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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曾在扎伊部落族长在世时给族长送水,后来族长去世,老奴就只负责纱罗公主和霍都王子两处的清水运送。今日是负责给图扎勇士送水的卡纳,”老奴憨厚的笑,“他是我儿子,卡纳昨天骑马受伤了,我才自告奋勇要给扎伊第一勇士图扎宁送水来的。”
“……”李莫愁目瞪口呆。一时无法消受老汉短短几句话中包含的信息。一,既有纱罗公主,又有霍都王子。这即是说,纱罗并不是霍都。那么,纱罗为什么要自称霍都王子?二,她李莫愁什么时候竟然成了扎伊第一勇士!还有一点,难道……老汉并不认识自己就是他满含景仰说出的“图扎勇士”?
“老人家……”李莫愁抽了嘴角,刚要开口询问,老汉却摆手道,“姑娘称老奴卡木就好。”
李莫愁也懒得跟他争,毕竟时代不同,没必要纠结争执一些时代固有的特征。
“卡木,霍都王子……在扎伊么?”
“眼下在。”
“眼下?”
“是的,霍都王子深得可汗器重,在京都有王子府,听说王子这些年不怎么留在扎伊部落,反倒是对中原情有独钟。不过一个月前,霍都王子已经和伊莲长公主一起来到扎伊,在等着图扎勇士醒转,然后一起去京都觐见可汗。”
李莫愁心头猛然一跳。霍都竟然已经去了中原!还有……谁说她要去京都拜见什么倒霉可汗的!
“纱罗公主好像挺喜欢穿男装的……”李莫愁定了定心神,佯作无意的开口。
“纱罗公主很受可汗和长公主宠爱,为人率性可爱,是我们扎伊部落的精灵。王子不在的时候,纱罗公主就自称霍都王子,守护我们草原。”卡木一脸欢喜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尊敬纱罗公主。
李莫愁却倒抽一口冷气。这意思就是说,一直以来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并不是真正的霍都,而是扎伊的二公主,纱罗。那么,霍都呢!
李莫愁愈发紧张。她已经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越快越好!李莫愁霍然起身,却把卡木吓了一跳。
“姑娘!”卡木瞪大眼睛望着掩不住惊慌的李莫愁,“你怎么了?”
“我要离开草原。”李莫愁阴沉着脸,再不遮掩自己的意图。眼下再没什么可以阻挡她离开这里,她必须离开,必须回去看她的熵儿。
“万万不可!”卡木连忙起身跪在李莫愁面前拦住了她。
“让开。”李莫愁胸口压着一股气,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浑身开始隐隐泛着戾气。
卡木惊吓不已,胆战心惊的道,“姑娘!夜里的草原是不被长生天庇佑的鬼蜮,邪恶的动物和怨魂出来游荡,草原上辨不出方向和路途,万一陷入沼泽,纵使长生天怜悯也难活命!”
李莫愁一愣,她倒从没想过这些问题。可是,可是她真的一刻都等不得了!
“……我,必须走。”李莫愁顾不得这些了,卡木连忙跪地大呼,“姑娘!长生天保佑,不要再让扎伊草原丧失灵魂了!草原无边无际,就算是再白天,不熟悉草原的人也根本辨不出方向,如果在草原里迷了路,这么大的草原,是很难被找到的,多半是死路一条!姑娘就是再急,也该等到明天破晓,随着运水车队一起离去才好!”
李莫愁迟疑了下,她这才想起,初来草原时,待踏进草原领地,一眼望去,目力可及处几乎都是一样的碧野连川,若不是感觉身下马儿在奔跑,她几乎要怀疑其实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转了。李莫愁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怎么就忽略了在辽阔无边的草原里找路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幸好今晚遇到了个会说汉话的卡木,不然纵使她明早天未明时离去,多半也是会迷失在草原里的。到时会发生什么,谁会知道!别说去找熵儿,恐怕就是自己,都得交代在草原里。
李莫愁重重吐出一口气,弯腰扶起卡木,一脸沉痛的道,“卡木,我妹妹孤身一人在草原外面,我很担心她,所以才迫不及待想离开。卡木,你可以帮帮我,带我离开这里么?”
卡木这才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姑娘别担心,明早车队启程去草原边境运水时,老奴会提前来喊姑娘,姑娘还是跟我们一起走比较稳妥。”
卡木这个诚实忠厚的蒙古老人啊!
李莫愁当下心中无比感激,紧紧握住卡木的手,“谢谢!谢谢你,卡木!”
“不必不必,”卡木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睛扫视了四周,却问,“怎么不见图扎勇士?”
李莫愁一顿,皱眉道,“……卡木没见过图扎勇士?”
“老奴哪有这个福分!”卡木羞涩的搓搓手,苍老的手上爬满了皱纹,“就是为了年轻的扎伊第一勇士,老奴才主动抢了这活儿呢。”卡木疑惑的皱眉,“听卡纳说,他也没在这里见过图扎勇士,难道图扎勇士竟不在这里么?”
李莫愁神情莫测,试探的问,“图扎勇士……是个怎样的人?”
“姑娘不知?”卡奴似乎很吃惊,“姑娘你身在的这个地方,就是图扎宁的帐子,连姑娘都没见过勇士吗?”
李莫愁动动唇,不忍心开口骗老人,只好摇摇头。
“奇了,难道图扎勇士真不在这里吗?”卡木自言自语的嘀咕,抬头见李莫愁一脸古怪的盯着他,忙道,“姑娘有所不知,图扎勇士是国师的大弟子,为人骁勇善战,徒手血战北蒙叛逆部族首领拓达和他二十七铁血战将,除了草原上最大的祸害!以往有不少勇士尝试过,但损伤极重,拓达和他的贼手下却安然无恙,没料到如今却被图扎勇士一人全歼,可汗听闻,特别下令,钦封图扎宁为扎伊第一勇士,还特地让霍都王子和尊贵的伊莲长公主与勇士同行,前去京都觐见。依老奴看,等可汗见到我扎伊第一勇士,见识到图扎宁勇猛的武力,封他为蒙古第一勇士也说不定呢!”卡木说的兴致勃勃,“蒙古第一勇士这些年来,一直无人胜任。成吉思汗可汗在世时,我们扎伊部落的札木合是蒙古第一勇士,与可汗结义为兄弟,是草原上最勇猛的哲别师父,所以,才有了扎伊部落和现在的深受蒙哥可汗器重的霍都王子,以及我们扎伊部落的精灵,纱罗公主!”
这是扎伊部落的光辉历史,卡木说起来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一直被扎伊部族誉为传奇的札木合哲别一样。扎伊部落子民均善骑射,其中骑术最精湛的,是纱罗公主,射箭最精妙的,却是霍都王子。扎伊部落的王子和公主,如同他们的爷爷札木合一样,是扎伊部落的骄傲。
李莫愁如今可算是理清了思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道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召见,原来都是拜金轮法王所赐!李莫愁苦笑。不过,为什么没人认识自己?她经常在草原上晃荡啊……
“难道没人见过……图扎勇士么?”李莫愁心中有着微妙的感觉。
“应该有……”卡木皱眉,“可惜老奴无缘了……唉!”
“我,就是,”李莫愁望着卡木的眼睛,轻声道,“图扎宁。”
卡木惊讶的长大了嘴。
李莫愁笑着望他。
哪料卡木却大笑起来,“姑娘快别开玩笑了!勇士哪有是女人的!”
“……”李莫愁嘴角抽搐,“为什么不能是女人?”
“姑娘有所不知,”卡木笑着摇头,“在草原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成为勇士的。‘勇士’是蒙古男儿的荣耀!就连扎伊胜过多少男儿的纱罗公主,也没有资格称得上‘勇士’!姑娘,你别糊弄老奴了!”
“……”李莫愁抽着嘴角,讪笑道,“没错,我开玩笑的……”
卡木笑,“老奴待的时间不短了,得趁着天还没黑透回去呢。姑娘,老奴可以先走吗?”
“啊,可以,卡木,你回去吧,”李莫愁连忙回答,“不过明早切记要来唤我,不然我怕我妹妹会有什么不测。”说到这里,李莫愁不由眉头皱成一团。
卡木见状,忙道,“姑娘放心!老奴不敢忘记。”
“那就好,”李莫愁打定主意,今晚不能睡觉,一定要足够警醒,等到明天一定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离开!“卡木,谢谢你了。”
“姑娘折煞老奴了!”卡奴谦恭的面对着李莫愁渐渐后退,离了帐中。
只剩下李莫愁一人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李莫愁心跳开始逐渐加快速度。每一秒钟都变得那么难熬,她几乎要望穿秋水。
天越来越黑,夜色完全笼罩下来,房间里愈发安静。
李莫愁捂着心脏,坐在床边发呆,等拂晓。
然而,帐子却突然被人掀开,李莫愁赫然心惊,忙抬头去看。
该死!纱罗怎么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QAQ虽然大家各种不满意,但是……这就是咱原先大纲设定好的路线,动起来会动很多东西……本君懒,不想碰银甲的大纲,不然怕会被自己弄糊涂。所以,本君决定,还是按照原本设定的路子来。至于有妹纸说,让我看一下原著的问题……我既然敢动笔写这个同人就不可能没读过原著,而且为了抽丝拨茧找JQ我读了不止一遍,但是毕竟个人能力有限,且我的关注点也多在情情爱爱之类的上面,所以对具体的历史年份没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在上面(不过我还是有去专门查了下各种历史年份的)。毕竟咱不是金爷,尽管努力想写好它,但这个难度果断还是很大很大很大的。所以,如果出现了什么bug,大家尽可以指出来,不动大纲的情况下,我都会改。在此谢过大家支持!
☆、【悠悠四载浮沉间】
纱罗脸色很不好,显然极度心不在焉,竟然没有注意到李莫愁的异常。
李莫愁定定神,盘膝端坐床沿,重又闭上眼睛,对纱罗视而不见。
反正她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家伙特别没礼貌,每次来李莫愁这里从来不提前打招呼,跟进她自己家后院一样——虽然在这扎伊草原,一草一木都是属于二公主纱罗的。
不过这次倒很奇怪,半晌不见纱罗有任何动静,李莫愁忍不住偷偷睁眼去瞧她,正对上纱罗放大的脸阴沉的看着自己。
李莫愁心头一跳,被纱罗吓到。
“哼,你看我干什么!”纱罗阴沉着脸,连声音都好像渗了冰。
李莫愁抽了嘴角,索性也不再装,挑眉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可以看你,你一介贱民,竟敢无礼的看我,图扎宁,你可知罪!”纱罗显然是在故意找茬儿。
“……”李莫愁一脸见鬼模样的看着纱罗,纱罗还是脸色阴沉沉的,也不见她有些开玩笑的意思在,“你……疯了?”李莫愁犹豫了会儿,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纱罗脸色更坏了,竟然直接扬起巴掌就要掌掴李莫愁。
当然,她是不可能得手的。李莫愁一把拽住她手腕,心中微怒,“二公主,你需要休息。”说罢,大力甩开纱罗的手,径自点了纱罗的穴,直接把她扔到床上,李莫愁自己反倒从床上起来了。
纱罗躺在李莫愁床上,竟然也不声不响。
李莫愁有些惊讶,这姑娘竟然没有大骂自己?略作停顿,李莫愁微微回头,瞥向床上的纱罗,却见这姑娘闭着眼睛,咬着唇泪落纷纷。
“……”李莫愁目瞪口呆,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暗自懊恼的磨牙半晌,李莫愁深深叹口气,上前解开了纱罗的穴位,放缓声音道,“哎,别哭了,我不跟你争了就是。”
哪料纱罗根本不理,反倒直接拉起被子蒙上头。
看着微微颤抖的鼓鼓的被子,李莫愁一时有些怔。
她记得,龙熵也是这样。
小姑娘只要一闹别扭,就喜欢把自己藏在被窝里,无论李莫愁怎么磨破嘴皮软言软语,龙熵都不为所动。
只是……
李莫愁怔怔地望着仍在微微颤抖的薄被,心中赫然一紧,熵儿她……有没有躲在被窝里哭?
李莫愁后知后觉地发现,龙熵自从六岁之后,好像就变得不爱哭了。连闹腾都变得收敛许多,性子也愈发冷清幽静,唯有和自己在一起时,小姑娘才会有些蛮不讲理的固执和让人无从理解的脾气。
难道是因为那年,自己第一次从古墓离开么?
是了。
闯林失败回来后,自己就被师父罚在思过崖的风刃里受罚,心思大半都在自己身上,对龙熵的心思忽略很大。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初在思过崖上待了多久,龙熵就一个人默默在崖下守了多久。李莫愁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小小的清冷的人,站在巍峨峭立的陡崖下,仰望山顶的姿势。
李莫愁眼眶蓦地有些湿。还记得那天,自己从思过崖上下来时,第一个看到的眼睛,就是掩不住喜色仰望着自己的小龙熵。她李莫愁从来不是一个人,一直都有一个小人儿在默默地陪着自己。小姑娘不说话,以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