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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白泽笑得意味深长:“当年她找男子,你寻女子,还不是一个德行,现在倒说得好似自己已洗心革面了一般,莫不是新娶的姑娘……”她举着袖子遮着嘴,以掩饰唇角过分张扬的弧度:“将你收服了?”
常问夏脸皮儿一抽,眼皮儿一跳,显然被囧了:“我的事,你能不知道?别取笑我。”
“你的事……”白泽看看我,看得我心惊肉跳,看完我又转向常问夏,继续道:“我还真不知道。不如你带我去见见你的新夫人,我给你看看,可否相守。”
相守?当然不可能,用脚趾甲想想我也能知道。
“想看就是想看,别找理由。”常问夏果然不是什么客气人,对谁都是如此,包括眼前这个贤能智慧貌似还有点儿腹黑的神兽白泽。
“楚盼娘,卿颜在后院么?”她问。
“嗯,跟张姑娘下着棋呢。”我答她。
“那叫她去前厅……”常问夏正开口,却被白泽打断了:“不必麻烦,我只远远看一眼便好。”
“嗯,那就现在去吧。”常问夏点头,便带了我们出去。
出了谷便是皓日当空,天气炎热,俨然是盛夏午后暑热最旺的时刻。所以比起在外头带着,我更愿意在谷里呆着,即使常问夏大多时候在打坐,完全不跟我说话。
“那就是,穿绛紫色的那个。”常问夏遥指庭中一脸沉思的刘卿颜。
白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微微眯起了眼,不多时,便对常问夏摇了摇头。
“怎么?”常问夏面上平静,大约早已猜想到她的答案,只是依旧问了一句。
“我倒是明白为何你要娶她了,只是她与你无缘,不若早日放她走,别耽误了别人,又牵绊了自己。”白泽又将目光投向刘卿颜,叹气道:“你要何时才能放下……”
“放下?”她们已经开始了高深莫测的话题:“你又怎知我放不下?我明白,她早就魂飞魄散了。”
“你若放下,就不会找这个姑娘,她们的眼睛那么像。”白泽抿了抿唇,道:“但无论如何,你要清楚,天下相像者众,却始终并非一人,就是三魂七魄皆同,转世托生亦是不一样了。世间生灵自有命数,除你我这等修得不灭之身的异类,其余皆倚仗轮回以生续死,以死续生,一世一碗孟婆汤,前尘便似过眼云,续命,断前缘。更何况,她以无来生,你又何必执着?”
“若她与凡人一般转世轮回,或许我是能放下的吧……”常问夏感慨道。
白泽摇头:“人性贪婪,妖性亦是如此。若她还能轮回,你必会痴缠她哪怕千年万年。我太了解你了,你是那种会为了那人一世,而绑她生生世世的性格。”
常问夏并未反驳,只苍凉一笑:“现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魂早散了,就是要绑,也绑不住了。”
“所以我还是要劝你,早日放下。”白泽说完,放眼看向了刘卿颜,意思不言而喻,是要常问夏早日放了这新娶的夫人。
“你的话我会考虑,既然我与她不会有什么结果,也不必执着。好了走吧,吴婶的红豆汤应冻得差不多了,我要让你尝尝。”常问夏说完便领着白泽离开,走前还吩咐我端红豆汤到山谷里去。
我不知道她们口中的“她”是谁,应该是常问夏很久很久以前爱过的人,只是魂儿随身体一道死了,一切只留在了常问夏心里。每个人都有过去,常问夏有数不清年月的过去,遇到过数不清数目的人,人生何其短暂,能与她共处,再多不过百年,能留在她心里这么久这么久,让她无法释怀的,该是多刻骨铭心的一段情分。这个女人是她心里一块疤,我好奇,却着实不敢触碰。算了,刘卿颜就快自由了,我明白这点就够了吧。
☆、33仙人醉
白泽似乎不喜见人,估计是过于奇特的容貌实在难以掩藏,除了远远看了刘卿颜一眼,说了翻莫名其妙的劝言,便全程在山谷里呆着了。当晚,她们在谷里吃了晚饭,白泽便走了,送了个透白的玉坠子给我,三角形,薄薄一片,没有任何雕饰,说是见面礼。常问夏给我一根红绳穿着,挂在脖子上。
她说:“这玉是白泽的指甲所化。”
“指甲=。=|||……”喂……真的是指甲么?
“白泽浑身是宝,哪怕只是指甲,也莫要轻视。这东西佩戴可辟妖邪,食之还有起死回生之效。”她5一边眯眼笑着一边对我道,在我看来却好生邪恶:“没想到她会送你这么宝贝的东西,你哪世修来的造化?”
“汗!不就是靠你修来的造化么?”我摸着脖子上的……呃……指甲,完全没有戴了宝贝的觉悟:“你不是妖么?怎么对你没用?”我捏着指甲戳她的衣服,她跟没事人似的只脸上有点儿泛黑。
“好了,它只针对对你有恶意的妖邪。快收起来,别给人看见,这世道不知有多少修道人觊觎它。”
真有那么好?我怀疑地将坠子塞回里衣内层。主要成分,角质蛋白,一堆死细胞,一片长长了剪掉一点也不会痛的指甲,它居然变成了一块玉!!!还能起死回生!!!太疯狂了!!!
“哪天穷疯了,你将白泽叫来,就剪她的指甲,一片指甲卖一千万两黄金……”
“你又胡说八道!”常问夏抬手就给我一个爆栗,话语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拿点出息出来好么?!跟着我能有你的穷日子过?再者说白泽那指甲一千年才长一寸,岂是那么容易给人的?”
“一千年长一寸?……”我竖起食指双目圆瞪,她有四只脚,每只脚算她五片指甲,就有二十片!一千年长一寸,也有二十寸!每寸卖个一千万两黄金,就有两亿!如果再放进钱庄里利滚利,那……
“哎哟!!!”
“混账你脑子里打的什么算盘!怎么就知道钱?跟谁学的!”
“你啊……”我脱口而出。
常问夏怒了,乌云在她脸上撒野,显而易见!
“那……那我们不谈钱……”我怯怯地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得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耳朵上去,却意外地发现她的耳朵动了动,会动啊……有……有点萌。
“咳咳。”我假装没看见,继续道:“如果她一千年所生的二十寸指甲,全部给一个人吃,那这个人五十年就能起死回生一回,岂不是……万寿无疆了?”
常问夏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是起死回生,又不是长生不老,想当老妖怪么?好了别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过来,陪我喝酒。”
“哦。”我跟着她走过去,刚步至湖边,她便飞到了湖心的莲台上。
“飞过来。”常问夏迎风而立,长袖一挥,万年明亮的山谷竟成了黑夜,一轮半月挂在夜空,点点星辰布满天际,看着好是浪漫……但是说起来=。=跟我喝酒有必要搞气氛么?
“飞过来。”她见我呆呆立在湖边,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起她给我的桃叶,连忙从腰间暗袋内将它掏出来,放在手心暗暗冥想,桃叶化为青伞,带着我慢悠悠地飘向那座向来可望而不可即的莲台。
她坐在莲台边缘,任两条腿在外晃荡,身旁摆了一壶仙人醉,还有两只小酒杯。其实自从那次窑子里的悲剧之后,我对酒早就基本无爱了,只是迫于不太敢违背她的意思,又是神仙酿的酒,旁人想喝还不得,便只得默默地……享受了罢。
“这天,是外面的天。”她说着,提起酒壶将两个杯子斟满,捏了一个啜饮起来。
我坐到她旁边,举起另一个酒杯,也不知说什么,只浅浅地酌了一口仙人醉,尔后抬头望天。果然与凡间的酒不一样,口感香醇得不可思议,却不会如烈酒一般过于刺激喉头。
“好喝。”我由衷地感叹。
常问夏斜了我一眼,嗤笑道:“良辰美景,美酒佳人,你这厮倒好,喝着太上老君的酒,却用这般低级的词来赞它……”她举起酒杯,目露惋惜,叹气道:“哎,这仙人醉呀,该改名为仙人泪了。”
“汗,朴素才是真情啊。你要我装模作样地念首华丽丽的诗么?再说了,美酒在这里,那佳人呢?”我左右望望:“你啊?”
常问夏嘴角一抽,顺势不善意地勾起,一记饮下杯中酒,看起来十足阴险:“那我说这佳人是你,又如何?”
“不敢当啊不敢当。”我拿了酒壶又替她斟满。她豪爽地一口吞下,朝我晃着空酒杯道:“你想灌醉我?怎么自己不喝?”
“哪有?舍不得呀,只怕喝了折寿。”我又抿了口酒,问:“你今天真的要买醉?”
“买醉?”她挑起了眉梢,道:“不然喝它做什么?咱们不如一同醉一场。”
“那喝多少会醉?可有副作用?”
她上下打量我,仍不停地往嘴里送酒:“你的话……嗯……”她伸出三根手指比出一个ok,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ok:“三杯就能让你神志不清。”
“小看我!”我眯眼皱眉企图表现出危险的眼神,但天知道就凭我这善良的相貌是不是甩得出臆想中恶狠狠的气场。“看!我头杯都要见底了,一点异常都没有!活蹦乱跳!”
“嗯!”她瞪着眼用力点头,露出忠恳的表情,却分明是在笑话人:“活蹦乱跳!哈哈哈哈!赶紧,蹦个我看看。”
“哼!那你说,你几杯倒?”
她又伸出三根手指头,道:“三壶。”
“三壶下肚会如何?”我好奇她发酒疯的样子。
她晃着脑袋眯着眼欣然道:“三壶下肚一场醉,醉生梦死三百年。”
“什么?要醉三百年?……好吧,咱们永别了。”我放下酒杯,毅然决定不喝了。一醉到死都不够,这不坑爹么。
“傻了吧,醉一场能涨三百年修为。你的话……”她又开始上下打量我,还嫌不够认识我么?
“我的话,会怎样?”
“嗯……”她沉思片刻,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顺手倒了酒壶里最后一杯酒,又回头望着天上那弯皎月道:“美容养颜,延年益寿吧。”
“是么?”我摸摸不怎么光滑的脸蛋,有点儿暗爽:“这么好啊。我十六岁的时候脸上长了几颗青春痘,现在还留着痘印呢,喝了这酒,痘印能消么?”
她一愣,转回头来眨眨眼,栖身到我面前,掰着我的下巴左看啊右看啊,眼神儿好生犀利:“啧啧啧,你要在意,我随时好帮你去了,哪里需要劳驾这仙人酿?不过啊,你就是喝了,也不能比刘卿颜好看。”
“喂喂!”我用白眼藐视她,咬牙切齿:“好看能当饭吃么?这世道女人好看了就得倒霉,就跟刘卿颜似的,你不就是冲她皮相逮她的么,不然人家早成了王员外家的三少奶奶了。呃……”我隐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将眼珠子翻下来,定睛一瞧,这厮的面色果然不大晴朗。
“当我没说……”我企图弥补。
“跟着我真有那么倒霉?”她问,眉心微蹙,意外地夹杂了一丝无奈。
“还……还好吧。”我心虚地安慰她:“反正我是觉得还好。”
“你?你管什么用?”她放开我的下巴,袖子一甩,又变了三只壶酒出来,提起其中一只仰头直接就着壶嘴喝,不刻竟吞下了一整壶,好是彪悍。
我郁闷地看她一眼,也拿了一壶给自己斟上,毕竟是能美容的东西,三杯就能变漂亮,谁不愿意?
“你有那么喜欢刘卿颜?”
“她以前是你的东家,现在是这寨子的压寨夫人,你怎得不将她放眼里,一口一个刘卿颜,是要造反了?”
“我向来把她当小孩子。我去,你又扯开话题!”我对她的行径不得不给予深深的深深的鄙视,不禁腰板儿都硬了:“刚白泽不是说了么?你跟她无缘!况且你问问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她,有她那样眼睛的人,出去溜一圈,一块招牌掉下来都能砸死十个八个,你干嘛拽着她不放。你说人家心里没人,又对你有意思也就罢了!”我说到激动处,一翻手将酒杯喝了个底朝天,大哈一口气,继续道:“就是刘卿颜那丫头心里有个王在安,你也可以多与她沟通沟通感情,成天丢那儿冷着保鲜么?这就说明你压根儿没那么喜欢她呀喜欢她!你瞧瞧人家张铃儿,与她作作诗下下棋,干尽文化人儿该干的事,多好。你从前不也常跟张铃儿作诗下棋么?现在怎么怂了?我看哪,就算哪天刘卿颜好女人那口儿了,对象也不会是你,而是张铃儿。”
“你……”她听完说了这通放肆的话,脸都抽筋了,看那副样子也能知道她心里有多想撕了我这张嘴。
“哎……你说我该不该放了她?”她竟然服软了!!!我怀疑自己醉了,又或者是她醉了。
“这样吧,你直接去问她,要走或是要留。她要走,你就放她走,她要留……”我眨眨眼,觉得这是万万没理由的:“虽然可能性不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