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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是“丫头,不可!”厉喝声中,“飘萍过客”
出现在房门之外。
纪大妞扭头望了她舅舅“飘萍过客”一眼。
就在这瞬间,司徒明月闪电般穿后窗而去。
纪大妞待出手已是不及,猛一跺脚:“舅*舅。您为什么任他逃走?”
“丫头,我不能不阻止。”
“就算是一只飞鸟也难在您眼睛看到的地方飞走,您分明是故意放他走……”纪大妞的腮帮鼓了起来。
“丫头,你听舅舅说,现在的司徒明月与以前的他判若两人,言行全走了样,就拿刚刚来说,如果换在从前,江湖人闻名丧胆的闪电杀手‘不见血’会抱头鼠窜么?这当中有原因,而且是非常重大的原因,我们要冷静地找出原因所在。”目光四下一绕又道:“如果舅舅我刚才截住他,真的把他杀死,你下得了手?要是他别有隐衷,一逼之下,岂非坏了他的事?”
纪大妞默然无语,她不是任性不讲理的女子。
“丫头,我们先料理这醉酒的。”
“晤!”
纪大妞上前,先替胡莺莺扣上被司徒明月解开的衣钮,然后拍拍她的脸颊道:“胡姑娘,醒醒……胡姑娘,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胡莺莺没反应,真的烂醉如泥。
“舅舅,不对!”纪大妞回头。
“什么不对?”
“胡莺莺并非不会喝酒,而且是练武的人,再喝多些也不至于醉到人事不省,如果说那罐叫什么珍珠红的陈年酒太过强烈,司徒明月却没有醉意,同时她是在极短的时。间内醉倒的,我看这当中有问题。”
“司徒明月会用下三滥的手段?”
“这……舅舅,您来瞧瞧嘛!”
“飘萍过客”上前,先把脉,探穴,然后翻开眼皮。
“好哇广他脱口叫了一声。
“舅舅,怎么啦?”
“司徒明月真的用了最下流的手段……”
“毒?”纪大妞怵声问c“不能称之为毒,是迷药,一种江湖上极罕见的迷药。若非是舅舅我,换了别人还真的查验不出来……”
“叫什么途药?”
“梦无痕!”
“梦无痕?这名字满文雅的。”
“这种迷药又称做‘君子迷药’,不同于江湖下九流之辈惯用的蒙汗药,或是神仙倒、三日醉一类的东西,中这迷药的人,醒来之后绝对不会有头昏脑胀这些不适的感觉,等于是睡了一觉……”
“他居然会用这种下流手段?”纪大妞咬牙切齿。
“这种迷药以我所知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会配制,但此人是一甲子前的人物,早已绝迹江湖,是否有传人不得而知。”
“这人是谁?”
“当时武林中称之为‘极乐先生’。”
“司徒明月怎会有此达药?”
“无从揣测。”
“哼!他居然想用这种手段玷辱一个清白少女,不管他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这种行为天理难容,我非杀了他不可。”猛一挫牙之后,双睛一瞪道:“舅舅,我想到了,这是预谋,早安排好了的,他知道胡莺莺在找他……”
“怎么说?”
“这酒店的掌柜跟他狼狈为奸,不然哪有这么巧,他有无价之珠店里就有无价之酒,这卧房也是特备的,根本不是客房;还有,店小二替他把风,他还问了一句你们掌柜的都交代你了,事实已经毫无疑问,找掌柜问个水落石出。”纪大妞激愤欲狂。
“丫头,我还是认为不妥。”
“什么不妥?”
“天下事有很多不能以常理推断,往往表面看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如果我们一闹,破坏了司徒明月的计划,岂是你所愿见的?”(头,沉住气,慢慢来,万一司徒明月真的变了心性胡作非为,再找他不难。”
“好吧!”纪大妞硬把心火压了下去。
“先把这妞儿弄醒。”
“舅舅有办法让她醒来?”
“试试看,大概没问题。”
“飘萍过客”以极其怪异的手法,点了胡莺莺一十八处正穴,九处偏穴,然后在她的“华盖穴”上重拍一掌。
胡莺莺睁开眼,叫了一声:“司徒大哥!”
纪大妞冷哼了一声,与“飘萍过客”双双退开数尺。
胡莺莺坐起,一看情况,急翻身下床,大睁眼,惊愕莫名地望望甥舅俩,随即发现趴在房间地上的小二。
“怎么回事?”她怵声问。
“没什么,是我们无意间间来破坏了你跟司徒明月的好事。”纪大妞冷凄凄地说,口气之间似乎余愤未息。
“好事?”湖莺莺两眼瞪得更大。
“对,不然你怎么会躺在床上?”这句话近于尖酸。
“他……人呢?”
“没脸见人,逃走了!”
“他会逃?哼!我明白……”胡莺莺挑起了眉毛,任性惯厂的人,遇事最容易冲动,冷静二字跟她绝缘:“纪大妞,我醉了,司徒大哥扶我来休息,凑巧被你看见,于是,你便嫉妒,把他……”
“嘿!”纪大妞冷笑厂一声,撇着嘴道:“胡大小姐,你醉得可真是够厉害,居然人事不省,被男人带上床解开衣钮都不知道。
“放屁!”胡莺莺暴叫。
“放屁?哈!你的钮子是我代你扣上的。”
“我不信!”胡莺莺行前一步,像要动手的样子。
“飘萍过客”悠悠接话道:“胡姑娘,信不信在于你,不过……你如果冷静地把事情的经过仔细想上一遍,也许能明白什么,奉劝你一句,小心别蚀本,不要太任性,有些事必须顺应自然,强求可能适得其反。”言下之意,只要不是白痴谁都可以听得出来,指的是她对司徒明月的感情是种强求。
胡莺莺跺跺脚,夺门而去。
“舅舅,现成的活口……”纪大妞手指地上的小二。
“小角色,问了也是多余,我们走!”
甥舅俩也离开。
晴山幽谷。
曲径通幽。
这里是崤山深处的一道幽谷,深邃冥杳,谷道为原始林木所封,看似没有人脚踏过的处女谷,其实有人踏过,而且人就住在谷底,只是单独一个人无法踏出路来而已。现在是过午时分。
一个背着小包袱的年轻汉子来到谷口,不似山居的人,也不像猎户,当然更不是行旅过客,因为这里根本没有路,连羊肠小道的痕迹都看不到,而且几十里内没人烟,来者是谁?
他就是奉“青竹老人”之命人山办事的金老四。
金老四边擦汗边打量谷口的形势。
插天巨峰白云雾间直落,就仿佛原本是一座峰头从中剖开、推离,形成了两个相对的切面,峰脚的空间由原始林木封蔽,峰腰以上怪岩苍褐,仰望令人目眩,同时也感到人是这样的渺小微不足道。
金老四自语道:“是这里没错了,真是鬼地方。”
他投人遮天蔽日的林木中。
紧傍峰脚而行,这样可以减少些天然的阻碍,否则在枝绕藤缠、堆枯积腐、暗无天日的森林中将寸步难移。
行动利落得像野兔的金老四,在这种境地里真的欲哭无泪,钻、窜、攀、爬,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天日重现,莽林至此截断,很整齐的切线,就像是人工做成的,连接的是如茵绿草,间缀着五颜六色不知名的野花。
谷地像一个巨瓮,瓮底呈现一处低矮的石头房子。
疲累顿失,精神陡振。
他踏着花草组成的天然地毯,大步朝石屋走去。
走到一半的距离,石屋突然消失,眼前荒漠一片,连峰岩也不见了,暗昧的天色,似乎已近黄昏,任何人遇到这种怪诞的情况,不晕倒也会吓呆。
金老四胸有成竹,当然这是“青竹老人”事先交代好了的,他原地坐了下来,取出干粮,打开酒皮袋,一口一口地吃喝起来,看样子十分悠闲。
大概是一盏热茶的工夫,一条人影出现身前,无声无息,不知其所而来,就像是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
现身的是个须发如银的老者,头顶心挽着一个朝天髯,青蓝色土布衫掖在腰间,扎膝裤,赤足芒履,看上去还真有几分避世野老的味道。
第十九章 诡谋败露
金老四抬头望了一眼道:“山里天黑得真快!”说完仍然吃喝他的,仿佛眼前根本没有这个老人存在。
老人伸脖子,像是在吞口水。
金老四喝一口酒咂一下嘴,津津有味、老人步近到五尺之处:“小子,停!”
“停?”金老四抬头,翻起斗鸡眼:“老头,你这是什么声思?”
“什么意思……你小子把酒喝光了我老头喝什么?”
“怪事,我渴了喝酒解渴,酒是我千辛万苦背了来的,仍;老头要喝什么干我屁事。”
说着,又咕嘟一大口下肚,老人吞了口口水,老脸露出馋相。
“小子,打个商量。”
“商量什么?”
“我老头用鹿脯獐腿跟你换酒如何?”
“哈!休想,鹿脯獐腿谁稀罕,山里多的是,用珍珠也不成,我包不定在山里要待多久,酒瘾上来,一滴如甘露。”嘴凑上皮袋又是一大口。
老人在金老四的对面坐下,皱了皱鼻子:“小子,你这是什么酒,味道满不错的。”
“陈年潞酒,远盖过汾酒。”
“你小子也懂得喝酒?”咕,又是一口口水,“酒坊出身,八岁开始就会尝酒。”
“我老头存的酒正好喝光,来不及出山去买,洒瘾却犯了,喂!我说小子,我拿件宝贝跟你换……”
“宝贝,什么宝贝?”
老人从怀里取出——柄带皮鞘的短刀,轻轻拔出,一蓬朦朦青光泛起,昏暗的天色仿佛亮了许多,金老四的两眼也发亮,但只是一瞬随即隐去。
“这就是宝贝?”
“对,无价之宝,武林人求之不得的东西。”
“哈哈哈哈,一把小刀也算无价之宝,教人笑掉大牙,不能切肉,不能劈柴,在山外铁匠铺里多的是,三分银子一把,喜欢打架的人或者有用,我用不上。老头,省了吧,看在有缘的份上,我让你喝一大口……”
“小子,三口怎么样?”老人笑逐颜开。
“我说一大口!”
“嗨!小子,一口会引酒虫,那比死还难过。”
“好吧!三口就三口,谁教我们在这种鬼地方碰上,说好了三大口,多一口也不行,这可是甘露水……”说着,挪近距离到伸手可及,一手抱袋子,一手抓袋口,凑了过去:“老头,你可要守信用。”
“当然!”老人把短刀人鞘揣回怀里,伸手扶住袋口,咂了咂嘴才凑上去,那份馋相同三年不闻荤腥而突然见大鱼大肉一样。
金老四的酒袋子抓得很牢,就像守财奴抓他的钱袋。
老人的嘴一凑上去便如长鲸吸水。
金老四数着:“一口、两口、三口!”把酒袋用力往回夺。
老人的手变成了钢爪,钳住金老四的手腕。
“老头,你活到这大把年纪,怎么可以这样?”金老四怪叫。
皮袋扁了,老人放手,舔嘴咂舌:“嗯!痛快。”
金老四哭丧着脸道:“你老头痛快我可惨了!”
老头又从怀中取出那柄短刀:“小子,你听着,这把刀截金断玉,削铁如泥,你还是收下,准派得上用场,但记住一点,非万不得已切不可炫露。”说着递了过去。
禽老四不客气地收下了。
“小子,现在说说,你到山里来做什么?”
“找人!”
“找什么样的人?”
“打铁的!”
“打铁的?”老人圆睁老眼,定定地望着金老四:久久,眼神一黯道:“打铁的我老头认识,太不巧……”
“噢!怎样不巧?”
“他已经死了!”
“死了?”金老四大叫:“他怎么能死!”
“咦!小子,这可古怪,阎王要他死谁能留得住?你说,他为什么不能死?”
“因为有一老一少命在旦夕,正等他去,他这一死,那一老一少稳活不成!我这一趟算是白跑了,唉!”金老四煞有介事地捶了捶胸。
“那一老一少都是谁?”
“那位老人家……”顿了一顿道:“不行,这不能告诉别人,关系重大,一个不巧就会节外生枝。”
“小子,我老头窝在深山里不出去,碍不了事。”
“好吧!老的叫莫三白,小的叫司徒明月,说是这么说,反正你老头也不会认识,我入山就是莫老头子雇的,洛阳到这里不近,这几两银子真不好赚,既然人已经死了,我也省得在山里乱转……”
“小子,找打铁的什么事?”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说的?”
“就当嘴闲说说看?”
“只一句话,我不懂什么意思,当然你老头更不会懂,经剑二命,就这么四个字,你听不懂,对不对?”
老人眼里突然暴出寒芒,就像两股光柱。
金老四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老人站起身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