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离歌哈哈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大人。不过,”她面露难色,“以沈离歌的面子,很难请得动郑大人出面。我估摸着,也就大人有这面子,不知大人肯不肯帮这个忙?”
“好!”吕承业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就跟你去府衙找郑大人。”
“多谢大人!”沈离歌大喜过望,“马车就在外面备着,那咱们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好,现在就走!”吕承业站了起来,转身对梅师太一抱拳:“师太,绣庄这里就交给您了!”
一直沉默旁观的梅师太这时起身道:“吕大人尽可放心。”
吕承业意犹未尽,又瞅了苏慕雪一眼,酸溜溜地说:“上次见到苏老板还是待字闺中,不成想现在已是罗敷有夫,沈老板真是好艳福!恭喜恭喜!”
苏慕雪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阵恶寒,表面却不好发作,只能忍住反感,低头答谢:“多谢大人!”
“多谢大人!多谢!”沈离歌却仿佛没听出什么来,乐滋滋地说,“这两天,我们就摆喜酒,到时候还请大人赏光。”
吕承业打个哈哈:“一定!一定!”
“大人,请。”沈离歌引着他先走,自己在转身的那一刻,深深望了苏慕雪一眼,饱含安慰。
苏慕雪生怕她担忧,赶紧扬起嘴角,报以一笑,以示自己无碍。
沈离歌这才离去。
苏慕雪轻轻吐出心中的那口闷气,默默望着沈离歌的背影,一时忘了收回目光。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她经历了从提心吊胆到如释重负的一个跌宕起伏的过程。
一大早,绣庄的伙计就慌慌张张地跑到沈园通报京里来人了,她没想到梅师太回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还多了一个吕承业。这一切,让她措手不及。
她不知道,吕承业和梅师太知道了工期延误,会是什么后果。
一种大难临头的不详预感笼
62、奖惩 。。。
罩了她。
她本来想推开沈离歌,独自承担一切的,但沈离歌却不由分说地攥紧了她的手。
“我说过,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绣庄门口,沈离歌一字一顿地说了这句话。
不错,盘龙寨遭劫的时候,沈离歌也曾经说过这句话。
在苏慕雪心中,这句话所代表的意义并不亚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一刻,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咙间。
她只能呆呆的任由她牵着手前行。
所幸的是,沈离歌真的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一切。
虽然看起来问题还未全部解决,但她却莫名地生出一份信心,相信沈离歌会解决。
这种安心无忧的感觉,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自从被迫踏出苏家的大门,她便感觉自己像是一叶孤单无依的小船驶进了波谲云厄的大海,时时担心被掀翻、被淹没,现在却在一股莫名力量的牵引下,不知不觉间轻轻靠了岸。
一颗心,有了依靠,有了着落。
再也无惧风浪。
63
63、醉酒 。。。
沈离歌带着几分酒意,兴冲冲地回了沈园。
有吕承业和郑大人出面,加上她一番危言耸听,吓得苏州商会的那些头头脑脑人人自危,不约而同联合起来对绣庄的老板们施加压力。绣庄的老板们扛不住,只好答应借调人手。依照目前的情形看,估计明天那些苏州有点名气的绣娘就都到织锦坊来报到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慕雪,好早点让她放心。
不料,等她将烂醉如泥的吕承业送回驿馆,再赶到绣庄才知道,苏慕雪在一壶春请大家吃过酒席后,已经先回了家。
她顾不上打听苏慕雪为什么会中途回家,便又急急忙忙往家赶。
到了家,她急急下了马车,快走了几步,立刻发现脚底有些发软。
她不禁在心底骂了吕承业一句。
六百年后的现代,她就最怕应酬当官的,因为那些政府官员个个训练有素、千杯不醉。没想到,六百年前,还是一样。幸亏她经验丰富,早就学会了在酒桌上偷奸耍滑,否则现在也该像吕承业一样横着躺了。
但是,古代的这种酿酒虽说度数不高,却是后劲十足。
沈离歌能感觉得到,酒劲开始上头了。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免得给苏慕雪留下不好的印象。
想到苏慕雪,她的心情又飞扬了起来,情不自禁又加快了脚步。
贵婶端着一篮青菜迎面走了过来,沈离歌心情愉悦地跟她打了个招呼,顺便问道:“贵婶,慕雪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贵婶迟疑了下,“不过……”
“不过怎么了?”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沈离歌反应比平时迟了好几拍。
贵婶皱皱眉:“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她吧!”
沈离歌答应了一声,心里有点迷糊,快走到竹楼的时候,又看到玉儿坐在楼梯口发呆。
“嘿!玉儿!你怎么了?”沈离歌有些口齿不清。
玉儿愣愣地望着她,已经看出她有些异常。
沈离歌咧嘴一笑:“慕雪呢?她在哪里?”
玉儿这才站起身来,不安地说:“小姐在楼上。”
“哦。”沈离歌放下心来,又歪着头,不解地看看玉儿,“玉儿,你怎么了?”
玉儿急道:“姑爷,你还是快去看看小姐吧!小姐今儿下午回来后,就一直跪在房里,开始的时候还偷偷抹眼泪呢!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急死我了。”
沈离歌呆呆地重复了一遍:“跪着?抹眼泪?”
玉儿急得直跺脚:“是啊!”
“哦!”沈离歌好像终于缓过神来了,跌跌撞撞地上了楼,玉儿看着她的背影,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上了楼,沈离歌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闯进了卧房。
虽然她脑子有点发飘,但还是一眼看到了苏慕雪,苏慕雪正面朝墙壁,规规矩矩地跪着,一边跪着,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册子
。听到开门声,她吃惊地回过头来。
沈离歌此时反应迟钝,只知道张着嘴,呆呆望着苏慕雪。
苏慕雪本来就有些意外和惊愕,又看到沈离歌痴痴呆呆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语,呆呆地望着对方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沈离歌先动了起来,她踉跄几步冲到苏慕雪身边,蹲下来,瞪着眼,神情夸张地问道:“慕雪,你怎么了?”
苏慕雪闻到一股扑鼻的酒气,心里已经恍悟了几分。
“没什么。”她转回脸,收回目光。
沈离歌身体有些失控地凑到苏慕雪面前,急道:“没什么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跪着呢?”她的舌头已经开始有些打结。
“你喝多了,快去歇息吧。”苏慕雪看出她真的是有些醉了,心里有些着急,想推开她。
沈离歌却挣扎开了,腿一软,跪在了她身边,笑嘻嘻地耍赖道:“你要跪……我就陪你跪!”
“你!”苏慕雪气急,索性不去理她,自己跪端正了,专注地研读手上的册子。
沈离歌哪里会放过她,摇摇晃晃地凑过来问道:“慕雪,你在看什么?”
“不关你的事。”苏慕雪冷冰冰地顶了回去。
沈离歌毫不以为意,将自己一路抱回来的一个木盒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怀里:“这个……是给你的!”
苏慕雪被动地接过来,本来不想予以理睬,但这时的沈离歌竟不是一般得缠人,在一旁不厌其烦地催促道:“慕雪,你不看看是什么东西吗?你看看嘛!”
苏慕雪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现在的沈离歌,哪有平时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赖皮的小孩。
她抵不过沈离歌的纠缠,只好低头端详了一下木盒。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木盒竟是用上好的檀香木制成,盒盖上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做工非常精致。
苏慕雪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沈离歌,她认得这盒子,是苏州最好的胭脂铺“紫庆堂”的盒子,难道是沈离歌给自己买的礼物?她疑惑地打开盒子,果然是上好的胭脂水粉,盒子的夹层里面还有一张烫金的帖子。她放下盒子,打开帖子,看清了内容,脸色微微一变。
“上面写的什么?”沈离歌扒头探脑地问。
苏慕雪不动声色地折好帖子:“你从哪里拿来的?”
“我刚才去绣庄,芸娘说有人送过来的……是什么呀?”沈离歌很没耐心地问道。
苏慕雪有些惊讶地望着她:“你没看吗?”
“这是送给你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看呢?”
沈离歌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在说谎,苏慕雪不禁一怔。
转眼间,沈离歌又换成了笑嘻嘻的表情,直着舌头说,“不过,我不看都猜得到啦!”
“哦?”苏慕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猜到什么了?”
“一定是叶青枫送你的礼物嘛!”沈离歌一脸不以为然,“男生追女生都这样了,送礼物,写情书……你看,这个是化妆品,那张纸上,写的一定是情书啦!”沈离歌歪着脑袋,混混沌沌地边思索边说道,“慕雪,要不,我也送你礼物?我也给你写情书?”
苏慕雪脸上微微一红,娇嗔道:“你喝醉了……”
“我没醉!”沈离歌不服气地嚷道,“吕承业才醉了!是我把他送回去的……”
“好,好,你没醉。”苏慕雪哄着她,关切地问,“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沈离歌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刚摇了几下,就一阵头晕恶心。
苏慕雪看她脸色不对,有些急了:“我去找玉儿给你煮点醒酒汤……”说着,便想要起身。
沈离歌却一把拽住了她,央求道:“别走……慕雪,你别走,我没事。”
苏慕雪心里一软,不由自主又跪了回来,低声道:“下次再别喝这么多了!”
“我也没办法啊!”沈离歌一脸委屈地嘟囔道,“我也最烦应酬了!不过,”她又兴奋起来,“咱们的问题解决了!那些绣庄的老板们答应,明天就叫人来咱们绣庄上工……我厉害吧?”她得意洋洋地望着苏慕雪,像是在邀功。
苏慕雪心里本该高兴的,偏又酸酸得有些难过,勉强道:“你厉害!你厉害!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那你喜欢我么?”沈离歌嘟着嘴,傻乎乎地望着苏慕雪,像是一个邀宠的孩子。
苏慕雪一下愣住了,心里却有什么激荡了起来。
没等她张口,沈离歌已经痛苦地皱起了脸,蜷起身子,口齿不清地嘟囔道,“好累啊!慕雪,你跪着不累吗?”
“谁要你跟着跪了?”苏慕雪嗔道,却发觉自己的声音低柔得像是要挤出水来,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赶紧清了清嗓子,命令道:“我在这面壁思过,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了,快点回床休息……”说着,她推了沈离歌一把,沈离歌早已经跪不稳,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屁股一着地,便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跪好,摇头晃脑地说:“不行,我要跟你同甘共苦……要跪,一起跪。”
苏慕雪正拿她没办法,沈离歌已经又绕回了老问题,盯着她的册子问道:“慕雪,你看的是什么?”
这次苏慕雪完全顺着她,好声好气地回答:“宫里批回来的宫廷绣案。”
“好看吗?”沈离歌的舌头已经完全不经过大脑。
“好看。”苏慕雪敷衍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样才能劝她去休息。
“慕雪,你为什么要跪着呢?”
“因为师叔罚我面壁思过。”
“为什么呀?”
“因为我犯了错。”
“那也不能罚跪呀!”
“为什么不能?”
“这是体罚呀,体罚是不对的啊!”沈离歌一脸的想不通。
苏慕雪啼笑皆非:“是我甘愿受罚。”
沈离歌顿了半天,垂头丧气地说:“……那,我就甘愿陪你受罚。”
苏慕雪听了,半晌不语。
“慕雪……”沈离歌扯了扯她,她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困了……”沈离歌可怜兮兮地说。
苏慕雪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好,我现在扶你上床。”她一边说着,一边扶沈离歌起身。
沈离歌早已经浑身无力,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苏慕雪肩上,苏慕雪咬着牙,好不容易将她扶到了床边,沈离歌便自觉主动地一头扎在了床上。
她很快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和姿势,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苏慕雪起身拿了条巾子,用水沾湿了,坐回床沿,小心地擦了擦沈离歌的额头和脸颊。
沈离歌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挪动了□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比刚才清亮了许多,她怔怔地做梦似的望着苏慕雪,呆了一会才嘶哑着声音开口道:“对不起,我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