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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出门太匆忙,她忘了关掉阀门!
“对不起对不起!”陶清扬连声道歉,踩着水走进厕所拧上水阀,又急忙找出来墩布擦拭积水。
房门敞开,房东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进来搭把手的意思,冷眼看她忙活,“先别忙着打扫,这家里的地板,还有楼下的天花板可都泡坏了,你先赔钱。”
“啊?”陶清扬完全愣住。赔钱?她哪儿来的钱!
“维修费用起码得三千,你不会是想赖吧?”房东伸出三根手指,看她的目光有点鄙夷,“年纪轻轻,就学会推卸责任了。”
陶清扬试图解释,“这水龙头我搬进来的时候就坏了啊……”
“谁让你往洗手池里乱扔东西!”房东失去耐心,“赶紧把钱赔了,我明天找人来修地板。”
“我没有乱扔!”她觉得一阵委屈,那袋洗发液本来是好好放在毛巾架上面的,谁知道会掉下来呢?还是她上班太累脑子迷糊了?
这房东明明就是胡搅蛮缠,想讹她的钱!水龙头是早就坏了一直没人修理,维修费怎么也要一人出一半才是,凭什么她一个人负责?
陶清扬心里发狠,却不敢说出来,租房合同里写的一清二楚,房客要保证不损害家具,这个钱她来出,也是合理。
——还是太憋屈。
看着房东和那个陌生女人的眼神,陶清扬真想洒出一把钱,恶狠狠地甩在他们身上。可惜现在,她掏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也难找到一个能借钱给她的人。
这才是现实,有了不满也只能畏畏缩缩忍气吞声,只希望她别太计较,能赶紧自欺欺人地忘掉这事儿。
宿舍老大肯定没戏,她也刚找到工作没发工资;Cheryl也不太可能,还不怎么熟,向她借钱无异于失去这个朋友;给爸妈打电话?不行不行,别让他们担心了。
翻着翻着,陶清扬看见一个名字。
温焕。
既然这么有钱,三千块对她来说肯定是个小数目,先借一点,等过几天发工资立刻还上,应该没问题吧?
陶清扬犹豫一下,白了一眼房东,给温焕发了条短信:“在忙吗?”
几乎是立刻,她的手机就响起来——是温焕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那头的声音慵懒,说第一个字的时候总是微微拉长。
陶清扬吞吞吐吐道:“那个……温老板,能不能、嗯……你能不能借三千块钱给我?我一发了工资就还给你!”
“你在哪里?”过了几秒,温焕道。她却没问陶清扬要钱做什么。
陶清扬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刚说完,温焕就挂了电话。
她茫然地握着手机,温焕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呢?
“你到底什么时候拿钱?”房东又催了一句。
陶清扬气呼呼地甩了一下墩布,回道:“我绝对不会欠你的!急什么!”
房东啧啧了两声,就当代年轻人的整体素质,开始发表不怎么文明的看法,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尊老没教养”之类,再加上那个陌生女人阴阳怪气的帮腔。
陶清扬不敢顶回去,越听越委屈。
还是家里好,没有这么不通情理的人,自己为什么非得硬塞进这个陌生的城市呢?
墩布在地上抹来抹去,哗哗的水声里,突然夹杂了楼道里传来的高跟鞋足音。
陶清扬循着声音望去,一缕烟雾在来人露面之前就飘上来。
温焕嘴里叼着一支细长的金属烟杆,眼眸含暖,“哟哟,谁跟陶大设计师过不去啦?”
☆、第6章 谁说厨子不酷帅
她的目光柔和包容,让陶清扬一下子有了家人的感觉。接连几天加班的疲惫一扫而光,似乎在这座陌生城市中找到了依靠,立刻就红了眼睛。
——奇怪,刚才房东那样说她,都没这么难受过。
温焕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把电子烟收好,踩着水走进屋子,经过房东身边时,目光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下。
房东横眉竖眼地瞪回去,“你是她的朋友?赶紧掏钱,楼下的天花板都快泡烂了。”
温焕不置可否,抱臂瞧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把说话的这人放在心上。
眼神并不咄咄逼人,甚至沉静如水,房东却被她盯得有点紧张。
陶清扬和温焕的见面地点,一直是装修得富丽雅致的咖啡店,或者金碧辉煌的天辅公司门口,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在这个破旧的老房子里,让人很容易一眼就看出分别。
钻石埋进土里,还是钻石,它自身的光芒,只会把灰尘映衬得更加不堪。
房东站直身体,刚来的这人穿戴清雅昂贵,似乎不是个善茬。
温焕再怎么隐藏,再怎么淡定自若地走进来,都掩盖不住她看见这间屋子时,刻在骨子里的厌恶。
只有在面对陶清扬的时候,她的眼睛弯了一弯,“别弄了,去看看自己的东西,泡坏了没有。”
“哦,好!”陶清扬这才想起来检查自己的损失,嗒嗒嗒跑进卧室。
大部分东西都放在柜子里,没有被水弄湿,只有一个立在墙角的行李箱,底部泡坏了一些。
温焕的鞋跟跺了跺地板,冷笑一声:“就这么个破地板,你也好意思要三千块。”
“再破也得修啊,我们过日子也不容易,是吧。”房东放软了语气,开始采取柔情路线,“就为了赚几个吃饭钱,现在可好,房子彻底不能要了,我还指望拿这个给儿子做婚房呢。”
陶清扬在卧室里插了一句:“那个水龙头本来就是坏的!”
“啧啧,管道生锈,房子都老成这样了,估计支撑不到给你儿子做婚房,不过可以给你当陪葬。”温焕完全不吃这套,往死里挤兑人。刚才陶清扬给她打电话的声音都快急哭了,鬼才相信他还是穷苦阶层。
陶清扬在卧室里,听得很解气。
房东气得血压飘升,往前走了几步,被她含了冰茬子的眼神一戳,又不敢说什么,只是重复:“反正你们得把修理费赔了!”
温焕不搭理他,冲卧室的方向道:“清扬,你先把东西收拾好,等下和我走。”
陶清扬应了一声,乖乖的打包衣服。
“房客虽然有责任保证不破坏家里的东西,但房东也有义务提供完好的家具。”温焕倚着卧室门,看陶清扬利索地收拾衣物,“这间房子的地板到底是个什么质量,你我都心知肚明,就算今天不被水淹了,你那破地板也用不了几天。”
她说着,高跟鞋的鞋跟在地上碾来碾去,补充道:“或者,你想让我找个专业人士,来检测一下?还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漏水的时候,你就应该打电话找人来开门,而不是等她回来。”
房东一时语塞。他清楚这栋房子年久失修,地板早晚得换,又舍不得出钱,只好找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陶清扬要赔偿。
下午的时候他就发现这户的水表走得太快,不对劲,却硬生生拖到楼下的天花板都漏水为止。
太解气了!
陶清扬边叠衣服边听得神采飞扬,还是温焕有能力,一看就见过大世面,妥妥的气场女王。
“要不……一人出一半吧,反正你们不能推卸。”房东犹豫了半天,决定让步。
温焕神情轻蔑,“我又没说不给钱。”
房东惊讶地看着她。
“一,二,三……”温焕从背包里拿出钱夹,数了五十张粉红粉红的钞票随意卷成一叠,用在厨房里掂炒锅的力气甩进房东怀里,“修理费一人一半,多出来的给我把管道弄好,换个防盗门,差多少再找我补。”
从某种程度上说,温焕主修的是狂拽炫富和怎么气死人不偿命吧?
哎,等等!
陶清扬竖着耳朵,把外头的动静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痛快之余又突然肉疼:“温焕这样是挺潇洒,但是这钱算是她借的,得赶快还上,温焕是拿她的薪水去装酷啊——”
“东西收拾好了?”温焕看她停下动作,敲了敲卧室的门,“收拾好就跟我走吧。”
陶清扬迷迷糊糊地仰起头,“去哪里?”
“屋子都泡成这样了,你不会还想住吧?”温焕皱着眉头,帮她拎起行李箱,“去我家。”
啥?
陶清扬刚才也考虑过去别的地方凑合几天,比如便宜的旅店什么的,没想到温焕直接要她去家里住,这这这……
“不太好吧?”
坐在温焕的车里,陶清扬忐忑发问,不安地绕着头发。她的座驾是辆奥迪,座椅似乎改装过,比床还要舒服,但陶清扬坐得很不自在。
温焕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问:“你不是说要在东华区租房子吗?”
“那个……还没发工资。”陶清扬做错事一样低下头去。
温焕冷冷地扭过头打量她,指尖一下下敲着方向盘,“所以你就找了个安全系数为负的危楼,再多搭进去几千块钱?你知不知道那栋楼没几年就要拆了!”
这是认识以来,她第一次跟陶清扬发火。
陶清扬被教训的低着脑袋,“我……我发了工资,把钱还你。”
温焕紧绷的脸缓和了几分,扔过来自己的手机,示意她仔细看看。陶清扬轻轻点了一下屏幕,发现上面是近五年来,单身女性因为不注意安全被歹徒盯上的新闻。
下班路上被尾随然后强行入室抢劫最后被卖到泰国什么的太可怕了啊啊啊——
陶清扬边看边蹙眉,不自觉想到了那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后果。
“这次是个教训,那些钱你可以慢慢还给我,或者等涨了工资再一起给我。重点是,租期到了,就赶紧搬到更安全的小区,知道吗?”温焕一本正经地教导她,语重心长,“自己在外面打拼,一定要注意这些,不过……你还有我嘛。”
“啊?”陶清扬一开始不住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微微愣住。
温焕换了张不正经的笑脸,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我是说,我们是朋友,有什么麻烦,你尽管来找我。还等着你打出名气,给我的小店也设计个宣传片呢!”
“好啦,你快开车——”陶清扬也笑,推开她的胳膊。
十字路口的交通灯变成绿色,温焕收回手臂,专注地控制着方向盘,余光一直落在旁边的人身上。
夜晚的霓虹灯的光线,随着车辆的前进不断循环照亮她们的侧脸。
“这个……”
温焕打开家门,开灯之后才想起什么,脸上第一次带了紧张的表情,三步并成两步,抢在陶清扬之前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沙发上的东西。
陶清扬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却只往屋子里瞟了一眼,就立刻闷声笑起来。
温焕的家是东华区的一栋复式住宅,看起来非常高端大气,但是……
这么高端大气的房子,居然到处堆满了杯子和杂志,还有乱七八糟的衣服,房间并不很脏,但的确乱得不堪入目。
温焕抓起甩在沙发上的几件内衣藏在身后,招呼陶清扬:“你把行李放在门口就行,快过来坐下。”
陶清扬听话地把行李箱放在门边,和几双横七竖八的鞋子作伴。
沙发松软,坐上去就让人忍不住歪成一个懒散的姿势。房间里的一切家居设计都和她的车一样,极尽舒适,透着典型温焕式的享受风格。
温焕飞奔上楼,把内衣塞进衣柜里,出来时拿了一双新拖鞋,让陶清扬换上。
“啊,我自己来就好。”陶清扬双手接过拖鞋穿好,把换下来的鞋子放进门口的鞋柜里,顺便把温焕的几双鞋子也都一一整理好。
温焕拿起茶几上的塑料罐子,从里面掏杏仁吃,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声音就有些含糊:“都说了多少次,自己人,别客气。”
陶清扬抿唇一笑,“实在是打扰了,不好意思。”
按说温焕比她也大不了几岁,怎么自己就愣头愣脑,遇上点事情就手足无措呢?今天全亏了她来救急。
如此大大咧咧住在别人家里,白吃白喝,陶清扬心里过意不去,看见温焕在吃东西,主动要求道:“你饿了吗?要不我给你做点宵夜?”
话音刚落,她又在心里把自己抽打了一百遍:这也不是自己的家,做饭之类的太反客为主,真是欠考虑!想要表达感激,能不能换个方式啊?笨脑瓜笨脑瓜!
想到这里,她很狗腿地把温焕剥下来的杏仁壳一个个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温焕笑喷,放下零食罐子,“我自己就是厨子,你想吃什么,我去做吧。”
“不用不用!”陶清扬赶忙推辞。只是她下了班就遇到水阀漏水的事情,折腾了一通,早就饿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温焕早就走到了厨房里,打开冰箱门问她:“——还有我中午蒸的包子,再做个汤,凑合吃点儿吧?”
陶清扬本想拒绝,看见她沉下来的脸色,连声答应,乖乖地洗干净手,坐在餐桌前。
温焕的家很乱,厨房却是个例外,擦得一等一的干净,流理台纤尘不染,各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