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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沉默不言，其实很想告诉她刚才从她身边走过的不是人……
不过她想想还是放弃了，如果让储年年知道了真相，她会有什么反应是她不能预料的。
不过现在这样的生物也少了，城市空间拥挤，人气旺，能留在人间也是稀少的，除非是意念特别强大的那种。狐狸也不想打扰它们的清净，对它们是视而不见。
****
走到半路储年年是饿到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也不想走远，走进小区口一家亮着灯开门做生意的饭店。
饭店老板和老板娘结束了工作正享受二人世界，吃着香瓜子看着婆媳大戏，老
48、通宵赶完八千字 。。。
板娘时不时用手肘撞老板，抱怨几句你妈当年也是这样对我的。
储年年走进门的时候做了一个很不正常的举动，她低头看向自己脚前方还对着那里说话：“我饿到走不动，我们先吃再说好不好？”
储年年当时的形象非常仙。一身飘逸的白衣，出门太仓促套着一双红色的平底鞋，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加上因为饥饿而导致过分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是加倍惨败。
这难怪乎老板娘和老板以见鬼的表情去看她。
储年年饿到头昏眼花，勉强有力气微笑：“老板，来两碗蛋炒饭。”储年年追加一句，“要大碗的，多加一个蛋。”
两碗？老板娘吞下口水，忘记口中还有瓜子壳，于是一并吞下去。
储年年拉开一把椅子不坐，而是坐到另外一把椅子上，视线还是看向那没有人坐的椅子上，其后抬起头，乌黑的眼眸对上老板娘老板诧异的目光后快速收了回去。
幸亏老板娘还认识这个储年年，知道她以前是这里的常客，也在今天不巧看过她开车进小区，不然真的会以为自己是碰上了那东西。
她大着胆子上去收钱，储年年拿出一张一百给她，老板娘特地用验钞机扫过十几次才收进抽屉里。
老板娘催着老板去炒饭，不久后两大碗炒饭放到桌子上，老板都不敢问另外一盘是给谁的，放下盘子就赶紧从这里离开。
储年年吃完一盘还不过瘾，眼巴巴地看着老祖宗一粒都没有动过的那盘。“能不能……”
老祖宗用尾巴扫动盘子挪到她面前：“你吃，我是不会吃的。”
“挺好吃的，而且很管饱。”储年年风卷残云扫掉了盘子上的炒饭，肚子才有了充实感。
以前她怕吃太多肚子鼓起来，所以基本上是吃七分饱，而今晚上两盘炒饭下肚子就像落入了大海里完全看不出来。
从小饭店里走出来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鸭脖子卖，她也‘顺手’买了一斤。
到超市里看见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就往推车栏里放。
老祖宗本来是跟在储年年身后的，她发现超市里其他人是把孩子放到推车上，她也想偷懒，跳到推车里，还没坐稳就被奥利奥砸到。
“特别想吃东西，而且吃地平常都要多也不会饱。这跟打坐有关系吗？”储年年推着推车问车里的老祖宗。
老祖宗把饼干甜食从她身边扫开，空出一块地方让她舒服地坐下：“凡人在修行之初会出现如上情况。”
“以后我也是吗？那我到时候不是每天吃吃吃，还不把自己吃穷了！”储年年漫不经心地推着车走过卫生巾的区域。
“不会，等你开始学会吸收天地灵气你就不会感到饥饿了，而且越到后面你吃的越少。”
“喝西北风就能饱吗？”储年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问老祖宗：“我发现我朋友也出现了吃不饱的情况，平时吃得很少的人突然开始暴饮暴食，而且她还跟我谈信仰什么的。”
“那你的意思是她也在修行？”
储年年下巴靠在推车扶手上：“我不敢确信是不是。只是她的改变吓到我了。”
“所以你要好好修炼，假以时日，你的眼睛就能看到答案。”
“冰激凌要不要？刚好在打折，我们多买一点。”储年年从冰柜里拿出一大箱冰激凌放进购物车里。
狐狸的尾巴碰到了冰激凌把她刺激地直接从购物车里跳出来了，“电视上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老祖宗，你是狐狸啊，你又不是人。”
“我是说你。”
“我马上也快变成不是人了！我怕什么！”储年年推着满载着商品的推车冲向收银台。冲啊，回家吃个痛快。
****
每次活动都是麻烦，明星作秀，主办方夸夸其谈，记者要前后采访尽可能地拍照和收集资料，有时候也会出现意外，到写稿时才发现自己带来的东西根本不够。
储年年带着摄影师大哥等候在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采访区里，等着主办方和品牌负责人离开会场来这里接受采访。
秃顶的大爷拿着一张纸已经念了快半个小时了，讲述的话归结起来就是一个充满勇气的中年男子在遭遇中年危机以后如何放手一搏大胆创业并且取得成功的故事。
其他人都很给面子地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耐心地听下去。
后面是政府领导依次发言，储年年自采访区离开，到稍微角落的地方喝口水休息一会儿。
穿着标准制服的服务生在快速地布置自助区。储年年拿起小碟子和夹子，寻找她喜欢吃的小点心。
旁边的服务生以极快的速度把点缀着樱桃的小蛋糕放到漂亮的布景上，储年年夹起一块，听到服务生小声说：“蛋糕不新鲜，不要吃。”
储年年惊讶地看向那边，服务生略抬起头，这个角度足够唤起储年年的回忆让她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储年年看看蛋糕，毫不犹豫地放回原位，她的头侧向范童童的方向，小声地问：“怎么到处都能看到你？你今天来这里打工有多少工资？”
“节假日打工日薪加倍，而且还可以拿到一张楼下自助餐厅的五折券。”范童童的手一直在动，同时装出和储年年不认识的样子。
储年年真替范童童可惜，她主人是国际大明星，少说家产上亿，居然让自己的手下为了一张餐厅优惠券而辛苦来打工。
“那我请教一下，这里什么菜是新鲜的？”
“生蚝是今天刚到的，味道也不错，三文鱼是冰冻过的，你不要吃，还是吃海胆的好。另外鱼子有一点问题，还是少吃点，还有点心是昨晚就做好了，到现在才拿出来。你要吃吃一点水果，水果很不错。”
“谢谢你。”
“不用谢。”
两人在交换机密之后错开，储年年往生蚝方向去，范童童端起盘子离开。
当有人对储年年说谢谢你的时候储年年险些条件反射性地回答说不用谢。她之所以克制住了条件反射是因为她注意到这和她说话的人不是范童童而是李莲花。
李莲花经历了一场车祸以后出现在公众面前，比之前瘦了一圈，好处是冷气也不像以前那么强，让人觉得她柔弱了几分。
李莲花是朝着储年年微笑，储年年被看花眼之余还懂得保持理智：“李小姐的这句谢谢是为了什么？”
“虽然我那时候陷入昏迷，但是我还很清楚地知道是在你家里。”
李莲花低头的时候，储年年发誓自己看到了她的锁骨，心想她实在是太瘦了，瘦过头了也不好，其实自然点就够漂亮了。
“呵呵，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范小姐做的事情比较多，她的功劳最大。对了，她在哪里，为什么放心让你出来？”储年年在李莲花身边找范大牌的影子，照理说范大牌和李莲花两位重量级人物出现在一起画面一定会是星光闪烁，但是目前这里还没有耀瞎人眼的星光出现。
“她在。”李莲花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杯香槟，她摇晃着杯身，说：“她一直在这里。”
“哪里？”储年年四处看去，巨大的会场里是俊男美女参杂着一定程度的大叔大爷，但是像范大牌这样走在夜里不打手电筒都能闪闪发光的大牌，应该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李莲花拿来一杯酒塞到她手里，笑着对她说：“她叫你不要像个傻子一样四处张望。给你。”
储年年喝了一口酒，说：“这倒是像她会说的话。谢谢。”
酒的味道很清爽，她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整杯。
眼前的李莲花渐渐模糊，她的头在晃，储年年皱起眉头，她发觉不是李莲花在晃，是自己在晃。晃着晃着，眼前一黑，于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储年年还站在李莲花的面前，唯一的变化是她的眼神不再灵动，她的表情变得迟缓，不仔细看不会发现。
李莲花手指前方，储年年则转身走回采访区，刚好明星和领导一起过来，储年年和其他同事配合着做完了采访，期间她的表现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
狐狸有从储年年听到她今晚要参加活动的事，在转台时听到该活动的名字就停在那里不动，狐狸从电视上看到了储年年，狐狸至始至终都看着，在人群中寻找她，储年年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对她来说就是主角。
活动应该在晚上八点就能结束了，加上塞车时间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到凌晨储年年还是没回来，狐狸等的不耐烦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想到找她，运行几次都没有找到她的痕迹，要么是储年年死了，要么是她远离了这里。
狐狸恨自己法力不够，不然她就能扩大搜索范围。
危机感出现之后她就没办法平静，时不时地看那扇门，生怕错过什么。
到天亮储年年还是没有回来，狐狸突然想到有一样东西能找到储年年，那就是手机。
她拨打电话还被提醒拨打国外客户要加国际代码和区号。
狐狸的爪子按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自暴自弃地把电话放下。凡人的东西一点都不可靠。
下一秒电话发出响声，狐狸在第二声的时候就接了起来，电话里储年年颤抖着声音说：“老祖宗，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没回家？我饿了一天！”
储年年几乎要哭出来了：“吃饭的事情不急，老祖宗，我现在在欧洲，这里的人说法语叽里咕噜的我根本听不出他说的是哪里，而且我完全记不起来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那是哪里？”妖怪都没有学过地理课。
“这个很难解释了，我总不能现在给你上课，老祖宗，我现在很急，等我醒来我发现我就走在这里的街上，口袋里只有飞过来的机票和签证，连身上的衣服也是昨天参加活动穿的衣服。这不会也是修真的副作用吧？”
“我从没听过有这种副作用。如果有妖人在你身上做法，我应该能感觉到。那应该不是妖法。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哦，有，今天……不，是昨天晚上活动现场李小姐和我说过话，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没印象了。接着等我睁开眼睛我就出现在陌生的地方，我一定是被拐卖了。”
“你现在有没有办法回来？”
“我看看，我身上有一点散钱，根本不够买机票的，信用卡没有带在身边，连银行卡都没有！老祖宗，你能不能飞过来看我？”
“不能。”狐狸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我想我现在的实力是不够飞到你面前还能活着见你的。我能做点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
“我想想。我问了这边的中国人，这里是法国中部小镇，搭当地的车子是能赶到附近的城市。那里有飞机场。”
储年年看手机快没电了，紧急在当地的店里买了一张电话卡，幸亏她遇到了会说英语的当地人，减少了语言沟通障碍产生的麻烦，她站在路边的电话亭里和老祖宗商量怎么做。储年年不想找别人去代买，因为她不可能向别人解释她一大清早从欧洲飞回来的诡异举动。
老祖宗听着电话里储年年的指点打开了电脑，按下开机键，爪子在触屏处滑动，不一会儿就领悟到了技巧，打开网页点开储年年平时买飞机票的网页，选择当天飞回来的航班，再一步步付款……
“密码第一个字母是C，就是半个圆的那个C，按下以后按n，n在最下面一排从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