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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看着远方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这半天下来,她没有露出过微笑,在她眼里一切都是索然无味的,是她期望太高,满心以为她会在这里找到乐趣。
她吃到的东西不是最好的,她喝的酒无法让她满意,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快乐。应该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不那么无聊的。不然,她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事情,该怎么活下去。
天暗地很快,因为阴云蔓延了头顶的天空。冷风夹带着雨点落下,雨水溅落到小亭子的一边。
路的这头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许多人在赶路,脚步声纷乱,抱怨声此起彼伏,鲜艳的红色在阴雨中暗淡了下来,喜庆味也被稀释了。那是一只不远千里迎亲而来的队伍,一个大嗓门的女人踩着小碎步在前面跑,时不时回头朝后面的人喊:“我们去前面躲躲,小心轿子里的新娘子,你们几个就轻点,姑娘家一生就这一次。”
虽然这场雨淋地他们万份狼狈,但是每一个人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迎亲的队伍陆续来到了亭子里,新娘子坐的大红花轿由四个轿夫抬着,就放在亭子正中间,花轿装饰地华丽精美,贴金镀银,彩凤金龙布满轿身,只是大红的绸带被水打湿,没精打采地耷拉着。
老祖宗在这边,迎亲的队伍停留在他们自己的位置上,看起来狼狈,但是都是规规矩矩。
喜娘是最狼狈的,脸上辛苦画好的胭脂水粉被雨水冲成了大花脸,她又不敢乱动,抹去额头的水珠,喜娘念叨了几句好话,走到大红花轿边。
花轿里传出一个含羞带怯的女声,仔细听,原来还是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喜娘,我还是怕。”
古代的女人很小就被嫁出去了,哪像现代的人还有剩女这一群体,储年年从轿子的缝隙里看进去,看到了里面女孩的模样,是个白白净净珠圆玉润的小姑娘,算算年纪应该是在烦恼中考的小朋友。
自己二十好几都没有对象,古代小姑娘还没懂事就要被迫嫁人,这不是两个极端吗。
储年年向老祖宗这边靠去,把头靠在老祖宗的肩膀上,她没有实实在在的碰到,即便是碰不到,自我安慰的行为让她满足了。
喜娘一定不知道乱得一塌糊涂的脸笑起来是多么可怕,所以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好声地对那小女孩说:“怕什么,储家是大户人家,你们两家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储家二老啊,都喜欢闺女,你过去以后他们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只管好生伺候他们,他们自然会善待你。”
“嗯。”小姑娘还想问良人如何,只是脸皮太薄,实在是问不出口。
只见喜娘笑呵呵地对她说了好长一段话,只把那男人夸上了天,储年年听地笑起来,只是她没想到老祖宗不但没有笑,反而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迎亲的队伍是储家派来的,那不就意味着……
“他定是会对你好的,让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喜娘高兴地就好像要嫁过去的人是她而不是轿子里的人。
时间停了下来,雨点悬在半空,在场的其他人都维持着当前的姿势不动,静地连声音也停了。
老祖宗掀开了大红轿子,轿子里的小姑娘端庄地坐着,头上的红布盖头掀起了一个角,露出她白里透红的脸庞。
老祖宗掀起了她的红盖头,对上她水润清澈的眸子,“你是谁?”她好奇地问,她漆黑的眼眸转一圈,面眼前的怪异情况露出惊慌的神情:“他们是怎么了?”
“我只是暂时把他们定住,不会伤害到他们。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很轻很轻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老祖宗点了点头,说:“我送你回去。”
“为什么?我坐了好几天的轿子才赶到这里,眼看着就要到了。我……”
“我想借你的姻缘一用。我看你不是福薄之人,之后能遇到更好的良人。”
小姑娘似乎知道她不会害自己,也收起了害怕,她认真地观察着她,问道:“你喜欢储家少爷吗?”
“从未蒙面,哪里来的喜欢。”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做他的新娘?”
“正巧碰到。”老祖宗抓起那块红盖头,一团烟雾生起,包围了新娘子,最后一刻新娘子还是眼也不眨地盯着老祖宗瞧。
人走后,老祖宗为自己变出了一身红嫁衣,这身红刺伤了储年年的眼睛,储年年叫她在这里停下来,可惜她叫哑了老祖宗都不会听到。
雨刚停歇,天上就出了太阳,迎亲的队伍立刻启程,吹吹打打进了城门。
储年年在迎亲队伍前挥手,大叫停下来,他们怎么能没有发觉新娘换了一个人呢,他们怎么能让一个不是新娘子的女人坐上轿子呢。
停下来,老祖宗,求求你停下来,停下来,不要继续下去了,这个梦一点都不好,叫她妒忌地发疯,妒忌地想把喜堂一把火烧掉。
储年年看着新娘被抬进大门,也看到了储家的祖先,那是一个笑起来满眼都是桃花的男子,他掀开了老祖宗的红盖头,为她的容颜惊讶到忘记了呼吸,他如获至宝,从看见她第一眼起就爱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痛痛快快虐一场的,但是我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是不行,没虐到人,反而把自己折磨死了。三个小时勉强挤出这么点东西来,这是在暗示我我是没后妈命的吗?
哎。下雨下地我心烦意乱。
晚安。
89
89、不思量 。。。
89。
不管放在古装戏里还是小说里;储年年都不会承认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储家男人不过如此,纵然放人间是人人稀罕的美男,在她心里还是配不上那个她。
明亮的红烛照的新房也染上了一层喜气的红晕;储年年身在其中却被排除在外;自家祖先肉麻兮兮地念了好长一段情诗;储年年靠着学校里学来的那些古文常识读懂了他的意思,是被文人写了又写的誓言,如一见钟情;如一生一世。
美好的话是女人都不会抗拒的;字字句句落在储年年的心里;良辰好景,许下终生的良人又是那么好的男人;老祖宗是否就是这样被感动的?
穿着古代嫁衣的老祖宗很美,但是储年年更希望她是换上自己的衣服,红色不适合她,看得叫她心慌。
老祖宗低着头,她的脸颊被红色的嫁衣映出红色的影子,她一直很安静,是储年年并不熟悉的那种安静。
眼见着蜡烛快烧到了尽头,烛泪成灰,这时间里储年年的痛苦好比是凌迟,她可以走,但是走不开,她自己找罪受,为的是要在老祖宗的脸上找到答案。
自家的祖宗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低声说:“娘子……”
那边,储年年蹲□释放自己的懦弱放纵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
梦境里的时光是一闪而过的,红色的床没了,蜡烛没了,老祖宗和自家的祖宗也从眼前消失,最后是一个胖嘟嘟的小朋友蹲在她面前和她对视着。
小朋友的眼睛像一面镜子,照出储年年狼狈不堪的脸。储年年狠狠地用手背把脸上的眼泪抹掉,不用猜也知道在她面前的小朋友是造成她痛不欲生的罪魁祸首。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是没给你吃好还是饿着你了,你非要让我看到这种东西。”说完,又粗鲁地往脸上抹去。
小朋友开口说话,就是小九的声音:“你们凡人真奇怪,你介意姐姐的过去吗?”
“介意,介意的要死,何况还是我亲眼看到的。”储年年低声说。她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态。
“所以说你们凡人都很奇怪。”凡人在一起不是为了快乐,而且为了奇奇怪怪的理由才在一起,如果不快乐也要在一起,因为不在一起就会被别人笑话,她才会觉得凡人奇怪,肚子了的时候就应该吃饭,不饿就不要勉强自己吃下去,不好吃的东西要丢掉,这样才对嘛。小九自言自语着,不管储年年能不能听懂。
“够了没有,够了就让我离开,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结果怎么样。”什么你侬我侬举案齐眉这种事情都应该叫演员来演比较好。她一点都不想看下去。
储年年用力地跑,想跑出这个真实地过分的梦境,但是下一秒她跑进了花园中,芭蕉树青竹绿树荷花,不知不觉就到了夏天,花园中在走的两个小婢女自以为没别人在就大声说起家长里短的小道消息,说到新来的夫人则是一副忌讳莫深的表情。
“你说,会不会……夫人不是人……”左侧的丫头用扇子挡着脸,眼睛戒备地盯着周围。
“二奶奶说她是狐狸精投胎,把大少爷迷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看大少爷的样子还真是鬼迷心窍……”
储年年站在两个小姑娘身后,怒火冲天,往记忆中应该是主卧室的方向跑。自家祖宗走在前面,储年年穿过他的身体,先他一步跑进了屋子里。
屋里不同于外面的晴朗天气,显然灿烂的夏日并没有照进这里,大白天的门窗紧闭着,屋子里唯一的声音就是自床上传来的。
明知道不该去看,储年年偏是管不住自己,要去看个究竟。
老祖宗侧身躺在床上,一手护在她的肚子上,脸白的近似透明,让储年年觉得她好脆弱,好像是一碰就会散开来的光组成的人。
她的眉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开,淡粉色的唇中溢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
其后自家祖宗来了,小心翼翼掀开床帐,挪到床边,刚碰到床板,老祖宗猛地睁开眼睛,警戒地看着他。
桃花眼的男人对上她的眼睛时脸色吓得刷白,吞咽口中的唾沫,说:“是我,不是外人,娘子别怕。”
“你应该出个声。”
“听婶婶说你病了,我特地赶回来看看你,是哪里难受?娘子,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是不是……”
“不碍事的,你忙你的去吧。”
自家祖宗却没走开,相反,坐在床脚边沿,看着床上的人陷入沉思中。
这是很好的,也是储年年最讨厌的。
储年年不想再看下去,她背对着这两人,开始大叫小九要她滚出来。她气的咬牙,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要肆虐了,等她醒过来一定要虐待小九,不让她吃饱,要饿她好几天才行!
所幸,下一幕很快就来了,离上一场过了很久,因为此时桃花眼男人明显是老了一些。
储年年站在了门前,看乱七八糟的人来来去去有把门槛踩平的趋势,自家祖宗高兴地像没头苍蝇一样反复走动着,在场其他几位老太太脸上看不到一丝高兴的影子,相反,她们的脸上明摆着写着晦气。
铜制的脸盆里装着热气腾腾的热水,一盆盆从储年年面前端过,储年年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她坐在门前的门槛上,任由路过的人穿过她的身体。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说明一件事情,这个孩子的出生并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唯有自家祖宗在高兴。
里面传来尖叫声,不是老祖宗的声音,是老太婆的声音,之后一群人蜂拥而出跑了出来,好像里面有他们恐惧的东西出现。
储年年起身跑进屋子里,看到的是刚做了母亲的老祖宗怀里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孩,孩子没有像一般孩子一样哭起来,储年年去看时发现婴孩是一般一两岁小孩这么大了,孩子张口发出类似狐狸的叫声,难怪那些人会被吓走。
老祖宗望着孩子若有所思,储年年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想知道此刻老祖宗是何种心情。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远,眼前出现像万花筒似的画面,让置身其中的储年年头昏眼花。
孩子的哭叫声传来,让眼前的乱象平静下来,狂风肆虐,头顶的月亮被黑色的影子吞噬,只留下一道弯弯的钩子。完好的储宅变成了废墟,老祖宗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她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符咒,这些符咒织成了天罗地网,让她寸步不能前进。
储年年看到她身后的两人,其中一人是储家祖宗正跪在地上,正抱着哭啼不已的小孩,另外一人则是一个年轻的道士,储年年在第一眼看到时就觉得他很眼熟,除去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换上不苟言笑的表情,她会误以为是另外一个人。
在储年年惊讶到说不出话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