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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在云梦山中的山谷中,一片月光洒向谷中的盆地。而在那齐腰深的长草丛中,柳言持着手中的剑,仔细地端详着那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剑尖——剑尖上轻黏着一只瓢虫——似乎这只虫儿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让她如此着迷。
忽然柳言手中的剑动了,但又好像没有动,只是有一阵微风轻轻掠过,吹落了剑上的瓢虫。
柳言微微地皱了一下眉,似乎有什么让她厌恶的事情发生了。
“师姐,师父让我来叫你去,她有事要找你呢。”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有着一张新雪一般面孔的师妹陈诺出现在了柳言的身后。
柳言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陈诺,然后把剑收回鞘里:“哦?有什么事?”
陈诺道:“不知道,好像我也有份呢!”
柳言点了点头——她是一个杀手,从小被师父苏红衣收养,而这个师妹陈诺也是一样,只是年龄比她更小,只有刚刚十六岁——虽然陈诺的身高早已经超过了她这个大她三岁的师姐了。
——看来是有任务要小诺去做吧!
柳言看着陈诺,心里不免产生一种怜爱之情——虽然有着一副与面孔不相称的大高个,但成天笑嘻嘻无忧无虑的她,实在有点不适合杀手这个行业呢。
不过,想想当年的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只有十五岁,比她还小呢,而且她可没有师姐带着做任务这样的好事呢!
想到这里,柳言再次偏过头看向这个师妹——好像,师父对她也更喜爱一点呢,总是说她的天份高,很多没有传给自己的武技,都传给了她。虽然她并不能得心应手地使用这些技能。
不过柳言并不因此而对师父有什么不满——虽然是杀手,但也该恩怨分明。自己这条命都是师父给的,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相反对于陈诺这个师妹,柳言在内心深处还是很喜欢的。
每次杀了人回来,只要看到陈诺的脸庞,那本来充塞的杀气和血腥都仿佛消散了。
陈诺的身材高佻而修长,虽然苗条却不失灵活,秀气的脸配上略嫌小的眼睛,有一股雌雄莫辨的感觉。相反作为师姐的柳言却是娇小而玲珑的,虽然也不是很丰满,但却是珠圆玉润,看上去有点肉感。
也许看到小时候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跟班渐渐地长成大人,心理上才会有这种妙的变化吧。只是因为师你一直教导自己,杀手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的,所以柳言才会把这种感情深埋在心底吧。也正因为如此,陈诺才会觉得师姐柳言比自己更适合当一个杀手——+因为她就不能像师姐这样把感情冰封起来。
就像现在,陈诺的脸上就显出了惊讶之色,看着柳言身侧:“呀,师姐,你的剑气已经可以收发由心了么?”
柳言随意地往自己的左侧看了一眼——那里的长草已经齐齐地切去了一截,好像被开辟出了一条道路一样——然后淡淡地笑了笑:“收发由心又有什么用,不能举重若轻,也不够快,遇上高手也是无用。”
陈诺吐了吐舌尖:“师姐你还是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
柳言笑了笑——是呀,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严格呢?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并且活下去么?
忍不住偏过头去看了看走在自己身旁的这个高出自己近一个头的小师妹——这样的人,总不会让自己产生保护欲的吧?
自嘲了一番,两个人来到了师父苏红衣的卧室门外——那是用竹子扎成的竹屋。不知用什么油浸晒过,这些竹子坚硬无比,排在一起又不透风,比砖瓦墙还好,称得上一句冬暖夏凉。
停下脚步,柳言的鼻中沁入一缕微香,那是陈诺身上的体香——那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渐渐淡去,几乎闻不到了。但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山里,清新的夜风吹过,还是能让受到过严格杀手调教的柳言感受到这一丝馨然。
“师父,我们来了。”
陈诺上前对里面说话——柳言并不是个喜欢多话的人,所以一般情况下,总是由陈诺来对师父说话。也正因为此,陈诺并没有发现身边的柳言有着那一瞬间的失神,更不会知道这是由于自己身上的体味所引发的。
里面这时传出师父苏红衣的声音:“嗯,你们进来吧。”
柳言当先走了进去——对于刚才的失神,她很不满意,一个杀手,怎么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是心神有点不宁,甚至连剑也练不好。
柳言也是一个天份很高的杀手,自然有着杀手的敏锐——看来,不是因为有什么艰巨的任务要她们去完成,那就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陈诺跟在后面也进去了,只是忍不住又偷看了一眼师姐——虽然长得娇小,但是浑身散发出冷冽之气的师姐,才更像一个杀手呢。
想起师父经常说自己才是杀手中的天才,陈诺总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师姐太优秀了,不但从来没有失过手,而是每次与师姐对练时,自己是完全处于下风,没有任何的机会,甚至连反击都没有。
——其实,师姐才是杀手中的天才呢!
陈诺侧首低目,看着师姐光滑的颈侧,从窗外透进的月光,在那里泛起一阵朦胧。
“小诺,言儿,今天叫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些事。”
苏红衣盘腿坐在自己的榻上,略显风霜的脸上,肌肉并没有松驰,反而有一股成熟的魅力。唯一的缺憾,只是左眼的眼角那里,有一道疤痕。
陈诺和柳言齐声应了声“是”,便站在那里准备聆听师父的指示,但出乎意料的是,苏红衣只是一直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明月,一句话也没有说。
——师父,应该是个有故事,或者说是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去的人呢!
陈诺和柳言都经常看见苏红衣一个人呆呆地出神,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情况,陈诺和柳言的心里,不约而同地闪现了这样的念头。
而苏红衣在发了半天呆以后,也终于开口了:“小诺,言儿,你们知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柳言微微了一下眉,而陈诺却睁大了眼睛:“师父,难道你不是做杀手的么?”
徒弟是杀手,师父自然是杀手,这种推理是浅显而易见的。苏红衣自然也没有说出让陈诺丢脸的话来:“嗯,我的确也是一个杀手,我还是‘天杀’组织里首屈一指的杀手。”
“天杀?”柳言好看的眉毛挑起了一只,显得更加漂亮。
苏红衣点了点头:“天杀曾经在杀手界是个传说,总共有十二个分舵,后来分裂成了‘血衣楼’、‘十万杀’和‘刺’这三个组织。我曾经是天杀组织里的一个重要成员,天杀有一笔重要的宝藏,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这三个杀手组织,是这个世上最强大也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同时出现三个如此强大的杀手组织,正如从来没有人知道天杀一样。
天杀在杀手界是个传说,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组织,所以当他解散分裂时,“血衣楼”、“十万杀”和“刺”,仿佛就像是平空出现的一样,这不得不说当年的天杀实在是太神秘太隐蔽。
柳言听到这里,忍不住道:“您是要我们去把宝藏拿回来?”
苏红衣摇了摇头:“言儿你怎么了,今天的你怎么这样性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诺也奇怪地看着柳言——师父说得没错,师姐平时冷静得像一块冰,怎么今天竟然会截断师父的话。
柳言这时也红了脸,知道自己失了言,就对苏红衣道:“对不起师父,刚才练剑,有一招御使剑气总是使不好,所以心情差了点。”
陈诺奇怪地看着柳言——这怎么可能呢?师姐绝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失态的!
陈诺当然无法理解,“血衣楼”、“十万杀”和“刺”这三个名字给柳言带来的冲击——柳言已经开始杀手生涯四年了,四年中她杀了不下三百个人,其中起码有五分之一是同行间竞争或冲突。
有的时候,盯上你目标的人,并不只有你——特别是当你的目标不寻常的时候。
柳言所刺杀的对象,有相当大的部份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角色,这种人的仇家往往很多,所以盯上他们的人也很多。有时一个人会有三四拨不同组织或个人的杀手来杀他。
柳言是个很信守承诺的杀手,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杀手。她既然接下了任务,那就一定会完成。决不会把别人的功劳说成是自己的。所以凡是与柳言争夺目标的人,往往都只有死。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请求包养!:暗香阁
☆、第 2 章
而死在柳言剑下的同行里,其中的高手莫不都是出自于这三个组织的。有几次柳言都差一点死在这些人的手里,所以当她听到这三个名字时,自然心里的悸动是还没有出师的陈诺所无法理解的。
不过苏红衣对此也只是叹了口气,似乎也不想追究什么,继续说道:“这笔宝藏是当年天杀组织杀人所得的钱的绝大部分,这一大笔钱藏在南沼,你们把它找出来,运到昆仑山去。”
“昆仑山?”
昆仑山是天下名山,陈诺就算没有下过山也听说过,那是西边的一座高山,据说延绵有数千里,大小山峰有上百座,有些甚至都没有名字,所以陈诺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有点吃惊——这范围也太大了!
柳言这次却没有说话,她似乎恢复了冷静,只是看着苏红衣。
苏红衣点了点头:“‘刺’的秘密总舵就在昆仑山里,你们只要探明了宝藏的确切地方,然后把藏宝图送到昆仑山的第三峰就行了,到时自然有人出来接应你们。”
说完后从怀里拿出两个布馕,分别交给二人:“这是藏宝图,但是这张图上只标出了大致的地点,你们的任务是要将其探明,然后重新绘制。”
柳言和陈诺接下了递到各自面前的锦囊,互相看了一眼后,陈诺忍不住说:“师父,我不明白。”
柳言没有说话,但脸上也同样写着疑惑。
苏红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道:“天杀的首领临终前画了这图,但是没有画完就死了,我现在把这图一分为二,你们各带一半出谷去,不必再回来了。”
——不必再回来?
柳言与陈诺再次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不过这次苏红衣没有让她们两个发问,而是直接就说了下去:“‘刺’的首领叫做盛亚男,也是三个组织中我唯一能确定首领是谁的,‘十万杀’和‘血衣楼’的首领应该也是天杀里的人,但是我不能确定是谁。”
陈诺道:“难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我们去把这藏宝图给这个什么盛亚男?”
苏红衣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十万杀’和‘血衣楼’的杀手已经找到了我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而且这一大笔钱的下落他们一直不知道,但却知道在天杀首领去世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边,自然要来找我。”
柳言微微皱起了眉:“师父,我还是不明白,就因为‘十万杀’和‘血衣楼’要来捉你,你就要把一大笔钱送给‘刺’?”
苏红衣道:“我已经与她取得了联系,如果我把钱给盛亚男,盛亚男就会替我报仇,铲灭‘十万杀’和‘血衣楼’。”
柳言冷笑了一声:“如果天杀真的是这三个组织的前身,那这笔钱一定不是小数目。这个盛亚男得了这笔钱,自然会把‘刺’的势力发展得凌驾于‘十万杀’和‘血衣楼’之上,吞并他们那是自然的。”
苏红衣看了她一眼:“言儿,你很聪明,但是你今天的话的确是多了点。”
柳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服,但也没有说什么。苏红衣也没有理她,只是对陈诺言道:“小诺,你们要在天亮前逃出这云梦山,我想来找我的人已经在山脚下了。”
陈诺道:“师父,我们一起走吧。”
苏红衣冷笑了一声:“难道要我一把年纪了,还要在后辈的手下逃亡?”
陈诺很想说一句师父你还年轻,但她实在不知道师父的年龄究竟有多少,也只能闭上了嘴——虽然看上去师父不过三四十岁,但是眼睛所看到的,往往不是真实。更何况,师父的决定,不管是她还是柳言,都是不敢置疑的。
这时苏红衣从枕头后面摸出一把刀来:“我把图一分为二给你们,就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