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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
“云简,云间?”一声呼唤从稍远处传来。
式云简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就瞧见了一张丑陋的脸正盯着自己看。
“彦大哥……”又忽而想到方才情景,不过是黄粱一梦,脸上又是一阵红晕。“我——对了,你好些了没?”她故意避开对方质询的视线,扭身站了起来,原来昨夜在井前发现了楚令动作,便吃力的将她扶了回来,帮她包扎好了伤口之后,却发现她在发烧,又连夜照顾了她一夜,天明才趴在床边,于是便做了方才的梦。
“哎,你小心着些。”楚令见她强欲起身,但或许是趴了太久,腿脚筋脉不免被压的过久麻痹了,眼见着人就要摔倒在地上,便伸手拉了她一把,于是式云简便跌坐在了床上,两手撑在楚令身体两侧,俯视楚令的脸。
一个俏丽可人,一个温和谦逊,两个人便这么对视许久,心中登时空了一片,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却又对彼此心思稍稍了解了一些。
式云简只道,且不说她心中另有他人,便是没人,自己两个女子在当世又如何能避得开世俗道理?
楚令则想,该如何告知于她自己的过往,以杜绝她越发不可的心思。
温热的气息吐在脸上,楚令强撑着笑道:“你是要做俯卧撑吗?”
式云简尴尬的翻转到一侧,匆忙道:“何为‘俯卧撑’?你莫不成还是在发烧不成?我去给你找大夫,昨夜匆忙,连伤口都是我自己包扎的,必定有不妥之处,今日天明,该给你找个正紧大夫,以免有疏漏之处,再者,你昨夜放了如此多的血,必定需要进补一些……”
一番话说罢了,逃似地跑到门口,打开门,深怕楚令再说不得当的话。
“等等。”
式云简身体一愣,却不回身去看那人。
“什……什么?”莫非她看出了什么端倪?
“你忘记钱袋了。”后面的人带着一点笑意,斜睨了前面圆桌上的钱袋子道。
式云简只好走了回去,却只是垂着头,不去看那人的脸,像是做错事的稚嫩孩童一般。
“那么,等会见。”
“嗯。”楚令眯着眼笑道。
式云简走后,楚令掀开被褥,下了床。扭转手腕,瞧见了式云简替自己包扎的丝巾,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微微一笑。
她这般的人品样貌,身世背景,该有多少少儿郎为之倾倒,可为何偏偏遇上了自己?
站了起来,披了外衣,打点好自己踱步走了出去,她已打定主意,必须回郡守府一趟,见唐化雨一面,事情的发展已然出乎了自己预料,若不找到疫病源头,恐难解疫病之谜。
所有的秘密,都在那错综复杂的地道之内。
不知不觉间,楚令已然走到了郡守府前端,门口侍卫见是他,急忙上前,以矛对着楚令,恶狠狠的威胁他。
“郡守有命,务必请彦公子入内见面。”
楚令并未这这阵势吓住,依旧从容自若,随着这两个侍卫走了进去。进了大厅,方见唐尊匆匆而来,瞥见邻座桌子上,摆了一副青瓷茶具。
“没想到你竟还敢来。”唐尊先是开口,微微带着一些气喘。
“我怎的不敢回?”楚令道,“我相见化雨一面。”
“笑话……来人,给我抓住他,放血救我城中百姓!”唐尊忽然大声喊道,话语刚毕,楚令身后便来了两人,将她按住。
“若是为城中百姓,我已然替你解了这劫难,不过,若不尽快查清疫病来源我怕疫病会卷土重来。郡守大人,若是不怕上头治你一个管治不力的罪名的话,最好还是听听小婿的。”
唐尊一思量,甩手道:“放了她,我且看他如何解释。”
楚令方才是故意用‘小婿’来称呼自身,一则提醒自己和唐化雨的恩恩怨怨,若是动了自己唐化雨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唐尊如何严厉,对唐化雨依旧是珍惜疼爱,他必行不想与她反目成仇。另一方面,让唐尊以为自己是攀龙附凤之徒,眼下便是来邀功的。
“岳父大人,此病其实并非真正疫病,而是自苗疆而来的一种蛊毒,想必是有人已然着了此道,血液流入水源,城中人饮下此水,便中此毒。”
楚令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唐尊脸色,在听见源头二字之后,唐尊的脸色瞬间遍黑。楚令心想,若非唐尊已然知道一二?
“照你的意思是,需要揪出此人,才能遏制这疫病继续复发和蔓延?”
“正是此意。”
唐尊低头思量,一手粘着山羊胡须。
“还有一事,”楚令乘此机会插口道,“可否让在下见一面化雨?”
“你找她何事?”
楚令故意低头,瞧了一眼腰间玉佩道:“自有些事情与她交代,此事,有关念青身世,从未有机会与她说,趁在此时与她说明,以求的她的谅解。”
唐尊道:“去吧。”
“多谢。”
楚令慢悠悠的走在后院长长廊桥上,又过一个拐口,借用湖面侧光依稀瞧见了身后两人跟随,其中一人是唐尊无疑,只是这另外一人,实在看不清脸面。
嘴角轻起,心想果然有人在暗处观察此处动静,方才在厅中那盏茶分明是为前人所备,只是门卫通报自己来了,那人才匆忙离开,却不想依旧在郡守府中。
可此人是谁,为何能与郡守如此密切
带着困惑,楚令走到了唐化雨门前,敲门道:“是我,彦念青,可以进来吗?”
里面发出微弱的声音,依稀能听见是唐化雨吩咐丫头开门。一个戴着丝巾的丫头端端正正替楚令开了门,楚令一眼望去,就瞧见躺在病榻上的唐化雨,她的脸色苍白,与先前所见,又虚弱了许多。
楚令上前道:“你怎么的还没恢复?”
“彦公子,你终于来了。”
“你病了,我曾看过一次,却不想你此番竟越发严重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楚令打量了周围丫鬟一眼,继而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问,“你是否藏了一人,她在何处?我必须要找到她方能解开城中百姓之磨难。”
唐化雨脸色一变。
“你……你怎的知晓?”
“我本来也是不知,但以后种种,皆是证实了此病与我一故人的渊源,这其实并非疾病,而是苗疆而来的一种蛊毒,本不该蔓延如此迅速,但不知为何却在此城中肆虐,唯一得出结论便是,有人故意为之,而此人应与你熟识,否则,依郡守大人的性子,又怎会让疫病昼出夜伏而非调查源头杜杀殆尽?!”
“你真聪明。那你说,谁是这罪魁祸首?”唐化雨带着笑,柔和的看着眼前之人。
“不是你,唐化雨……你不是这疫病源头。郡守大人以为是你,他是为了保护你才隐瞒不报,因为他知道,只有杀了你将你从这世界上除去,这疫病才可以从此消失,不再出现……”
唐化雨没有惊慌失措,仰头,看着彦念青许久,才道:“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你说。”
“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可以吗?”
楚令一愣,“这——”
“我早知你易容,所以我想,你我相交一场能否让我见你一面?”唐化雨真挚的问。
楚令稍一犹豫,又认真的看了对方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唐化雨撤下了所有丫鬟,楚令才低头,将脸上的一层皮囊除去,露出原来面目。却不想唐化雨脸色凝滞,惊讶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楚令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有所不妥。
“你……你……”唐化雨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字,“怎会一模一样……怎会……!”
门突然被人推开,唐尊站在了外头,疾步而来,按住楚令的肩膀,强迫她扭转回来。
“这回你无路可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
☆、第十九章
房间里凝了一层诡秘的气氛,就在唐尊抓住楚令肩膀欲要看清楚她真实脸面的那一刻,楚令就好像空气一般瞬间在唐尊和唐化雨面前消失个无影无踪。
“他——”唐尊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上面有着深深浅浅的刀痕,那是从前征战留下的印记。
“爹爹。”唐化雨悠悠开口,凝眉。
“他逃到哪里去了?”唐尊一步上前,低头严厉的问。明明方才那人已经被自己抓住了,明明方才还在眼前,怎会的竟在瞬间便消失了?莫不成他不是人?
唐化雨冷笑,“什么人,化雨不曾看见。”
“还能是谁,便是你心心念念的所谓‘夫君‘,他分明是来找你了,也分明揭下了假面,你却在此时说不曾见得,莫要再狡辩。快说,他去哪里了?!”唐尊一边逼问,一边扭头望了望四周,但却未瞧见什么端倪,心中愈发的疑惑。
门外闪过一个人影,停顿在门后,透过薄薄的纸窗,能依稀瞧见那人的身形,那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化雨出现了幻想,难道爹爹也看错了?”唐化雨说罢,重新躺下,侧翻在内,不愿再见唐尊。
唐尊实在也无从找起,便悻悻的退了出去。在带上门之前,又朝床上的背影深深望了一眼,摇了摇头,啪嗒一声,关了门。
不过多久,唐化雨便又转向外侧,见唐尊果然走了,才慢慢坐起,望着地面一块木板发怵。只要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儿已然不是很平整,若是稍稍用力踩上去,便会听见中空的声响,而方才的楚令,正是从这里落了下去。
唐化雨盯着那木板,低声似自言自语道:“这是我欠你的……”又抬头想了许久,喃喃道:“你们怎会如此相似……。彦念青,即使此番有我助你,但若有下一次,你恐怕会在劫难逃……”
楚令在被唐尊抓住的那一刻有一种自在的坦然,他只是变装而已,还不至于被千刀万剐的,但却没想忽而脚下一空,自己便掉落了下去,凭借着身体平衡,她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一个处于唐化雨房间地下的空间。
楚令往前走了几步,听见水声滴答,再往前,却不想脚上一滑,竟差点跌倒在地。慢慢蹲了下去,一摸,地上是凝结的冰块,放眼望去,俨然便是一片冰晶世界。或许是哪里漏了光,经过冰晶的不断反射和折射,点亮了面前这个地方。
楚令走在长而狭窄的地道中,需要时时刻刻注意脚下的湿滑,直觉告诉它,眼前会越加开阔,而且,眼前将会出现唐化雨的秘密。
一股寒气袭来,楚令若不是靠着体内的明羽,恐怕早已支撑不住。淡淡的红色火焰萦绕在她身边,额头显出了盘云印记,诏示着她高贵的血统。
越往里走,就越觉得里面寒气逼人,若是一般人进来,恐怕已然冻作了冰块。
“你是何人?”空荡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断在这地下冰穴中萦绕,回荡。
“你又是何人?”楚令反问,语气中透着从容镇定。
那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竟然还能走着进来,看来,你不是寻常之人。是化雨放你进来的?她为何放你进来?”
楚令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一堵冰门前,这是一个晶莹透明的冰块,看样子已然冻了百年,一般工具绝对凿不透它。楚令抬手摸了摸这冰门,眼里闪着光。若是将青戒藏于这里,她的容颜便能不败,也不会化成枯骨而且与她体内的墨泪相映成趣。
但可惜——
抚在冰上的手一滞,黯然的垂下头来。
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
“外边的客人,你此番到此有何事?”有一个影子站在冰门的另外一侧,透过冰门能依稀看见她的一些体态样貌。
那是一个形容优雅的女子,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穿着一袭淡雅紫色长裙,身材高挑匀称,正侧头隔着冰门瞧这边的楚令。但可惜冰门早就把人的一些特征扭曲了。
“你长的好像一个人。”对方说,“但你绝不是那人。”
“哦?”楚令方才也在疑惑唐化雨究竟在说自己像谁,眼下此人又提起,那边顺口问了下去。“你说的那人究竟是谁?”
里面的姑娘稍稍一愣,继而盈盈笑道:“不告诉你。”言语之中不乏小女孩的调皮可爱。她虽年轻,但举止神态却不像寻常小女孩那般随意。
她面对着冰门坐了下来,手肘撑在了膝盖上,托着腮帮。
“为何今天不曾见化雨?”
楚令回答道:“她还有事,不便见你。”
“那为何让你来见我?”
“在下是她的好友,她让我来见你,必然有她的道理,姑娘可信得过在下。再者,有我来陪陪你不好吗?”
“你真有趣,”那女孩微笑,若有所思道,“这里除了化雨还没有其他人来过,连化雨来都要隔好长时间,每次她来我都问她冷不冷,因为我见她浑身似是在发抖,她总是对着我说她没事……”女孩子眼眸一黯,“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