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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的眼里只有她,那我算什么?”蕴含强烈质问之语,谷宓瞪大双眼,强忍快滑落的晶莹望着对方,倔强的不肯示弱,六年来,有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有多委屈?当初家族的咄咄相逼,道义的杳无音讯,旁人急欲落井下石的嗤笑,面对无路可选的职业!她只有不断告诉自己,这一切的一切是在未来某一天重新遇见道义时为了能掌握真正的幸福而必须经历的,可现在,这人的眼里根本没有她……
啊!一下子变得这么快?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却是一副快哭的模样?而且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正思量间,就发现怀里的温度瞬间消失,抬头,一丝润泽在颊边匆匆滑过,脑子还未有所反应,手却先行一步,直至怀里重新感到温度才放下之前刹那高悬的心。
“宓学姐什么时候这么经不起逗了?”等确定怀里之人不会因挣扎而脱开后,道义才小声开口,而她也只能用这种拙劣的谎言来掩饰刚刚故意刺伤人的话语,她终究…还是在意的吧!对六年前她们的欺瞒耿耿于怀。
“根本不是。”声音虽小却无比坚定,谷宓能听出方才道义所说到底是真是假,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她如此难受。
微愣于对方的回应,道义终究无奈一笑轻转谷宓身子,望着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心疼的同时带有些许气馁,最后佯装无辜地轻声哄弄:“别哭~你明知我说的是气话,又何必较真?真是,哭得这么丑~”
“你才丑呢!”双手拧上对方耳际用力旋转,当道义一脸苦相地皱起眉时,谷宓才松下劲,“不准说我丑…”
真是死要漂亮!瞅着对方从包里拿出的镜子左瞧右看,道义顿感无语:这人也不嫌累赘。习惯地接过谷宓手中纸巾,小心翼翼地擦试着泪渍还有快化开的妆容:“你就不能别上妆?”人已经够漂亮了,非要再化上等妆容,难道不把别人迷死就不甘心?
虽是满嘴抱怨,但谷宓能清晰得感觉到对方手中的动作是那般轻缓温柔,心里瞬间像沁满蜜糖似得甜腻至极,却又故意不满:“不能!那么贵的化妆品,不用多可惜?”虽然不是自己出钱,但放着也是浪费,不用白不用~
这女人,真亏她说得出口!刚刚还一副小媳妇样,现在转眼间又变成妖精般,妩媚得让人想好好蹂躏一翻……天啊!她在想些什么?道义暗自鄙视自己,什么时候竟想这种事,她到底着了什么道?
盯着道义一脸憋屈却有苦说不出的模样,谷宓的心情一下子睛空万里,果然,还是喜欢看她对自己无奈暗恼却无意中宠溺的样子。
真的,好喜欢这个人!或许最初的感动就是来自道义不自觉所散发出的暖意,就算被她们逼至绝境,最后还是会展出阳光笑靥,包容她们的一切,不管是好是坏!可这次她是否还会如同六年前那般对她们无所顾忌的敞开心怀?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正沉默不语的两人,偏头就见富荀傍着门边好笑地望着两人,“本不想打扰,可小宁刚来电话,现在正往这赶。”
谷宓移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进道义怀中,头轻靠其左肩,一脸慵懒开口:“她怎么有这闲情逸致?”平时忙得不可开交之人,这下可好,竟主动找上门来。
扎起散乱发丝束于脑后,富荀慢慢走至两人身旁坐下:“想必有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刑宁的作风想必是遇到了什么……
两人云淡风清的交谈却苦了道义,在富荀出现的一刹那,她便尴尬得六神无主,连双手都慌忙地撤下不知该放哪,额际隐隐有汗水沁出。
好笑地睨了眼全身不自在的人儿,富荀与坐在其怀里的谷宓偷偷交换个眼神,头一偏便轻轻落在道义右肩之上,柔柔开口:“很热吗?怎么出这么多汗?”抬手拭去对方快抵至眼角的汗水,言语间满是调侃。
可道义偏偏听不出其言之意,额际汗水更是凶猛袭来,而谷宓仿佛添乱般抓起对方双手环于自己腰际,耳边听着心脏透过胸膛传来的跳动声,虽在左边,但此刻却像耳朵俯在右边般听得那般震撼、清晰~
腰背挺直,身体僵硬,对道义来说在与一方略显亲密时出现另一个人便会使她全身感到不自在,仿佛被人撞破了奸情般,好吧!她承认这样形容太过诋毁了某些人,可是无论如何,她就是无法习惯……
富荀与谷宓终是忍不住一同笑出声,只是声音起伏间竟合成悦耳之音,听得道义越加恍惚起来。
抿嘴一笑,富荀庆幸无论经过多少年的岁月洗礼,对方仍旧保留了大学里那份对待感情的最初纯真。
紧紧握住腰际的手,谷宓明白,不管这六年来发生了多少事,至少道义有一点没变,那就是对她们的纵容与其根深缔固的本性,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解开她的心结,这样才能更好地去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你们倒是开心得很!”门突然被打开,稍显低沉的声音不期然的响起,引起室内三人的注意。
“来了?!什么事非要你这位刑警队的大队长亲自跑这一趟?”富荀笑意盈盈地开口询问,也不甚在意。
“不会是吃亏了,找我们为你出头吧?小宁?”谷宓不甘落后的埋汰起神色严肃之人。真是的!好好的一个“温存”就这么被毁了,她怎么可能有好心情迎接刑宁的到来?
撇了眼正幽哉享受某人怀抱的妖媚女子,刑宁心里顿时升起酸酸之感,但仍是维持一脸镇定模样,故意忽略道义的存在,骄傲地俯视谷宓:“让你为我出头?用得着吗?你不找我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话刚落就扭头凝视富荀,不管一脸郁闷的妖娆之人,“你家老爷子怎么回事?竟然找上门叫唤上我家那个糟老头准备联合三家对付道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得富家老爷子那么生气,她还以为碰上一头暴龙了呢。
“富老爷子的动作还真快!”谷宓起身为自己倒上一杯水后又在道义身旁款款落坐,眼里满是风情,只是其中掺杂着更多的嘲讽,没想到只一会儿的时间就找上了多年的“狐朋狗友”,准备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终究是这样的结局吗?双掌交握,道义的眼神微显萧瑟,以她们的性情怕是不会正面对抗几位老人才是,是不是到最后她还是会成为牺牲品?
“你来不会只为这件事吧!?”微扯唇角,富荀挑眉轻语。老头们的行为早在预料之中,不值得如此关注,反正早有计划,难道老头们还天真地以为她们仍是多年前那个什么不懂任人威胁的小娃娃?
“过两日因公务,需要离开S城几天,所以与你们打个招呼,顺便来接道义……”三言两语刑宁便直接阐明本次目的,对付老头们本就不用担心,只是这次离开说不定要很久才能回来,所以想乘这两日与那蜗牛似的人儿好好‘沟通’一下。
“不行!今晚她得跟我回去,没空~”妖媚之人想也不想地立刻回拒对方,不用想也知道刑宁话语中究竟蕴含着哪些意思,她可不想任何事都落在最后一个……
放松身体靠坐沙发,富荀不言不语地来回打量正略显僵持的两人,眼里掠过抹幽亮:这样的日子有多久不曾上演?还真是令人怀念!眼神微倾,只是,某人或许并不会这样认为……
被争执焦点的人紧张地望着这场正在进行却无声的战争,身体动都不敢动,但只有天知道,她此刻多想远离这里,因为依以往经验,这场‘战火’很快便会延至她身上。
“小义义……”果然!甜腻的叫唤惊得道义一个激灵,扭头就见谷宓正一脸委屈地瞅着她,“我们明明说好的,你今晚会跟我回去,对不对?”似乎只要她说个‘不’字,那狐媚至极的眸心就会渗出晶莹泪珠。
“我……”哪里有说好?明明是你自己一棰定因!眼睛小心地打着转,道义可不敢轻易把话说出口,要不然事后,受累的还不是她?她可不想遭这个罪。
“宓!这是我们两人的事,别扯上她……”刑宁冷哼一声,眼神顿时凌利四射。
“怎会是我们两人的事,别忘了,小义义才是争论的重点,不是吗?”妖娆人儿笑言,这个女人狠起来就像个土匪,掳起人来可一点不留情面,她可得提防点……
道义的心脏‘碰碰碰’乱跳,仿佛现在呆得不是富茂总经理办公室,而是水深火热急易沸腾的油煎锅中。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你们都会以为这么快又有口口的事?我像是很会写那种口口的人吗?人家明明很纯洁滴说……(就算有还要再过几章嘛~这句你们可以忽略不看!)
第二十章
富荀颇有兴致地望着正对峙不休的两人,也不打算发话调解,任由势态发展,转首瞅着一脸忐忑不安之人,轻笑出声:“别紧张!实在下不定主意,跟我回去也行……”
听闻此话的刑宁与谷宓纷纷转移目光,心里暗恨,什么事都被她着先一步,还不知足,难道还要乘火打劫?要她们放手,真是白日做梦……
这下道义真纠结了,本来两人对战她就无处藏身,这下可好,连富荀也掺和进来,其实她本打算今晚照顾身旁受伤之人,可刑宁与谷宓那又该如何交待?
周身的空气仿佛停止流动般,静止不前,刑宁瞳眸一闪扫过在场三人,在富荀刻意敞开的领口中瞧见了其锁骨上的红色痕迹,而后便是道义颈上清晰的血色齿痕,还有谷宓眼角若有似无的水迹,刹那想到刚进门时所见之景,唇顿时抿成一条僵硬直线,没想到,这短短数十日,她竟‘落后’那么多……
迈动步伐,在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已扯着道义往门外走去:“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在我出任务前,她得跟我走……”音刚落,人早已不见踪影。
“刑宁~”谷宓忍不住怒吼,凭什么一切都要听她的?移动脚步就想追去,却最终被富荀拦下去路,“你站在她那一边?”媚惑之眼瞬间闪现危险之光,竟让人觉得恐惧。
“宓!小宁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S城,所以让小义陪陪她也好……”富荀丝毫不在意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微笑言道。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已得到过她,所以不会如此心怀芥蒂,可我不同!”她要道义的温暖来驱逐这些年心底的彷徨,证明这一个月来所发生的事都是真实而不容抹灭,证明道义确实又再次出现在她生活里,而不是过去六年来时时会出现的幻影。
望着对方双手环臂的模样,富荀也渐渐苦涩起来,昨夜的一切可说都是在精密安排下进行,依据六年前道义的性情与她时而的恐吓、冷漠来促使那个常常会躲进自己壳里的蜗牛伸出头,激得道义泄出六年来的些许‘淤火’,哪怕加注在她身上也没关系;可另一个目的不也是为了想证明那个人儿的确已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过去日日夜夜只能在梦中见到的幻觉。
“你先休息养伤吧!她们那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至于三个老爷子,我不会有太大问题,就看你与刑宁怎么处理了……”放下双手,一转眼,谷宓又成了那个风情万种,如同妖精般的妖娆女子,仿佛之前的脆弱之象从不曾出现,拎起沙发上的皮包与医药箱大步向外走去,“对了!你那个所谓的丈夫,最好小心一点,外面有些关于他的传闻可不怎么好!”
直至谷宓彻底离开,富荀才低眉深思:曾章吗?的确棘手,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希望三个老头不会再对道义下毒手。想起六年前突然而来的婚礼,浓浓的恨意便从眼里流 泄而出,她永远不会忘了被逼至绝境时的有口难言有多令她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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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地跟着刑宁的步伐,直至道义一路被拖进富茂地下车库的凯迪拉克Cadillac Cien时方才能好好喘口气,可身体却不由得开始哆嗦:“宁学姐……”
“闭嘴~”冷着声音的低吼吓得道义赶紧闭上嘴巴,只能安静地系上安全带,只是没想到刚扣上,车子就大力向车库外驶去,紧紧拉着头顶右上方的把手才不至于与玻璃来个亲蜜接触,只是道义由此便可看出刑宁正在气头上,怕是一时半会也消不了。
路边景色的不停转换使坐在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