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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与人绝对地不相配。
但当他看清楚了之后,便不感觉有什么不配了,只是万分惊奇,喝酒的赫然是外号“通天怪物”的“青竹老人”,不知道的人对此老的那副德性实在不敢恭维。
这里仍是“回绝山庄”么?
此老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明月下了凉榻,觉得身上并无任何不适之感。
“小子,醒了?”老人说了话但投回头。
“前辈乍么……”
“来陪我老人家喝两盅!”
司徒明月步到桌边。
老人醉态可掬,着来已灌了好一阵子,桌上‘的菜肴很精致,器皿也极讲究,一套杯筷是早准备了的。
“坐!”老人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
司徒明月只好落座。
“自己斟酒!”老人推了下酒壶:“这种好酒你有钱也实不到,能喝到是口福,不喝便辜负了主人的盛意。”
司徒明月斟上酒,芳香沁鼻,未到口已感觉其醉冽“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迫不及待地问。
“还会是什么地方,当然是你来的地方。”
“可是……晚辈记得……”司徒明月简直说不上来。
“小子,你人并不笨,怎么如此不通窍?来,先喝酒,然后你再前前后后想一想便会明白了,简单不过的事。”说着,举起杯一饮而尽。
司徒明月喝干,手指按住杯口,倏有所悟——老人在此是上宾,他与“四绝山庄”有渊源。
他指点自己来当然有他的把握,他早已作了安排。
那白发老太婆就曾先点明自己中了毒。
对方一再出手又下毒必有用意。
“小子,想通了?”老人一眼便看出司徒明月的心事。
“大致明白了,只不过还有……”
“还有一点想不透?”
“是!”
“你不必说了,我老人家知道你哪一点想不透,你一到就有人找茬,进门之后中毒又挨打,对不对?”
“对,就是这一点。
“那是为你解毒的步骤,先让你气血沸腾,那样子才能除毒务尽,如果仅仅用解药,很可能留下后患。”
“哦广司徒明月算是完全明白了,“四绝夫人”肯伸援手,那当然是“青竹老人”的面子:“谢前辈!”
“别了,我老人家不作兴这一套,管你小子的闲事,完全是为了答应过打铁的一句话,快吃,我老人家最乐的是有人陪着喝酒!”
“那好!晚辈就陪前辈喝个尽兴!”
“这才像句人话!”
这句像人话,那刚才说的每一句都不是人话了?司徒明。5深知此老脾性,根本就不在意,很兴致地开始吃喝。
一名少女抱了坛酒进来,放在桌脚边,然后端起空坛子步了出去,没开口说半句话,连看两人一眼都不曾。
司徒明月发觉庄里的人都是怪怪的,唯一的特征是冷漠,而百似乎全是女人,从进门到现在,他没看到半个男人,他忽然想起件事来……
“前辈,晚辈有句话想请教?”
“说?”老人也斜起醉眼。
“前辈与此间主人是不是很熟?”
“不陌生就是,有那么一点交情。”
“此间主人与‘燕云大侠’齐啸天是否有过节?”
“怪事,为什么要问这个?”
“根据外间传言,齐啸天全家五口被杀,是‘古月世家’派杀手所为,而证据也显示是如此,但世家主人矢口否认。新近又传出一个消息,世家派姓屠的总管调查此案,回途遭遇伏击,折了两名高年,姓屠的总管也受了伤,伏击的是四名蒙面女子,身手极高,目的是阻挠世家调查此案,照一般的判断,可能是……”
“可能是‘四绝山庄’干的?”
“是有这说法!”
“那我告诉你,绝无此事!”
“前辈是根据什么……”
“你小子跟齐啸天是忘年之交,一心要为老友缉凶报仇,对不对?”
“是这样!”‘那我告诉你,此地主人报仇之心比你更切。”
“嗅!为什么?”司徒明月茫然。
“你知道这里的主人姓什么?”
“这……晚辈不知道。”
“告诉你,小子,她姓齐!”
“姓齐?”司徒明月大感意外。
“她就是齐啸天的胞妹,我要金老四一再到‘古月世家’查探就是为了此事,而她肯为你解毒也就是为了你跟齐啸天的这层关系,否则依她的脾气,要是不愿伸手,天工地老子也勉强不了她,否则便不绝了。”
“啊!”司徒明月做梦也估不到会是这种情况,“四绝夫人”
会是齐啸天的胞妹,这层关系他压根就不知道。
“所以,你也是‘四绝山庄’欢迎的客人。”
司徒明月深深点了点头。
两名少女来到了暖阁之外站定。
紧接着一个盛装的妇人出现。
司徒明月目光转处不由为之一呆。
不用问他也知道来的是谁。
亮丽,光艳照人,看不出实际年龄,总之是中年左近,属于一种华贵的美,天生的高贵气质,即使换成了荆衣布裙,也丝毫不减色。
人已到了门边,给人的强烈感觉是冷艳二字。
这就是“四绝夫人”怪与毒是看不见的,但冷与艳却可以看到,体味到,的的确确,艳绝冷艳之词毫不夸张。
司徒明月离座而起。
“四绝夫人”款款步人。
“青竹老人”只顾喝他的酒,连眼睛都不转c冷漠但不失亮丽的目光照到了司徒明月脸上。
司徒明月抱拳。
“见过夫人,并谨致谢意!”
“不必!”两个字像两粒冰珠。
“夫人请坐!”
“我马上就走!”
这种对答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司徒明月已经够冷,但她比他更冷,尤有甚者,她还多了一个“怪”字。
沉寂了片刻。
“夫人有什么指教广司徒明月是客体不得不开口。
“我早听说你这么一个人但没见过,特来看看!”
“哦!”司徒明月简直无辞以对,冷眼艳光,使这一向以冷面冷眼对人的闪电杀手感到非常地不自然。
冷眼终于移开,但艳光依然照人。
“莫老!”她望向“青竹老人”莫三白。
“晤!”老人这才抬起头来。
“招待不周!”冷,但相当诚恳,绝不是口头上的客套话。
“嘻!这一说就见外了,这么好的菜,这么美的酒再加上这么毫无拘束自由自在的场合,真是莫大的享受,我糟老头子一生没碰过几次,夫人要赶觎不走。’,“此地永远欢迎莫老!”
“那太好了,这小子呢!”
“当然也在欢迎之列!”
“足感夫人盛情!”司徒明月再次抱拳。
“莫老!我们谈过的几件事请转告司徒少侠!”冷而亮丽的目芒一扫司徒明道:“失陪了广没完转身便走。“小子,坐下!”老人拍了拍桌子。
司徒明月坐回原位。
“前辈,什么事需要晚辈知道?”
“青竹老人”好整以暇地干了一杯酒,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这才悠悠开口。
“听着,头一样,打铁的交代你的任务她愿意提供支援。”
“啊!”司徒明月点头。
“第二件。彼此尽力追出血洗齐家的真凶。”
“这是晚辈一定要完成的心愿。”
“第三,你一直在江湖中游荡,接触的人很多,代她留意查访一个人……”
“嗅!什么样的人?”
“女人,当年是婴儿,现在该已是双十年华的小姐!”
“是……她的亲人?”
“可以这么说!”
“什么名字?”
“要是有名有姓,还不好找?就是不知道那小妞现在是什么名姓,连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甚至生死难明。”
“这……太难了,也许她要找的人根本没在江湖道?”
“有样东西可以凭以辨认。”
“什么东西?”
“青竹老人”从衣襟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司徒明月。
司徒明月接了过来,是一只雕琢得十分精巧的玉角,宽仅两指,长约三寸,一面扁平无纹,用红绿线穿着可以佩挂。
‘’比目玉鱼,应该是一对?”
“不错,是一对,用这一只比另一只。”
“这是认人的信物?”
“对,就是这句话。”
“好!晚辈明白了。”
“啊!还有件大事差点忘了。”探手人怀,又摸出一个两寸大的白瓷小葫芦:“这是保命金丹,可解百毒,你小子带在身边,碰上玩毒的你便吞服一粒,保证再不会被毒死,这金丹极为珍贵,别人求一粒都相当难,你小子算造化大。”
司徒明月接过手,内心涌起一片感激之情。
“喝酒,喝完我们就开路!”
“好!”司徒明月把比目玉鱼和保命金丹贴身藏妥。
一老一少又开始放怀畅饮,其实司徒明月的胸怀并放不开,他心理上的压力太重,陪饮是为了应付“青竹老人”,柳漱玉的影子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无法有片刻从心里排除,他断定这事是“金剑帮”的杰作,“金剑帮”为了图谋这柄“雪剑”
已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竟然从柳漱玉母女身上下手,这一点由“无头人”的行动可以证明。
堂堂一个成名的剑手保不住女友的安全,真是窝囊。
心事重,就会不自觉地失态,他已经默默地干了五杯。
“小子,这么美的酒从来没喝过吧?”
“哦!是……真是好酒!”
“这酒后劲大,别喝那么急!”
“……”司徒明月意会过来,冷面不由一热。
“你小子在想女人?”
“这……”
“不必否认,你的心事瞒不过我老人家的醉眼。”
“前辈怎不说晚辈在想敌人?”
“嘿!想敌人会放杀气,想女人才有你那种神情。”
一语中的,司徒明月由衷的佩服这老怪物察微的工夫,表面佯狂,但却心细如发,名列江湖四大怪确非幸致。
“你小子的事,金老四很清楚!”老人接着说。
“啊!”
“金老四清楚,我老人家当然不含糊。”
“是广司徒明月作出一个无奈的笑。
“站住!”一声暴喝从外面隐隐传来。
司徒明月立即听出是那对自己用毒之后,以拐杖打得自己吐血的那白发老太婆的声音,登时心中一动,莫非有外人闯了进来?敢闯“四绝山庄”的绝非等闲之辈,心念之中,他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
“想来老太婆便是‘四绝山庄’的两大护法‘天地双杖’之中的大姐‘天杖婆婆’了?”声音很脆嫩。
听声音来人年纪还很轻,竟然有这大的口气?
“天地双杖”的大名司徒明月听说过,是一甲子前的成名人物,原来叫“武林双株”,后来老了才被改称“天地双杖”,想不到做了“四绝山庄”的护法,那在山庄大门外第一个现身的便是“地杖婆婆”了。
“既知老身名号还敢撒野?”
“我只是慕‘四绝夫人’之名而来!”
“夫人不见客!”
“是自绝于江湖么?”
“少废话快滚出去!”
“我千里迢迢而来,见不到夫人不走!”
“要老身用拐杖撵你?”
“嘿!无妨双杖联手撵撵看?”
“不知死活,你们上!”
接着是动上手的声音。
司徒明月突地按桌而起。
“会是她?”
“她是谁?”
“就是那跟踪过‘霹雳夫人’的妖媚女人。”
“噢!”老人像突然被人掐了一把般挺起杆。
“晚辈记得她的声音。”
“走,我们出去看看!”
第 八 章 生死之情
老人推杯而起,手抓竹棍。
一老一少离开暖阁。
这暖阁位置在进山庄大门的园林深处,故而庄门附近的动静可以传送得到,这时,外面的打斗声已十分激烈。
穿过一段花径,现场景象人目。
一个浓妆艳抹,发簪鲜花,体态妖烧的中年妇人在白石板地上徒手独斗四个壮健女人,两个白发老太婆在一旁拄杖而去。
棒影如山,风声呼呼,每棒击出都可碎碑裂石,四棒交挥,简直的就像巨浪狂涛,而那妇人却从容之极。
司徒明月与老人来到了斗场外的花荫中。
“不错,就是她!”司徒明月很吃惊于对方的身手。
“她到底是谁?”老人还是认不出来。
妖媚妇人看上去不是真打,只一味游斗,在滚滚棒浪之中如彩蝶穿花,那么严密的攻势,竟连她的裙角衣边都沾不到。
“嗯!”闷哼声中,一名中年健妇曳棒而退。
又两个回合之后,另一名倒撞出圈子。
“退下!”矮个子的老太婆暴喝一声欺身上步。
两名健妇退开。
矮个子的是“地杖婆婆”,高个子的是“天杖婆婆”,司徒明月在暖阁中时,已听到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