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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楚侧头,盯着楚令上下打量,视线又越过了她,没看见式云简跟出。
“你怎么从式云简姐姐房间中出来?”元楚问。
楚令面露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早上找她有事,你昨晚睡的可好?”
元楚见她不愿意多说,便接口道,“还可以,今日如何打算?我们已然入了古哀牢,此地已然被新朝所管辖,然路途遥远,交通不便,新朝也是有心无力,这里的郡县长官可以说是一个土皇帝,朝廷根本管束不了。而这里的子民也有愈渐夷化趋势,作风习性与以前的哀牢族人类似。”
楚令闭上眼,脑海中那日哀牢覆灭的情景闪现在眼前,她的父王,她的母后,她所爱的哀牢土地上的人民,全都因为自己而在一夜之间倾覆,拜—元夕所赐。
“你可知道哀牢国为何覆灭?”楚令睁开眼,看着元楚。
“知道,”元楚毫无惧色,“都是我母亲的计谋。她以和亲为名,让哀牢国放松警惕,然出兵为实,一举夺下哀牢。”她边说着,眼里边闪着光,带着一种憧憬之意,看得出甚为崇拜元夕。
楚令摇了摇头,她欣赏元楚小小年纪便有的远见,也高兴元夕能够教导出如此一个伶俐的女儿,但也感慨元楚身上所体现的元夕残忍的一面。
她摸了摸元楚的头,笑道,“若是元楚会如何?”
元楚沉思一会儿,道,“若是我,首先会杀了哀牢王储柳夜,再灭了哀牢王族,其余人都冲作边关,而不会将柳夜留下来。”
楚令心中一凌,“为什么?”
“因为只有柳夜,才是引起这场腥风血雨的最终元首,他若不在,这里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
楚令听了,沉默不语,元楚说的都对,若是死的是自己,这一切的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因为自己一己私欲,覆灭了哀牢全国。但楚令无悔,只要救得青戒,只要换她一时安稳……
楚令的神情逃不过元楚的眼,元楚的猜测又得到了证实,微微叹了一口气,牵住楚令的手道:“彦哥哥,若是有一天你我必须成为敌对,你会如何?”
“那要看你要的是什么。”
“若是你的命呢?”
“我的命早已没了,你要不了。”
“若是你最为重视的东西呢?”
“那可不行。”
“若是——哀牢宝藏呢?”元楚警惕的问,微微抬眼,去看楚令神情。
楚令挑眉道,“你也要那宝藏?”
元楚刚要回,却见式云简匆匆而出,看见两人微微一愣,继而仓促道,“快走,我从窗外看见对面来了一群人马,正是刘子展那群人。”
“可曾看见母亲?”元楚紧张问。
“见一马车,想必你母亲在里面。”
“他们会在何处住下?”楚令问。
“刘子展是地方官员,必然住驿站。”元楚道。
“那么我们先试试元夕公主是否真的在那车上。”楚令一边建议道,心中却隐约担忧起另外一人来,笑焉城会在何处?
“怎么试?”式云简问。
楚令沉思了一会儿,继而看向元楚,“只好劳烦郡主跑一趟。”
刘子展刚入了哀牢城,便听见有人来报,说是元楚郡主前来相见,问明只来了郡主一人,虽曾疑惑,但也只得让她进来,毕竟眼下还未撕破脸面,名义上,自己还是臣服于元夕公主的臣子,郡主来了,自然要亲自相迎。
可元楚是何人,终究不会太守规矩,果真一人只身前来,一见刘子展便不客气的上座,咕噜喝下一盏茶,才道,“刘子展,我母亲呢?”
刘子展望了一下门口方向,才道,“公主在后房休息,臣不敢劳累公主殿下。”
“你们为何在此?”元楚直接问了。
“臣只听说绿林刘秀在此作乱,故来亲自擒拿。”
“你是蜀郡太守,这里的事情自然有这里的官员来管,与你何干,与我母亲何干?”元楚咄咄逼人,按照楚令的吩咐,处处找刘子展的茬,这样才可让他发怒,刘子展一发怒,自己有间隙可寻,到时候或许会将元楚和元夕关在一处,再用事前约好的信号交代楚令,如此,楚令和式云简便可轻而易举的找到自己和母亲,一同救助也就方便许多。
“你——”刘子展攒紧了拳头,脸憋的通红,却隐忍着并未发作出来,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郡主今日来,是为何事?”
“自然是来找我母亲。”元楚道。
“公主殿下初来,身体不适……”刘子展欲要推脱。
“少废话,人你给还是不给?”元楚厉声呵斥,拔剑冲到刘子展面前,刘子展身边的护卫刚要动作,却被刘子展暗中作出的手势拦下,此刻元楚已然将剑抵在了刘子展下颚,只稍稍一动,便可刺穿他的喉咙。
“下官只是如实相告,郡主不信,下官也无办法。”
“你若叫我母亲前来我就信,让我母亲跟我回去,我母女的事情,不用大人管!”
本以为刘子展还会多加为难,却不想他却只干脆利落的吐出两个字。
“好。”
楚令和式云简坐在附近的街道面摊上,老板煮了两碗加了牛肉片的汤面,刚端上,瞥了一眼这两人,便匆匆撤下,擦了擦自己下摆围着的布料道,“老头子,许久没见到如此标致的两位了,你看那位公子,可不俊俏?你再看那位姑娘,可不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他们啊,可真的是天设的一对,地上的一双,般配得很呢。”
“老婆子,就算人家长的再好看,你也不可这般放肆盯着,说不定是汉中来的人,得罪了可是有大麻烦的。”
“说的是…说的是,可别是大有来头的…”
楚令听觉向来灵敏,而式云简是习武之人,自然也全听见去了,当听见那老实的店主称赞自己和楚令之时,式云简的心微动,脸上也羞红了起来,不敢再去看近在身边的楚令。而楚令则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摸样,但端茶的手,却也抖动了起来,直到茶水满了也不知放下。
“茶水,满了……”式云简忍不住道。
“啊?”楚令木讷的看了看手中茶盏,回神道,“是满了……“
“扑哧……”
“你笑什么?”楚令疑惑的看着式云简。
“我笑某人不自觉。”式云简噙着笑道。
这根木头的榆木疙瘩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谁?”楚令下意识便环顾四周,却未曾见到可疑人物,又将视线落在了驿站门口,见那进进出出的几个人再正常不过。
“奇怪,为何这么久都没动静。”
“放心吧,小郡主如此机灵,必定不会有事,就算有变故,也会想办法通知我们的。”式云简也有些担忧,却只能如此安抚。
“嗯。”楚令见式云简的手有些异样,便伸手将她手腕拿住,翻转过来,果然见那儿有一道血痕,由手臂处延伸到了掌心。“这是——”
式云简匆忙抽回手,缩了缩,放在了背后道:“无碍。只是一般的印记罢了。吃了药便会退却,这是自小的毛病,不碍事。”
“你休要瞒我。”楚令站了起来,“你的体质异于常人,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式云简刚要解释,却抬头在楚令身后见到了另外两人,心下诧异,不禁脱口而出道,“元楚郡主——”
楚令回头,恰巧又对上了另外一双再为熟悉不过的棕色眼睛,那双眼里,投射了自己小小的影子,那双眼的主人,正笔直得站着,微微侧身面对自己,面容的上的表情,有些欣喜,有些黯然。
“元夕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完工,看快本轩辕剧组~~杀~~哇卡卡卡卡,明日激情戏预告~~bye
☆、第七十一章
哀牢城与之前相比有了莫大的变化,原本的民俗已然不复存在,余下的便是由中原而来的传统。先进的文明带来先进的毁灭,哀牢人较为原始的生活方式被这种文化所毁灭,成为消失了的一个留在记忆中的国度。
楚令看着这还残留在些许记忆中的街道,一幕幕从前的画面全都在提醒自己,这里,毕竟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说完全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夜,”身后一人快步走了上来,与楚令走在并排,她握着的手自然的放在腹前,长而卷的睫毛稍稍遮住了低垂的视线,她边走着,边想要对楚令说话,憋了许久才道,“对不起,这里原本应是你的……”
“元夕你该知道……”楚令截断她的话,并未让她说完,因为如此,才不至于使她有过多的愧疚,这二十年的自责,对元夕已然足矣,“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况且,一切都是由我而起,若说到过错,应都是我的错,并非全是你造成。”
元楚见母亲上前说话,便也要上去听个明白,但却被式云简一把抓住,回头,见她摇了摇头,便明了了她的意思。
也罢,便让母亲那彦哥哥好好聊聊吧。
元楚如此想着。
母亲只有在见到彦哥哥的时候才会如此小心翼翼,但眉间的褶皱也会舒展许多,彦哥哥与画中人长的一模一样,或许只有她才能给母亲带来一丝的安慰。
“为何刘子展会这么轻易的放你母亲回来?”式云简忽而开口,分析道,“你母亲不该是对付王莽最为有利的人质吗?”
“这件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们都认为刘子展会用尽全力阻拦,却不曾想如此轻而易举便将母亲带了回来……”
“糟糕!”式云简忽而叫道,继而停住,观望周围动静,果然在后侧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刘子展这么做纯粹是引蛇出洞,他知道元楚不会一人前来,放元夕回,是为了找到我们……”
元楚也发现了身后有几个影子在跟着,捏紧了拳头道,“我去打晕他们!”
“慢着,”式云简道,“以你的功夫能阻止他们?”
“那要怎么办?”元楚着急了。
式云简看着前面两个并排走的人,沉默许久才道,“既来之则安之,且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如何。回去再和彦念青商量。”
元楚点了点头,“好。”
元夕端坐在酒楼厢房,里面只坐了楚令等人。几个人围着桌子,等待店小二上菜。楚令稍稍开了窗户,却又很快放了下来,回到原来的位置,皱着眉头道,“果然都跟来了,之前粗心大意,未曾发觉。”
“如今怎么办?”元楚问。
元夕揉了揉眉心,继而说,“既来之,则安之。在找到哀牢宝藏之前我相信他不会动手脚。”
楚令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的确如此。”
式云简扭头,透过窗户间的缝隙瞧见了那些个人,“都是不好对付的角色……看来刘子展这回是下了重本了。”
另外的人不曾看见,式云简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她却隐忍着,尽量在众人发现之前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我听说那个刘秀也来了。”元楚道。
楚令心神一晃,扭头看向元楚,蹙眉道,“怎么,他也来了?”
若是事情让这种历史人物插上一脚,事情便难办许多,这刘秀与王莽一样,动是动不得,否则影响了历史轨迹,破坏的便不止哀牢一国,而是整个历史进程。
元夕瞥了楚令一眼,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悠悠然吐出一句话。
“我想,不单只是刘秀一人来了,这全天下想得宝藏的人,恐怕都已然在这里聚集……”
入夜,风微凉。
式云简一人站在客栈院落中,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明月相伴,还有一棵不知名的树,花儿看起来像是桃花,虽曾不是落叶季,却凭空凋零了一夜,缓缓散落在她的周边,将她萦绕在其中。式云简微微抬手,想要去接住落在眼前的花瓣,却意外的让它流失于指尖,瞥见袖口手腕上那一道黑痕,式云简眉间隆起一座小山丘,稍稍撩起袖子,果见那儿的黑色比之前愈发深刻了些。
已然到了这地步了吗……
“你的手腕怎会如此?”身后一个女声突如其来。
式云简的身体微微抖了抖,慢慢转回去,那声音有些熟悉却又不完全熟悉。
“笑焉城?!”她不禁喊了出来,却被后者一个眼神扫了回去。
只见笑焉城从屋檐上悄然飘至,站稳在式云简跟前,穿一身紫色衣衫,像是黑夜精灵一般,嘴角噙着她惯有的自信的笑容。
笑焉城一把抓住式云简的手腕,看清楚了上面的痕迹之后抬头看着对方质问,“这是如何得来的?”
“我——”式云简想要缩回,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挣脱。“你去哪里了,彦念青她——很担忧你。”
笑焉城微微一呆,朝着楚令房间方向看了看,见她已然熄灭灯火,便知道她已然就寝,叹了一口气,却不打算接话。
“如今看来,我们不须再担忧你的安危了。”式云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