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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戏言!”丘处机见李莫愁竟似有被说动的迹象,心内大喜,“李姑娘可愿意随我等回终南山?”
“这样的话……”李莫愁微微一笑,忽然毕恭毕敬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玉色小瓶来,“丘道长,冷夕颜和贵派两位道长都在混战中不慎误伤,为表诚心,小女子愿意双手把解药奉上。”她说着,却话锋一转,“李莫愁不敢让丘道长以项上人头来担保自己的性命,道长若是有心,不如就放小女子一条生路,也让我见见道长您一番劝解之言的诚意!”李莫愁话音刚落,忽然纵身一跃,跳入山口处,那山下尽是密密匝匝的葱林碧叶,她一跃之下,众人只听得树木摩擦的“窸窣”之声,却并不能看到李莫愁的具体位置。
“快追!”孙不二连忙出口。
“不必!”丘处机手一挥,拦住了众人。他重重叹了口气,“她已将解药赠与我教,这份情我们已经承了。若是再对她紧追不舍,岂不是恩将仇报?”丘处机叹了口气,“唉,由她去吧。这事儿,我们全真教不便插手了。”
丘处机一番话,听得一旁的全真教弟子唏嘘不已。他们本兴师动众而来,哪料却因为孙不二、刘处玄两位道长先着了李莫愁的道儿,如今又拿了人家东西,这一趟“诛魔女”之行,竟是白白跑了一趟。全真七子出动了四位,竟然还能无功而返,倒让这些跟随而来的年轻弟子们觉得面上十分挂不住。然而那李莫愁虽然狠辣,却又是位十分美貌的女子,这些弟子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忍怪罪,只徒剩叹息。
全真七子的四位在这里,如今留在全真教中主事的人是广宁真人郝大通。
龙熵知道孙婆婆动用了玉蜂伤了全真教的人,虽然觉得理所应当,但不忍让那些人这样白白送命,便让孙婆婆见蜂蜜送给全真教,权当化解这场不该有的祸端。
孙婆婆带着杨过去了全真教,她知道龙熵决意要留下杨过,便要带着这蜂蜜去和全真教的赵志敬说个明白,用这蜂蜜救那些被玉蜂毒伤的全真教弟子,换一个杨过。
哪料赵志敬和杨过积怨甚深,一见杨过便怒不可遏,拔剑就刺。孙婆婆哪里会让他伤到杨过!她为保护杨过就和赵志敬动起手来,赵志敬虽然算是全真教中武功不错的三代弟子,然而哪里抵得上孙婆婆这样老练的高手,不过几招便被孙婆婆打趴下了。
孙婆婆道,“我家姑娘好心,愿意拿这些蜂蜜来救你教中人性命,你们这些牛鼻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也罢,省的浪费了我家姑娘的心意!”说着,打开蜂蜜的盖子,一下全倒进了自己口中。
杨过手中也有一瓶,见孙婆婆竟然吃了后那群道士一脸吃瘪的表情,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于是依样画葫芦的也尽数倒入口中。
赵志敬恼怒,“你这老婆子,要走便走!把杨过这逆徒留下!”
孙婆婆不屑的冷笑,“这孩子如今已拜了我家姑娘门下,跟你全真教全无半点瓜葛,什么逆徒不逆徒!”
赵志敬听了这话,更加恼怒,他想出手,奈何技不如人,便唤来一众弟子围住了孙婆婆和杨过两人。
孙婆婆见状“咦”了一声,“你们这是打算以多欺少吗?”
“都退下!”忽然有极威严的声音传来,正是广宁子郝大通。他向孙婆婆略拱手道,“古墓派和我全真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少年本就是我派弟子,老友你又何必为了他伤了两家和气。”
孙婆婆听言“嘿嘿”冷笑,“井水不犯河水?”她刚想说“你们这些牛鼻子也配犯我们”,然而脑中忽然闪过李莫愁当日谆谆叮嘱的话,孙婆婆心头一凛,忍了忍心中厌恶,道,“既然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这杨过已入我派门下,道长又何必揪着这少年不放!”
“此言差矣,”郝大通鹤发童颜,虽然年逾古稀却身形稳健,“依江湖规矩,杨过并未被我全真教逐出师门,如今还是我全真教中弟子。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拜入两家门下?岂不贻笑大方?”
孙婆婆冷声道,“那你们就逐他出去就是!”
“如今掌门不在,就是真要逐他出去,也要依照我全真教的规矩来,这就不需要老友你指教了。”郝大通心有不悦,暗道我已经费了这么多口舌,若不是看在你是古墓派人的份上,哪里会跟你啰嗦这么多。
孙婆婆听言怒道,“哪来这么多规矩!我看你就是成心不想放人!”
郝大通闻言变了脸色,“我好言与你,你这老妇怎的如此不识抬举!既然如此,”郝大通衣袖鼓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言罢,他挥退了一众全真教弟子,向孙婆婆拱手道,“我们功夫底下见真章吧!你若输了,就自回你古墓去,休要插手我全真教的事情!”
孙婆婆闻言看了看郝大通,赫然想起李莫愁的话,“切勿!切勿为了杨过和全真教的人动手!婆婆,你可记住我这些话了?”
她是记得李莫愁这番话的,可是见郝大通式子已经摆出来了,若是不应,岂不显得她古墓派技不如人?
孙婆婆犹豫又犹豫,一边想着李莫愁那极为恳切的话,一边为难的看着一脸冷色的郝大通,不知该不该接招。
☆、【神雕侠侣原非愿】
杨过挺身上前一步,挡在孙婆婆身前,昂头对郝大通道,“哼,好男不跟女斗!你这牛鼻子,怎么腆着脸欺负婆婆!”
孙婆婆听了,知道杨过是在护着自己,顿时心头甚感欣慰。倒是郝大通被杨过这么一抢白,老脸挂不住,怒叱杨过道,“孽障!胆敢这样跟师叔祖说话!”
孙婆婆扯过杨过,对郝大通道,“童言无忌,道长又何必这么着急动火!”
郝大通沉着脸只说,“孙婆婆,我不跟你动手,你自行离去罢。我们全真教的事情,不劳古墓派操心!”
“当我老婆子愿意留在这里似的。”孙婆婆冷哼了一声,牵着杨过的手转身就走。
“站住!”郝大通脸色愈发不好了,“留下杨过。”
孙婆婆充耳不闻,她本就对全真教全无好感,刚刚若不是想到李莫愁的话,她早就动手了。
郝大通气红了脖子,气声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话说罢,他竟然径自道袍一挥,不与孙婆婆交手,却一下将杨过从她手中夺去。
孙婆婆哪里会让他,连忙拉住杨过左手。一时间,郝大通和孙婆婆分别扯着杨过的左右手开始角力起来。二人均是好手,杨过夹在中间,被二人撕扯的手臂剧痛,却咬紧牙关不作声。
“你这老道,快放了杨过!”孙婆婆倾身上前,想要挥开郝大通的大掌,但是郝大通岂是好相与之辈!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武功内力均远在孙婆婆之上,他本就因为孙婆婆一番强词夺理心中愤懑,如今又见孙婆婆执意不肯松手,郝大通怒气陡升,忽而一声长啸,衣袖鼓起,那强劲的气力冲的杨过双颊生疼,更是激的孙婆婆手腕一阵发麻。
孙婆婆哪肯甘休,见郝大通竟然比内力,她虽然自忖不比郝大通强,但心中不愿堕了古墓派的名声,当下竟然也以内力相抗。只是可怜了夹在二人中间的杨过。杨过只觉得右边一阵阵滚烫,左边身子却一阵阵冰寒,不过须臾功夫他便扛不住,痛苦的嘶嚎一声,“啊!”
孙婆婆见状心中一惊,这一晃神,不妨郝大通内力未退,失神之间郝大通源源不断的强大劲力透过杨过小小的身板骤然投在孙婆婆身上,登时让孙婆婆心口一阵翻涌,砰然后退,吐出鲜血来。
郝大通其时也被杨过突然的痛呼惊了神,只是他到底不比孙婆婆定力不够,虽心中怜悯这孩子,然而对敌在前,郝大通并不大意,甚至他一鼓作气强力运功震开了孙婆婆。只是他这一击一下,杨过瘦弱的身板没能抗住,当场昏迷了过去。
“你自去吧。”郝大通面无表情的令人将杨过抬下去,自己扫一眼受了内伤的孙婆婆,转身就走。
孙婆婆虽然身负内伤,但终究未伤及性命。见郝大通竟然让人抬走了杨过,孙婆婆大喝一声,扑上前去抢夺杨过。
郝大通恼了,“你这老妇,怎的如此不识好歹!贫道念着比邻的情分上,饶你性命,你如何这样死缠不休!”
孙婆婆咬牙冷笑,“这杨过,是我家姑娘要的人,老婆子不管他是哪儿的人,都必不能让你们带了去。”口中说着,孙婆婆忽然从衣衫褡裢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来,瓷瓶打开不久,众人远远听到“嗡嗡”之声,赵志敬连忙大喊,“师叔!那些蜂子有毒!”
郝大通刚刚回神,只见白茫茫一片玉蜂嗡鸣着,速度极快的袭来。
“快点火把!”郝大通大喊一声,趁着这空隙,孙婆婆已经将杨过抱在怀中,正要跃过墙头而走,郝大通眼见瞥见了她,“你这刁妇,站住!”
郝大通身影闪过,片刻功夫已经拦截在孙婆婆面前。
孙婆婆大惊,不得已出手再次迎战郝大通。郝大通经过这一番闹腾,出手再不留情,招招直逼孙婆婆要害。孙婆婆本就功夫不及他,郝大通又这样咄咄逼人,偏偏孙婆婆怀中还抱着个昏迷不醒的杨过,如今只剩下狼狈闪躲的份儿。
郝大通冷笑,长袖一挥,抽出腰间长剑,倒不是刺向孙婆婆,只是处处拦住她眼前,逼得她不得向前一步。好像在耍猴一样,郝大通好整以暇,非要耗得孙婆婆力竭才甘休。
孙婆婆心中着实恼怒,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何时被人如此戏弄过!当即羞恼的径直迎着郝大通那把通体发着寒光的宝剑冲过去。
郝大通见状一惊,他可没想过要了这老妇性命!当即连连收剑,然而孙婆婆却是置生死于度外,誓要将杨过带出去的。她抱了必死之心迎向拿剑,郝大通即使收剑,也慢了一步,眼见着寒剑就要划过孙婆婆咽喉,忽然一记白练遥遥袭来,柔柔的白练竟好似力顶千钧,一击之下,郝大通登时不由手腕发颤,寒剑瞬间低了下去,错过了孙婆婆咽喉,但到底还是割伤了孙婆婆肩头。
“哪位高人?”郝大通凛神凝望,远远只看见月光下,有素衣少女衣袂飘飘,恍若凌空御风而至,落在了孙婆婆身前。
“姑娘……”孙婆婆看见龙熵,不由心头一暖,竟有些湿了眼眶。
“婆婆,”龙熵皱眉,“不是让你来送解药?怎么又唤了玉蜂过来?”龙熵是被婆婆唤来的玉蜂吸引过来的。
“解药……”孙婆婆抿唇,叩首道,“姑娘恕罪,这些牛鼻子着实不讲理,领会不得姑娘心意,不肯拿药换人。”
龙熵闻言,抬眸望向郝大通,“是你不肯么?”她一边说话,一边掏出手帕给孙婆婆上药包扎伤口。
郝大通活了大半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出尘飘逸的女子!龙熵通身的气度,连郝大通都忍不住赞叹。他哪里知道,龙熵自幼跟着李莫愁这个尊卑不分的家伙长大,而且自己性子本就清冷不拘世俗,因此养出了这一身不可亵渎的清傲来。郝大通尚且如此,庭院中一众弟子已经屏息凝神,呆呆的盯着龙熵不动。郝大通心思一转,便知道眼前这位让人移不开眼的少女就是活死人墓的主人,小龙女。一年前在活死人墓处闹得沸沸扬扬,外界都将这少女传的神乎其乎,说是这姑娘功夫极高,连在活死人墓外作恶的李莫愁都不是她对手,但事情真伪如何,却无人知晓。郝大通只看着这少女,心中叹道,这年轻的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难道当真有江湖传言那般功夫精妙么?怕多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虚名罢了。他哪里知道,当初各种闹腾的人都是李莫愁,后来龙熵回来,李莫愁误伤了她,从此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便教江湖中人以为是龙熵收服了她。哪里知道,李莫愁正在古墓中各种给龙熵赔不是。龙熵还真没跟李莫愁动过手。
“龙姑娘,”郝大通略向她拱了拱手,“杨过乃我全真教子弟,不可另投他人门下,蒙姑娘青睐实属杨过大幸,只是,怕他没有这个福分。”
龙熵眸子闪了闪,“就是不肯换吧?”
郝大通一愣,打量龙熵一眼,见她根本不不懂江湖礼节,说话丝毫没有江湖中人该有的客套,一针见血的直指重点,忍不住心中叹息。他向来听说,活死人墓有规矩,墓中弟子不得与外界接触,因此龙熵并不知这些繁琐的礼仪。她听郝大通说了这些废话,心中已然不悦,嫌他话多。
“不是不肯换,”郝大通好笑的摇了摇头,他倒是能很快学会龙熵的说话习惯,也不拐弯抹角,直说,“是不能换。杨过还是我全真教的弟子,按我教门规,是不能拜姑娘你为师的。”
“我并非要收他为徒,”龙熵淡淡的说,“只是要借用他一段时日。”
“额,”郝大通傻眼,“借用?”
“嗯。”龙熵点点头,澄亮的眸子望向郝大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