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后,酆荼青去了别院养病,酆云山回了军营,就像什么都发生一样,两个人都忐忑的期盼着一切能够如初。
可现在,酆荼青就躺在沧妩身边,盯着沧妩的眼睛,说:“你看,最终,我还是没有办法离开你的,我的生命植根于你了。”
沧妩拉着酆荼青的手,让她抱住自己,道:“那你就抱紧了我,永远别放开!”
27
27、相见 。。。
桑玉痴痴呆呆的坐在窗前,微风透过窗子悄悄的绕了一圈,带着初夏的清香与偶尔几声树间鸟雀的鸣叫,这般的良辰美景,桑玉却满怀忧虑的陷入混沌之中,无法感受到此刻的美好惬意,她被吓坏了。
如今回头想想,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每次提到沧妩时酆荼青古怪沉默的表情,以及酆荼青受伤的那段日子,她每天期盼又忐忑的样子,而当沧妩到来之后又异常僵硬冷漠,自己怎么会蠢笨的以为酆荼青是因为厌恶这个后母呢?
自己在沧妩那里饮的茶,那样的绝顶,茶中那般的深情,只怕她所说那人不是自己以为的大将军酆云山,而是他的女儿吧。
这才记起似乎隐约听过邱完说酆荼青是在江南有一片茶园的,怪不得徐离子衿临走前拿着那盒玉井留香不无怅然的道:“这玉井留香也算稀罕,不过看来你还是更中意大红袍吧!”
当时的酆荼青脸色变了变,看来徐离子衿是知道的啊!
桑玉觉得她不是担心酆荼青爱上女人,也并不诧异沧妩那样超然物外神女一般的人物有这样离经叛道的行径,但她仍然恐惧,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着什么。
桑玉就这样掩耳盗铃的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件事儿,她宁愿自己没有看到那样的场景。
然而粉饰太平的过了几天后,一个人的到来,使桑玉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桑玉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听府里的管家说,这个人固执的要见酆荼青,却不肯说是什么事情,告诉她酆荼青现在不知所踪,却依然不肯离去,只好把他带到桑玉这里。那人大约二十岁的年纪,穿月白书生袍,头戴文生巾,苍白的面容,双眼布满血丝,有着不加掩饰的憔悴,在看见桑玉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的惊喜,但依然有一丝怀疑的不确定。
在桑玉打量这个人的同时,对方也狐疑不定的看着桑玉。
桑玉问:“敢问公子贵姓?为何执意要见我家小姐?”桑玉再怎么与酆荼青亲近,对外的身份也只是酆荼青的侍女,在外人面前,桑玉也不愿失了礼数。
那个人一开口就让桑玉吃了一惊,他道:“我姓王,名珍,字千眼,这次是要求酆小姐救命的。”
桑玉吃了一惊,诧异道:“救命?”
王珍道:“对,救命,有人危在旦夕,正等酆小姐救命。”
桑玉看了对方一眼,莫不是这人招惹了什么麻烦,所以求到了酆荼青这里?
王珍似乎看出了桑玉眼中的疑问,从管家口中也知面前这个温婉大方的女子与酆荼青关系不一般,是以也不加隐瞒,道:“不是为我,金塘里的红翘小姐如今正逢大难,事关生死荣辱,小生望酆小姐能……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帮红翘小姐度过这次难关。”
桑玉又吃了一惊,红翘?酆荼青自那次摔断胳膊之后就不再去过金塘亦不曾提过红翘,这正是桑玉乐见的,本来已然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如今又经人提起,不禁有些恍惚,定了定神问道:“是红翘小姐让你来的么?”
王珍苦笑了一下,道:“不是,红翘小姐不知为何不肯请酆小姐帮忙,是我自己见事情迫在眉睫,不忍红翘小姐受辱,才厚颜求到此处的。”
桑玉又问:“不知红翘小姐遇到了什么难处?”
王珍有些急切的道:“此事正要与酆小姐当面相告,还请这位姐姐通禀一声。”
桑玉开始为难,酆荼青这次“失踪”是瞒了众人的,连府中的管家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只是被自己无意间窥破秘密,桑玉只怕能装聋作哑的熬过这阵,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实不愿此刻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桑玉正要推辞,哪知那王珍竟“扑通”一声跪在桑玉面前,眼中含泪道:“此事事关红翘姑娘生死,人命关天,还请姐姐发发慈悲吧!”
桑玉急忙去搀,王珍却有着所有读书人的固执与迂腐,只是跪地相求。
桑玉见王珍几乎急的落泪,心中也是一软,就算是个素不相识的人,事关人命也不能坐视不理,况且红翘又是与酆荼青纠缠不清的女子,桑玉叹了口气,道:“王公子,你起来吧,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我去寻我家小姐。”
王珍一喜,站起身来,一躬到底,道:“多谢姐姐了!”
桑玉站在沧妩的小园门口,那朱红色的门藏住了园中的放肆与欢乐,也挡住了外面窥伺与恶语,可现在自己要敲开这扇门,惊动里面的隐秘。
桑玉抬起手敲了几下,里面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故作不知,桑玉又敲了几声,最后喊道:“夫……夫人,我是桑玉,我是来寻阿荼的,有人找她有事相商,我……”桑玉几番纠结,最后还是称呼为夫人,而喊了几句之后却泄了气,实在觉得自己此刻滑稽、可恶又尴尬,就这么站在门前,也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儿,那门子却吱呀一声开了,酆荼青冷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古怪而又充满敌意的看着她,似乎准备反击她每一句不善的话语。
桑玉愣了愣,突然觉得酆荼青离自己是这么遥远,嘴唇抖了抖,道:“有人说有事儿求你,现在在厅中等着……”
酆荼青却不理,道:“你都知道了是吗?”
桑玉闭上嘴,不否认,却也艰难的不愿承认,嚅嗫道:“我……”
酆荼青固执的又问了一遍,道:“你都知道了是吗?”
桑玉看了她一眼道:“那天我不小心看见了。”
酆荼青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不过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意思。
两人这么僵持着,桑玉竟一时忘记了还有个王珍正等着救命呢。
“怎么在这里站着,不是有事儿吗?”沧妩一如既往的高贵平和,妩媚风流竟不见一丝一毫的羞愧尴尬与做作掩饰,亦没有酆荼青那种幼稚的咄咄逼人,反而玩味的盯着满面通红的桑玉。
酆荼青这才皱着眉问:“什么事儿啊?”
桑玉忍不住看了沧妩一眼,思量着要不要说,毕竟她二人如今这样的关系,而那个红翘也曾与酆荼青……
沧妩替她解了围,轻拍了酆荼青的胳膊下,道:“必然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了,要不然桑玉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你跟她去吧,有什么话路上说。”
酆荼青叹了口气,整了一下衣服,道:“走吧。”
沧妩似乎客气温和的冲桑玉笑了笑,然而桑玉却觉得沧妩似乎洞悉一切。
走了一阵儿,酆荼青突然开口道:“桑玉,你撞破了我的秘密,还敢光明正大的去找我,不怕我杀你灭口么?”
桑玉傻在当地,“啊?”
酆荼青看她这样的呆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还是这么呆啊。到底什么事儿啊,你这么担心?”
桑玉道:“好像是金塘的红翘姑娘遇着了难事儿,有个叫王珍的公子求到了这里,希望你能帮一帮红翘。”桑玉偷眼瞧了瞧酆荼青,果然见她听到红翘的名字时愣了一愣。
两个人回去之后正看见那个王珍坐立不安的满室徘徊,酆荼青看着那人眼熟,走过去道:“红翘出了什么事儿?”
王珍猛然听见人说话,吓了一跳,然而很快就明白眼前这人就是酆荼青了,却不说话,只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酆荼青。
酆荼青不耐烦的道:“我问你,红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
王珍如梦初醒,道:“如今有人要强逼红翘小姐为妾,小姐不肯,那人便将红翘小姐拘在金塘之内,命恶奴守门,并说今日晚间就要来为小姐赎身。小姐誓死不从,已然两天未进水米,我只怕今晚那恶人来时,小姐会自寻短见啊!万般无奈之下,望你能念着往日情谊救救她吧!”
酆荼青皱着眉道:“谁这么猖狂啊?”
王珍看着酆荼青道:“那人叫韩炯,听说是兵部韩侍郎的儿子。”
酆荼青一听是韩炯,冷笑道:“又是他!”沉吟了一下,“行了,我跟你一起去金塘看看吧。”
王珍闻言一喜,他本担心酆荼青怕惹麻烦不愿招惹那个韩炯,没想到酆荼青竟然这般爽快,可心里也不禁有些失落,对方虽然是一介女子,却有着这样的家世背景,自己与其一比简直云泥之别,况且对方又是风流相貌,怪不得红翘姑娘也会不顾伦常,倾心于这个人。
酆荼青来到金塘之后看见红翘门口的确站着三个人,皆是一身短打,身材壮实,面目凶恶。
酆荼青走过去,那三个人以为也是这楼里的姑娘,他们已然在这里守了两天,仗着主子的威势没少占金塘里姑娘的便宜,如今看见一个面目清冷的小女子走过来,不禁嬉笑起来,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人更是□着伸手去摸酆荼青的脸蛋儿,嘴里说着:“来,跟哥哥耍会儿!”
手刚伸出去,话音未落,却见酆荼青身后突然冲出一个人,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紧接着便是把寒光闪闪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酆荼青冷着脸,轻蔑道:“狗东西!”
那三人这才注意到紧跟着酆荼青身后竟有四五个家丁打扮的人上了楼,将他三人围了起来,显然是酆荼青的随从,三人不禁有些胆颤。
那个络腮胡子似乎是这三人之首,强作镇定道:“你快将我放了,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么?”
酆荼青冷哼道:“我自然知道你家公子,姓韩名炯字贱人!”
络腮胡子又惊又怒,正要说话,酆荼青却道:“闭嘴,否则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络腮胡子觉得酆荼青话刚说完脖子上的刀便近了近,立时吓得不敢吱声。
酆荼青看也不看他,走到门前推门便入,就看见红翘白着一张脸坐在桌前,而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男子,那人闻声回头,正是韩炯。
红翘见是酆荼青,不禁又惊又喜,苍白的脸上也泛起红晕,她如何会来呢?是谁告诉了她,还是她凑巧过来呢?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了不是么?自己只以为她是厌恶了自己,上次那般委屈讨好的让小丫鬟倩儿去请她,结果她也没来,自己气的哭了好几日。哪怕如今被逼到了这般境地,自己气苦绝望也不愿求她,甚至就想着,就这么死了才好呢。可是她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啊!红翘忍不住跑到酆荼青身边,拉住她的手,直到此刻,才真正安心了,这几日强撑着不肯屈服,此刻却蓦然落泪。
28
28、难题 。。。
酆荼青对红翘招招手,红翘便如乳燕投林般流着泪扑到酆荼青身上,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和挂念便全化作了泪水。
这个情景让吃惊中的韩炯更加暴怒,他本就倾心于红翘,奈何红翘一直对他冷淡,当时红翘正在风头上,许多达官显贵都与其有些交情,那些人护着红翘,他也不能冒然用强,他也知花无百日红,便打算等红翘冷下来之后再使手段把她弄到手,哪知后来半路上杀出个酆荼青,阻了他的好事,甚或几次碰面酆荼青也因红翘的事儿没少羞辱他,奈何他势不如人,只能忍了。可听说最近酆荼青厌倦了红翘,他便又起了心思,几次试探,果然发现酆荼青也不来金塘了,而那些红翘的仰慕者也纷纷投入另一个更年轻靓丽女子的裙下了,不会有人再为红翘硬出头,便仗势欺人,有了如今这番光景。然此刻酆荼青突然出现在这里,让韩炯心里一跳,语气不善的问道:“原来是酆小姐,不知酆小姐来这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做什么?”
酆荼青甚至不愿与他多做纠缠,一双手揽着红翘,轻轻拍着安抚她,道:“你别明知故问,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如今我来了,你带不走红翘,你跟着你那些狗奴都走吧。”
韩炯闻言,勃然大怒,道:“酆荼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几次三番的忍让,可不是怕了你!”
酆荼青笑道:“你自然不是怕我,我也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有什么可怕的,你怕的是我父亲怕的是将军府威势,不是么?你三番两次的招惹我,我不曾找你麻烦,你竟然还这么猖狂啊!”
韩炯往外看了一眼,冷笑道:“不管你怎么样,我今日定然是要把红翘带走的,你以为制住了外面那三个蠢材就行了吗?哈哈,我为了防止红翘逃跑,这金塘内外守了二十多人,我就不信你拦得住我!有胆子你就再去韩府抢人,只怕将军府还丢不起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