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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杨逸云吃惊的望着婉儿,黑暗中盈盈有光的眸闪过一抹惊恐。攥紧匕首的手微微抖了一抖。
“杨逸云,你设计让太子奸污我,却在事成前将天后带到东宫,你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心态,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想讨好太子,挑拨我与天后间的关系,希望天后不再信任我,也希望我因天后怀疑心灰意冷进而投靠太子。可是你又担心我真成了太子的人会对你以后的地位构成威胁,所以你一边帮太子出谋划策,一边将天后带到东宫扰乱计划。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你所做的一切,认为我会原谅你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杨逸云脑子瞬间炸响,迟疑的望着上官婉儿。
“哼,我怎么知道?你觉得我怎么知道?”上官婉儿冷笑一声,娇躯不自主颤抖着,额上的冷汗顺着惨白的脸颊滴落,“杨逸云,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傻子。我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的。”上官婉儿怒火燃烧的眸越发冷厉起来,正待开口唤来早已安排妥当的侍卫,便见杨依云的眸光抖了一下。婉儿迟疑着侧眸看向杨逸云的视线处,只见天后缓缓坐起披衣走下床榻,点燃了不远处的灯烛。
“你没睡着?”杨逸云惊惧的望着天后淡然的脸庞,攥紧匕首的手无力垂落,心中瞬间坠落谷底的慌乱与绝望。
“天后?”婉儿瞪大眼睛望向天后,强忍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立在地上,“您,没事吧?”
“放心。”天后点燃最后一根蜡烛轻声说着,抬眸看向婉儿面色苍白心中一阵诧异,再看下去猛然发现婉儿小腹处流出的鲜血早已将那一身碧绿的纱衣染红。天后眸中闪过惊诧,从未有过的恐惧强烈的袭上心头。她一步跨到婉儿身边扶住了婉儿,“受伤怎么不说话,还和杨逸云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天,天后没事就好。”上官婉儿一手紧紧握着匕首的手柄,苍白的容颜再没有一丝血色。凝望天后的眸渐渐失去聚焦,眼帘无力的缓缓合起,唇角,却勾勒出浅浅满足的笑意。
“婉,婉儿?婉儿你醒醒,你别吓唬我。”天后内心深处充满了恐惧,玉手紧紧攥着婉儿的削肩晃动着婉儿的娇躯,“婉儿,婉儿!”天后大声叫着,看着婉儿毫无回应的闭着双眼,面上却是那般安详怡然,内心深处的痛,要天后心口窒息般的难受。
天后眸子陡然射出寒光望向杨逸云,越发将婉儿抱紧在怀里,“杨逸云,你是聪明,可还远远不足以杀本宫。”天后冷笑着,扬声唤来侍卫将早已心死的杨逸云带了出去。手忙脚乱的命人将婉儿扶回房间,一叠声吩咐着马上宣御医。
日出东方,夜尽天明。天后凝视着床上依旧昏睡未醒的婉儿,那苍白的容颜上点缀着晶莹汗珠。天后不厌其烦的再次为婉儿拭去额上的冷汗,一颗心悬在半空,无着无落的难受。一阵阵绞痛袭上胸口,御医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
“婉儿,你不可以有事。你不是说过会一辈子陪着我吗?你不是说你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吗?既然如此,你就不可以有事,不可以这个时候离开我,知不知道?”天后深情的凝视着婉儿憔悴的容颜,一双手紧紧攥着婉儿柔弱无骨的玉手。
那微凉滑润的指尖,一次次为自己抚平眉心的褶皱,扫去自己的头痛。天后万分心疼的望着婉儿紧闭的双眼,那眼帘之下,是怎样一双撩人心弦的盈盈美目。情难自禁的俯身,炙热的唇瓣落在婉儿那朱红色薄唇上,舌尖轻轻舔舐着婉儿干燥的唇瓣。那原本充满温润饱满的唇……天后的心,再次无力的痛起来。一滴泪水悄然滴落,滑过婉儿白皙的肌肤。
“婉儿,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不许你就这样沉睡下去。我要你一辈子陪着我,永远不离开。”天后喃喃低语却坚定异常,握住婉儿的手攥的越发紧了起来。
“天后,该上朝了,时候不早了。”紫璃声音戛然而止,开门便见到眼前暧昧的一幕。紫璃蓦地吸一口冷气,正欲躬身退下,便见天后坐直了身体,将婉儿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身来。那优雅高挑的身躯,无论何时都给人无尽的压力。
“吩咐凝嫣好生照顾婉儿。”天后恋恋不舍的回眸凝望了婉儿片刻,这才抬脚走出幽芷阁上朝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婉儿受伤了,命悬一线,天后似乎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吗?婉曌一定会幸福滴,月月绝不会让婉曌不开心滴~(≧▽≦)/~
亲们想想后面会是什么剧情嘞?小婉儿一定会醒来,只是醒来之后会如何呢?~(≧▽≦)/~
☆、满腹柔情
“天皇陛下驾到,天后娘娘驾到。”伴随着庄严肃穆的通禀声,天皇与天后先后迈上御阶,款款落座。
只见天后一身明黄色朝服,头戴凤冠,威仪无比。反衬的一旁的天皇身形消瘦,形容枯槁。天后威严的双眸凌厉的扫向下拜山呼的群臣,耳边听着天皇虚弱的声音,不由轻叹了口气。
“今日早朝只有一事,那就是关于太子贤私藏甲胄一事。众爱卿还有何建议,不妨直言。”天后明眸暗暗审视天皇一番,抿抿唇,威严的将早已在心中计划了几千遍的事情道破。
“回禀天皇陛下、天后娘娘,微臣以为,太子殿下私匿甲胄恐为小人所间,殿下私藏甲胄多时却未曾行事,可见殿下良心未泯,亦无谋逆之心,单凭几百套甲胄便定太子谋逆之罪,恐有失公允,还请陛下、娘娘明鉴。”
“启禀天皇陛下、天后娘娘,微臣以为,太子私藏甲胄恐需商议。毕竟殿下东宫僚属亦须配备兵器甲胄,那些兵器甲胄是否用来给东宫护卫更换尚未可知,单以此论定殿下谋逆之罪,实在太过草率。”
“按照林大人的意思,当年承乾私藏甲胄未曾举事,太宗先帝搜查东宫治承乾谋逆之罪也是草率行事了?”裴炎皱眉躬身一揖反驳道,“启禀天皇、天后,微臣以为,东宫僚属兵器甲胄均由朝廷统一配备,太子未经允许擅自购买,甚至将其匿于马厩之中,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朝廷若不予以惩治,必有小人争先效仿,至时我大唐将再无宁日。臣请天皇、天后以朝局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惩治太子以保江山稳定。”
“臣附议裴大人所言。”
“臣附议。”
“臣附议。”……
随着朝廷上下几乎一边倒的局势出现,天后心里的巨石缓缓落下。这一局,又是自己胜了。天后凝眸望向天皇,询问的口气轻声道,“陛下?”
“裴爱卿所言有理,太子私匿甲胄,罪在不赦。念其良心未泯,尚未举事,特以宽恕。今废黜李贤太子身份,贬为庶人,暂幽别殿。”李治无比心痛皱紧眉头缓缓开口,字字凝泪,句句含血。只可惜大势所趋,天皇也不能因了太子一人尽失朝臣之心。
李治稍稍舒一口气平稳下心痛,思及太子所为东宫僚属竟无一人劝谏,便怒火盈胸,严厉道,“另,凡东宫辅弼重臣,一经查出与私匿甲胄有关者,即依律论罪,绝不宽恕。”
天后眸光微滞,对天皇竟如此下旨颇有不满,只奈何天皇尚在气头,此时阻止多有不妥,故抿抿唇不再多言。
“朕身体不适,接下来的朝会由天后主持。”李治说着便站起身来。天后缓缓起身,看着丈夫摇摇欲坠的身体,急忙扶住丈夫关怀轻唤,“天皇……”
“朕不碍事!”李治冷冷将天后的手从手臂上拿开,抬脚刚离开御座两步,便觉头重脚轻,一个不稳摔坐在龙椅上。
“天皇!”天后心下一惊,慌忙上前一把扶住丈夫,玉手为丈夫抚着胸口顺气,一面高声道,“快宣御医。今日早朝到此,众卿先告退吧。”说着,便同侍从一道扶着天皇回到观文殿。
“天皇如何?”天后急切的看着为天皇诊断的御医,微微蹙眉攥紧手心道。
“天皇本就身体不好,适才一时情绪不稳,导致气血逆流方才晕厥,眼下已经无碍了,请天后放心。”为首的御医叫秦明鹤,乃是御医院此时的首席御医。自从沈南璆因病过世之后,秦明鹤便取代了沈南璆的首席御医之位。
“没事就好。”天后舒一口气放下心来,抬眸打量了一番众人方道,“你们留下两人在这里照顾以备不测,其他人就退下休息吧。”天后说着,不理会众人的应和,转身来到天皇榻前,坐在了龙床上。
“天皇?”看着天皇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天后温柔轻唤道。
天皇紧闭着眼睛抿了抿唇,微动的指尖泄露了天皇意识的清醒。只是丝毫没有睁开眼睛或回应天后的意思。天后不被察觉的挑了眉,心中说不出的气结。稍稍平稳思绪,眼看天皇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这才盈盈起身,“你们好生服侍,有事差人通禀本宫。”话音未落,天后便施施然踱出了观文殿。
天后已经着实失去了耐心再来哄这个孩子般的天皇了。李贤是他的儿子,难道就不是自己的吗?李贤出了这样的事,也并非自己所愿。尽管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僵硬,可说到底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她从没想过要做到如此地步。难道他就以为自己有多希望看到这一幕吗?天后的心,无力的哀痛着。
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甬道上,不知不觉间再次来到幽芷阁。天后凝眸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幽芷阁,嘴角牵起一抹温柔浅笑。安下心来缓缓步入婉儿的闺房,鼻息间满满全是婉儿身上熟悉的芬芳。天后的心,不自知的安然恬静下来。
天后凝眸望着榻上脸色苍白的婉儿,那原本娇俏的容颜越发显露出病中的唯美。天后坐在榻沿玉指细细抚摸着婉儿柔润的肌肤,“为何连在病中,你都美的如此不真实?”
“天后,天后……不要,不要伤害她。云姐姐,不要伤害天后。”重伤中的婉儿显然被噩梦所扰,紧锁的罥烟眉道尽婉儿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恐惧。杨逸云抬手刺下匕首的一幕,让婉儿原就被汗水浸湿的衣衫再次湿透。
天后心疼的凝视着喃喃自语的婉儿,心底阵阵绞痛,“婉儿……”天后喃喃叫着婉儿的名字,自怀中拿出绢帕为婉儿拭去额上的汗水。
“嗯……”婉儿叹息般轻哼一声,紧闭的眼睛微微转动,颤抖的睫毛随着眼帘的睁开微微晃动,抬眸,映入眼帘便是天后焦急的目光,“天,天后……”婉儿吃力的叫出天后的尊号,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疲惫虚弱。
“婉儿,你醒了。”天后看着婉儿缓缓苏醒,心下大畅,终于松了口气,自心底漫上唇角的笑容灿烂夺目。
“天后,您,没事吧?”婉儿沉浸在晕倒前的一刻画面未能自拔,喑哑低婉的声音幽幽响起。
“是婉儿救了我,我没事。”天后愈发心疼的看着婉儿,眸中闪着晶莹宽慰着婉儿,“对了,御医说过醒来就要喝药的,你别乱动。”看着上官婉儿想要坐起身子,天后急忙按住婉儿的肩头,“乖乖躺着别动。”天后轻柔吩咐着,鲜有的柔情温婉映在婉儿眼中,令婉儿恍如隔世。
“凝嫣,取婉儿药来。”高声吩咐着,天后又为婉儿掖了掖被角,“你知不知道那一刀有多凶险?受伤了还和杨逸云那么多废话。”天后满心爱怜,轻轻拂去婉儿额角细碎汗湿的发丝薄嗔道。
“奴婢,只是……”话音未落,便见凝嫣端着药走了进来,“天后……”
“给本宫吧。”天后威严的吩咐着,挥挥手示意凝嫣退下,转眸看向婉儿,就见到婉儿双手撑床想要坐起来。天后赶忙一手压住婉儿肩头蹙眉不悦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动吗?”
“奴婢没事,奴婢自己来。”
“乖乖躺着,你知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天后皱眉不满的看着婉儿,“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奴婢真的没事,天后您……奴婢怎么敢……”
“乖乖躺着行不行?”天后略带了些央告的口吻轻声说着,轻轻吹了吹手中滚烫的药,“御医可说了,你得好好休养,否则恐会留下遗患。”
“嗯?”婉儿玉手抚了抚仍旧刺痛的小腹不解的看向天后,“会有什么后患?”
天后抿唇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开口。就算曾经面对壮年便被告知安心静养方可的丈夫也未曾如此犹豫,此时看到婉儿探知就里的表情,天后深吸口没有答言,“来,先把药喝了。”轻轻吹去汤勺内滚烫药汁的热气,缓缓递在了婉儿嘴边。
婉儿心中甜蜜不已,一颗激动欢快的心急速跳动着,本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霎时被彤云染红,轻启樱唇饮下天后送上的苦涩药汁,入口中似乎也没那么苦了。天后眸中充满温暖的看着婉儿将一碗药饮尽,这才放下药碗替婉儿擦去额上的汗水,“你只管好生休息,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操心,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