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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个白眼,看见她在银镜里皮笑肉不笑:“庸俗。我楚盼娘不求吃山珍海味,不愿穿绫罗绸缎,给我几个小丫头,我还使唤不惯。所以当家的好处都吸引不了我。还有,我现在给你做的可是仙女的造型,别给我露出这种不搭调的表情!”
“哦。”她笑眯了眼,也不生气,看来心情相当不错:“那你要怎样才愿意?”
“我跟你说啊当家,我从小就想好了,不做人家的小妾,也不会让丈夫娶小妾,一生一世一心人,我只做妻。”
“呵呵,做我的妻不如做我的妾啊。楚盼娘,我有过好多妻子,不稀罕了,妾倒是没有,你会是头一个,不如考虑考虑。”
她笑得春风迎面花满开,我看见那花上写着“我开的是玩笑”。
“那你给我个娶我的理由,说得本姑娘心花怒放心猿意马称心如意的话,本姑娘或许勉为其难就许你休了二小姐再来包养我做小妾。”我将话说得轻松愉快,俯下身去捞梳妆台上的湖蓝珠钗,以完成这完美发型的最后一笔。猛然间,她拽了我伸出的手腕轻轻一扯,我便一个踉跄跌进她怀里,这…………………这狗血的突然的BT的yd的剧情!
她捏着我的下巴,面孔与我贴得很近:“你身上的味道就可以作为理由。”说着,她貌似享受地将鼻子埋在我颈间呼吸,企图挑逗我骨子里的热气。可惜没用啊!身正不怕影子歪有木有!
“常问夏小仙子。”这称呼龊得我都要忍不住笑出来:“我们打个商量。以你现在风情无限的妆容打扮,不如嫁予我为妻吧,我愿做你头一个夫。”
“你……楚盼娘!你真的是要翻天了!!!起来,继续梳你的头!!!”
☆、15窑子
我给常问夏插上水波般灵动的蓝珠钗,就好像给她黑绸似的头发附上有灵魂的生命。她站起来,青丝垂在她月白色的对襟长袍上,银线绣的蝶儿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翩翩舞动,仿佛下一刻,它们便会在仙子的指引下,脱离布料的束缚,到窗外的晨雾里去,飞得很远,飞得很高,直飞到朝阳的近旁,拉开天边的霞光。
“当家,我要把你带到外面去,让所有人看看。”也许我的思想里还残留着发型师的变态热情,有了好的作品就想溜着出去走个秀,申明自己的所有权。
“带你个头!楚盼娘你疯了么?要我穿着睡袍出去!”她自从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之后,就没给过好脸色,但品德高尚如我,自然会原谅她,因为我隐隐觉得她有些喜欢我送给她的发型,即使她不曾说出来。
“但你这件衣裳真心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我在内心苦嚎,她一定能听见。
她忍无可忍地颤起了眉角,咬了咬嘴唇最终冷眼相向:“本寨主不穿这件衣裳,照样能‘好好看’!”
于是乎那日,她不知从哪里变了件莲青色软烟罗纱裙套在身上,在寨众一片惊艳的的叹息中,回谷里修炼去了。但我仍觉得,那件用银线绣了蝶儿的月白色睡裙才是美绝,清丽却又妖娆。我想这兴许是常问夏的本质,虽然她现在正为自己土匪头子的副业动用身体里一切的汉子细胞。
“楚盼娘,你回去吃早饭。还有,许你再来采花,但不准多采。”她入谷前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我不由满心欢喜。又有大芒果吃了!!!
后来,山上又前前后后又来了七八个和尚道士,都被某姑娘或是言语或是暴力赶了下去。看来老王家和老刘家依旧没有死心,想来也才一个多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未免太过绝情。我几乎能预料到坊间会是怎样地谣传白水寨这个邪门儿的地方和常问夏这个邪门儿的人,又不免有些好奇美丽温婉的刘卿颜在他们这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口中会受多大的苦,而王在安那小公子听了这些让他心力交瘁悲愤交加的话后心里是生出了放弃的念头还是越战越勇。啊……想知道!所以……
“当家!茶油用光了,我想下山去买。”我在湖边采野水仙,她在湖心莲台上打坐,入定之后神游太虚,也不知能不能听见:“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我知道她的房里有块令牌,就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出示令牌便能通行无阻,这是山寨女人下山的办法之一。要说另一个,就是将持刀打劫视作家常便饭,成为副堂主卢银瑾那样彪悍的女人,我自问是没这个本事。
常问夏为我在山谷里造了个茅屋,说是日后做头油什么的就在这儿,省得一箱子一箱子放卧房里挤都挤不下,搬来搬去还要嫌麻烦。这茅屋只有一面墙与两根柱子,三面透着风,常问夏说造墙太费她灵力,我深深怀疑她只是想监视我。茅屋东北角有个法阵,可以传送到我屋子里去,不能告诉任何人。口诀是默念“当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虽然很囧,但是有用。
我从山谷通过传送阵回到了寨子,没有看见莲台上常问夏睁开的眼睛,盘算着先去将令牌偷了来。
因为我每天跑那宅子为常问夏梳头,所以路上基本没什么阻碍。唯一问我两句的也只是那个小正经的梅花,听我说是早上落了篦子在这儿,赶着要用,便也放我入房倒腾主人家的梳妆柜了。
拿了令牌,留了字条,只说“我到城里去溜一圈儿,你同意了的不准反悔”,具体归来的时日也没说,甚至会不会回来也没讲。其实我并不打算一去不回,只瞧我连梳头的家当都还留在那茅草屋子里便能知道,毕竟法力通天如她,要找我一个梳头娘,只怕也只是分分钟的功夫。如果我想彻底离开,要么傍上个比她厉害的大神好罩着我,要么等她亲口说不再需要我这个尽会添麻烦的女人早点下山去吧。前者似乎比后者难,后者却实在也算不出时日。所以能侥幸逃出去玩会儿就是再好不过的事,千万不能过度贪心。
我一早知道石头今日要下山采买,便与他打了商量。他见我的令牌自然不会拒绝,却也叫我换身男装省得在街上被王家人认出来抓回去他不好交代。
我穿了石头借我的一身灰灰黑黑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棉质男装,怎么看都不是什么上档次的料子,拿黑布条绑了头发,将脸上的花花彩彩卸个干干净净,抹了把黄土匀了又匀,再配上双羊皮黑靴。石头看了我,说:“乍一眼还当是个穷书生,不错不错。”
他给我准备了一匹长相不赖的小骡子,我拿了几个辣口烧心的小萝卜等着路上伺候小骡子吃喝。出寨门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就算我这男子实在面生也看在腰间令牌的份上不多盘问。与他的骡子串在一起,我们下了神秘的白水山。山下有个骡圈,因为山路不好走,待采买了东西,还需这些骡子驼上山去。
之后我便与石头一同换了骡车到城里去采买货物。这回单子上的东西不少,他得赶到远些的大城——太一城去,住两三天才能买齐备。到太一城的时候,已到了晚饭的钟点。我们住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名曰以来客栈。客栈掌柜老霍与石头是相熟,知道我们是白水寨来的土匪,事必躬亲。
吃了顿不算丰盛的晚饭,三菜一汤,说不上美味不美味的,只够填饱肚子。石头神神秘秘地让我早些回屋歇息,说什么半夜坏人多,他还有事要出去办。
“不行!你小子要去哪?带我一起去!”我哪能饶他,吃了饭睡觉?睡得着么我!!!
“哎哟姑奶奶,我大男人的事你跟着去干嘛?赶紧回屋睡去,你出事了我担待不起。”他说着就想往外跑。
“谁要你担待。”我将他一把拉回来,他人瘦小,一把就拉他个踉跄:“得了,你先老实告诉我,是要上哪儿去。没意思我就不跟了,放了你去。”
他翻个白眼,再一脸苦逼相地看着我,最后扶额放弃道:“行吧姑奶奶我告诉你,我是去逛窑子。懂了吧?能放我走了吧?不是你一个……”他上下打量我的男子打扮,将话说完:“一个女人能去的地方。”
我被他一噎的确有点说不出话,其实活到现在还真心没见过窑子里头是什么样子,毕竟不是正经地方,每每路过就觉得一不小心会被蒙了浸过迷药的汗巾,拐进去从此过上苦不堪言的卖肉生活。而事实上,据说窑子也没黑到我想的地步,大多是正经地签了卖身契的。
“那个……咳咳……”我有点尴尬,为自己心里那种变态的好奇:“窑子里有表演看么?可以只找姑娘陪酒吃饭么?”
石头听了这话立马瞪大了眼:“我的妈呀!您不是还想跟去吧?艹!您真是女汉子啊我可算服了姐姐喂!”
我见他拖拖拉拉一副不那么愿意的混账样,立刻板起脸来装严厉:“石头,你公款吃喝公款嫖/妓还要公款抽提成!有些事情……我给当家梳头的时候不介意拿来当话题。”
他一听立刻表现出一阵晕眩的模样,最终还是妥协道:“依了你了盼娘姐姐,记得一会儿可别闹出什么乱子。”
我俩穿过大街小巷,拐了一个又一个弯,终于来到了太一城出名的花街。这花街人流不息车水马龙,两边青楼林立手绢飘飘。
“爷,进来瞧瞧嘛。”
“这不是钱三少爷么,为何这么久不来呢?奴家好生惦念。”
“汤爷哟,今夜里咱家有雏儿要开苞呢怎么还不进来?准和您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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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们为了招揽生意搔首弄姿极尽卖弄,其中也不乏一些颇有姿色的,脸上荡着比花儿更灿烂的笑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让我摸不透她们心里到底还剩几分沦落的苦。
石头给了我十两银子,一般的陪酒吃饭五两足矣,多的以防万一。我接过银子,手忍不住一抖,似乎听到常问夏在我耳边叫嚣:“楚盼娘你Tmd拿本寨主的银子去嫖/妓,找抽是么?”
“你在哪家有相好?”我掩下心虚,十分人道主义地问石头。
他朝我看看,十分潇洒地说:“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您随便挑。”
“哦,那就这家吧。”我随手指了一家窑子,原因是这家站街揽客的姑娘不那么丑。“夜华楼。”
石头朝那儿看了看,嘴角一颤:“盼娘姐姐,我觉着还是不要去那家为好。”
☆、16夜华
“为什么?”我远远瞧着那家叫夜华楼的窑子,问:“为什么不去那家?很贵么还是怎么招?”
“倒不是价钱的问题,反正……”石头一脸为难地将手心的汗擦在裤子上:“反正甭去了。还是那边那家如烟馆吧,上回我去过,比一般的干净多了,适合你们女人家……”他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呸!别扯开话题!我就是要去那个夜华楼了。你看看,那如烟馆的老鸨子,一脸狡猾像,看着就浑身不舒坦。”见他还要说话,我连忙快步朝夜华楼跑:“不管,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你赶紧给我过来。”
我预感这夜华楼里,有石头小哥儿的小秘密。
我那时曾是报着幸灾乐祸的心理这样以为,而事实证明上,这个小秘密与他并无多大关系,是我冤枉了他……
“哟~两位小相公,好久不见了呢!”
“就是,都不来关照咱们的生意,真是想死奴家了,快到里面来。”
两个穿着纱裙着装十分暴露的女子见了我们,也不管见没见过,赶紧扭着杨柳软腰自说自话自以为很熟识地迎过来。但见那红衣女子,被冰凉的夜风吹得同样冰凉的手臂往我脖子上一送,没有一点热度的柔软身体再往我怀里一贴……哎哟我去!活生生闹出我一身鸡皮疙瘩。
石头倒是十分享受地就势搂住了扑向她的紫衣女子,霍地抖出一身痞子气场:“小妞儿,带我兄弟俩进去瞧瞧,今儿是有啥好节目。”
那紫衣女子笑得风骚无限,别看相貌不出众,却就是能从骨子里散发出性感诱人的味道:“您二位可算赶上巧了,今儿是一月一回的开/苞宴,有三个雏儿卖初夜,还有咱楼里的花魁娘子上节目。好像还有个比试什么的,妈妈吩咐下了,赢的人今儿晚上哪……”她一爪子拍在石头的胸口上,揉啊揉啊揉,似要将石头那几乎没有的胸肌柔化了:“可以白嫖。”
石头似是对这紫衣女子极为满意,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胸口继续揉:“那爷今日可就嫖你了,赢了比试你也别生气,爷是要不付帐的。”
“嗯~~~~~~~爷可真是坏透了,尽要占奴家便宜。”她将简简单单一个嗯字发出了九曲十八弯的音调,听得我肠子都打结了。
“小相公可真俊俏,跟个大姑娘似的。”一口老血,我身上这个也开始发作了。
我一边搂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还要忍受这貌似有三十岁了啊三十岁的女子的百般调戏。
“哎姐姐你别摸我,我要害羞的。”我挡着她极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