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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珞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童攸柔软的头发:“你也是除了我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啊。”
童攸道:“你和我不一样。除了林阿姨,还有很多人关心你、爱护你。遇到你之前,只有我妈一个人对我好。”
余珞又怔住了,好一阵才道:“……那你父亲呢?”
童攸突然又把余珞抱得更紧些,却没有说话。
余珞脸都红透了,思想挣扎了一阵才道:“那个什么……平时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料的。”
童攸最初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片刻后突然破涕为笑,松开余珞退了一步。
余珞虽然红着一张脸,但见童攸一脸都是泪痕顾不上不好意思,掏出手帕给她擦脸:“突然感觉你真实了一点。”
童攸问道:“什么真实了一点?”
余珞一边给她擦脸一边道:“因为之前你总是表现得太完美了,又强大又聪明又理智,还从来不会犯错……我经常会觉得跟你在一起是一件很不真实的事。”
童攸很开心似的,余珞一边给她擦脸她一边闷闷地笑着。余珞让她弄得手心痒痒,忍不住呵斥了一句:“别动,待会儿鼻涕糊到脸上了活该!”
童攸这才安分下来,片刻后突然道:“珞珞,谢谢你。”
余珞没好气地道:“真的想感谢我就不要再什么事都瞒着我了,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完全不受你的信任。”
童攸道:“你先洗澡吧,这里有热水,还有沐浴乳和洗发露呢。”
余珞道:“又在转移话题?”
童攸道:“不是……只是这件事要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前讲起,所以你先去洗澡,然后舒舒服服地到被窝里来听睡前故事吧。”
余珞这时正好把手帕拿下来,正对上童攸虽然哭过但仍然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像是有旋转的星云一般格外好看,余珞怔了半天,忽然把手帕往童攸手里一塞逃窜似的进了浴室。
童攸在她身后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余珞也不知道自己在着什么急,匆匆忙忙地洗完澡,穿了件放在浴室里的棉质T恤就出去了。
童攸正百无聊赖地翻床头的一本杂志,一见余珞出来就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转头不敢看:“咳咳……珞珞,你这个……是不是穿得有点太简单了。”
余珞愣了一下,道:“啊?什么?”
童攸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还是偏着头不敢看:“我说……你是不是穿得太暴露了。”
余珞低头看了一眼,棉质的T恤本来是不透的,但因为自己的头发在往下滴水,衣服润湿之后就显得有点透了。余珞的脸立马也红了,恼怒道:“里面没有别的衣服了啊!”
童攸一直梗着脖子没正眼看余珞,从床头摸了件棉质的睡衣出来递过去:“穿这个吧。”
余珞长了十八年,穿衣服还从来没有这么快过。童攸一直用余光瞟着这边,等余珞穿好了衣服才转过来道:“虽然大家的身体构造都是一样的,你有的我也有……不过我们关系特殊嘛,我怕进展太快了反倒破坏感情。”
余珞一张脸通红,直接跳上床伸手掐住童攸的脖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童攸忍不住微笑,坐直身子拿起床边的毛巾:“不跟你闹,先把头发擦干,小心弄感冒了。”
余珞没好意思再打闹,轻轻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童攸温柔的声音:“你准备好要开始了解我的过去了吗?”
余珞伸手握了握童攸的手,道:“一直都在期待着。”
童攸道:“嗯……先从我父母讲起吧。”
1993年。
一个叫钟启文的上尉和一个叫童馨月的女人结婚了。
童馨月的父亲是少将,母亲是隶属海政文工团的歌唱家。童馨月本身也是小有名气的青年歌手,优秀的家世、出众的容貌、温婉的气质,使得她追求者甚众。
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童馨月选择了一个出身平凡、长相普通、表现也平平的男人,和他一起步入了婚礼的殿堂。
父母多次阻拦,说那个叫钟启文的人配不上她。
童馨月只是笑着说:“追求我的人里,只有他是真心喜欢我,而不是喜欢你们的权势。”
被父母宠大的童馨月太过天真单纯,遇到一个看似敦厚老实的人就以为是遇上了真心爱她的人。
童馨月的父母在女儿的要求下,帮助那个叫钟启文的年轻人节节高升。
两年后,钟启文的军衔就已经升到了中校。童馨月的父亲因为被诬陷贪污落马,母亲也受到牵连,父母两人都锒铛入狱。童馨月因为怀孕免去了牢狱之灾,但在家里的地位从此一落千丈。
钟启文不再对她温声细语了,也许是利用到头了吧。
本来就不善伺候别人的童馨月无法再讨丈夫的欢心,丈夫悄悄在外养了小老婆她也不知道,还满心以为丈夫真的只是在忙工作。
十月怀胎,童馨月独自在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儿。
钟启文连看都没来看过童馨月一眼。
童馨月给那个孩子起名叫钟攸,希望她能够一生都过得安闲从容。
钟启文常常彻夜不归,童馨月一个人带着女儿在部队大院里生活。
后来有一次钟启文喝醉了,回家就开始殴打童馨月。年幼无知的钟攸吓得大哭,被父亲烦躁地一脚踢开了。
童攸直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父亲对母亲说的,“如果生了个儿子还好一点,偏偏是个女儿,养大了也是像你这样倒贴别人家。”
从那时开始,小小的孩子就开始以为,都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子母亲才会被父亲如此厌恶。
父亲还是不常回家,即使回了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童馨月一直以为钟启文还是爱她的,因为他始终没有提出离婚。
她又怎么会知道,钟启文没有抛下一个贪官的女儿反而还是对她一如既往的深情,为钟启文搏了一个多么好的名声。
钟攸开始刻意模仿男孩子的举动行为,以为这样父亲就能对母亲好一点。
钟启文又一次回家的时候,六岁的钟攸把自己打扮成了小男孩的样子,跑出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爸爸”。
钟启文没有理她,而是低头问抱在怀里的一个小男孩:“明轩,爸爸家里漂亮吗?”
三岁的钟明轩拍着手笑得开心:“漂亮!以后明轩和妈妈要到这里来住吗?”
钟启文笑着摇摇头:“现在还不行,还有一个阿姨和一个姐姐住在这里,你和妈妈住进来的话肯定会不开心的。”
钟攸从来没有被父亲抱过。六年的时间里,她连见到父亲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那天钟攸开始明白了,不管自己怎么模仿,始终不是男孩。父亲的关心和爱护,永远不会因为她的拙劣表演就从另一对母子那里回到她和母亲这里来。
后来钟启文又有一次喝醉了,一进门就开始对童馨月叫骂,“为什么你不带着你那个没用的女儿死,活着拖我的后腿。”
童馨月想去扶他,反而被他扇了一耳光。
钟攸想要冲出来阻止父亲,却看见母亲流着泪对她摇头。
她退回了房间,躲在被窝里流了满脸的泪。
从那天开始钟攸就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比儿子更优秀的女儿,要让父亲为这样对待她和母亲感到后悔。
钟攸十八岁那年,因为高考志愿的缘故第一次和父亲发生了正面冲突。
钟攸一心想考到一个远一点的大学去,等在那里稳定下来就把母亲接走。
钟启文那个时候已经是少将了,他认为钟攸身为他明面上唯一的子女,必须参军。即使不直接入伍,也必须读军校。
钟攸看着父亲固执的嘴脸,冷笑:“怎么不让你那个又聪明又能干的私生子去参军?如果他想读大学,你是不是还会到处为他托关系找熟人,生怕他读得不开心?”
钟攸被父亲扇了一耳光。
钟启文看着眼前作少年打扮的女儿,冷哼了一声:“如果连话都不听,你对我就完全失去价值了。”
钟攸捂着脸冷笑起来。
最后钟攸的高考志愿是在父亲的监督下填的。
那一年钟攸的外公外婆终于出狱,却权势尽失,一家人都不得不倚靠钟启文生活。
钟攸填了一所远离北方的军校,她很想逃离这个令她无比恶心的家庭。
但母亲还被父亲关在那个部队大院里。
钟攸大二那年的假期,童馨月患上了忧郁症。医生的诊断结果,是需要家人多一点陪伴和关心。
钟启文不允许钟攸把母亲接到成都和外公外婆同住,于是钟攸只能请求父亲多陪伴母亲一些时间。
钟启文同意了,条件是钟攸要签署一份参与国家秘密实验的自愿牺牲协议。
钟攸为了母亲,连协议的内容都没有仔细看就签了。
后来钟攸再也没能回到学校和外公外婆身边,而是直接被带到了隶属舟山群岛的一个小岛上,参与一个需要牺牲人类的实验。
那里的实验人员都是国内鼎鼎大名的生物学家、医学家,他们把这个投入了全部心血的实验叫做“睡狮觉醒”。
钟攸是第三批实验体。她眼睁睁地看着第二批实验体有近一半的人都死去了,剩下的人虽然活着,但身体都变得极其虚弱。她也经受过几次身体改造以便更加适应实验过程,那几次改造的疼痛,意志坚定如她也觉得不如直接杀死她来得更痛快。
但钟攸不想死。母亲为了把她养大吃了很多苦,她却连一天福都没有让母亲享过。
军校教会了钟攸很多。钟攸策划了一起完美的出逃,甚至带走了即将注射到第三批实验体体内的药剂。
她以为那些实验体都是像她一样被逼的,所以自作主张强行打断了第三次实验。
钟攸千辛万苦回到了岸上,在上海遇到了回老家的外公外婆。
她很想回到北方去,去质问钟启文为什么这么想要她死。
但她遇上了丧尸潮爆发,外公外婆都死了,她也失去了再见到母亲的机会。
钟攸跟着一群逃亡的黑社会一路辗转离开了上海,却又被同行的男人推进了丧尸群。
强烈的求生意志使得钟攸从丧尸群中脱身,满身伤痕地爬到了高树上。
钟攸一直想着,如果我就这么死了,千辛万苦地从岛上逃出来又有什么意义?终究还是不能再见到母亲了。
钟攸熬过来了,成了一名异能者。
钟攸给自己改了名字,她不想再被冠以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人的姓。
后来,没有食物、身上只有外公的军刀的童攸,被逼抢劫了一辆路过的车。
那一行人里唯一拥有异能的女孩子躲过了她的袭击,虽然最后还是被她制服了,嘴上却一点都没有放弱气势。
童攸最初是真的想直接杀了她,可那张被尘土沾脏的脸,却和那天救了外婆的少女的脸重合起来。
童攸想走,却被那个女孩子数次叫住。
童攸心里其实有些看不起这样同情心泛滥的人,末日之后就算是亲人也有可能自相残杀,更不要说只是有恩的人。
可她却莫名其妙地觉得那个女孩子说出来的“跟着我们一起走”那句话,特别有诱惑力。
那么就留下吧。就当是为了报恩,保护她和她的家人回到她的故乡去。
也许想要留在那个女孩子身边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却是那时的童攸还未意识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后来的事……就是我们一起经历的了。”
童攸的眼角湿润。
余珞一直紧紧地揪着童攸的衣角,听童攸慢慢讲完之后,余珞伸手把童攸揽进了怀里:“这些事……在心里憋得很难受吧?”
童攸从没有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弱势的样子,双手搂着余珞的腰,脸紧紧地贴在余珞颈侧:“除了你我还没有跟别人讲过呢。”
余珞微微翘起了嘴角,道:“深感荣幸。”
童攸就连声音都不同于往日的冷淡,而是尾音微微上翘:“珞珞,你是除了我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余珞忍不住笑起来:“知道了,听你说第二次了。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嗲?”
童攸微微松开余珞一些,把脸埋到了余珞胸前:“在撒娇听不出来吗?连我妈都没有听过我这么说话呢。”
余珞微笑道:“听出来了,还是那句话,深感荣幸。”
童攸的脸微微有些发烫,没再说话。
余珞微微叹了口气,道:“所以你根本就不是自愿牺牲的,对不对?”
童攸“嗯”了一声。
余珞接着道:“我就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童攸轻轻地笑了一声,道:“当然不是了。不过我脱离实验的原因就不要跟别人讲了,要是让我爸难做,他又会为难我妈。”
余珞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