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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才感觉到茫然,前路漫漫,我该何去何从呢?“羽凉是要去哪里呢?”我把话题转移到白羽凉的身上,我可不想让所有的话题都围绕在我身上。
“我也是无处可去,就四处漂泊,四海为家了。那不如你我同路如何?看你身无分文,我也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行走江湖啊!”白羽凉突然提议道。
老实说白羽凉的这个提议很不错。我其实刚才就想说来着,可是我没好意思说,若是我说了就好似我赖在人家身边骗吃骗喝一样,这面子上实在不太还看不是!
“羽凉!我该怎么感谢你啊?”我故做感动的样子,为了更逼真我刻意让眼睛里布满了泪花。
“南宫不必这样,我说过了,相逢既是有缘,况且我们现在又成了朋友,朋友不就是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从现在开始你我就一起游山玩水吧!”白羽凉果然被我精湛的演技给蒙住了。
“嗯!”我用力的点头,但是有句话我没有说。那就是有福同享,有难你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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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赏月
又是那场大火……
我分明的看见我的父母被生生地退入火海,而我则站在原地不停地哭泣,却什么都做不了。是的,什么都做不了。
我哭得很用力,很大声,我想告诉那些逃窜的奴仆,救救我的父母……可是没有人理会我,因为我已经不是那尊贵的小姐了。我多么希望他们可以注意到我,明白我的呼救,救救我那身浴火海的父母,可惜的是完全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落魄的小姐了。
风那么冷,火那么大,我就这样站着,看着……那么无助,那么不甘,眼看着大火就将我吞没,我哭得更大声,我在向上天表示我的不甘与怨恨。就这样死了吗?就这样在看到自己的父母死去之后就这样死了吗?我还不知道仇人是谁,还没有为父母报仇,难道我就这样死掉了吗?
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样死掉,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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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从床上惊醒,我坐了起来。原来是梦,这个梦已经纠缠我十年了,却依然那么真实,如同当年一样。擦擦头上的冷汗,我看看窗外,已经月儿高挂了。
这是什么地方?
脑袋突然有些短路,看看屋子才想起来这是客栈。我答应那个叫白羽凉的小子一起游山玩水,于是为了明天赶路,我和他就投宿到这家客栈里。
这是我下山后在外留宿的第一晚,完全陌生的环境又让我重温了恶梦。突然有些想念师兄的怀抱。记得小时候每次做这个噩梦的时候都是师兄第一个发现我的,然后抱着我一起睡下,那种安稳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固执地以为那个噩梦已经远离我,我可以很平静的面对我的仇恨了。但是我错了,我只是被师兄带给我温暖麻痹了,其实那梦魇从来都不曾离开过我。我也在这十年里从没有忘记过当年的那大火烧毁我家的一幕。
从怀里摸出那个从师父那里偷出来的玉佩,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精致的莲花纹理。这是我爹娘的遗物,一直被师父收着。他说现在还不到给我的时候,时候到了他自然会给我。可是他不知道我竟然偷了玉佩偷跑出来,这是我唯一可以得知爹娘当年死去真相的线索,我是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的。这才是我下山的真正目的吧——寻找害死我爹娘的真相和凶手。
“南宫!怎么了?还没睡吗?”门外传来白羽凉的声音和他急切的敲门声,大概是我刚刚动作太大惊扰了睡在隔壁的他吧。
“我没事!”收了玉佩起身,我为白羽凉开了门。看到他那张带着关切的俊俏脸庞,我的心情大好。美男子就是这点好,叫人看着心情都好。
“当真没事吗?我自房内听到你房中有动静,便过来看看。你看你,满头的冷汗,还说没事!”白羽凉嗔怪着我,很体贴地用衣袖帮我擦汗。
心里有小小的感动,但是我没有忘了我现在还女扮男装,和白羽凉这个样子太过怪异,就好像是有龙阳之癖一样。于是我轻轻地躲开,笑道:“行啦,小子!我当真没事!不过是个噩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好歹我也是个大老爷们,一个噩梦何足道哉?只不过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我故作吊儿郎当说着,天知道那个噩梦已经折磨了我十年了。
“这样啊,我正好也睡不着,不如我们到房上赏月吧!”白羽凉嬉笑起来,“今日恰逢十五,月亮圆得很!我又刚从着客栈的厨房顺了两坛上好的花雕和些小菜,一起去赏月吧!”
我突然觉得冷嗖嗖的,敢情这小子手脚不太干净~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白羽凉马上解释道:“我可不是什么猥琐之人!主要是饿了,又想节约点盘缠,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南宫你可不能胡乱猜忌!”
白痴!看这小子紧张的!“行了!我又没说什么!走吧!我们去赏月!”反正也睡不着了,就陪这小子赏赏月好了,虽然觉着特矫情。
来到屋外,白羽凉轻轻一跃便飞上了屋顶,敢情这小子轻功不错!之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不甘示弱,我也跃上屋顶。其实我和白羽凉心里都清楚得很,彼此都有些秘密,只是都不想逾越这个界线,如果逾越了这朋友就做不下去了。有点距离反而可以拉近彼此的关系呢!
“看不出,南宫的功夫这么好!”白羽凉已经拿出小菜和酒来。
他这话我听着超不爽的,让我觉得他很欠揍。可是我现在吃喝都是人家的,总不能造次了不是!于是我夺过他中的一坛花雕,白了他一眼:“我不但功夫好,酒量更好!”言罢,我举起花雕便大口喝了起来。我说得没错,以前没下山的时候师傅和师兄在喝酒的时候总是叫上我,不会喝也别那两个酒鬼教会了。
“咳咳!!”刚喝了一口酒,我就被呛得不行。敢情这是一烈酒!丫的!
“哈哈哈!你急什么?我又没和你抢!”白羽凉很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你丫的再笑,本少爷把你从这房上踢下去!摔死你个登徒子!”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这小子存心气我不是!
“别!我错了总成了吧!”白羽凉笑得一脸孙子样,算他识相。
“看!好圆的明月!”白羽凉突然指着天上的月亮说着。
月亮真的很圆,在淡淡的薄云中变得朦胧。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距离月亮这么近,好像伸手就能触摸到。可是我伸出手,却又发现它距离我那么遥远,接近只是假相。我有些失落地收回手,突然想起有人说,人死了就会到天上,而他们总是在月圆之夜透过一柄叫“明月”的镜子看看还在这凡尘的亲人。那么我想知道,我的爹娘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着我呢?
“怎么了?”白羽凉突然问,目光里的关切是那么明显。
“没……”我苦笑了一下,“只是有些想念爹娘了。”
“那就回去看看他们啊!”白羽凉很白痴地说着。我也想看看他们啊,可是我根本看不到。
“他们十年前就死了……”
白羽凉怔住,但是很快他就满脸的愧疚:“对不起……”
“这不怪你,是我自己突然想起的。”我又嬉皮笑脸地拿起花雕和白羽凉喝起来。
那一口口辛辣的酒水顺着喉管流下,在口中留下灼热的痕迹。人家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看来是真的。本来是想借用酒来浇熄心中的苦闷,可是反而让自己更加的清醒,本想忘却的愁苦却更加深刻,如同心口上的烙印,怎样都无法磨灭。
“羽凉,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个传说?”我看着圆月对白羽凉说道。
“什么传说?”
“人死后,会到天上去。但是人死了又怎么会了无牵挂?他们还是会惦记着在人间的亲人的。于是玉皇大帝下令,在月圆之夜这些思念着亲人们的人可以通过一柄叫‘明月’的镜子看看还在凡尘的亲人。你说我的父母会不会在天山看我呢?”我神情恍惚地说着。
白羽凉看着我,久久都没有说话。我不敢看他的目光,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我不敢面对的关切,我怕我看了会忍不住哭出来。“南宫……”白羽凉低唤着我的名字,而我仍旧看着月亮不肯转头。也许他不明白,白天还无忧无虑、谈笑自如的南宫怎么到了晚上就变了一个人?他是不明白,因为他不是我,他不会明白我带着仇恨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因为他不曾经历过。
“他们会的,一定会看着你的……”白羽凉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我自嘲地笑笑,这种安慰连他自己都安慰不了,又怎么能安慰得了我呢?也对,他只是个局外人,他除了能这样安慰我,还能怎么样呢?我对他可以奢求得更多吗?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他,他是我这十年来除了师父和师兄外唯一一个愿意安慰我的人。这样难得的安慰,我会记得一辈子的。就算白羽凉只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我也会对他铭记在心的,因为我是真的把他当成了朋友。
“呆子!这种传说你也相信啊?我自己都不信!”我换上笑脸给这小子一拳,“不要说没有这样的传说,就算有,天上有那么多人,哪里轮到我的父母?说不定他们此刻正在排队呢!来,不想了!喝酒!”
不想了,真的不想再想了。想又如何呢?我又回不到十年前,就算能回去又能怎么样呢?那么小的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何况去阻止一场大火。不如乘现在逍遥自在些,也免得天上的父母担心。
就这样想着,我抱起酒大口喝了起来。醉了也好,醉了也就睡着了,睡醒了就又恢复成那个爱看美男且没心没肺的南宫仙儿了。
“南宫,你慢点喝,这酒后劲很强的……”可惜,白羽凉的话我没能听完。只看到眼前有很多小星星在我眼前环绕,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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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告示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看看竟然是在我的房间。我勉强坐起来,却感觉头痛得要死。该死,我昨天喝了多少?强撑着自己走下床,边洗脸边开始回想昨天的事情。
昨天和白羽凉那小子喝酒赏月,我却突然发神经对月抒情,结果喝多了就不醒人世了。大概是白羽凉抱我回来的,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我昨天真的喝了不少的酒,否则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他抱我回来的。看看自己的衣服还是完完整整的,那姓白的小子应该还不知道我是个女子,否则他可就死定了!
洗漱好后,我来到客站的一楼用膳,现在的我肚子可是饿得很呢!刚下楼,就看到白羽凉那小子正悠哉悠哉地喝酒呢!一大早就喝酒也不怕胃痛!
“南宫!你起来了?”白羽凉倒是很热情,“快来用早膳吧!”
我笑了笑,却是皮笑肉不笑。虽然白羽凉是一番好意,但是看着他那副嬉皮笑脸的德行我就想痛扁他一顿。不行,不行,我得忍住!怎么说人家都算是我的衣食父母不是?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用过膳我们就起程吧。”白羽凉饮了口酒说。
“咳咳!”一口饭菜卡在喉咙处,差点噎死我。“我说白大哥,您就不能等我吃完?存心想噎死我啊?”拿起茶杯,我喝了一大口茶,才将那卡在喉咙的饭菜送下。
真是的,小命差点没了!要是被我那师父知道我差点被饭菜噎死非笑死我不可!那我的面子可就失大了!都是白羽凉这小子害的!
“哈哈哈哈!南宫,你的样子好搞笑啊!哈哈哈!”白羽凉那小子很没良心地大笑,也亏他笑得出来!我不就是脸上粘了点饭菜嘛!有什么好笑的?
“你去死吧!”终于忍不住发飚,我拿起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塞到白羽凉还在大笑的嘴里。我让你笑!噎死你个登徒子!
“咳咳!”白羽凉拼命地咳起来,忙喝了口茶把馒头送下,“南宫你想要我的命吗?你还当真要我去死啊?”
“谁叫你笑我?活该!”我狠狠地啐道,当真解了气呢!
吃饱喝足了,也该上路了。于是我和白羽凉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客栈。我也得确实快点离开这个小镇,不然被我那师父和师兄寻来就不妙了。好不容易偷跑下山,一个不小心被他们抓回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关乎人命啊!
还没有出城,在城门口就看到很多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边看还边议论着。一时间我的好奇心也起来了,当真想知道那些人到底在看什么?
“他们在看什么啊?”白羽凉伸长了脖子一个劲的看,像极了一头长颈鹿,只是没有长颈鹿的脖子长。
“我怎么知道?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拉起白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