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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贼人!现身出来!尝尝本公主的鞭子!”方蝶儿话音未落,只觉眼前一个灰色身影鬼魅般一晃,手中一空,只眨眼间的功夫,回过神来,皮鞭早被夺了去,只见头顶上,一个灰色身影,就像一只蝙蝠,抽出一根长鞭,忽的一挥,准确无误的缠在绳索上,轻盈的荡了过去,那个枯瘦的身躯,此时盘在一根绳索上,丑陋的脸上残留着狰狞的笑意,眼神却阴狠的犹如一条毒蛇。
“哈哈哈!鬼袭,莫要玩了,还不快把鞭子还给公主。”
灰影闻言,很听话的将方蝶儿的皮鞭扔了下去。
方蝶儿心中一紧,这个叫鬼袭的灰影,身手远在自己之上,她虽是恼怒,可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
“七妹,”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你也在这里,怎么,连母后的话也不听了?刀剑无眼,方才若是伤到你,母后她老人家要怪罪我的。”
这一声“七妹”,叫的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端木影秋。
“四哥。”端木影秋轻轻回了一句,面上神色自若,掩在袖中的手已紧张的攥成了拳头,旁人不清楚情况,她却是了解的,她了解这位四哥,这位权倾天下,看上去温软如玉,谦谦君子的四哥,她了解他的手段,他的狠毒。这个人出现的地方,总会卷起血雨腥风。今日,想全身而退恐怕是难了。慕鸾,你真的不该来,这是一场殊死较量,而你,不是他的对手。
“四哥,事出意外,我自会向太后解释,只是四哥你,”端木影秋扫视了下四周敌视的目光,淡淡说道:“四哥你身份贵重,不该来这里。”
不用挑明,众人已经知晓此人身份。
“嘿嘿……七妹这是替朕担心?哎,若不是了解七妹心意,四哥难免要自作多情了。”那声音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七妹你看,今日在场诸位,谁个不是身份贵重,特别是永琏公主,朕仰慕已久,还有,林大人……”那声音明显的顿了顿,再开口多了几分寒意:“嗯,林大人,林逸朗。小皇帝的太傅,永琏公主心仪之人,落霞寺三字退帝王,令母后寝食难安之人。七妹你说,这样的场合,四哥岂有不来之理。”
端木影秋未作回应,这番话听上去是冲她说的,字里行间却将矛头暗暗指向了林逸朗,她听出了安晟焕言语中的寒意,还有那么一丝妒意,手心不觉间攥出了冷汗。
“狗皇帝!缩头缩脑的龟样!休得废话,速速交人,留你条性命!”狼单早已听得不耐烦。
方灵羽用眼神止住狼单,冷冷开口道:“安晟焕,今日你若交出衢儿,我们还有的谈。”
“哈哈哈。”穹顶展开,吊下一座平台,一名男子立于平台之上,身材瘦削,一袭绛色华服,腰间挂了香囊,肤白如脂,黛眉星眼,眉宇间带了一丝妖媚,堂堂男子,竟然美若妇人,此人虽生了副好相貌,可看上去并不让人舒服,那副鹰钩鼻,透着阴损,那双唇,鲜红的格外刺目,这个人,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之气。“永琏公主,若你是我,或者,我囚在你手,你可会放人?公主殿下,你要如何谈?你拿什么和朕谈?”
“我不是你,不会用这等下作手段。”方灵羽看了安晟焕一眼,心底生起一阵厌恶:阴阳怪气,惺惺作态。心知凭此人的德行,和他争论什么是下作,也是枉费口舌,他本就是个寡廉鲜耻之徒,“安晟焕,大徽三十万将士已集结于边境,一声令下,便踏平你安国。”
安晟焕合起纸扇,轻轻敲打着掌心:“唔,三十万将士吗?朕还以为,那是公主殿下的送亲队伍,朕若没记错,公主殿下可是允了做朕的皇后。”
林逸朗的脸瞬间变作了猪肝色。方灵羽心知此时她越是恼怒,安晟焕越是得意,继续波澜不惊道:“此间事,你我心知肚明,安晟焕,你若真相信那一纸协议,也不会出现在此。既然来了,你就是有所图。”
安晟焕点了点头:“不错,朕知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公主殿下迟早是要撕毁的。思来想去,除去坏了公主清誉,朕一无所获,朕要那一张废纸何用?不如攥住你们的小皇帝。”
“安晟焕,你以为用衢儿要挟我,我便奈何你不得?”方灵羽一记冷笑,“南朝自高祖开国,历经四百余年,三十六位帝王,八位战死沙场,帝王更迭,如日月星辰交替,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不前。你以为攥住衢儿,我便对你言听计从?不错,他是我胞弟,是我唯一的亲人,可他更是一国之君。为人君者,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人生一梦耳,富贵荣华如过眼烟云,终究化作一抔黄土。衢儿生在帝王之家,他的命运就不属于自己。他身上流淌的是高祖血脉,就要对得起列祖列宗。没有衢儿,大徽还是大徽,不过换个人做皇帝。我若为了衢儿的性命,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任你百般要挟,大徽迟早要亡国。孰轻孰重,我会分不清吗?”
“而今天下,南方一统已是大势所趋。南北之战,亦是在所难免。安晟焕,今日你若放了衢儿,我多给你三年时间,这三年之内,大徽对安国秋毫不犯。他日王者对决,即便大徽胜了,也不取你性命。安晟焕,我能许诺的就这些,一丝一毫也不会多。”
“话说到此,你若执意不放衢儿,人我也不要了。你想玉石俱焚吗?我和你设个赌局,我用衢儿的命赌你的命!我以高祖之名起誓,三界彼端,九州之岸,血海深仇,此生不灭。终有一日,荡平安国,化沃野为千里焦土,拆你殿堂,毁你宗庙,诛你全族,挫骨扬灰,我要你安氏一族为衢儿陪葬。安晟焕,你敢不敢赌?”
作者有话要说:黑礁崖戏份下章结束,之后会多些感情戏,40w内结文,不出意外,本月应该能完成了。
☆、【凤鸾双骄】
安晟焕阴沉着脸听方灵羽说完,故做讶然道:“啧啧啧;如此花容月貌;温婉雅致的美人,竟讲出这般狠毒的话,朕真是小瞧了永琏公主。”
安晟焕说了违心话。在他心里;从不曾小觑方灵羽。这些年来,母后也一直在他耳畔警醒;安国最危险的敌人;不是龙椅上那个十四岁的小皇帝,而是小皇帝身后;这位风华绝代;颇富传奇的永琏公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天下四分,群雄并起,几百年的战乱,成就了多少盖世豪杰,时势造英雄,谁料到还造就了这样一位旷代美女。大浪淘沙,泥沙俱下,大徽的先帝,永琏公主的父皇,估计在陵墓中都要笑醒了,这糊涂皇帝一生碌碌无为,唯独生了个好女儿。
当今天下的风云人物之中,永琏公主无疑是最富有传奇色彩,又具风流魅力的一位。这个女子,她的美貌,令天下人神魂颠倒,羡煞了多少王侯将相,南北才子。她十四岁一曲退敌十万,辅佐着幼弟,周旋于险恶宫廷。她冷眼旁观着大徽太后,方天鹜,霍泽雄,南陵王,宣帝,曜帝走马灯般你方唱罢我登场,上台垮台,大都没有善终。
唯独她永琏公主,宫斗中的高高手,政治上的不倒翁,千辛万苦的熬活了下来,将所有对手踩在了脚下,如今羽翼已满,盛名殊荣,天下归心,真正的鸿运亨通,硕果仅存,真正的一株国之奇葩。
世人说她,倾国倾城,文采卓然,能言善辩,智谋无双。时而隐藏幕后呼风唤雨,时而挺身朝堂叱咤风云,其韬略远在帝王之上。世人说她,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单挑出哪样也不输给成名大家。最有趣的是,她胸有城府之深,藏而不露,没人能窥透她的心机,她善于迷惑对手,上演了一幕幕的好戏,且演得惟妙惟肖,颠倒乾坤,倾倒众生。她曾使精明的魏相国糊涂,多疑的皇太后上当,狡黠的南陵王释怀,更曾让宣帝受骗,让曜帝,安帝眼花缭乱。
世人说她,处事缜密,如履薄冰,以她的阴柔圆熟,无数次的险处逢生,遇难呈祥,缓过气来,再藤蔓般开枝散叶,缠倒了一棵棵伟岸大树。永琏公主用她的柔嫩之手书写了一篇权术奇迹,直令世人叹为观止。
有人说她大智若愚,实则蕙质兰心,善于权力制衡,从不会让手中权利向一边倾斜,而是不偏不倚行中庸之道。既放手文臣治理国计民生,又以武将制衡文臣,两派相互牵制。她不怕大臣结党,她甚至挑唆,利用党争,她深知一派掌权,决非社稷之福。
待臣子们打得你死我活,遍地是血之时,仰头望去,永琏公主总是云淡风轻的立于裁决与安抚之高位,微笑着俯瞰众生,掌控全局。臣子们感慨万千,永琏公主真已参透了帝王术,修成了一尊无量佛。
多面的永琏公主,参不透的永琏公主,在她身上,诡异的汲取了儒道释三家精华。在治理内政上,她奉行儒家的忠贞礼义,厚德载物,宽以待民。在杀机四伏的宫廷斗争中,她展示了道教的坚韧飘逸,阴柔圆融,出手狠辣。在臣民属下面前,她又表现出释家的慈眉善眼,八面玲珑,广结善缘。
试问,这样一位女子,天下何人敢小觑呢?又试问,这样的女子,天下男子谁不梦寐以求?他安晟焕不是圣人,不能免俗。
“公主莫急,朕来此,就是要和公主谈的。”吊绳降落,几十名黑衣人护在安晟焕周围。
“七妹,还不过来四哥这里。”安晟焕对端木影秋说,眼睛却一瞬未离开方灵羽。
林逸朗见他直勾勾盯着方灵羽,恨不得上去剜了他的眼,再看身边方灵羽处之泰然,心中更是酸做一团。
“且慢,”方灵羽阻住端木影秋,“见不到衢儿,我们没得谈。”
“公主放心,小皇帝人好好的。”安晟焕扬起下颌向鬼袭示意。须臾,几个壮汉推了一辆铁车出来,车上绑的人,垂着头,披散着发,手脚被铁索固定在铁板上,左手砍掉了一根手指,伤口已经化脓,肿的不成样子,再看身上,一道道鞭痕,烙印,几乎体无完肤。
“衢儿!”方灵羽眼泪夺眶而出,捂住心口,疼得五脏六腑揪扯在了一起。
方蝶儿也看不下去了:“安晟焕你好狠!这叫人好好的?”
“四哥,你说过不动他。”端木影秋抖着嘴唇说。
安晟焕不屑的轻哼,女人终归是女人,见不得血,见不得人受罪,嘴上再厉害,终归要心软的,哼,妇人之仁!
林逸朗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型的衢儿,心头像被压了一块巨石,沉重的喘不上气,又疼又恨,她不知衢儿如何熬过来的,也许安晟焕就没打算让衢儿活着离开这里,他是想让衢儿死!不死也要将他折磨成一个废人!用心何其歹毒!
狼单冲上前去就要夺人。“慢。”安晟焕不露声色道:“永琏公主,人朕可以放,公主又如何保证三年之约?”
方灵羽的目光愈加阴冷:“安晟焕,我说过的话,自当信守诺言,信不信在你,你听仔细,在我失去耐心前放人,休再讨价还价。”
安晟焕嘿嘿一笑:“公主,你就这么自信,大徽一定能胜?”
方灵羽不假思索,果断回道:“大徽必胜!”接着,目光透出一道凛冽孤傲的光芒,“你若不惧血流成河,尸骨堆成三山五岳,可以试试!”
安晟焕嗅出了威胁的味道,身躯微微一颤,嘴角抽了抽道:“不就是死些人吗?打仗还怕死人?”
方灵羽蹙眉,懒得多费口舌,这人性格残虐,视人命如草芥,没有一丝为君者的仁慈。
端木影秋闻言闭上眼,早听说安国在闹饥荒,而朝廷为了备战,不停的征集搜刮军粮,不拨发一粒赈灾,有些地方已经出现易子相食的惨景,更有饥民群起打劫官府粮仓,结果全被剿灭。而皇帝陛下也是说了句,不就是死些人吗?
在这位四哥眼里,那些人命一钱不值,都是贱民,反贼,不杀头是震慑不住的。可是四哥你不想想,老百姓面对饥荒死亡,还怕你关他牢房杀他头?你不让人活,人会让你活?道理就这么简单,皇帝却不懂。三年,也许不用等三年……端木影秋心中一片悲凉。
“公主,人朕马上就放,不过,朕要一件公主贴身之物,你的玉玺,免得公主日后不认账。”安晟焕说完,示意鬼袭给方天衢松绑。鬼袭劈开锁链,将昏迷中的方天衢搭在肩上,安晟焕递给鬼袭一个眼神:“鬼袭,去把小皇帝交给公主,再将公主的玉玺取过来。七妹,还不过来。”
方灵羽一边示意放开端木影秋,一边解下贴身玉玺,鬼袭近到方灵羽面前,摊开手掌,方灵羽将玉玺放入掌中的一瞬,鬼袭一声狞笑,手腕一翻,握住方灵羽腾空而起。大殿内响起震耳欲聋的机械轰鸣声,安晟焕站着的地面陷落下去,一切都发生在十分之一秒内。
“狗贼!耍诈!!!”狼单大喝一声,林逸朗端起枪,冲着对面一阵扫射,一群不及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