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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要我怎么回答?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施昱婕拿出手机,从发件箱里翻出一条快一年前的短信,说:“你还记得它么?去年九月我跟你说会留着它,到有人追到你的那天算算到底会经过多长时间。现在算算,再有三个月不到就一年了。
那时候我在这个地方跟你说了那些话,我便是从那时候决定要追你。从四月到现在,经过这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要仍旧觉得没办法适应和我在一起,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在这里分手?那岂不是会被施昱婕丢在这里,自己想办法滚回家去?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夏蝉感到非常窘。她要想的怎么会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她应该有一些话要对施昱婕说。
“从去年到现在,其实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对我来说,能回想起来的事情总让我觉得难过。我想,因为那个人不该属于我,所以我才回忆不出快乐。
去年你在这里问我,如果有人要追我,我会怎么样?那时候我也在想你可能会动了什么奇怪的心思,可是施主任怎么会看上我这种类型?在古庄园躲雨,我硬要跟你讲顾荏,就是在跟你表态了。我还是不想被人说自作多情,所以选择了那种含蓄的方式。可到头来,该发生的还是都发生了。
我喜欢顾荏,到现在都喜欢顾荏,我不想骗你,虽然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她不会有那种可能。以后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我也说过的,我不敢一直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可我不知道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才会真的一点都不去想她。
关于你,欢声笑语总是有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蛮高兴的。跟你在一起蛮开心,我一点都不排斥你,甚至说是喜欢你的,但那种感觉说不上是爱。起码就现在来说,还差很远。
不可否认,这两个月我有不少改变,但是什么时候能成为你所期望的样子?有人对我好,我真的觉得很幸运。要是你是个男人,我大概会考虑就嫁给你了,这样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坏的选择。”
“你不是喜欢女人么,怎么女人倒不行了?”
夏蝉甩了甩马尾,说:“因为你是男人,我才可能和你去办结婚证啊!”
“这是什么道理!”
夏蝉摆摆手:“开玩笑的。我只是把我想说的都告诉你,我心里最真实的话。我刚刚还在想呢,若是真的就在这里分手了,你会不会立刻就开着车走人,把我丢在这里,让我自己回家。
你对我的好,让我真的舍不得丢了你这么一个人。可我也说过,我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时间长了就分不清是感动还是心动了。你要我从今天开始和你正式在一起,我不会拒绝,只是你要想清楚,我说的这些话,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我不想你后悔,因为没人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样。你也没必要觉得我说这些话是为了你好,你完全可以认为我只是因为某些渣属性,不想最后所有的责任都落到我的头上,所以才跟你说这些。”
大概因为并未真的得到,所以施昱婕的自尊容不得她就这么放弃夏蝉。施昱婕是喜欢夏蝉的,她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才使得两人间的关系有了改变,而这前景看来也是良性的,怎么可以因为夏蝉的话就这么放弃了?
“你能跟我说这些话,我很意外、很感慨、也很高兴。我就反过来思考一下,你之所以会跟我说这些,无非因为你很认真地考虑过跟我在一起的事情,所以我要和你在一起,而你并不排斥我,那我们在一起就没有问题。反正爱情到了最后也都成了生活,没有爱情的生活也都是生活,这里面其实没有太大差别。”
施昱婕究竟怎么想,夏蝉怎么会知道?夏蝉只会觉得,不管怎么样,既然施昱婕选择一起,那就没必要硬是分开。
“你不觉得自己很亏么?”夏蝉问。
“两个人在一起,能一辈子自然是好的,不能一辈子的总是会分手的。分分合合,与谁都一样,哪里有亏不亏的说法?”
夏蝉捏捏自己耳朵,脸上就泛起笑意:“施昱婕,你上辈子一定欠我钱!”
“为什么?”
“不然你怎么会就想和我在一起?”
施昱婕无语了,夏蝉又说:“其实我也在想啊,错过这村就没你这家店了。多金又霸气的施主任能落在我手里,嗯,你上辈子岂止是欠我钱,肯定是欠我很多很多的钱!”
也不知道夏蝉怎么就想到这种事情上去了,不过倒是蛮有趣的想法。施昱婕不禁笑了:“好吧。既然你觉得我上辈子欠你很多钱,那我尽量还给你吧。”
“怎么还呢?”夏蝉想了想:“我饿了,请我吃东西吧。”
“嗯?”施昱婕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你才吃了饭不到一个小时!”。
“消化功能太强了,没办法!”说着夏蝉就站起来,拍拍屁股,又将施昱婕拉起。“一路吃回去吧,反正那些店都还开着门。”
其实这个地方的小吃很单一,可是从河边走回客栈,夏蝉一连吃了五个烟熏小豆干。施昱婕像是看见了哥斯拉一样,开始怀疑夏蝉是不是有一颗黑洞胃。
“这条街都不长你就吃了五个,再长点怎么办啊!”
“怎么,你害怕以后养不起么?你要记得,你上辈子欠我钱啊!”
以后……
施昱婕真喜欢这两个字,听见了便觉得愉悦。“也就一块钱一个的东西,怎么会养不起?”
“那不就结了!”
说话间,夏蝉就把刚拿到手的两个糍粑分了一个给施昱婕。“多吃点,不然晚上饿了可没有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渣属性爆发
☆、8、孔明
施昱婕是相当高兴的,单从那混在淋浴声中的歌声就能听得出来她那份根本不想藏起来的喜悦。夏蝉盘腿坐在床上,面朝不知演着什么节目的电视,却拿着手机一心只与姐姐对发短信,直到施昱婕终于洗澡出来,她才开始吐槽。
“你是要有多开心?洗澡也不好好洗,就光顾着唱歌了。唱歌也就算了,你还要唱《今天是个好日子》!”
见夏蝉那似有非有的笑,施昱婕更感悦意:“我有多高兴,你难道不知道吗?”
就那么突然的,施昱婕在夏蝉额上落了一个吻,本来极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却摸到她头发还是湿润的,就扁了嘴:“头发还没干呢?”
“嗯。一会儿就弄干,正在和姐姐发短信。”
“我帮你吧。”
夏蝉没拒绝,施昱婕便取了电吹风过来,调了小风档,动作轻柔地替夏蝉吹头发。
“施昱婕。”夏蝉唤了一声。
“嗯?”
“明天吃了午饭就回去么?”
“嗯。你还想玩?”
夏蝉在摇头,脑袋却被施昱婕用手摁了一下,叫她别动。
“我只是说,明天先回画室去一下吧。”
“画室?”施昱婕对这个词实在敏感,这下就连电吹风都关掉了,直问:“去做什么?”
“姐姐说妈妈寄了一些东西过来,叫我先回去看看。”
“一定要明天?”若是顾荏在那里,若是被夏蝉得知顾荏再回到画室来教课,那么本来以为落定的事情是不是就又要变化了?
“你不能去么?”
“我……明天回去之后有点事要去报社交代。你知道,我出差才回来就带你到这边来了。若是去画室,可能时间有点冲突。”但这只是骗人的理由,是一个才编织出来,却已经让编织者觉得漏洞百出的理由。
夏蝉有察觉施昱婕的奇怪,不过她可以理解那种奇怪为何存在——施昱婕只是不希望她再想着顾荏,所以那个对她来说有特殊意义的画室,施昱婕也希望她尽量少去。但那始终是她在这个城市的根源,她总是要面对的。
“你若有事,我自己去就好,等你忙完了再过来接我吧。”
“好。”施昱婕以指为梳,梳理这夏蝉的长发。“我先送你回去,晚些给你打电话。”
“嗯。”
若顾荏真的在那里,那么,与其硬是跟着夏蝉一起出现在顾荏面前,不如让夏蝉自己去面对。总归是要给彼此留一些尊严的,起码施昱婕觉得自己不可能波澜不惊地去面对夏蝉见到顾荏时的那些情绪波动。她应该,给自己留有足够的面子,让自己在夏蝉面前,随时都留有较好的形象。
有时,处得极近的两个人,心里想的却不能是同一件事。而有时,即便是想着同一件事的两个人,却又总将那同一件事情想得个差异甚远。
其实,如果想得知顾荏在不在画室,只要打个电话给夏川就知道了。只是那样或许不太好,施昱婕觉得即便夏蝉和她在一起,却不表示夏蝉就不能见顾荏了。而她要是去与夏川问那些顾荏的事情,会不会被夏川觉得她没度量?
正是因为想着这些事情,施昱婕才什么都没做。第二天,夏蝉去画室之后,她独自在办公室坐着,从下午四点多一直到了六点半。都要离开报社了,她也没等到夏蝉的电话,于是忍不住会乱想,以为夏蝉因为与顾荏有关的种种原因,所以不想联系她了。
在这段时间里,施昱婕大多时候只是小声放着音乐,对着电脑发呆,时常又会查看手机,生怕夏蝉的任何消息被她错过了。若夏蝉知道她此刻是如此状态,只怕又要说什么“施主任不应该如此、怎样”的话了。
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如此没道理,谁投入得更多,谁就注定更卑微。但那不该是无止尽的,无论是什么东西,它都有到尽头的一天。
准备离开报社的时候,施昱婕遇见最近成了“间歇性工作狂”的莫欢。她还揶揄了莫欢两句,说莫欢竟也要变成恋家的人了。莫欢倒很接受她的话,与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与身边人相处的方式,但那种方式并非一成不变。总之,合得来就是好的。
所以与夏蝉相处,目前这样的方式还算合得来吧?施昱婕觉得应该是合得来吧,昨天夏蝉说的,并不排斥,甚至是蛮喜欢的。既如此,这样的状态还是蛮好?
七点,夏蝉终于打电话过来了。她倒比施昱婕更先问了那句“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
“嗯?”施昱婕都被问愣了。“不是说你那边完了给我打电话?”
“难道不是叫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么?这边五点多就放学了,我怕你在忙,就没敢给你打电话。”
“那大概是我记错了。”但那并不重要。“我现在过去接你?”
“好。”
施昱婕过去的时候,夏蝉打电话叫附近的餐馆送了几个菜上楼,晚饭就是在画室里吃的。夏蝉说今天有个学生带了两个孔明灯过来,姐妹俩一人一个,可是夏川说这是小孩儿玩意儿,所以最后两个都落到夏蝉手里了。
“一会儿去楼顶放孔明灯咯……”夏蝉满是期待地对施昱婕说。
施昱婕点了点头,想了想,以一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表情问她:“今天……画室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么?”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今天火气略大,她每次生气那些学生就连屁都不敢放了,怎么还会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夏蝉这种略带抱怨的语气,让施昱婕意外放心下来。夏蝉却不知道施昱婕的那些心理活动,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夏川把顾荏找回来了。这多少也得归功于不少学生那种可以把一副改好的画给糟得面目全非的本事,所以夏蝉根本不会去注意那些画面上有没有顾荏留下的痕迹。
是了,夏川今日火气大的原因就是被这一届笨蛋学生给气的。
夏蝉从未放过孔明灯,难免带着激动,下午只听那学生说了如何放灯,这会儿便急忙忙上了楼顶和施昱婕一起研究起那打开来看着像是纸灯笼一样的东西。弄了半天,夏蝉终于把燃料固定好了,又想起学生的话,就对施昱婕说:“她说孔明灯有实现愿望的技能,你要许个愿试试么?”
施昱婕提着灯的顶端,低着头看着夏蝉的每个动作,反问说:“你有什么愿望?”
“我吗?”夏蝉点了火,就看着孔明灯一点一点的开始膨胀起来,便抓住了灯口,示意施昱婕也把手移到下面来。“我没什么愿望,就希望……以后可以过得开心一些吧。”
施昱婕与她一样抓着灯口,看着孔明灯越发膨胀,就像人们的那些欲望一样,终有一天再控制不住它了,它便飞上了天,然后再也抓不住了。
在孔明灯完全膨胀起来的时候,施昱婕只看见微弱的光映在夏蝉的脸上。从她的表情上并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但这个愿望和先前夏蝉说过的愿望相差太多,多得让施昱婕不知道可不可以去相信。
我下过的决心有很多,比如我说过再也不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