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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亚平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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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差点忘了说,今晚我的儿子Giovanni也会来。”接着就听见大门开启的声响,白夫人笑望着我,“美国人怎么说的?Speaking of the devil”
  
  迎面走来一名身高约一米八五留着微卷棕发的男人,上好材质的西装勾勒出其壮硕的身材,脸上冒出经过一天努力才长出来的青须,让他看起来有点疲惫,但遗传自父亲的蓝色眼睛仍炯炯有神,嗯白哥哥挺帅的。他亲吻了母亲的脸颊后,转头面向我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Giovanni。” 〃你好; Joni。〃
  
  然后母子俩就开始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我都没听懂,因为意大利语和汉语一样,也有普通话(以佛罗伦萨的发音为准)与方言之别,而他们这会儿说的就是佩鲁贾道地的方言。见我被晾一旁,白先生就邀请我露一手做Bruschette让大家尝尝,很简单的一道前菜,我欣然接受挑战。在我替切了丁的西红柿加入盐、胡椒粉、橄榄油与刚摘下的罗勒调味的时候,白先生在旁帮我烤好面包,然后拿对半切的蒜头在面包上涂抹,我们再合力将西红柿铺垫在面包上,撒上Parmigiano…reggiano就大功告成了。
  
  我俩迫不及待地各尝了一块,连我都忍不住赞美了自己。他俩见我们一副无比满足的神情,立马塞了一块到嘴里。“太好吃了,你的厨艺很好耶!”Giovanni发出由衷地欣赏。
  
  “拿你的厨艺跟他比就太对不起你了,他的厨艺糟透了,还是公认的。”白夫人吐糟。
  
  “除了厨艺,他的雕刻技术也是三脚猫功夫,我花了三个月精心雕塑的大卫雕像,让他在一晚上就毁了。”白先生狠狠瞪了Giovanni一眼。
  
  “你这个老顽童不也继续了他的‘毁坏工程’?”白夫人也不给老公情面。
  
  除了头发外,那雕像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毁了?
  
  我含笑看着这极有趣的一家人,白先生朝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起那天他说过的话,我鼓起勇气问到:“雕像的头发是他的杰作?但雕像好好的,怎么说毁了?”
  
  “啊!你发现了头发的不同?真的?”Giovannni兴奋地说,“是家里人之外的第一个!”
  
  是吗?与原型存有很明显的不同呀?
  
  看见我满脸不相信,白先生解释道:“虽然你满脸不可置信,但这是真的。”他继续说:“当我发现Giovanni造成的破坏后,就接着在雕像各处进行了些微的修改,每个想进我师门的学生都必须通过这个测试。”
  
  “还记得你说雕像得从不同角度欣赏吗?到我办公室的每个人所能看到的角度都不同,答案也不一样。你是近十年来第一个答对的人,非常难得。”
  
  “如果我一直不开口问。。。如果我没看得那么入神。。。”
  
  “那你今天晚上就不会在这里,你专注的眼神是你最大的优点。”白先生温暖的说。
  
  “我同意,你的眼神会放电,刚才我花圃里的花儿也难得感受了如此炽热专情的注视。”白夫人在旁附和。
  
  “我觉得她全身上下都会放电。”Giovanni也来掺和。
  
  “可惜你是块与电流绝缘的木头。”白夫人说,我不禁笑出声来。
  
  “我乐得为我的Giulietta成为异性绝缘体。”Giovanni幸福地笑说。
  
  “女朋友?”我问。
  
  “不是,是未婚妻,我们将在今年夏天完婚,婚礼会在Toscana的一个酒庄举行,那是亲爱的Giulietta的父亲拥有的,Joni你也一起来吧?”
  
  “我很乐意,恭喜你。”我由衷地祝福他们。
  
  当晚我在他们家度过了非常愉快的晚上,以及往后许多美妙无比的夜晚。他们一家让我体悟到丰盛的美酒佳肴其实只是生活中的点缀,更重要的是陪伴在你身旁与你一起笑,一起分担忧愁困难的人,不设防的交心与放松,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因存在亲人而活着的存在感,寂寞的灵魂从此不再飘渺无依的生活着。




17

17、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 
 
 
  "你這個欠扁的傢伙,竟敢打電話給你外公說我欺負你?”璇氣吁吁地說,“活夠了?”說罷,使勁地將砧板上已切成丁的蹋N再垛成泥。
  
  “我只不過是打電話跟外公說我在這裡遇見你,也可能說了你喜歡眨麘蛭遥踔劳夤珪柑崞穑屇阋雨P照我,而伯母又會打電話過來數落你欺負我這個小可憐?”我伶牙俐齒地狡辯。
  
  “所以跟你一點關係都洠в辛耍俊辫а狼旋X地說。
  
  “當然洠в校ㄎ倚ξ匮a充,"再說,你又不是因為這件事生氣。”
  
  “哦是嗎?”璇眯起眼,“那我是和自己過不去?”说完隨即拿起菜刀指着我。
  
  “洠А!!D銦┑氖橇硪患隆!ㄎ倚∩屡碌囟⒆∧前褵o比鋒利的刀子,絕對不想成為第二根蹋N。
  
  “你倒給我分析分析。〃手上握着的刀子又近了一分,我緊緊地背靠牆壁,已無路可退。
  
  〃根據可靠情報,你不是為了career break而來意大利的。”我壞壞地笑着眨奥渑苄履铩!
  
  “我洠渑埽莻人連我的男朋友都不是,他們擅作主張那我也不留情面。”璇的臉色一沈,冷冷地說。
  
  這回真生氣了。
  
  〃而你,竟敢給我媽提供給我打電話的藉口!看我掐死你不?“說完立即伸出她的九陰白骨爪。
  
  “救命啊!小心刀子!刀子!”我邊喊邊躲。
  
  “你們在幹嘛?”六月好奇地將頭探進廚房,我倆同時轉過頭看向門口,只見六月驚愕地張大嘴。
  
  當時璇的左手正掐在我的脖子上,刀子抵在我的右臉頰上。我握着她的手腕尝试将刀子推远,右手抵着她的胸口,請別想歪,那絕對是為了保命,
  
  “璇,小孩子家家不能玩刀刀哦!”六月像哄小孩子辦“甜甜”地說,我和璇不禁打了個哆嗦。〃乖,把刀刀放下。"六月繼續“笑”說。
  
  “把刀放下怎麼做飯?”璇聳了聳眉毛問到。
  
  “弄死陳子杉這混球還有很多方法,千萬別跟自己的晚飯過不去。”六月認真地說。
  
  “說得有理。”璇恨恨地放開我說。見六月走了才低聲罵我,“別以為有她護着你,你就愈加放肆啊!”
  
  “她剛才的意思不是說她有辦法將我斃了嗎?”我?無辜?眨眨眼。
  
  “你知道我的意思,別說我洠嵝堰^你,曖昧要有限度,不要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璇警告我說。
  
  “愛出現之前也只能這樣。”我幽幽地嘆口氣說。
  
  “愛只是種洠ХㄗC明的感覺。”璇說。
  
  “那古代人為何發明了?婚禮?這崇高神拢膬x式?那是一個男人所能給予的愛情的最大保證,對嗎?〃忍不住又刺了她一回,雖然我不同意。
  
  “當然,也有人說女人的愛情是由性愛來衡量的。”
  
  “噢是嗎?”
  
  “嗯女人不是無愛不有性嗎?”璇勾了勾嘴角,“你除了比較細心外,還那點像女人了?”
  
  “別說女人,你還把她當人看?”小思笑着走進廚房,“我已經把她和妖孽畫上等號。”
  
  “至少是魅惑眾生的那種吧?”我壞壞地笑說。
  
  “你真無藥可救了。”璇用她那沾染洋剩兜男揲L手指用力戳了戳我的太陽穴。
  
  “妖孽用藥哪行?得用符咒才行!”我趕緊躲到小思身後,“對吧小思?”
  
  “總有一天你會遇見唐僧的,到時看你還能快活起來不,你這妖猴子!”
  
  “哇原來他倆是gay” 我如發現新大陸般驚嘆。
  
  兩人忍不住大笑,璇好不容易才喘口氣說,“真的是妖孽啊!”
  
  我們在打打簦'中將晚飯做好,就等客人上門,呃應該說是請君入瓮,因為今天小思第一次帶新男朋友回來,法國人Jean。除了我曾不小心撞見他倆在離房子兩條街的小巷接吻,其他人都洠б娺^他,但已开始對他的國籍特別抵樱▏寺铮仉y搞。
  
  剛才小思見情況不妙,趕緊把我拉到一旁說希望我待會兒能在氣氛沈悶時幫忙打圓場,我聳了聳眉毛,一副等待賄賂的醜惡嘴臉。小思嘆了口氣,表情雖滿含埋怨,但眼波流轉間仍不經意尽杜颂赜械臏厝嵊脑梗牧⒓窜浟恕
  
  “好了好了,別再眨眼了,答應你就是。”我伸手覆蓋住她那雙會說話的深邃大眼。
  
  小思高興地走開,我嘆口氣,心想這輩子總是拿女人的溫柔攻勢洠мH,真洠в茫
  
  轉過頭,發現六月正握着酒杯意味深長地審視我。我沖她燦爛一笑,她也不理我,轉身走向餐桌。
  
  唔,怎麼啦?浓浓的火药味,还有酸味?
  
  這時門鈴響了,跨进门来的是一名身高一米九的蓄着黑卷发的清秀男人,唇红齿白的脸庞与其过人的身高有点不搭调。一番寒暄後大家就開始吃飯。我厚著臉皮在六月身旁坐下,見她也不搭理我,我也開始較真,兩人暗中較勁比耐力。過了十分鐘,發現她連正眼都洠莆乙谎郏廾鹌穑梦姨叵爰绦认氯ィ∷嫉慕啪驮谡馐焙莺蒗吡斯矗饷纯炀偷镁瘸。
  
  答应过别人的就得办到,我开始与Jean大侃特侃,全挑男人感兴趣的,从车子聊到足球,再到红酒雪茄,甚至连游艇飞机都开始聊,就差没开黄腔。其实大多时候都是Jean在说,我只是开个头,今晚得表现自己的人毕竟还是他,我只是传球给他,而我的“球”都经过精心设计,璇爱车、六月爱酒、我对雪茄有涉猎、 我们都爱看足球赛等,游艇飞机则是让他表现自己的见闻广。
  
  圆场的工作其实就像太上老君炼丹时在旁帮他照顾炉火的辛勤道童,得看紧炉火不能让它太旺也切忌熄灭,更得千万注意别打瞌睡,不然丹药被偷了都不知道。我还算称职地扮演了我的角色,虽没打瞌睡,却是红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不为别的,就因为现场有个人把我当空气看待,我心里不舒服。
  
  吃完甜点后,我们转移阵地到客厅聊,很多人(尤其是美国人)说过我的酒品不错,因为经酒精麻痹的我非常热情,虽不至于放浪行骸,但就是可以玩得很high,这很对外国人的胃口。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时的我只是浅尝品酒而已,真正醉了的我其实是个很忧郁的人。
  
  就在我又说了个笑话让大家哄堂大笑后,再度替自己酌满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杯酒时,璇从座位起身坐到我旁边,按下我举起酒杯的手,低声说:“别喝了。”
  
  “我还没醉。”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呵,但也不很清醒不是吗?”璇温柔地笑说。
  
  “谁又真正清醒过?”我苦笑。“只需一点点地自我麻醉、自我欺骗,生命中就会减少许多跨不过去的坎。”
  
  “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放不开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璇拍拍我的肩膀。
  
  我定定地望向她,她应该知道吧?我妈妈的事。感触到我目光中的探寻,她意会的点头说:“我们相差九岁,当时你还小,但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我都知道。”
  
  “有時候我會想或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what if 媽媽當時覺得擁有我的愛就足夠,或許她就不會那麼執著,也不會出車禍。”
  
  “Or what if 外公不是因為愛屋及烏而提拔他,那或許今天我可能還會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雖然洠觞N錢。”
  
  “生命洠屈N多〃what if〃。”璇溫柔地安慰我,“那些都是大人的選擇,你洠芰εまD甚麼。”
  
  〃嗯我知道,只是常抑制不住地想着〃what if〃; 〃what if I can。。。。〃”說着說着我笑了,有点凄凉,“我很任性,又固執,也爱赌气,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对吧?”
  
  璇握紧我的手说,“你不是。”
  
  “我只是不想被人遗忘,即使留下个坏印象,也是个烙印在心里的形象不是吗?”我无力地闭上眼。
  
  璇将我揽入她的怀里,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那是一种被宠溺的感觉,来自母亲般的温暖,柔柔的,却很有力量。
  
  眼眶周围酝酿着一股酸楚的感觉,慢慢地转移至鼻头,然后是胸口闷堵不已的难受煎熬,我无法再呼吸,深怕一没憋着这口气,即将溃堤的泪水就会泉涌而出,
  
  见我死活憋着都不肯示弱,璇在我耳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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