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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法医,验尸报告的结论你能保证无误么?”杜思林问。
李昕推了推眼镜,“验尸报告绝对没有问题。”她斩钉截铁。
杜思林笑了,看起来这李昕李法医是个很果决的人,至少在她的成果上,她很自信。而确实,在杜思林知道的范围里,李昕的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在杜思林不知道的范围里,有没有问题她也看不出来,毕竟杜思林不是专业人士。
验尸报告上大致说死者为三十岁的女性,死亡时间初步推断是三天前,溺毙。而其他的补充则是颈部有一处疑似某类动物的咬伤痕迹。体内血液流失百分之七十以上。
“胎光师父,能不能……回答我的一个问题?”而就在杜思林在心中赞叹李昕的果断之后,她又犹豫的说。
“坐下说。”杜思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昕和“路人”法医点头,微笑着坐下,坐下时还冲着防风点了点头。
“死者……真的是僵尸吗?”李昕问。
“严格上说,不是。”杜思林思索了一番,回答。她对这些话题并没有躲闪,鬼神之说,心之则灵,不信她也没办法。她只是在说实话而已。“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或者换句话说,会行走的尸体?
“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李昕不可置信的摇头感叹,这违背了她几十年一直坚持的无神论,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又不得不承认。
“麻烦我们帮你们解决了,该走了。”杜思林起身,扭头看向陈周赟。李昕还沉浸在那惊讶的情绪里。
“胎光,刚刚我和你说的话,希望你可以考虑。”陈周赟郑重道。
“嗯。”杜思林应了一声,先出了门。
“胎光,我倒觉得他的话你可以考虑,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现在我们所知的光低级僵尸就不计其数,单凭我们几个完全打不了那么多。有一支特殊小组起码能为我们减少一些负担。”
走出办公室后,防风悄声对杜思林道。
“两位,等等!”而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转身一看,正是斥责二人的“路人”法医。
“还有什么事情吗?”防风问。
“那个,晚上的事,我想我应该是误会你们了,我向你们道歉!”说着,她还冲着二人鞠了一躬。
“没事,我们没放在心上。”防风大度的摆摆手,杜思林就更不用说,她甚至已经不记得眼前人的模样了。
“那就好,我叫周冰倩,很高兴认识你们。”周冰倩甜甜的笑了。
“我们的名字,你应该知道了,所以我就不说了吧?”防风道,“那个,不早了我们有机会再聊吧。”她抱歉的笑笑。
“好的好的,再见!”周冰倩连忙道。
转身之后,杜思林眼角的余光在周冰倩的身上扫了一眼,不过却没有停留。
一直到出了警局,两人一时之间打不到车便在街上溜达。
“有一支特殊小组是能帮我们一些忙,可从成年人练起,如果不是天赋异禀,短时间内他们能抵挡的就只有黑僵。遇到高一级的僵尸都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们。我不想无辜的人送命。而且,把道术流传出去,难保不会有心术不正的人,到时候受伤害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鬼魂。”杜思林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知了防风,“我知道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陈周赟的建议倒是给了我一个启示。我们不能用人,但是能用鬼。”她道。
“用鬼?怎么说?”防风好奇。
“孤魂野鬼那么多,为他们制作一个傀儡使得他们暂时有附身的地方。人可以被杀死,鬼却杀不死。至少红僵以下无法使他们灰飞烟灭。那我们就等于拥有一支杀不死的鬼军。”杜思林细细道来。
“鬼魂大军对战僵尸部队。也就你能想的出来,幸亏你没想出豌豆射手。”防风打趣,她仔细琢磨了一番,杜思林的法子却是个好法子。难怪方才她那么斩钉截铁的拒绝陈周赟。
“我也想种豌豆射手,但是我没时间等阳光凑够一百个了。”杜思林回了一句。
“对了,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周冰倩……”防风忽的又道。
“她怎么了?”杜思林挑眉,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觉得不对劲。
“我总觉得她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就是一种单纯的直觉。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有些神经紧张了。”不多久防风摆摆手,她实在是形容不出周冰倩给她的是一股什么样的感觉。
“其实我也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就是说不上来。”杜思林道,蹙眉回想了方才与周冰倩接触的情景,最终还是摇摇头。
“对了,你打算怎么救你姑姑?”防风问道,这件事,杜思林只说自有打算。
“姑姑不用我救。”杜思林道,“你记得那簪子么,姑姑要告诉我们不化骨的身份有很多种方式,偏她就把这支簪子送了回来,为的就是要在同时告诉我,不用为她操心,她自有办法。”
“这就是所谓的暗语么?”防风道。
“算是吧,”杜思林点头,吁出口气,“我只记得姑姑以前和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把簪子以某种途径给我,那就表示她很安全。”
“那你当时怎么没说?”
“我忘记了。”杜思林一脸轻松,“这件事我也是前几天才想起来。”
“这你都能忘记?”防风很想一巴掌拍死杜思林。
“我也不知道,最近我想起很多以前不记得的事情,但是记得的事情也想不起来了。”说到这里,杜思林的表情变得有些茫然。
“你不是帕金森了吧?”防风调侃,可是渐渐地,她发现杜思林依旧是那茫然的表情。并且,眼睛的光泽似是黯淡了些。
“胎光!胎光!”她的手抓住杜思林的双肩用力的摇晃,不住的呼喊着杜思林的名字。
“嗯?”杜思林回过神来,“怎么了?”
“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防风盯着杜思林的眼睛,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你不记得就算了。”杜思林并不知道防风的想法,以为防风是捉弄她,便没回答防风的问题。
“有车了,回去吧。”杜思林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对还愣在原地的防风说道。
“别想了,刚刚我们说到我凑不够一百个阳光种豌豆射手。”
作者有话要说:不乖就要挨打了
现在因为有些疑团没有解开 所以有些童鞋看的不是很明白
但是 当疑团被解开的时候 就会豁然开朗了 嘿嘿
周五了哟,是不是有连着上八天班或者八天课的呢
要解脱了 哈哈
50说故事
回去的路上。杜思林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闭目养神。也正是因此,她没有注意到防风蹙起的眉头和严肃的表情。
防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刚刚杜思林分明是说,她们说到了豌豆射手这个部分。细细回想起杜思林之前出现的那一刹那茫然;直觉告诉防风,这一定不是偶然情况,也不是正常情况下应该出现的情况。但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防风还不知道。这件事也只有她秘密的去查,而且她想,杜思林或许已经知道自己的特殊状况,就算不知道也一定能有所察觉。因为论心思的细腻;杜思林绝不比防风差。
到家的时候都是要破晓的时分了,杜思林沉默着开门;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杜思林一下把自己摔在了床上。脚上的拖鞋随意的踢飞到了一旁,三两下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是暖的,她把头枕在肖清竹的腿上,感受着肖清竹的一呼一吸。
“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肖清竹柔声问。她的眼神如同春水般轻软,又似秋水般妩媚,放下手中的书,拨弄起杜思林的一缕发丝来。
“就是忽然间很想你。”杜思林把自己埋在被窝里,传出的声音带着沉闷。
“傻瓜……”肖清竹笑了,她把被子往下扯了一些,露出杜思林的头,“我不是在你身边了么?”
虽嘴上是这么说,可她却能明白杜思林想要表达的感情。有的时候,即使是心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明明十指相扣,还是会想念。
“是啊,有你在我身边,真好,”杜思林感叹似的说道,她翻了个身,虽然头还是枕在肖清竹的腿上,可至少不像方才似的背对着肖清竹了。
四目相对,杜思林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那是一种满足和幸福。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都不同,很多时候不需要面朝大海,和心爱的人一起,无论在哪里,都会是快乐的。
“晚上顺利吗?”肖清竹伸手捏了捏杜思林的脸蛋,关切的问。
“嗯,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的就是,那个死的人只是被吸取了百分之七十的血液。”杜思林回忆起那份验尸报告,这也是她问李昕验尸报告是否可靠的原因。
“也许,那只吸血的僵尸并不想杀人呢?”肖清竹猜测道,和杜思林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自然是知道僵尸在遇到血液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对血的渴望,所以总是会把血吸干。“可是血液失去了百分之七十,已经很难活下来了。”她略微一想,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体内大量失血对人体的损伤是很大的,在这种时候,几分钟也许就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很多人的死亡原因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就算勉强能活下来,身体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例如,大脑供血不足而成为植物人。
“那应该是只高级僵尸,”杜思林道,“能控制住对血的欲望,低级僵尸做不到。因为死者是被淹死的,在水里泡的太久,已经面目全非,所以警方还没能确定她的身份。”
当杜思林说起那死者因为被泡的太久而面目全非的时候,肖清竹不由自主的补脑了一翻,结果胃里有些翻江倒海。
“呃……”杜思林愣了一下,“不说了。”旋即她道。
“为什么不说,你继续,我想知道。”肖清竹一见杜思林不准备继续说就急了,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忍住想吐的欲望,一边说着,“不用管我,我没事。”
杜思林只觉得此时的肖清竹可爱的紧,明明怕鬼还偏偏逞强要听鬼故事。
“可是大致的情况我都已经和你说完了……”杜思林哄道,她也确实是说完了,当然,只是大致,细节她想应该不用补充了。不然她还真怕肖清竹没忍住吐在床上,这样晚上就没法睡了。总不能和防风荆芥挤一个屋吧?她愿意防风都不带同意的。
“说完了?”肖清竹微怔,“那好吧。”她道,可脑海中又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一副身影,被江水泡的又白又肿……肖清竹没有见过尸体的样子,所以她现在联想出来的是过往电影里描述的那般,虽不是一模一样,倒也能说是□不离十。
“我很好奇……”不一会儿,肖清竹又以一种弱弱的语气说道。杜思林只觉得今晚的肖清竹活脱脱就是一个好奇宝宝。
“好奇什么?”杜思林接过话茬。动了动身子,又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你看见那尸体的时候不会……”肖清竹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变小了。可是杜思林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呢。不就是想问自己看见尸体的时候怎么不会恶心或者害怕么。
“很多时候,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的魂魄就是什么样子的。我以前收服过一个鬼,她是自杀的。割腕加开煤气。结果煤气爆炸了。”杜思林回忆着。
“然后呢?她为什么自杀?她的魂魄是什么样子的?”肖清竹饶有兴趣的追问着。
“因为她是含恨死的,所以我就收服她了。”杜思林笑了,肖清竹这好奇宝宝的模样也是极好的,叫人怜爱,她继续说着,“她是带着她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还有心爱的男人一起自杀的,因为她丈夫,也不能说是她丈夫,她直到生完了孩子之后才知道自己只是那个男人在外面找的女人。结婚证什么的全身假的。她也是个极傲的人,接受不了,就迷晕了那男人,想一家三口集体自杀。她生怕自己死不了,还开了煤气,倒是那男人命大,活了下来。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手腕断了一半,白色的骨头茬子露在外面,眼睛被炸了一个,一半的脸都被烧伤了。别的,倒都还好的样子。”
在叙说着的时候,杜思林几乎是时刻注意着肖清竹的脸色反应,一旦发现她接受不了或者是怎么的就立马停住,如果她忍不住要吐的时候就把垃圾桶挪过来,所以杜思林的一只手早已悄悄的探出了被子放在床边,因为垃圾桶就在床边。可肖清竹明显是好了许多,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她投胎了吗?”肖清竹关心道。
“应该投胎了吧。”杜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