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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深夜我看得两眼冒金星,还是没有把文件看完,桌子上点起了四根蜡烛,我揉揉酸疼的眼睛,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来,再这样下去我的眼睛没准就瞎了……
我想做好事,可是做好事比做坏事更难,至少没听说过哪个皇后想害死人还要经过那么多道手续的。
我打了一个哈欠,眼泪更是止不住。
“娘娘,放弃吧。”小翠说,“你把这些精力花在别处多好。”
“小翠姐说的是,娘娘,您大概是历史上最特别的皇后,别的皇后干过的事情你一样都没有干,人家不干的事情你都干全了。”
“没事……我再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我又拿起一叠,看样子这是最后两本了。
这时候门外有人宣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派人前来探望您。
“太后……她来做什么?请她们进来。”我说。
来的是香姨为首的太后亲信,身后跟着水镜等人。
香姨的目光像寒风扫过眼前堆成山的文件,我敢断定她的眼神是不屑,吃果果的不屑。
我问:“不知香姨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娘娘近来为后宫之事忙碌,太后怕娘娘劳累,派奴婢前来探望。”
“一点都不辛苦。”再辛苦也不能说,看这帮人过来我完全猜不出所有然来。
香姨说:“娘娘四处奔波,想要办的事情可有着落?”
“替我谢谢太后关心,要做到事情已经有一定眉目了。”
“是寸步难行吧。”香姨尖锐地刺破了我的伪装。
“可是那么说。”汗颜。
“为何不请太后帮忙?”
“啊?”
香姨说:“太后早料到有娘娘会死要面子。”
“哦……”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水镜走出一步,说:“太后派我来帮娘娘处理大小杂事。”
“真的?”
我眼看着她们把我眼前堆成小山的文件丢到一边,只消片刻就把命令发下去,后宫所有部门得到批示二话不说开始行动,与之前懒散的表现完全不同。
后头有人办事就是方便。
事情意外地顺利发展了,在太后的帮助下,居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这件事情告诉我,有背景,真是好。
本来忙碌不停的日子一下子清闲起来,宫里的人都忙着过年准备,忙到没有时间闹别扭,我反而成了最空的人。
前段时间是太后出力帮忙,我欠她一个人情,尽管我没有求她是她刻意塞给我的,这件事情搁在心头弄地我浑身不舒服,想还是早点解决早点舒坦。
我特别准备了几样别致的点心作为谢礼到她宫里谢她。
上次我去尽孝心让她吸了血以后她有几天出来过,而后是闭门不出。
到了那里才知道她的情况是越发糟糕,寒冬腊月再过分也不用把寝宫弄成蒸馒头的蒸笼吧。
香姨见到我两眼冒出饥饿的光,我脊背发凉,装作不知道她其实窥探我年轻的身体里热腾腾的血液。
我只看到床帐垂着,就问香姨太后的身体状况,香姨说:“太后还睡着,要到下午才能起来。”
“太后的凤体可有起色?”
“没,越发糟糕了,尤其是今年冬天要较往年来的冷,早早就下起了雪,太后本来就耐不住冷,年前一场大病更是雪上加霜。”香姨幽怨地看着我,好像太后会变成这样责任在我一样。
“我等她醒来。”我搬了一把凳子坐在窗前,打算做一个孝顺的儿媳。
等所有人都下去了,我坐不住,吃掉了带过来的点心,左看右看见没人注意,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掀开帘子看。
苍白的脸越来越小了,再这样下去没准风一刮就会被吹跑。
她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我心中一惊,糟糕,居然善良到这种地步,难不成我前世是圣母?
她这个样子不让我看见还好,让我见到了我的心脏就纠结在一起。
这绝对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怜惜疼惜什么的,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路边可怜兮兮的小猫,油然而生的同情。
对,是同情。
想了一下,我决定用身体回报她。
从她枕头下拿出那把刀,把袖子卷到手腕处,不忍看自己的手,心一横在手腕上割了一刀。我把伤口贴上她的唇,血是流到她唇上,但是因为她的嘴巴不张开,血液往旁边流,我一看急了,这是在浪费我的鲜血不是吗。
我自己吸了一口血,握住她的下巴打开她的嘴唇把血喂到她口中,她淡粉的双唇上沾上了鲜红的血,这一画面诡异地叫我毛骨悚然。
我看自己的手腕,那血还是不停地流,不管了,有多少喂多少,喂了几口以后那血还没止住,我心想完蛋了割到血脉了……
我上辈子一定是圣母投胎,就因为不忍心看她昏睡的模样,割了手腕亲自喂她喝血还善后替她擦干脸上的血迹,我用手指扯她的脸颊作为报复,说:“快点好起来,免得让我良心不安。”
惊
她不舒服地皱起眉头,把头扭到另外一边。
我继续拧她另外一边的脸颊,说:“现在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别忘记你喝的是我的血,下次不许再教训我,知道没有?”
继续拧继续拧……
等她醒来已经是黄昏,她睡得比平常要长,香姨担心不已,紧张地在床前来回走动。
太后醒过来说口渴,香姨端着温水服侍她喝下,喝过一口,水中晕开红色,她疑惑地看向我。
我耸肩,说:“做好事不留名。”
我没指望她感动地泪流满面,可是她也不能鄙视我吧。
我说:“太后,难道……”
“只需少许就能缓解寒症,不需要皇后割脉相助。”她淡淡地说。
我身体一抖,头重脚轻,向一边倾斜,我的血居然白流了……
末了,她却对我说了一句:“谢谢你。”
“应该的。”
“念在皇后孝心可嘉,哀家会重重赏赐。”她喝了一碗蜜水才把口中的血腥味冲淡。
我说:“太后之前帮儿媳,儿媳已经感激不尽。”
她淡然的表情扬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说:“皇后,哀家并不赞同你的胡闹。”
“但是您还是帮我了。”
“哀家不是帮你,是不想你丢哀家的面子。宫里的人不把你当皇后,是坏了宫里的规矩。”
我以为她是在帮我,难道是自作多情?我摸摸自己的脸,反省自己的可耻思想。
“太后,能容儿媳斗胆问一句吗?您这到底是什么怪病……”
“哀家得的是寒症。”
“怎么说?我听听看,如果有法子我去想办法治你的病,日后你就不用麻烦了。”
“先天的,治是没办法治好,只能靠日复一日的养。”
日复一日……我想这是多么痛苦啊。
“不过皇后不用担心,只有入了冬才后发作,平日里哀家与常人无异,皇后你也不用终日忐忑不安忌惮哀家。”
“哪有,太后严重了,我跟太后可亲了,太后就像是我娘……”我猛抽自己嘴巴,这话在一个比我小的女孩面前说真是不贴切,我都不敢看她的脸。
她说:“还有呢?”
“太后就是我的良师益友。”
“说下去。”
“太后还是我的……厄……啊……”我的脑子在此刻停止转动,甚至能听见咔咔的摩擦声,这时候我完全想不出能用什么词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忙说:“太后,我现在头昏眼花,能不能先回去睡觉?”
她倒在柔软的靠枕上,说:“嗯,去吧。”
不用别人提醒我都知道自己的脚步有多么飘忽,头昏腿软,与其说是走进了寝宫不如说是飘进去的。
一头躺倒在床上,别人过来我都无心搭理。
“娘娘,您是怎么了,别吓奴婢啊,您看你的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一样。”灵儿百灵鸟一般的声音此刻变成了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
“我没事。”
“要不要奴婢传太医来看诊……您去一趟太后寝宫就变成这样了……”
小翠拉住她,说:“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让娘娘一个人静静。”
“小翠姐,是不是太后她把娘娘……”
“是。”小翠在她之前斩钉截铁地说。
“天,娘娘好可怜……太后太残忍了……”
“是啊。”
灵儿靠在小翠的肩膀上嘤嘤嘤嘤哭泣,小翠拍着她的肩膀,我看得只想吐血,奈何今天失血过多,实在吐不出来。
我找了事情让灵儿去做,等她下去以后我把小翠叫到床边来,她的眼神瞧着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我拉着她坐下,对她说:“小翠,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别对别人说,知道吗?”
小翠贴到我耳边还不够,还用手笼着嘴巴,神秘兮兮地说:“娘娘,有事您吩咐。”
“别靠那么近,好好说话不行吗?”
“隔墙有耳!”小翠点头。
“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
“小翠知道,小翠不会乱说的,现在可以说了吗?”
“那个……小翠,你看谁的时候心里会冒泡?”
“……”小翠愣了片刻,抬头,猛眨眼,低头,挠耳朵,然后看向我:“娘娘,你再说一遍?”
算了,我没说下去的念头了,我撩起被子把自己闷死算了。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那神奇的药一抹伤口立刻不见,早知道我应该要一点过来抹脸上去青春痘的才对。
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我跑去找唯一可以自由自在说话的地方那就是妖妈那里。
妖妈还在做她的馒头,据她说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宫里的人居然开始喜欢吃馒头,御膳房的菜单里有了馒头这个项目,快到退休的年纪了她才开始发现自己存在的价值,实在有点可惜。
我坐在炉灶前,灶里的火烧地旺,脸上又红又烫。
“妖妈,你做馒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我问她。
她揉着面,汗如雨下,抽口对我说:“这种心情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明白。说来就是过程中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噗通噗通地在里头跳着。”
“还有呢?”
“还有就是特别地牵挂,满脑子都是馒头白软软的样子……”
“还有还有呢?”
“你问那么多干嘛?喂,你是小太监啊,你问这些女人心思做什么?”
“我……我虽然是太监,我替我朋友问啊,我朋友最近心情特别乱,有时候呢想着一个人,有时候又不想她,看她可怜兮兮地样子就觉得又可笑又可恨又可气……”
妖妈转过头,两眼变得像汤圆那么大,瞪了我最起码半天,说:“小霞,你中毒了。”
“什么?”我捧住脸蛋险些尖叫。
“你看你的脸蛋,都开满了桃花,你的两只眼睛里写着那个人就是我,还有你那扭捏的姿态,一切都能说明一个道理,你的这里装了一个人。”妖妈一巴掌打在我的胸口,打得我五脏六腑都震了好几下。
她还奇怪地摸摸我的胸口,说:“喂喂,你这个小太监怎么瘦地那么厉害。”
“喂,别乱摸,我还是清白的……小太监,那个妖妈,你的意思是……”
“佛曰过,你自己猜。”
“喂喂,你别以为我不信佛就可以这样欺负我,这分明不是佛祖说的。”
“吃馒头,吃了馒头肚子不饿就有力气去恋爱。”妖妈把馒头塞给我。
“这次又想要什么东西?”在宫墙边上,我跟负责走私的钱大爷一起蹲在地上,两人习惯性左右张望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你……这个……”我的血都不受我控制了,前赴后继往脸上涌去。
这时候钱大爷的手指指着我的脸,说:“你……你……你干嘛呢,需要跟大爷我见外吗?我能不理解你吗?虽然我们都已经不是男人了,但是还是有想法的,只不过不能用前面的想而已,所以你要的东西呢,我给你拿来……”
“我是有一点想法。”我觉得我应该理清一下现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情。
钱大爷笑得□无比,用手肘打我好几下,说:“小兄弟,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喂,你别想的那么贱好不好……”我被他那张皱纹爬满的脸上的笑容吓住了。
他一手拦住我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在我身上乱摸,一边娇声说:“就是这样那样……”
我说我要几本小说,他居然猜到那方面去了,我收拢衣襟,说:“带不带,一句话。”
钱大爷用手捂住乌青的眼睛,说:“带,有钱赚我干嘛不要。你要什么类型的,现在流行龙阳,也有爱看磨镜的,如果你想要特别的如缘的如同主角是太监之类的我也能替你弄来。”
我抖了几下,说:“太监就别来了,口味太重了。”
“干嘛啊,你瞧不起太监是不是?我们也有一颗少女的心,渴望邪魅狂狷的情人站在皇城之巅拔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