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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情很奇怪,想要靠近却又必须远离,那种撕裂的感觉。
第三十九章
迷迷糊糊进了电梯,按了一层,微微定了定神才蓦地察觉脚底下传来的沁凉,原来她一时心灰意冷,竟连鞋子也没穿就晃了出来。将身子软软靠在那透亮冰凉的电梯壁上,一个迟疑的当口,电梯已叮一声停住,门向两边打开的时候一股清风吹进,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好冷!
衣裙本来便是略有些潮湿的,加上她湿漉漉地就穿上了身,此刻冷津津地贴在身上,便很有些尴尬不适。怔了几秒,她抬脚走出电梯,顾不得大厦保安狐疑而不解的眼神打量,纸一样地便飘了出去,直到晃出小区,抱着双臂傻傻怔怔地立在路灯下,她才恍然惊觉自己什么也没拿,包括手机,钱包,都丢在柳宣家中。
而天空,却不知何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怪道她觉得冷了。
一望而不见尽头的大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她迟疑了几秒,走进路边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许是她湿嗒嗒的头发,光着脚却又穿着一身明显价格不菲的礼服裙子的形象太惹人注意,一张小脸又生得太惹人爱怜,那店老板听她开口只是要借打个电话,几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阿染的号码她早就是熟记于心了的,一手拿着听筒一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摁下去,在电话显示正在接通的瞬间蓦地一惊,啪一声便给挂断了,尔后顾不得那老板狐疑的眼神,抬手压了压额头的湿发,才重新拨了一个号码。
心里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的酸楚,一浪更高过一浪疯狂摧毁着她不甚坚强的心防。她清楚地明白,刚才她第一直觉按出来的,根本就不是阿染的手机号,而是,她刚刚知道不过半天,便默念到纯熟的……柳宣的号码。
“喂?哪位?”艾染有点迷糊的声音很快传来。
“……阿染……”一声“阿染”出口,眼泪再次跌落。抬起一手死命地揉着早已哭到肿胀酸疼的眼睛,舒童拼命地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太多异样。“是我……”
“……童童?”艾染的声音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带着疑惑与担忧,“是童童吗?你在哪儿?怎么是个陌生号码?”
“我……我在……”舒童本想说她在柳宣楼下,可转念一想,怕阿染个急性子的万一打电话给柳宣说什么,想了想,她折中道:“我等下打车去你家,你在小区门口接我好不好?”
“那当然没问题……”艾染的声音透着无法掩饰的好奇与担忧。“不过童童,你现在到底在哪儿?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手机跟钱包都丢了,电话是借的人家的,不能跟你多说,你记得在门口接我。”舒童快速说完话不等艾染开口便挂了电话,扭脸望着一边一直在偷偷看他的店老板。吸了口气,“老板,谢谢你。”
那店老板这下子才似回过神来,大亮的灯光下看着那白白净净的漂亮女孩子,一脸遮也遮不掉的泪痕,三分郁郁加上七分的楚楚,忍不住脱口便道:“哎呀小姑娘,什么事情你要哭得这么伤心啊?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听叔叔一句话,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个不要你是他自己的损失,你莫要太伤心啦。这么晚了,还是快点回家去吧。”
……舒童无语,面对店老板那雄性动物看到外型不错的雌性必然会有的热情,她在心里苦笑。男朋友?
呵,若真是男朋友,她的情爱之路又何须走得如此坎坷动荡?若真是男朋友,她又何须爱得如此卑微,疼痛。
若真是男朋友,那么,一切的问题对她而言,也许根本就不再会是问题了吧?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她横插这一杠子,又有谁能厚非?可是……
可是,若宣宣真是个男子,她还会喜欢她吗?她喜欢的不就是她以女子之身给她所带来的惊艳与悸动么?女子之身赋予了她的柔软与纤细,女子之身赋予了她的敏感与易伤,却又坚强隐忍地令她心疼,心折。
而倘若,她是个男子,只怕宣宣更加是不会喜欢了她了吧?那样野蛮,污浊的男子,又哪里配得上宣宣那般的似水精致?
可是这世上终究没有那样多的假如。头痛袭来的时候,她缩身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手掌辗转按压在小腹上,承受着被酒精摧残过后胃脏那阵阵收缩传来的清晰的疼痛。
而最痛的,其实根本不是胃。
童童……!
被手机只短促地响了一声就被挂断惊动,柳宣想起刚才那声清楚地关门声,蓦地打了个激灵,几乎是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冲出卧室,一眼便看到客厅沙发上正丢着舒童的包。她一把拎了起来打开看到手机和钱包都在里面,心里一紧,脸色也不由变了,来不及换衣服,只在睡裙外边仓促套了一件长衣换了鞋子便急匆匆到玄关处开门,待得看到舒童的鞋子,脸色更是白了几分,砰一声摔上门就追下楼去。
顾不得这突来的雨意,柳宣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童童!童童你在哪儿!回答我!”紧着嗓子喊了几声都不见人应,远远地却看见路边一家便利店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鹅黄色裙子的女孩,隐约看着很似是舒童。她心头一紧,才要跑上前去就见那女孩怔怔站了几秒,慢慢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紧紧地环抱着膝头,一脸怔忡地望着路中央车水马龙。
她走近了几步,霓虹灯的光晕洒落,虽然绞着错落的雨丝她仍看得清清楚楚,不是舒童是谁?心底是无法抑制的酸涩,她想上前去喊她,可却在清楚看到舒童亮如墨玉的眼瞳一个潋滟,新泪涌出时,双腿似被生生地钉在了原地,怎么也挪动不开了,而那声“童童”更似如鲠在喉,怎么,也喊不出口。
于是,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她与她就这样各自沉默着。她望着她,而她,望着街心。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柳宣鼓起了勇气想走上前去,深吸了一口气才要挪步,就见舒童突然站起了身来,抬手一挥,很快一辆出租车滑停在她身前。她顿了一秒,伸手便去拉车门,柳宣一怔,不由加快了脚步:“童童!”
那细瘦的身影怔怔一滞,手臂探出,仍是保持着那个去拉车门的动作。然而,她没有回头。
柳宣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了她身后,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不便多说,何况还有个正翘首以待的的哥跟那儿一脸惊艳地打量着她。她压着内心的烦躁与不安,略低了声音:“我们谈谈,好吗?”说着便伸手去拉舒童的手臂。谁料还没碰上去,就见那女孩的手掌坚定地扣上了车门把手,啪一声开了门便坐了进去,跟着又砰一声关上了门,动作之大迫得她不得不后退了一步,皱眉。“童童!”
出租车很快绝尘。
算了,这样……也好。
慢慢后退了两步,修长细韧的身影藏匿在柔和的霓虹灯下,柳宣手掌一紧,那质地柔软的皮包带子攥在手里,竟生生觉出了几分硌人。察觉到颊上的微痒,她抬手一揉,很快嘴角轻扯,一丝若有若无地颓靡笑意渐渐蔓开。
她怎会不知,掌心中那一抹温热,根本不是雨水。
当艾染一边撑着伞一边将舒童扶抱回去的时候,打开门的白若臻一语便道破了她心中隐隐盘亘着的担忧。
“天——童童在发烧!”
白若臻很快接替艾染扶住了舒童,扶着她在沙发上坐好,这才探手在她潮红的脸颊上轻轻一碰,只一下,脸色便更形白了几分。“小染,你快去拿退烧药,童童烧得不轻呢!”
艾染闻言自然是不敢耽搁,手忙脚乱地就去找药,跟着看白若臻接了水又接过药就要喂给舒童吃,她忍不住道:“姐,你看她脸色红得还怕了,光吃退烧药管用么?”
白若臻也是一脸的凝重,看舒童虽然紧闭着双眼,却终究是乖乖把药咽下去了,才略微安了点心,沉声道:“先看看,要是等下还是不行,就送童童去医院!”
艾染跟着点头,才要再说什么就听舒童低低哼了声,“不去医院。”
“嗯?”艾染没听清楚,扭脸就去看白若臻,再看舒童,“童童?”
舒童却是怎么也不肯再开口了,白若臻让艾染将她背了去客房里放床上躺好,又帮她脱了裙子让她睡得舒坦些,关好房门走出去才忧心忡忡地轻声道:“小染,我觉得你有必要去跟柳小姐谈一下了。”
“宣宣?”艾染一怔,随即了然,眉头登时皱作一团。
“刚才你出去没拿手机,我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柳小姐的,一个,是童童的父亲。柳小姐说,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很抱歉,请我们无论如何要照顾好童童。而童童的父亲……”望着艾染也皱成了一团的眉头,白若臻无奈轻叹。
“舒先生想要安排童童出国。”
作者有话要说:四点还有一更。今日有三更。请允许我挠五分钟的墙……
第四十章
当天晚上舒童的高烧就开始加重,她昏昏沉沉躺着也不吭气,还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艾染去看了她几回都被她混过去,还是后来白若臻不放心起夜去她那里看,不理会她哼哼唧唧说没事径自把手探进去一摸,一下子给急了,舒童额头烫得快能烧开水,身上也湿透了,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赶紧地喊了艾染起来背了舒童就往外跑,火急火燎杀去了医院。
到了最近的医院,艾染背着舒童腾不出手,白若臻忙去挂了急诊。然而拿了挂号单扭头要走时却匆匆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砰一声撞上了,两个人同时往后一退,手中的挂号单也同时掉落在地上。白若臻一怔,“对不起!”仓促招呼了声便弯身去捡挂号单,不提防那女人也同时俯身去捡,并一把捡起了两张,递了上面那张给她,淡淡一笑。“不好意思。”
白若臻没说什么,点点头接了挂号单转身便走,倒是那女人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几秒。
“姐,你没事吧?”艾染见白若臻被撞,早一溜儿的跑了过来,一把给白若臻搂住,伸手就去拿她手上的挂号单,谁知不看不要紧,一看,“哎?这单子不是咱们的呀!”
白若臻一怔,忙凑过去一看,果不其然,那单子上哪里是舒童的名字,分明是写着清清楚楚两个字——岑溪。
“刚才那个——”白若臻话音未落,艾染已极快转身冲那高挑个子的女人撵了上去,她人高腿长,那女人又走得不急,很快便在楼梯转弯处追上了。“这位小姐,请等下!”
那女人脚步一顿,侧身望她。“叫我?”
“你单子拿错了!”艾染挥了挥手上的挂号单,上前在她面前站定,这一估量不由微微咂舌,她们都穿着平底鞋,那女人差不多高出她半头。
“喔?”那女人低头看自己手上的单子,很快也是脸色微变,随即跟艾染交换了单子。她微一犹疑,“这位舒小姐……是你的朋友?”
“我妹妹。”艾染没再多说什么,扭头就要往下走,谁料那女人却极快伸手拉住了她。“请等等!”见艾染诧异回头,她深吸了一口气,莞尔一笑。
“你好,我叫楚歌,能和你谈谈么?”
舒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一睁眼就见艾染正坐在她床头半睡半醒地打瞌睡。一旁的空床上白若臻微蜷着身子躺在上面,也是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她心头一动,哑着嗓子轻喊:“阿染……”
艾染一个激灵便醒了,见舒童迷蒙着双眼望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就去端晾在一边的水,“醒了?是不是想喝水?”
舒童轻轻嗯了声,被艾染托起身子,又就着她手上的水杯慢慢喝了几口,这才觉得嗓子里那火烧火燎的烧灼感渐渐平复了些。这么一动静,白若臻也醒了,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艾染见状忙道:“姐,没事,你接着睡。”
白若臻却是摇摇头,又轻轻揉了把脸,倦意褪去,她黝亮的眼瞳中一抹忧色便渐渐浮生。病房里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静默的侧脸乍一看去便很有些如细瓷一般冷津津地白,晃得艾染心底竟是一疼。“姐,你别多想,天大的事也得等天亮再说。”
白若臻却摇摇头,慢慢站起身来走到舒童病床边坐下,伸手去细细拨了拨她额上被汗水黏乱的刘海。“童童,你认识一个叫楚歌的女孩子么?”
“姐——”艾染欲言又止,似是不太愿意白若臻问这个问题。舒童一怔,仔细想了想,肯定地摇头。“不认识。”楚歌?楚歌是谁?没印象啊。
白若臻蹙了蹙眉,迟疑道:“可是,她说她认识你……童童,你仔细想想,是柳小姐公司的一个模特——”
听到柳宣的名字舒童自然是面上一滞,眼中神采也瞬间黯淡了不少。白若臻陡然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