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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想做这么过分的事。我只是失望,以为保护着我的人最后推我下了悬崖。什么事都有假,我想找回我的爱因为那是唯一真实的东西……”小碱片露出深深的失望,跟她的说话一致。分子又笑,除了笑还真不知道怎么表达她的讽刺之情。“我跟你不是同一类人。”
“啊,是啊。”小碱片虽然这么说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理解分子的意思。分子接着说,“谁推我下悬崖,我就推倒整座山埋掉她……哎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只有你的唯一真实的东西?”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我的爱是真的。”小碱片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这就是一个上当人的经验之谈。”
“可是,这明显有问题么。如果什么都是假的,那你就什么都不应该相信。但如果什么都不相信,就什么都不可能爱上了。既然什么都不可能爱,更遑论爱是真是假了。难道你没发觉这句话里的逻辑错误?”
分子大惊小怪的叫嚷着,小碱片却一脸平静,“逻辑错误啊,是你搞错了吧。谁说相信是爱的前提,不相信也可以爱上什么东西的。”
“那不可能。”分子断言小碱片向天空扫了两眼,“或许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吧……”
她的话截然而止,一张倒过来的脸蓦然挡住了天色。
“没意识到什么?你到底想给分子推销什么啊,天天带她往这儿跑?”
邹琴琴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分子,她身后的小六探头看了看,突然喊,“哎,你不是卖催眠教材给我的那个推销员吗?”
小碱片费劲回忆半天,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遗憾地说,“对不起,我的客户太多,你这种没什么特点的脸我真记不起来了。”她看看邹琴琴,再看看分子,“你们都认识吗?”
“你的工作经历还真丰富呀。”邹琴琴看着小碱片又踢了分子一脚。分子忍无可忍跳起来对邹琴琴吼,“有毛病呀你当我是个沙袋随便踢?”
“我们没吃饭在外面找了你一个小时,现在走得腿酸脚麻。你,不按时回家在外面闲逛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还这么理直气壮?”邹琴琴指指身后,小五说,“是呀,我好饿。”
“谁叫你们一定要出来找我了。我又不是不认得路自己会回家。”
小碱片一看时间,“啊,还真不早,七点半了。”
“你最近每天都是七点以后回到家里,比我们晚两个多小时,有没有集体观念?”邹琴琴瞥了眼小碱片,“你跟她一起去作推销员得了。”
“开什么玩笑,谁规定我一定要在哪个时间回去?我是小学生你是我爸妈么?集体观念?不过是租你的房子住,这种集体也能叫集体?”分子一副要吵架的架势瞪着邹琴琴。李鲢上前拉回分子说,“好啦好啦,回家吃饭去吧。”
邹琴琴暗暗藏着笑说,“今天是李鲢的生日你不知道吗?她坚持吹蜡烛时你得在旁边,所以我们才全体出动上街找你。你以为我在乎你是跑哪个垃圾场淘金还是掉下水道里了啊。”
“什么,生日?”分子看着李鲢拉着自己的手,“你没有告诉我啊?”
“是啊我谁也没告诉,今天下班回来才说。我故意的。”李鲢放手作了个鬼脸,“我买了十六寸的蛋糕想和你们一起吃啊。而且点了好多蜡烛非得五个人一起才吹得灭,结果等到很晚你还不回来。”
分子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由气势汹汹的眼神变成惊喜相伴的表情。小五指手画脚地说,“那蛋糕真够大的,我看到李鲢推辆板车进来还以为什么呢。冷藏柜都藏不下那么大个蛋糕啊,放上两天就得长霉菌,我们回去玩扔蛋糕吧。”
小碱片眼红地在心里想,我的生日也快到了,连扔蛋糕都找不到人一起。背井离乡孤身在外滋味儿不好受呀。邹琴琴非常是时候地问小碱片,“哎,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庆祝李鲢的生日?”
“啊,我?”小碱片马上说,“好啊。”
邹琴琴一看分子正罗哩八嗦喋喋不休地对李鲢说着什么,李鲢笑得乐不可支,只见白生生的牙齿。她推了把分子,“废什么话啊,我热得快虚脱了,回家。”
分子回敬道,“脱吧,我不介意。”
壮观的蛋糕上燃烧着几十支白色蜡烛,分子乍一见还以为桌子烧起来了。小碱片夸赞道,“好大一个蛋糕,里面该不会是塑料填充的吧。”
“好吧,你给了我灵感,以后整人就送抹一层奶油的超大塑料蛋糕。”李鲢带头鼓起腮帮子,“我叫一二三一起把蜡烛都吹灭。”
“六个人一起吹容易把火吹到对面那个人的脸上吧。”
小五说得不无道理,六个人以六角形的站位围在蛋糕边不但难以把蜡烛一气吹灭,更有可能造成一场难以扑灭的火灾。小五又提出,“都什么年代了还吃生日蛋糕。我早连生日都忘了。”
“快吹吧,吹完蜡烛我们就吃蛋糕。”李鲢高高兴兴地说。六个人一起吹灭了蜡烛,邹琴琴拿刀切了下去,“这手感,里边应该不是塑料。”
又甜又腻像蛋糕这种东西是吃不多的,她们吃掉了一部分之后,剩下的蛋糕就被用来互相扔脸,一时间甜香满室,奶油乱飞,李鲢首当其冲被两朵裱花糊住了眼睛。小六逃到远处哈哈大笑,分子反应灵敏,抓了一块,不偏不倚一半砸在她张开的嘴里,一半掉在胸前。分子又将一颗黏乎乎的樱桃镶嵌在小五头上,对李鲢说,“我给你报仇啦!你看她像个要剃胡子的男人满脸泡沫,哈哈。”
李鲢的脸才擦了一半,又被邹琴琴用大大的一块砸得满脸开花。分子不干了,抓起蛋糕盒盖当盾牌,一步步朝邹琴琴逼近,确定了准星将蛋糕掷了过去。不过对方也有防备,小五用球拍把进攻的蛋糕打上了墙。拿出和分子决战的姿态一手把球拍抡得呼呼生风,一手举起蛋糕像举着一吨炸弹;“哼哼,轮到我反击了!”
第四卷:只有重逢
第四十八章
李鲢问分子,“她怎么能用球拍把蛋糕拍掉?那网上不是一个个洞吗?”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速度太快了吧。”
分子话没完,蛋糕迎面砸来,她一闪闪过了,却被满是奶油的地板给滑倒在地。李鲢连忙扯着她以桌子为掩体,结成同盟对付邹琴琴和小五两人。她抽出切蛋糕刀挥舞着说,“不要欺人太甚呀!”
四人开始了混战,奶油花迅速开在墙上地上和各种摆设上。小碱片作为旁观者,也看出分子眼冒绿光盯着邹琴琴的样子仿佛手上拿的是炸弹,玩出了真情实感。她寂寞地捏着一小块蛋糕望着眼前乱七八糟的房间,“谁来扔我呢?我去扔谁呢?”
“五减四等于一,还有我呢你忘啦——看招!”
小碱片被蛋糕打中了后脑勺,她回头看到小六,顿时来了精神,也把蛋糕朝她扔了过去。小六发出了超高的尖叫,小碱片说,“不用这么逼真吧?”
邹琴琴四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没功夫插足她俩的小战场。小碱片又抓了一把蛋糕笑着说,“等着,下一回合的来了啊。”
小六用颤抖的手慢慢把脸上的蛋糕剥下来,好像惊吓过度一样。小碱片看见一道红色的液体流过白色奶油滴,然后顺着她的脖子流进衣服里。小六一言不发,傻站在原地。血把奶油染成了粉红色,这太出乎小碱片意料了,不由得不呆若木鸡。这是软绵绵的一点危险性都没有的东西呀,怎么就……最先发现这一情况的还是邹琴琴,她无意中看了小六一眼,“手劲这么大。这是樱桃汁?”
等到发现不是樱桃汁而是流血了之后,所有人都围着小六打转转。小碱片不得不接受她们质问的目光,懊丧得快哭了。“你们扔得这么昏天暗地没事,为什么我就用一点蛋糕就把她打成这样了啊?”
窗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了,满是奶油的地板上跑动有点打滑,它四条腿滑到小六身边,了解情况后转动头部四处。它发现多了个生人,于是将小碱片不知所措的脸写入脑袋里。窗窗问小碱片,“你好,你是什么人?”
窗窗既冷且涩的声音让小碱片本来就紧绷着的神经快断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什么?”
“机器宠物。”窗窗优雅地转了个身,礼节性摇摇尾巴。“是你用蛋糕砸伤了小六姐姐?小六姐姐最喜欢我了,比我姐姐还喜欢我。”
小碱片用失真的声音喊着,眼睛上撇成悲惨的三角形,“蛋糕怎么可能把人打伤呢?除非里面包着砖头或者什么硬东西……”
分子一边想着幸好受伤的不是李鲢,用纸巾擦干净小六脸上的奶油,大家都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伤口,血从伤口里溢出来。她拿纸巾捂上了。邹琴琴说,“拿开你的手,有可能会细菌感染。”
“蛋糕不能把人打出血吧。或许里面有小石头之类的东西。”小五分析。李鲢火冒三丈,“他们怎么能卖给我里边有石头的蛋糕呢?”
“只是猜测,没说一定。要是有石头,石头哪儿去了?”小五往脚下看了看,一团糟。窗窗问小碱片,“石头?你拿石头砸她了?”
“我只是来参加你们的生日聚会,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啊。她以前是我的一个顾客。”小碱片有点恍惚了,“石头?什么石头?她尖叫的时候我以为是制造气氛呢。”
小五和邹琴琴对视一眼,“这家伙不会傻了吧?”
“肯定是个尖锐的东西,蛋糕里混进了杂质。”分子小心地把小六抱到她的卧室里摆上床。小六没有昏过去,但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不发一语。大家都拥到她的床前,好像她快死了剩下几百万遗产要宣布分配方案一样。分子轻柔地对她说,“小六,刚才我也听到你尖叫了。那就是因为蛋糕打在你脸上了吗?什么感觉?剧痛?钝痛?刺痛?”
邹琴琴不客气地将分子一把拉开。“纯粹是废话。小六,没事的,只是脸上被擦破了点儿皮,我保证不会留印留疤。休息一会儿……”
小六摇摇头,非常坚决地说,“你们都搞错了。”
“什么?”五个人加上一个机器宠物都叫了起来,不过时间有差异,所以这声音很乱,“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不是太惊讶的表现。她们真的没听清楚小六讲了什么,她基本上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声音跟呼吸一样轻微。小六把压在身下的手拿出来,放开紧握的拳头。六个生物除了分子脸色都变了——窗窗则是启动了变脸程序做到这一点的。那颗东西格费玲郡公民再熟悉不过了,是世界宝石!分子不禁为几个人的敛声敛容感到奇怪。“这是什么?”
她挤到小六跟前拈起那颗东西。小六眼里的梦幻让几个人都嫉妒了。因为除了分子,谁都知道这代表什么。她们突然产生了一种默契,谁也不先说破它。小六缩了缩肩膀,好像有点冷,“不就是流了点血吗。我的意思是……重点在于,你们看,我找到它了。”
小六说这句话时用的是“生平再无憾”的表情,疲倦,满足,肌肉没有一块是紧张的,无比坦然。分子义愤填膺地说,“蛋糕里居然有碎玻璃碴,这不是要吃死人么!哪家蛋糕店干的好事?”
邹琴琴再次把分子扯到后面,俯下身看着小六,“这么说你就要回去啦。”
小五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小六。她一直对小六有点轻视,觉得她内向幼稚,做事不积极,无甚引人喜欢的地方,总体来说就是个不成功的人。但现在倒是这个不成功的人先她一步获得了在这个城市里普遍认同的成功。失落感砰地一下就在心里长出来了……无比伦比的失落感,很有破坏性。
窗窗不忍心看分子继续无知地把责任都怪到蛋糕店头上,一跳蹦到她背上用爪子抓着她的衣领,“姐姐,你手上拿的是小六姐姐的世界宝石,是世界宝石啊。”
分子手一抖,世界宝石摔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融进了地板里。分子嘴巴张成了正方形。小六起床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明天就走了……”窗窗在分子耳边叮咛,“世界宝石只是个象征。总之小六姐姐的AWI已经好了……”
“到底是什么?”分子扫视了一圈众人。邹琴琴代表大家干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你还是没适应格费玲郡的生活。我们为世界宝石而来,就像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一样……而世界宝石是什么情况下都可能掉入怀中的。”
第四十九章
晨曦微露,女神在山林间出现,也即将消失。那是我心里最丑恶和最纯美的东西。恶心到想吐,悲伤到想哭,冷到想死,热到想疯。风花雪月无情了,怪石残璧别样抛……小六临走前,和小碱片抱了抱,然后行李都不带一件飘飘然然地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