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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大会Ⅲ
霍都怎么会敢和郭靖比武。他吃过郭靖的亏,自是对郭靖敬畏不已。正自焦急,一个身穿蒙古官服的胖大汉子走近身来,凑嘴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霍都一听大喜,站起身来,张开扇子拨了几拨,朗声说道:“素闻丐帮的镇帮之宝,有一套叫做什么打狗棒法的,是洪老帮主生平最厉害的本事。小王不才,要凭这柄扇子破他一破。若是破得,看来洪七公的本事也不过尔尔了!”
“听说打狗棒法确是一门了得的功夫。”龙熵倒是看着起劲,李莫愁却头也没抬地回她,“不是黄蓉出手,打狗棒法也就不过尔尔了。”
龙熵闻言皱眉睨了李莫愁一眼,李莫愁却显得有些不以为意,既没抬头,也没看龙熵。
大厅中央闹成一片,听郭靖道,“洪老恩师的打狗棒,只在遇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之时才用,只怕阁下这点微末功夫,还不配见识。你这就来领教领教他老人家的降龙十八掌好了。”
霍都哈哈一笑,说道,“犹记得当初与阁下交手时,阁下使得乃是全真教的武功路数。只是今日乃金轮国师与洪老帮主较量功夫,阁下武功虽强,却是艺兼众门,须显不出洪老帮主的真实本事。”
这番话倒也甚为有理,郭靖本就拙于言辞,一时难以辩驳。
黄蓉朗声道,“咱们今日结盟,结的是‘抗蒙保国盟’,抗的是蒙古,所保的是大宋。三位要争盟主之位,先须得加盟。国师是不是要辞了蒙古第一国师之位,来加盟我们的同盟,共抗蒙古,共保大宋?”群雄一起笑嚷,“对,对!你们一起来抗蒙保宋吧!倒也欢迎!”
霍都双手一划,说道,“到底是抗蒙保宋,还是投蒙灭宋,凭盟主一言而决,你们推举洪七公洪帮主,我们推举蒙古圣僧金轮国师,我是国师的弟子,向洪帮主的成名绝技打狗棒法领教,丐帮中那一位会这棒法的,快快代洪帮主出战,否则的话,大家遵奉我师父为盟主,听从盟主的吩咐便了。丐帮只须向我师认输投诚,弃暗投明,我们蒙古人也可网开一面,宽大为怀,原谅你们的愚昧无知。”
中原群雄喝骂声中,鲁有脚竹棒一摆,大踏步走到席间,道,“在下是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打狗棒法十成中还学不到一成,原本不该使用。但你定要尝尝给打狗棒痛打一顿的滋味,在下就打你几棒罢。”
霍都只求不与郭靖过招,旁人一概不惧,当即抱拳躬身,说道,“鲁帮主,幸会幸会。跟你讨教,再好也没有了。”黄蓉暗暗着急,但想鲁有脚新任帮主,他既已出言挑战,自己便不能再加阻拦,否则既折了鲁有脚的威风,又显得自己的权势仍在丐帮帮主之上,只有让他先斗上一阵再说。
霍都叫道,“请罢!”两个字刚出口,扇子挥动,一阵劲风向鲁有脚迎面扑去,风中竟微带幽香。两人交手间,鲁有脚突使一招“斜打狗背”,竹棒一晃,夹头夹脸打在霍都的左边面颊。可是这一棒使得过重,失了轻妙之致,霍都羞痛交集之下,伸手急带,已将竹棒抓住,当下再没顾虑,腾的一掌,正中鲁有脚胸口,跟着又横扫一腿,喀喇一声,鲁有脚脚骨已断,一口鲜血喷出,向前直摔下去,两名七袋弟子急忙抢上扶下。群雄见霍都出手如此狠辣,都愤怒异常,纷纷喝骂。
霍都双手横持那根晶莹碧绿的竹棒,洋洋得意,说道,“丐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原来也不过如此。”他有意要折辱这个中原侠义道的大帮会,双手拿住竹棒两端,便要将竹棒折为两截。突然间绿影晃动,一个清雅秀丽的少妇已站在面前,说道:“且慢!”正是黄蓉。霍都见她身法奇快,吃了一惊,只说得一个:“你……”黄蓉左手轻挥,右手探取他双目。霍都忙举手相格,黄蓉已将竹棒轻轻巧巧的夺了过来。
这一招夺棒手法叫做“獒口夺棒”,乃是打狗棒法中极高明的招数。当年丐帮洞庭湖君山大会,黄蓉曾以这招手法在杨康手中连夺三次竹棒。这一招变幻莫测,夺棒时百发百中,再强的高手也闪避不了。堂上堂下群雄采声大起,黄蓉回身入座,将竹棒倚在身旁,留着霍都站在当地,甚是狼狈。
“夺得好!”李莫愁瞧见这一幕,不由低声喝彩。她忍不住去看黄蓉的功夫,觉得黄蓉真不愧是黄蓉,轻轻巧巧就损了霍都的势头。龙熵见她对别人的武功全然不在意,但独独对黄蓉留着十二分的神,顿时心尖上一阵阵泛呛。眼见着李莫愁又被黄蓉吸去了魂,龙熵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她也竟丝毫没在意。只想着黄蓉的打狗棒法妙绝天下,若当真动武必然料可以胜得霍都。但黄蓉却一直稳坐厅中,右手下意识地捂着小腹,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看得李莫愁皱皱眉,半晌,恍然道,“她该不是怀孕了吧?”她全神贯注,竟然没有注意身边龙熵渐渐握紧的双拳。正想着,却见黄蓉步出座位,站在席间对郭靖低声说了什么,就听郭靖大声说道:“霍都,咱们就三场见高下。”
霍都知道对方武功最强的是郭靖,师父天下无敌,定能胜他,黄蓉虽施过夺棒怪招,然而瞧他的娇怯怯模样,当真动手,未必厉害,余人更不足道,于是目光向众人一扫,说道:“各位如有异议,便请早言。胜负既决,就须唯盟主之命是从了。”
群雄要待答应,但见他打败新任帮助鲁有都举重若轻,行有余力,不知尚有多少本事没施展出来,大家倒也不敢接口,都转头望着靖蓉夫妇。
黄蓉道:“足下比第一场,令师兄比第二场,尊师比第三场,那是确定不移的了。是也不是?”霍都道:“正是如此。”
黄蓉向身旁众人低声道:“咱们胜定啦。”郭靖道:“怎么?”黄蓉低声道:“田忌赛马。”郭靖正不解,一旁的朱子柳却含笑点了点头。
黄蓉道:“朱师兄,以你一阳指功夫,要胜这蒙古王子是不难的。”
他们一番商议,暗自确定了人选。龙熵越看越聚精会神,李莫愁却是意兴阑珊。厅中比武继续,朱子柳已然从袖里取出一枝笔来,和霍都打在一起,正难解难分时,龙熵却瞥一眼李莫愁,忽然足尖一点踏了出去。
“熵儿!”李莫愁大吃一惊,龙熵要干什么!龙熵一出,她也不得不立刻跟了过去。哪料这边她尚未跟上龙熵,忽听杨过一声惊喜之极地呼喊,“姑姑!”
李莫愁登时心里一咯噔,脚步刹那间顿住了。
杨过却速度极快地从角落里蹿了出来,站到龙熵面前,半大的小伙子竟然激动地手足无措,“姑姑……”他一路瞎跑,也不过就是暗暗含着找龙熵的心思。
龙熵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杨过道,“姑姑怎么也到了这里?”
“来找你们。”龙熵把他当徒儿,断没有不理他的道理。
杨过却只听到了来找自己,忽略了那个“们”,顿时心头一震热流翻涌,不由靠近了她几步,犹豫着揪住了龙熵的衣角,“姑姑……”
他们二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李莫愁看得却是心头一阵阵发颤。这场景……这场景实在太熟悉了!她顿时觉得脚步有千斤重,瞬间竟觉得头晕脑胀,一阵深呼吸之后再顾不得别的,踩过众人肩头,一阵风似的直奔龙熵身边把她揽进自己怀中,挣脱掉了杨过扯着她衣角的手。
“李莫愁!”杨过顿时敛了神色,恨恨的望着她。李莫愁对他也没好感,只拥着龙熵低声道,“你要干什么?”
龙熵尚未答话,霍都却道,“咱们正要比武,你们让开些。”李莫愁抬头看了他一眼,半抱着龙熵往旁边撤,哪料金轮国师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如电地盯住了李莫愁。李莫愁登时身上一僵。
金轮目不转睛地看着李莫愁,李莫愁连忙扭头过去,却听龙熵说,“这里没什么看头,找来过儿,问问他陆无双在哪儿,咱们走吧。”
“……”李莫愁惊讶不已,低声问,“你就是出来找杨过的?”
龙熵扭过头去,点了点头。她没有告诉李莫愁,是因为总是见李莫愁的眼神焦灼在黄蓉身上,而心里堵地慌。
“熵儿!”李莫愁心里有些生气,责怪龙熵太任性了点,又见着杨过在一旁,她条件反射地握紧了龙熵手腕,不由斥道,“我刚不是说大会完了再找?你怎么这么一意孤行!”
龙熵闻言一震,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李莫愁神色间很是不悦,竟略有些不耐烦的表情,那神情登时犹如一根根细针刺进了她心头。龙熵挺直了腰杆,挣脱李莫愁的怀抱,却没能睁开李莫愁的手腕。她一言不发地转身走。
因着金轮在,李莫愁不敢太张扬,忙跟了上去。然而,金轮却忽然喊住了她,“姑娘好眼熟!”
李莫愁挺直的背部一僵,也不说话,抬步就走。
☆、比武①
她们在这里争闹间,霍都已经和朱子柳动起手来,不过须臾功夫,霍都被朱子柳用真草隶篆四般“一阳书指”杀得难以招架,连连败退。朱子柳趁势追击,手腕一抬振笔挥舞,在空中连书三个古字,霍都正躲得狼狈,哪里还想到去认什么字?只得勉力举扇护住面门胸口要害,却突感膝头一麻,原来已被朱子柳倒转笔杆,点中了穴道。霍都但觉膝弯酸软,便要跪将下去,心想这一跪倒,那可再也无颜为人,强吸一口气向膝间穴道冲去,要待跃开认输,朱子柳笔来如电,跟着又是一点。他以笔代指,以笔杆使一阳指法连环进招,霍都怎能抵挡?膝头麻软,终于跪了下去,脸上已全无血色。
厅中顿时欢声雷动。郭靖向黄蓉道,“你的妙策成啦。”黄蓉微微一笑,也放心下来。于是注意力紧接着就被李莫愁和龙熵吸引了去。郭靖见黄蓉不答话,顺着她望的方向问去,低声问,“过儿称那女子姑姑,想必就是古墓派的小龙女吧?”
黄蓉点点头。见杨过跟在龙熵身边,龙熵走,他也走。
李莫愁不答金轮的话,也不肯松了龙熵的手,疾步跟上去。恰是时,忽听得朱子柳“啊”的一声惨叫,众人急忙回头,却见他已仰天跌倒。
这一下变起仓卒,人人都大吃一惊。原来霍都不支跪地,朱子柳心想自己以一阳指法点中他穴道,这与寻常点穴法全然不同,旁人须难解救,伸手在他胁下按了几下,运气解开他被封的穴道。不料霍都穴道甫解,杀机陡生,趁着这个间隙右手拇指一按扇柄机括,四枚毒钉从扇骨中飞出,尽数钉在朱子柳身上。
本来高手比武,既见输赢,便决不能再行动手,何况对手正在好意为他解穴,大厅上众目睽睽,怎料得到他会突施暗算?
杨过眼尖,顿时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师伯,那蒙古鞑子真该让您出手,多少暗算也不在话下。”
李莫愁哪料到杨过敢奚落自己!这番话说的李莫愁失笑,觉得杨过真是可恶极了。她看了杨过一眼,暗自叹口气摇摇头。杨过见她不说话,又见她紧紧攥着龙熵的手腕不肯松,再打量一眼龙熵一脸寒霜的样子,他心中更加气恼,忙对龙熵说,“姑姑,李师伯老惹得你伤心,你别让她。”
这小子简直逆天了!李莫愁动作一顿,真是不由抬头认真的盯着杨过看了看。哪料得龙熵听言竟然点点头,斩钉截铁的回了杨过一句,“嗯,她是个坏女人!”
……晴天霹雳的滋味莫过于此。李莫愁嘴唇几动,却哭笑不得地无奈低声唤了句,“熵儿……”
龙熵睨她一眼不作声,却也不再执意要走了。她看一眼杨过,问道,“你可是和陆无双一起出来的?”
杨过听见龙熵说李莫愁是坏女人,哪里分得清龙熵话里话外的意思,只道她是附和了自己,顿时心里一阵激动。如今听龙熵问话,忙道,“本来是一路的,可是到临安的时候,小媳妇生气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龙熵皱了皱眉。
金轮国师目光仍旧锁在李莫愁身上,却也不耽误他说话吩咐霍都,“我方已胜了一场,可接着再斗第二场。”听言霍都疑惑地看了李莫愁一眼,退回席间大声说道,“敝胜方了一场,第二场由我二师兄达尔巴出手,贵方那一位英雄出来指教?”
他话音落,达尔巴就从大红袈裟下取出一件兵器,走到厅中。众人见到他的兵刃,都暗暗心惊,原来那是一柄又粗又长的金杵。这金刚降魔杵向为密教中护法尊者所用,藏僧、蒙僧以此为兵刃的本亦常有,但达尔巴这降魔杵长达四尺,杵头碗口粗细,杵身金光闪闪,似是以黄金混和钢铁所铸,或是钢杵外有几层黄金,一望而知甚是沉重。
黄蓉夫妇二人不料朱子柳一战陡升变故,如今见达尔巴出场,不由心里有些焦急。点苍渔隐却是见同门被暗伤,心中激愤难平,向黄蓉略一拱手已经跳出去迎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