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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张望,靳頵珏想到了这里并不是货仓,而是一个货柜。她看到类似闸门的物体,那里的地上好像还搁着属于田丝丝的衣服,但环境太暗,靳頵珏实在看不清楚。
靳頵珏决定放下田丝丝,快速走过去,俯身拾起田丝丝的衣服,难怪田丝丝把它脱掉,原来沾水了。那边果然是货柜门,只是任靳頵珏拿什么敲打柜门的开口,也没法打开柜门。
靳頵珏沮丧得垂下头,被人从外上锁了吧。又回到田丝丝身边拥着她,安慰自己又安慰田丝丝道:「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烧焦的味道依然存在,靳頵珏开始想到,就算停止制冷,也不代表暂时安全了,因为空气几乎没有流动,烧焦的味道才会萦回在这个空间不散。空气不流动,也就是说,没有新的空气进来,这个空间的氧气,迟早会用完的。
除了紧紧抱着田丝丝之外,靳頵珏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如果田丝丝醒着就好了,她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丝丝,醒过来好不好?你醒来吧,不要留我一个人……」靳頵珏咬着唇凝着泪,难以控制自己的焦躁与彷徨。
半夜,刘煜与重案组的探员根据录像片段追踪到渔市场去,终于发现了停泊在海旁附近的货柜车。
货柜车的驾驶座空无一人,指挥官指示一队人在附近寻找吴天宇,看看他会不会就藏在附近的船家,当然最重要的是找回靳頵珏和田丝丝。指挥官正要安排其他人的工作时,突然就有声音从货柜传出来。
「在里面!」刘煜大叫,「她们在货柜里面!」
指挥官立刻安排人手搬来工具要打开货柜,刘煜心里着急却没有失去理智,在其他人搬运工具开锁的同时,刘煜已打电话召唤救护车。靳頵珏与田丝丝在车祸后本就有伤在身,被困在货柜里没有及时治疗,不知道伤势有没有加重。
原来货柜里的声音,是靳頵珏翻箱倒箧,用力把冰鲜食物砸到柜门产生出来的。
打开柜门时,还没看清货柜上的情况,便听见靳頵珏说:「温水!要大量的温水!快救她!」
「当心疑犯就在货柜里!」
刘煜不顾同胞阻挠,还没确认吴天宇是否不在货柜里,也没确认货柜里没有其他危险性,便冲上了货柜。
看到靳頵珏只脱剩内衣,又看到被衣服紧紧包裹着昏迷了的田丝丝,刘煜伸手接过田丝丝,把田丝丝抱出货柜,边走边喊道:「来人找个水桶过来,注满水!不能是冰水,她需要恢复体温!快!」
指挥官见状也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田丝丝身上,其他警员忙成一团,有人走上货柜把靳頵珏救出来,把他的外衣脱了盖到靳頵珏身上;有人赶忙从码头附近找到水龙头,又找来大水桶,把水灌进去;有人在附近一带搜索着可疑人物,想要把他缉捕归案。
刘煜把田丝丝身上包裹的衣服挪开,再把她放进注满水的水桶,靳頵珏一脸忧心地在一旁看着,不愿听从其他人的劝告坐下来休息。
「这水温太低了……」刘煜又急又躁,这水温顶多就二十几度,远远不够用来为田丝丝恢复体温,水的温度至少要与人体正常温度差不多才行啊。
听见救护车的呼啦呼啦地疾弛而来,刘煜眼里有了希望。救护人员到来立刻为田丝丝进行急救,刘煜跟随救护人员,一同上了救护车,看守田丝丝。
靳頵珏被迫与田丝丝分开,她被强制安排由另一辆救护车接送到医院去接受治疗。躺在担架上的靳頵珏没心思理会救护人员对她进行什么检查、什么急救治疗,一颗心悬在半空,满脑子都是田丝丝。
作者有话要说: 《你就不要想起我》这歌一出来,我就觉得很贴切小靳的心境。
对于田丝丝推开她,对于田丝丝忘记她,除了难过,更多的是不甘。
「明明你也最爱我 没理由爱不到结果
只要你敢不懦弱 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如果能勇敢一点,就不会错过彼此了。
这次,她们能抓紧彼此吗?
☆、沉睡中的主角
靳頵珏的额角缝了五针,手脚和脸部皮肤轻微冻伤而红肿充血,有点热也有点痒,还有点灼痛。医生涂了一些透明状的药膏在她的皮肤上,保护脆弱的皮肤。
缝针的时候,靳頵珏似乎不知痛,没下麻醉药,靳頵珏眼也不眨一下,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浅绿色的帘幕,彷佛能看穿帘幕另一边也在进行急救的田丝丝。
靳頵珏接受包扎后被护士用轮椅推送出来,她脚的皮肤暂时不适合承受压力行走活动。
刘煜看到靳頵珏,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下,靳頵珏只怔怔地看着田丝丝身处的方向。
田丝丝还在急救,医护人员来来回回进出帘幕,说着大堆靳頵珏和刘煜都听不懂的医学术语。不时有医护人员急匆匆的拿着或推着一些药物和仪器到来,一股巨大的紧张氛围。靳頵珏神情凝重,开始想到,她可能会彻彻底底地失去田丝丝。
过了好一会儿,有医护人员出来开路,医护人员包围着病床,把躺在病床上的田丝丝连同一些仪器快步走了出来。
刘煜挂心田丝丝的情况,但一往田丝丝靠近,便有医护人员拦截,有份参与急救的其中一个医生从急症室走出来,询问:「请问谁是田丝丝的家属?」
「我是她叔叔!」刘煜立刻走到医生跟前,接着想到靳頵珏,又回头走去把靳頵珏推过来。
医生脸无表情地说:「由于外伤的情况严重,病人现在仍处于休克状态,情况很危急。病人出现了急性肾衰竭的症状,也有轻微代谢性酸中毒。我们会向她的亲属,也就是你们发出病危通知书,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急性肾衰竭?靳頵珏一听就懵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紧张地问:「可以进行移植手术吗?我可以捐给她!」
「我也可以捐给她!」刘煜握起医生的手,他的眉头皱得不能再皱。
「两位冷静一下,其实大部份急性肾衰竭的病人,肾脏都有恢复功能的可能性,我们会努力帮忙病人度过难关。」医生拍拍刘煜的手,轻轻握着他的手腕然后松脱。面对家属的情绪状态,医生早已处变不惊了。
医生试着脸带微笑,用比较温和的口吻说:「病人现在需要进入隔离病房继续接受治疗,你们要知道,病人的情况不是说做手术就能康复。我略说一下病人的情况吧!病人四肢大部分面积的皮肤呈二度冻伤,主干部分是最轻的一度冻伤,但双手尤其是手背的部分是三度冻伤,就是说她双手伤后不易愈合,除遗有疤痕外,可能会有长期的感觉过敏或疼痛。而我们发现病人身上有很多钝伤,尤其是腹部的位置,似是被拳打脚踢而造成的,但需要再进一步考证才能确定。病人血压偏低,心律也不正常,我们会──小姐!」
「小靳!」
话没说完,靳頵珏从轮椅摔了下来,晕过去了。
靳頵珏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好熟悉,她怎么回到侦探社了?她甚至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而田丝丝蹲在床边,脸上带着坏笑,用力拉着床上的靳頵珏说:「起床起床起床!你怎么可以说睡就真的睡着了呢?」
那个靳頵珏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无奈地说:「姓田的,半夜三更吵醒人很不礼貌。」
「嘿,我发觉我好爱你喔!」田丝丝说罢就向靳頵珏的脸亲去。
靳頵珏一手推开田丝丝的头,又气又好笑地说:「你烧坏脑了吧!半夜三更把我吵醒就是要说这句……」
「好爱好爱你喔!」田丝丝又说。
靳頵珏摇摇头,躺下来道:「我要睡觉,你也早点睡觉,别打电动玩到不知时日。」
田丝丝鼓起腮帮子又把靳頵珏拉起来,委屈地说:「哎唷,你都不看看现在几点。」
靳頵珏勉强回头看了看床头柜的闹钟,回道:「十二点零三分。」
「唉,没有一点觉悟。」田丝丝翻了一个白眼,接着双手摊开展示给靳頵珏看,「看着,仔细看。」
换了几个手法之后,田丝丝变出了一枚戒指递给靳頵珏。
「干嘛送戒指给我?」靳頵珏看着戒指又惊又喜,却没有接过。
「你生日啊大小姐!」田丝丝哭笑不得,主动拉起靳頵珏的手,把戒指套进去。
「我生日?」靳頵珏偏偏头,好像真的是她生日呢,「还以为你要求婚呢。」
「那要你肯嫁我才行啊。」田丝丝笑起来,给靳頵珏一个深情的吻。
画面一转,靳頵珏来到了机场,她的眼前再没有自己的影像,只剩下正要进入离境闸门的田丝丝。
「姓田的,你要去哪里!」靳頵珏连忙追上前吼道。
田丝丝站在闸门前回头,带着微笑说:「去一个你到不了的地方。」
「为什么?」靳頵珏不解。
「因为我必须走了。」田丝丝还是脸带微笑。
「带我走!」靳頵珏往田丝丝的方向跑,快要抓到田丝丝的时候,靳頵珏被人拦住了,田丝丝转身离开了。
「田丝丝!」靳頵珏再吼叫,田丝丝再也没有出现了。
跌坐在机场离境闸口之前,靳頵珏哭得不能自己,为什么田丝丝不把她带走?
画面又切掉了,靳頵珏挣扎着要清醒过来,是梦,一定是梦。
睁开眼睛,这次看到了米白色的天花板,嗅到了消毒药水的味道,是医院。
医院?对,田丝丝还在急救。不!这一定是梦!靳頵珏连忙闭起眼睛,心里默念:「这一定是梦,我要醒过来!」
然而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画面没有改变,她所处于的现实,的确是医院,手脚的痛痒、额角的刺痛,都告诉她这不是一个梦。
想到这,靳頵珏猛的便坐起来,想要下床。没想到被人按住,原来兰兰就在床边看守着她。
「别急着起来,就躺着。要喝水吗?」兰兰一脸平静地问。
靳頵珏摇摇头,抓着兰兰问:「丝丝怎样?」
兰兰被靳頵珏抓得吃痛却不介意,只是用平静的口吻说:「还在接受治疗。」那口气比平常她跟靳頵珏说话的口吻温柔多了。
「我要去见她!」靳頵珏甩开兰兰的手就想要下床。
兰兰见状把靳頵珏的鞋子踢走,站在她前面不让她下床,双手扶着靳頵珏的肩膀,道:「你别乱动,就算你去了也进不了病房。」
「为什么?我想见见她……」一向不服输的靳頵珏竟有了哀求的眼神。
兰兰看着靳頵珏,彷佛看到了以前的田丝丝,心中有点感慨。
「她在隔离病房,只有亲属能够进去,而且进去探视的人愈少愈好,减少小田受细菌感染的风险。」兰兰耐心地解释道。
靳頵珏闻言,沮丧得垂下头,难过地说:「是因为我不是亲属……」
「我也不是啊,所以我在这里。」兰兰牵起嘴角,故作轻松地说:「好好休息吧,就算你是亲属,以你现在的状况,医生也不会批准你进入病房的。医生说你重感冒了,你得痊愈才能去看小田。」
靳頵珏终于放弃下床,接过兰兰递来的水,喝了几口便躺回去。是不是感冒痊愈后,她就可以去看田丝丝?
靳頵珏闭起双眼,懊悔带田丝丝外出,懊悔在田丝丝彷徨无助时没有及时醒过来,懊悔要让受了伤的田丝丝在最后关头仍为保护她而牺牲,懊悔自己不争气,竟在这个时候病倒……甚至,懊悔自己不听劝告硬要回来,为田丝丝带来灾难。
闭起眼睛根本无法睡,她很想知道田丝丝的情况,她很想守在田丝丝身边,她很想告诉田丝丝,只要靳頵珏安好,就算真把她再次推开,也不会再怪责田丝丝了。
刘煜来到靳頵珏身旁的时候,刚好看见靳頵珏闭着眼在掉泪。
「小靳,有好一点吗?」刘煜轻声地说。
一听见刘煜的声音,靳頵珏猛的睁开眼睛,紧张地问:「丝丝现在的情况是怎样?」
「还没脱离危险期,阿驰和田老爷子都订了机票要回来。」刘煜试着微笑,却变成了苦笑。
「她……」靳頵珏咽下口水,闭起眼睛虚弱地问:「会不会死……」
「谁知道呢……」刘煜吸了吸鼻子,他的悲痛与忧心绝不会比靳頵珏少,只是他始终比靳頵珏年长,也是长辈的角色,又怎能在靳頵珏面前崩溃呢?如果他也崩溃了,靳頵珏又会怎样?
靳頵珏双手掩脸,肩膀微微发抖,定是哭了。
「不过医生说她生存意志挺强的,应该可以康复过来的。」刘煜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最清楚这个时候,谁来给予安慰或拥抱都是件徒劳无功的事。
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兰兰说了一句:「你们都要比小田坚强,她才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对不起……」靳頵珏抿了抿嘴唇,哽咽地说:「你们让我一个人待一下,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