。
即使是现在,听到她亲口所说的事实,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亲近她。
但,我也有错的地方。
“我…”
衣服的下摆都快被抓皱,心中的话语却还在喉咙里徘徊。
“我不该…”
“你不用感到内疚,凯伦。那些都和你无关,和任何人都无关。”
说着,我的头顶被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
我不禁抬起头,她的双眼正直直地与我对视。
“我想,我才是该反省的那个。”
“是我太逞强了。我,不想向她们示弱…”
她还是在意他人的眼光的,不是吗?
一心要和父亲结婚的她,已经失去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亲情也好,友情也好。
然而,她又得到了什么。
原本应该得到幸福的年纪却丧夫。而我这个女儿,又那么的希望离开她…
除了眼前的财产,她,几乎失去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聊着聊着,我们两个都忘记了时间早已不早。
房门在此时适时地被敲响。
“小姐,运输公司的人已经到了。”
我与托维小姐一同离开房间。大门外,一辆卡车正在那里等候着。
当我们走近卡车时,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透过车窗看到了我们。
那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戴着标有公司标志的鸭舌帽,身着灰色连体衣,从车上跳下来。
“两位小姐好。我是负责本日运输工作的汤姆。很抱歉,戴维今天身体不佳,因此就由我来负责本日的工作,请见谅。”
“那就有劳汤姆先生了。请这边走。”
托维小姐带着那位汤姆回到屋子。这么一来,这里就剩下了我…
不,还有一个人。
就在他们离开的几秒后,只听车门被重重地关上。
一个矮小的女孩子就这么站在车头前。
明明只和我相差半个头的身高,却敢从那么高的车上跳下来。
最奇怪的还有她的头发。那一团糟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要动剪刀!我想,她应该不会自己梳才对。
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不注意自身的形象?
“嗯?你是在看我吗?”
她像是在确认一般举起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并不想告诉她我看着她看了很久。她这般粗鲁,我才不要和她说话…
于是,我转身,想要回到屋里。
“喂!你别走啊!”
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竟然追了上来,阻挡在我面前。
“我叫艾莉,你呢?”
“我…”
「凯伦小姐,您快来一下!」
佣人向着屋外大喊,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所幸,我不必再面对面前之人再三的无礼问题。我不再说话,快步走入屋内。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想必一定好不到哪去。
佣人将我带到托维小姐的房内。此时,她正与那位小伙子商量着物品的搬运工作。
“凯伦,你来得正好。这间房在我离开后就任你使用了。我尽量多带走一些大物件和易碎物,如果还不够,我再安排运输公司过来,好吗?”
我鲜少在托维小姐的房里停留很久,她的房里有什么,我几乎无法完全说出。
然而,正是有她的存在,或许我才会感受到,这是一个完整的家。
如果,这里变得空空如也…我甚至没有从未想象过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她要离开,我无法挽留。只是,要是连这里的一切也要带走的话…
“留下也没关系。”我说道,“我不知道你回来的时间。但,你还是会回来的,对吗?”
果然,我的话成功让他们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或许是第一次我由衷的向她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她的表情告诉我,她绝不会拒绝我的提议。
托维小姐向我走来,轻轻拉着我一同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着着继续搬运工作着的佣人们。
“凯伦是舍不得我走吗?如果是这样,我想我会考虑留下。”
她竟然笑了起来!太奇怪了!难道我又说了什么让她误会的话吗!
我只是不想她浪费钱罢了!假如她再回来,那岂不是还要再搬运一次?如此大费周章,不如不搬!
“嗯?”
头顶正被温柔地抚摸着。不用说,这只手的主人一定是她。
“在想什么?果然凯伦是不希望我走吗?我知道了,那我为了女儿再重新考虑一下好了。”
什么叫为了我?难道她的父亲对她而言不重要吗?
我实在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说起来,由于房间处于一楼,从房内的窗户探出去就可以直接看到院子的一切。
就连停在门外的卡车,也能轻松看到。
包括,刚才那个女孩子。
她正蹲在离货车不远的草坪上,低头看着吸引她的东西。
她应该不会发现自己在看她吧?虽然,只要她抬头就能一眼望到房里的景象。
正如托维小姐所吩咐的那样,不久前还是一副简单朴素的房间摆设,现在却只剩下寥寥几件无法搬走的家具。
我不想傻傻地目送货车的离开,那样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一个人回到房间,继续享受着假期的宁静。
两天后,她走了。
出于多年的亲情,我想,至少我有义务与她一起拜访那位我从未见过的外公。但,事实上,她却拒绝了我的提议。
虽然我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是,如果是她所希望的话,我也毫无异议。
自她走后,整个屋子的佣人们便只围着我转。
一瞬间,就好像多年前我刚来这里时一样,那种被宠上天的生活。
这样平凡无趣的日子好似没有尽头一般。每天对着佣人们那一张张恭敬的笑脸,我只得感谢上帝的恩惠。
然而直到假期结束前的几天时间,她却还是没有回来。
每隔一段日子,她会打电话回来。但,她都不曾谈起她会何时才回来。
她,不会也打算放弃了我吧?
我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有时,站在那间属于她的空荡荡的房间外,我竟然会不由自主地期望她早些回来。
或许那根本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她何时才会回来,我不知道。但,开学的日子就在眼前,我不得不早作准备。
原本回来时,带回来的行李光是一只行李箱便足够。如今要回去了,我也不用困扰需要带什么。
学校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