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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未央露出了笑容,尽管眼角还带着泪水,但是此刻平静下来。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与EVA深情吻别,然后戴上墨镜同医生一同走。
家里就留下EVA一人,喧嚣没了,家安静地过分。
她在杯子掉落的地方蹲下,把碎片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再把地面扫干净。
然后就是坐在沙发上等沐未央回来。
当沐未央回来的时候,她一定很累,需要自己安慰她,所以她要等在这里。
柳明到了附属军医院,沐未央看他被推进急救室里,茫然地站在外面。
许久以后她才反应过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捂着自己的脸,无声地流泪。
柳明的秘书随后赶来,沐未央联系不到柳夏年,想到她现在应该在浙江,不会那么快赶过来,就放弃尝试与她联系。
手术室里医生在抢救,沐未央却无法为他做什么,在外面守着,不知不觉到了半夜。
那个之前负责与沐未央联系的秘书赶过来,忙前忙后,沐未央想上去问柳明的情况,他劝阻了她的行为。
“沐小姐,你不适合出面,这里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你先回家休息,等有最新情况我立刻通知你。”那人不亏是柳明一手带出来的,连说话都像极了他,中规中矩,让人看着不舒服。
沐未央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自己不是柳家的人,她姓沐,是柳明的私生女。
这里是军医院,没门没地位的人进不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柳明,自己冲进去表现的太过亲昵就是给柳明抹黑。
是啊,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柳夏年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陪老头子了。
沐未央一言不发低头离开,没走几步就被他握住手臂,回头对上他那张年轻却严肃的脸庞,笑着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柳先生现在已经抢救过来,没有生命危险。”
沐未央轻笑,说:“哦,谢谢你告诉我,不过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柳先生……我也许这样说很冒昧,但是请原谅我,沐小姐应该尽一下做人儿女的孝心,对柳先生好一点,否则时不再来,怕到时候追悔莫及。”
沐未央笑容变冷,说:“你算柳家的什么人,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站在一个事外人的角度说这些话,如果让沐小姐不高兴,我道歉。”他低下头。
沐未央摔开他的手,说:“老头子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我算他的什么人,什么人都不是。”
之前的悲伤化作了怒气,沐未央快速走开,那人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他说:“柳先生并不是无情的人,我在他身边这些年,他一直很牵挂你们。”
“你是他花钱雇下来的,当然为他说话。”沐未央不理睬他。
他一直跟在身后:“柳先生对我有再造之恩,是他供我读书让我上大学并且有一份工作,对我来说柳先生就是救命恩人,我报答他不是为了钱。”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能让我从此觉得他是好人吗?”
“请你不要再误会柳先生。”他急促地跟上,一步向前,走到沐未央面前。
沐未央停下脚步,挺起胸膛看着他,从他眼中看到忠诚,可笑,这年代居然还有人忠心耿耿地为柳明卖命,那又不是革命年代。
沐未央不想听那人说什么,今天晚上已经够叫她心力憔悴的了。她现在想回家,抱着EVA睡一觉,醒来她继续恨柳明,柳明继续是凶狠毒辣的老头子。
这样没有什么不好。总比……
总比那人躺在白色的床单上表情苍白将是快要断气了一样。沐未央想起那一幕,心被狠狠地揪紧。
自作多情和自作无情的人,都是可笑可怜的。
她以为自己是无情无义的人,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管得住自己的手脚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心在焦急在疼痛在难受。
沐未央的视线不再对着他,怕眼神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她是专业模特,善于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她知道,自己防不住自己的眼睛。
他说:“如果我告诉你,柳先生时日不多,你会对他稍微好一点吗?”
沐未央一愣,第一反应就是…“你在开什么玩笑,天底下的人都要灭亡了,老头子还跟石头一样顽固地活着。”
可笑,真的是可笑,这种谎言也能说出来,真是不要脸,柳明就是这样教他的。
什么绝症,也不会想一个好一点的借口,这是韩国狗血剧情里才有的好不好。
沐未央的嘲笑在他严肃而凝重的眼神注视下慢慢地消失。
继而换成震惊难以置信还有……
深深的悲伤。
“你在骗我!”
“柳先生不愿意让我说出来,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我第一次违背了柳先生的意思,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是真心希望你能做到一个女儿的责任。”
“你知道他要我做什么吗?”
“我知道。柳先生吩咐我做的安排,同时,遗嘱也是我起草的,我看着柳先生签下名字。”
沐未央简直不敢相信,这叫她怎么能接受,她以为世界上最恶毒最无坚不摧的大魔王不会死,永远都不会,祸害遗千年,他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倒掉,没想到,他以为做了最后的安排……
沐未央仓惶跑开,一刻都不愿意呆在医院里,这里叫她快要窒息而亡。
他还在后面喊着她:“沐小姐,柳先生这样做的原因,你有去想过么?他难道真的只是要一个孩子来继承柳家血脉么?”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里的事情本来就是不应该发生的。
EVA等到了惊慌失措的沐未央,像突然迷路在人海里找不到路的孩子,忍着害怕四处张望,一旦见到了熟悉的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哭了出来。
沐未央见到了EVA,就见到了光,见到了依靠。
EVA张开手臂,她投身进入她的怀抱里。
“EVA,这不是真的,他们都是在骗我。”沐未央哭着说。
EVA,抱着我,不要让我掉下去,我快要沉进水里再也出来了,我现在已经被淹没,无法呼吸……
EVA如她所渴望的,给她拥抱,给她安慰。
沐未央在她的拥抱中崩溃,再坚强的人遇到了这种生死抉择的时候,一定会哭,而且哭得比任何人都要厉害。
他是她的父亲,是她最恨的人,可是她恨着她也爱着她。
他怎么可以轻易地就死掉呢,她还没跟她斗个痛快,还没一直缠到末路,她怎么能接受他提前退场。
“别难过,沐未央。”
“EVA,他快死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
EVA将自己的温暖给予这个已经崩溃如同孩子一样的沐未央,她不奢望沐未央很快站起来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她只想她好好的,很快就能平静下来,不要再伤心下去。
沐未央伤心,她也不好受,她的心已经被沐未央牵着,当沐未央那段悲伤的时候,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告诉她,她希望能为她分担这些痛苦。
此刻沐未央要的,EVA都给了。温暖,紧到窒息的拥抱,还有无声的安抚。
再给她时间让她不顾后果地脆弱吧,等明天,她会坚强起来。
EVA,谢谢你。
*********************安惠与颜暮生*********************************
午夜的吉他声从收音机里传出来,音符落在地上也是轻巧地,不会惊扰了他人。
颜暮生坐在床前,把收音机的声音调节到最大,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沉浸在音乐里。
安惠带着一身湿润的气息来到她的身后,自她身后环住她,把她的脸扭过来,对着她说:“我从来不知道我家里有收音机这玩意。”
安惠可真是第一次知道,在自己家里能看见这古老的东西,对她来说,收音机是属于高中和大学时代的东西,她会在晚上睡之前听歌,在音乐声中慢慢入睡,但是过了那个年纪,就根本没有时间去享受这等悠哉生活。
颜暮生垂下她的视线,长长的睫毛留下了阴影。
安惠细细品味她的眉眼,这未经修饰就能让人觉得舒服的脸,透着温婉的美丽。
安惠侧过头,阴影笼罩在颜暮生的面前,黑暗替代了光芒,颜暮生读到安惠眼中的火,明白她要的是什么。
她把自己的唇送上去,也把自己的心捧到她的面前。
安惠的指尖仿佛是华尔兹舞者的舞步,踩着音乐的音符,靠近了颜暮生的禁地。
芬芳处美丽的花朵含苞待放,期待云雨滋润,却怕自己经不住那狂野的情爱,总带着几分羞怯。
颜暮生在意乱情迷之事,伸出手要去关收音机,安惠却抓住她的手,手指与她交缠。
颜暮生被步步逼到疯狂的边缘,险些失去了自我,她说:“歌声……”
安惠眼中只有她,说:“让它放。”
“我不要听。”狂乱的情/欲里如果多了天籁,会让颜暮生觉得尴尬,仿佛有人在偷窥她们的情事,让这场本该隐藏在黑暗里的缠绵多了几分不自在。
安惠分开她紧闭的双腿,低下她高傲的头,叫颜暮生没有任何心思去管其他。
就当此刻是世界末日,缠绵的尽头是双双拥抱着眠去,所以尽情享受此刻,别再管外面的喧闹。
颜暮生的身体似雨后的栀子花,犹垂着晶莹的水珠,香味因为被雨水细润过而变得浓郁清澈起来。
安惠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自她背后环住她,颜暮生的视线里是两人缠在一起的手臂缠在一起的黑发。
收音机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她在念一个听众的来信:“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他总是百般地忍让她,包容她的任性,他以为这样才是真的爱她,爱情里应该有一个人做出牺牲,可是三年后,她还是离开了他,让他难过甚至是绝望,他在问自己,是我对她不够好吗,不,我对她好到再不能好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爱她了,可是她为什么还是要走?后来,她已是人妇,再见面,男人还是问了她这个问题,她却平静地笑着说,谢谢你对我的好,其实我一直在恨着你,是你让我变得贪婪不知道节制,也是你惯坏了我,我离开你,是因为我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坏女人。”
“颜,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安惠轻咬着她的耳朵,把她的神智抓回来。
颜暮生这才回过神来,回头问她:“你说了什么?”
“呵呵,我只是问你,易庭雨那小丫头还有没有来缠着你?”安惠担心那丫头还来缠着颜暮生,虽然警告了她也叫经纪人给她安排加倍的工作量,但是如果易庭雨有心,还是能找机会骚扰颜暮生。
直觉得,她就是不喜欢易庭雨出现在颜暮生身边。
颜暮生说:“没有。”
她回答了安惠的话,只想听广播里的人怎么说下去,但是DJ换了一首歌,歌名是一直很安静。
悲伤的歌声流泻而出,颜暮生想起往日种种,把自己带入其中,此情此景,总有几分不愉快在里面。
颜暮生背对着安惠,让安惠看不见她的表情。
一只赤/裸的手臂自她身后探出,伸向收音机,将开关关掉。终于是安静了。安惠将颜暮生的人板过来,让她进入自己的怀里。
“你特别喜欢胡思乱想。”安惠说。
颜暮生在她怀里闭上了眼,轻轻地说:“有吗?”
“有,听一首歌都能入了神,你不是胡思乱想还能是什么。”安惠撩起她的头发,指尖在她发间穿梭,安惠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说:“睡吧,明天你还有工作。”
“我想回家。”颜暮生突然说起来。
安惠一愣,说:“我已经回答过你了,你现在不应该放弃大好的机会回家,把机会推迟几天,届时有了空闲再回去。”
颜暮生知道,自己说再多,安惠都会回答她这个答案,在安惠的心里,永远都是她自己的打算,而一个叫颜暮生的人,微小的很。
安惠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也很久没有休息过了,这次,是否可以跟颜暮生一起回她的老家,在婺源呆上一月,一半是为了自己,一半,也许是不想放颜暮生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来越害怕放颜暮生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颜暮生的眼里已经不全是她了,有时候颜暮生会把视线自她身上挪移开,陷入深思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庭雨急急忙忙回来,下了飞机,却看见来接机的人不是她的保姆而是带着墨镜的安惠。
联系起这几日沉重的工作量,稚嫩却过早憔悴的脸泛起恨意。
安惠摘下墨镜,打开跑车的车门,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别表现地那么明显。”
“你也知道我在恨你,可是你会把我的工作减少吗?”
安惠轻笑,说:“不会。”
“妈的……”
安惠冷厉地训斥道:“不许说脏话。”
“圈圈叉叉勒,都是你逼我的。你把什么杂七杂八的工作都让我去做,那个什么幼儿园代言活动,是我应该去的么?我根本没读过幼儿园,什么小天使,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我快被她折磨到死,你就是想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