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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缓缓飘落,镜头从沙尘中出现直到逼近安惠的脸,给她冷峻的表情一个特写。
安惠从跑车中走下来,摘掉墨镜丢到一边,助理手中拿着湿润的毛巾和一杯加了冰的矿泉水。
安惠喝下几口矿泉水,缓解了喉咙的疼痛,一个早上她都在这里拍摄她驾驶跑车的镜头,吃了一整天的灰,嗓子眼堵满了沙子,万分难受。
舌尖搅动着口中的冰块,滋润着干燥的喉咙。
她应该是得了喉炎,这几日一直不舒服,告诉颜暮生,却发现她只给自己短短的几句话,让原本还抱着她应该会紧张的吧这样想法的自己气的半死。
颜暮生变了,她的情绪不再为自己而牵动。安惠有时候恨不得冲回去,让颜暮生每天看着自己,重新做回那个崇拜自己的小女生。
到了车子里休息的时候,她打开手机看是否有新的短信过来,短信虽多,却没有她想要的那个人的短信。
她重重地合上手机,把手机丢进包里,看到那个放置了将近半年却未曾被她打开过的纸盒子,那个颜暮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拿出纸盒子拿在手中翻动。
用纸头这种易碎的设计是为了告诉得到这件礼物的人,爱情也是脆弱的,爱情经不起压力,也经不起风吹雨打,一旦撕开就无法复原。
她并没有打开过盒子,所以不知道里面的手链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安惠始终守着这一条界限,对她来说她打开了纸盒子就如同打开了自己内心的封条。
她忍住好奇与渴望,把盒子再度扔进去,她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至于什么时候才是适合的,她也没有一个把握。
助理告诉她导演决定用最后一次拍的那段,也就是说一个早上的忙碌至于可以结束了。
安惠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要累垮了。
她是这里唯一的华人演员,在一群外国人中间,她格外显眼,也饱受争议。
媒体如此评价她这个角色,一个漂亮的花瓶,上面写着made in china,美国人就用这个花瓶装饰他们的房间,然后把房子卖给中国人。中国人也许会买账,也许不会。
安惠对国内的评价一般都做两方面看待,一方面是忽视,全然不看,一方面是去研究,这个态度对她来说是否具有炒作价值。
她作为这部戏的演员也同时作为中国地区的投资商一员,她淡然地看着国内的媒体或是嘲讽或是吹捧的评价,更看好这些声音所带来的商机。
今天的拍摄结束以后,下一步将去中国拍摄在北京的部分,她也将跟着他们去北京,那时候她会在北京停留一个星期,只希望颜暮生能过来看她。
经纪人首先告诉颜暮生安惠将在三天后到北京的消息,颜暮生也从安惠给她的短信里确认了这一信息。
安惠在美洲的发展,颜暮生了解稍少,她最多是通过国内一些媒体发布的只字片言知道关于她的新闻的。
有新闻说她在美国有了神秘男友,也有新闻说她在美国积极发展,甚至已经有不少电影制片人看好她的国际市场,只要她现在所演的这部动作大片能够成功,相信好莱坞会对她伸出橄榄枝。
颜暮生在收集关于安惠的信息,只从报纸或是新闻那些地方了解到她现在的情况,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身边又是什么样的人陪着她。
在前几天安惠到美国中部去的时候发给她一封邮件,说她嗓子不舒服,没准是得了咽喉炎。
她立刻紧张起来,找了许多咽喉炎的治疗办法,但是到最后她又笑自己幼稚,安惠有那么多人在照顾,就算真的得了什么病也应该是一声来关心她,她又有什么办法,她把打印出来的东西都丢尽垃圾桶里,然后发了一封邮件给她,叫她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累到自己,尽早去看医生。
安惠没有回给她邮件,应该是没有收到,或者根本不想回。颜暮生凭着主观去猜测,永远是猜不到安惠的心的,但是安惠却能握着她的心脏,让她疼让她激动。
安惠来的那天,颜暮生在片场一直是心不在焉,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着:安是希望你去接她,否则她不会告诉你她来的消息,你现在就要过去,让她看到你!
另外一个声音却在反驳:她只是例行公事的告诉而已,并没有任何意思,你有你自己的工作,你不能为了她而放弃你自己的工作,何况当你过去的时候她未必会觉得高兴……
啪!一个耳光落在颜暮生的脸颊上,颜暮生先是听到巨大的声音,而后感觉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的疼痛却是在最后到来,如同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她愣愣地看着梁槿言,梁槿言举着手也愣愣地看着她,周围鸦雀无声,从导演到助理到群众演员全部在状态外。
因为这场本该是激烈的对决戏中,女主角颜暮生居然失神发呆,她原本应该躲开梁槿言这一巴掌的,但是她没有,她就站在那里让梁槿言打。
梁槿言先回过神来,对导演说:“还看什么,喊停啊!”
陆天立刻说:“停停停,奶妈,快点拿冰块给她啊!”
颜暮生的脸颊红了起来,腮红都掩饰不住那处的红润,梁槿言看着她的脸皱眉,说:“你傻了是不是?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让我打。”
“对不起。”颜暮生道歉。
梁槿言大笑起来,说:“喂,这巴掌是我打你的你道什么歉。过来,我给你拿冰块冷敷一下。”
被剧组人员叫做奶妈的助理甩着一身肥肉跑过来,手里没有拿冰块反而是拿着一杯冰冷的矿泉水。
135。
梁槿言哭笑不得,拉着颜暮生到休息的地方,拿出一块方巾,用冷水浸透以后放在她的脸颊上。
颜暮生肌肤白皙,这一巴掌让她立刻红了一边脸,梁槿言一边敷,一边说:“你有看见没有,在我五点钟方向站着的一个拿相机的人,他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饿狼一般饥渴的表情,拼命地按快门,明天我打你这一耳光就会出现在各大报道说,被说成各种版本,什么因爱生恨,为爱甩耳光,第三者的怨恨为哪般啊……”
梁槿言说得流利,颜暮生笑容越发扩大。
梁槿言说:“不要笑,脸上的方巾要掉下来了。”
“你真的很有趣。”颜暮生侧着头说。
那眼神,比少女还纯真,比恋人还热切,叫梁槿言这个老女人都红了脸:“早有人说过我了,你夸我也没有用,我不会心动的。”
“啊?”颜暮生惊讶。
梁槿言低声说:“我和你是同一类,就跟萝卜跟番茄一样,你是蔬菜我也是蔬菜。”
颜暮生起初是心惊胆战,仿佛被人射中了胸口,刹那间体会到窒息的感觉,而后看梁槿言的脸上只有真心诚意,便放下心来。她突然沿着嘴巴笑起来,梁槿言说:“这个比喻很奇怪吗?”
“不是,我记得番茄是水果,不是蔬菜。”颜暮生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
梁槿言叹一口气,说:“在我看来那就是蔬菜。”她拿下方巾,摸摸她左侧的脸颊,颜暮生倒吸一口气,抽动脸颊上的肌肉,梁槿言立刻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还疼吗?”
“有些疼。”颜暮生说。
“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东西?”
“我……有人要回来,我在想我该不该去接她。”颜暮生如实说,她相信梁槿言是可以说话的人,何况梁槿言很坦白的承认了她自己的les身份,反倒是颜暮生对此避讳不已没有直接承认。
梁槿言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人名就是:“安惠”
她点点头,说:“她希望你去接她吗?”
“她应该是这个意思。”颜暮生低下头,说。
“那就去啊,既然她想看见你,你也想看见她,有什么可以别扭的。”
梁槿言再度弄了冰水,敷在她脸颊上。
陆天跑过来,给梁槿言一个小小的用电池的电风扇,再看看颜暮生的脸,立刻被人叫走。
梁槿言打开电风扇的开关,把风对着两人吹来吹去,说:“这是我从陆天手里拿到的最有效也最实在的东西。”
“谢谢你。”风虽然小,但是驱走了热气。
梁槿言对着她的脸吹,风吹起了颜暮生的些许发丝,她缓缓低头的时候,那画面仿佛是可以放慢的慢镜头。
梁槿言不禁感叹道:“这就是美人啊。”
颜暮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靠近去听她说话,梁槿言将她搂住,在她耳边说:“去吧,你心里在想什么,就去做。”
那个姿势在外人眼里是实打实的暧昧。
刚被梁槿言说过看到什么卖点就会两眼冒过的记者这下眼里喷出的火,偷偷在角落里拍下几张,而后立刻发出去。
颜暮生还是到了机场,脸颊半边脸还红肿,涂了厚重的妆去掩盖,带着一副巨大的蛤蟆镜,出现在人群里。
她低着头保持着低调,在出口等待安惠的到来。
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收到安惠发来的短信:我到了,你在哪里?
颜暮生小心翼翼打过去几个字:我在出口。
九号门。安惠给她信息。
颜暮生朝九号门走去。
安惠收起手机,嘴角终于露出了微笑。
一干大牌明星也都是低调出现,事先并没对媒体公布他们何时到,是不想惹来麻烦,同时给人意料不到的惊喜。
结果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机密,等他们走进出口通道,等后许久的狗仔队立刻围上去,反倒是出其不意把他们吓住。
这次他们过来并没有带多少工作人员,以至于没有人可以替他们挡狗仔队,被围住的通知,颜暮生站在外围没有办法进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其中一位明星的名字,大家都纷纷往这边走来围观。
安惠的视线越过人群看到了颜暮生,隔着那么多人,她没有办法跟她说话。
这时候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萧可扬带着工作人员突破狗仔队和围观人群的阻碍,走到自己的妻子面前,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安惠略显得疲惫的表情连微笑都有几分不自在,萧可扬却搂着她的腰,微笑着低下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低声说:“亲爱的老婆,不高兴看见我来?”
“很高兴。”安惠无奈地说。
“高兴就好,我想死你了。”萧可扬凑近去吻她,安惠把脸扭到一边,让他碰到她的唇角。
一对夫妻携手离开机场,外面萧可扬的法拉利已经准备就绪,他为安惠打开门,躬身欢迎她进去。
安惠回头望了一眼人群,而后慢慢走进没有剧本的戏中。
至始至终颜暮生都没有机会靠近安惠。
颜暮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惠被人包围着,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她走进车子里,车子带着她快速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错了,错在她不应该来,却还是傻傻的来了。
回去的路上,她失魂落魄,连在出租车的窗户上看到自己的脸都觉得陌生。
到了家里发现楼下有人走来走去,她刚走进门就被许许多多的镜头包围,那些人不断地问着她问题,还生怕自己的声音被淹没,声音一个比一个响,这些刺耳的声音钻进颜暮生的耳朵里,让她头疼欲裂。
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微笑和说话,慢慢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耳朵,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对不起,请让让。没看到她不舒服吗!”一人分开人群走到她面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护着她往外走,回头扫过他们一眼,说:“把你们的名片给我。”
“干什么?”
“发律师信啊。”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笑着说。
不一会儿人都走光了,颜暮生问她:“你是谁?”
“Anna,an的朋友。”她说着就把她带到了不远处一辆简单的黑色商务车停在那里。
等颜暮生进去,车门关上,安惠拍手,漫不经心地说:“半个月时间里,你已经学会了怎么炒作了,恭喜你。”
见到安惠,这是在颜暮生的预料之外,被安惠以奚落的口吻表扬一番,更是颜暮生所没有想到的。她的表情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以至于无法言说,从刹那的惊喜到失落,安惠都看在眼里。
安惠说:“去吃饭。”
“不了,我现在想回家。”颜暮生说。
“我说现在去吃饭!”安惠拔高了声音,声音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硝烟味。
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anna说:“an,对朝思暮想的中国宝贝要温柔。她看起来就好像水晶,你应该对待她就应该像对待易碎品。”
“Anna,恭喜你又学会了一个成语,但是还轮不到你来说。”安惠扭头,斥责她。
颜暮生听到anna的声音,与之前在酒店里那个说英文的女人声音一样,眼前的人与她并没有任何暧昧,不知道为何,心中一个打的死紧的结宽了,但是,其他无数个结成了死结,再也无法打开。
她无法不去计较萧可扬的存在,安惠不应该叫她过去,在明知道萧可扬会出现的情况下,让她眼睁睁去目睹他们当着众人的面缠绵悱恻的场景,安惠未免也太残忍。
三人点了一个包厢,等服务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