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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利显淳言语中的理所当然从他口中这样轻松的说出来,有如一跟冰刺瞬间扎进雁影心脏,伤人却不见利刃的痕迹。她的一生仅仅取决于为君者的兴致,莫非连她仅有的自尊也要任人轻贱?“女子——也是人……”女人就活该被人轻贱,被当做礼物、利益的筹码?雁影面色微微泛白,垂下的眼睫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江离孤傲的性格雁影也遗传不少,加之自幼看惯父母的相敬相爱,父亲也不曾因为无子再纳二房,这些多多少少影响到她。十八年的岁月,除去懵懂稚龄时期,她自然也有少女心思。无论嫁予谁,总是以爹娘做榜样,期待着与以后的夫婿比翼齐飞,鹣鲽情深。如今虽然无法违抗圣命远嫁到西夏,不得与自己中意之人相守一生,但内心里总还是希翼着今后的良人能真诚以待,互敬互爱。曾听闻西夏人对女性比较尊重,如今看来西夏男人同中原一样,对待女子的态度都是一样。生在这个世道,女子不得有自己的意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丈夫可以同时拥有多个女人,而女人不得嫉妒、不得吃味,种种规范教条都是针对女人设置的,有太多太多的规矩限制了女子的行为,却从没在意过女子的心思与感情。女人就这么没有尊严吗?男人、君王,有什么权利枉顾女人的意愿将女人当做物品送来送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两情相悦?
显淳闻言眉头一蹙。“你在矫情什么?寻常百姓家女子嫁人为求终身有依;达官贵胄、皇家女子就需与国家利益相联系。包括我们大夏各部族,也都靠联姻来巩固家族地位,换取全族的安定祥和。无论哪国的女子,能换来家族的平稳安定,换来政治上的和谐共处,这不就是她的价值吗?自古至今都如此,有什么好抱怨的?你是我的女人,有没有名分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既然如此,何不多想想如何能取悦我更为现实,想那些有的没得只能令自己烦扰。” 他如是说着,手指却是没有停顿的解开了雁影的衣襟,继续向着里衣探去。
雁影颤抖不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顺利地说出口,只能颤抖着使劲全身力气抓住他的手。
“给我。”他停了动作,但并未有放弃的意思,那双茶晶色琥珀眼眸里的侵略火苗炽盛,燃烧灼灼。
“不、不行……”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颤抖,可怯怯的语调根本没有一点力量,只会让人误会为羞怯。
“你是我的女人。”他声音暗哑地道,眼中是深深浓浓的云霭。
“你我未拜天地,怎能行夫妻之事……”
野利显淳狂放一笑,双眸依旧紧锁住她。
“别把汉人那套酸腐规矩套在我身上,这里是大夏,你是我野利显淳的女人。况且,刚刚可是你说的——出嫁从夫。”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有着自信和傲然,注视她的一双鹰眼由茶色转为墨棕,茶色眼睛中升腾着的欲望之火一路摧枯拉朽,鸷猛之势无法可阻,坚定的态势势无可挡,她就在他这样狂鸷猛的眼光下怔然失语……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袍带边缘缓慢移动,皮毛滚边的玉色棉袄落在地上,同色的裤子,亵衣……那略粗粝的手指涩涩地抚在她冰肌玉骨上,所到之处无不引燃火焰。宽衣解带的手在她的光洁的手臂上停顿,手指抚上她右臂上一颗鲜红欲滴的朱砂。“这是什么?”
“是守——守宫砂。”她低声嗫喏着。
“守宫砂?”他眉一皱,“是你们汉人为证明女子贞操而点在身上的记号?”
她抬眼撞进他不以为然的棕色眼眸。他不该高兴吗?有哪个男人在看到证明妻子清白无瑕的印记会不欣喜愉悦的?
显淳的一双眼眸此时已深邃如墨,他的手离开那一点殷红,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暗棕色的眼中升起狂炽的火焰,滚烫的唇点燃她身体深处某种陌生的东西,那感觉就象是潮水泛滥决堤,迅速将她湮灭摸顶,她在那潮水中漂浮着,载浮载沉,只能任那潮水将其包裹、湮灭,却无力逃脱……
撕裂的剧痛袭来,她痛呼出声,可身上那人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反而更加狂猛地深入她,且在她身上颈上烙下一个个深红色的印鉴。她疼得要死,泪水顺着面颊流了满脸。她哀哀祈求,可野利显淳并没有怜惜她的意思,只是言语轻哄着,身下的动作依旧蛮横。她竭力忍着疼痛,压抑着被他一次次猛烈的顶弄而产生的痛呼……渐渐地,野利显淳猛烈地耸动中带出一股子令人难以忍受的感觉,心里想让他停止,身体内部却又空虚得恨不得让他再深入些才好。喉咙中不自主的溢出轻吟,似痛苦,似哀求,似撒娇,似渴望……
次日醒来,雁影周身酸痛异常,思及昨夜显淳无度需索,不由得面似榴花红。抬眼见枕席空空,只余一床凌乱。她撑着起身,见到床褥上的已转为深红的处子印记,好不羞窘。想到一会儿收拾床铺的丫头们进来看到这些定然令自己尴尬,索性出了房间躲到外头,眼不见为净。
窗外天气晴好,想起昨日野利燕遣人来说她院子里的木芙蓉开花了,邀她一早去赏花,遂收拾妥当起身出了院子。谁想到了野利燕所居的院落,野利燕因昨晚贪晚今晨还未起身,她阻止了下人通禀,独自一人先去看花。
她闲步在廊下的赏花。正值花期,满院木芙蓉盛绽,红、白、粉、黄,竞相争艳。木芙蓉又名拒霜花,本是中原装饰庭院极常见的花卉,但性喜潮湿,在这西夏确实少见。西夏地处汴京西北,临近大漠,冬长夏短,气候多变,能培育出这样繁茂珍稀的品种必是下了不少功夫。
雁影想起自家庭院中也种植许多木芙蓉。家中老管家曾说木芙蓉命贱得很,却是极易栽培。每年清明前后,老管家总要折上三、五寸枝条,插入泥土即活,不出二、三年,就二、三丈高了,蔚然成林。
如此美丽之花初芽时,灰头土脑的样子,无益远清香,缺亭亭玉立,没有光泽的样子多半不惹人怜香惜玉。犹如一颗卵石在众多卵石河床之上,不能凸现。可一旦花绽,满庭娇艳,花香迎鼻。一到晚秋,花开愈盛,红白黄粉,清姿雅质。即便她见过不少品色木芙蓉,却也不如这圆里的木芙蓉品色繁多,其中最珍稀的是黄芙蓉与醉芙蓉,黄芙蓉紫芯重瓣,娇嫩鲜黄,形如牡丹;醉芙蓉又名三醉美人,清晨开白花,中午花转桃红色,傍傍晚又变成深红色,煞是好看。
秋风带着微寒掠过,满园绿叶簌簌,花枝娉婷。褙子领口上的兽毛柔柔软软地拂过脸颊,痒痒的,带着些暖意。她伸手捡去挂在花枝上的一片枯叶,低低吟道:“谁怜冷落清秋后,能把柔姿独拒霜。”菊花傲霜,但木芙蓉开在其后,更耐霜寒,这也是木芙蓉又名拒霜花的原因。
古书中多有诗词赞美木芙蓉:如“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群芳谱里群芳消,俏中还数木芙蓉”,唐宋名家柳宗元、王安石均有佳作赞木芙蓉。“有美不自蔽,安能守孤根。盈盈湘西岸,秋至风露繁。丽影别寒水,秾芳委前轩。芰荷谅难杂,反此生高原。”“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更甚者有后蜀末代皇帝孟昶,他作为一国人君竟然为了讨妃子花蕊夫人的欢心,颁发诏令在城头尽种芙蓉,秋间盛开,蔚若锦绣。广政十二年十月,孟昶携花蕊夫人一同登上城楼,相依相隈观赏红艳数十里,灿若朝霞的木芙蓉。帝语:‘群臣曰自古以蜀为锦城,今日观之,真锦城也。’如今眼前这一片繁盛花木,想来也不差那锦城分毫。
雁影兀自怔然,只觉一股温热之气拂过耳畔,一股子陌生的味道窜入鼻腔。她猝然一惊,猛回身,只见一男子正立于身后不过半尺之遥。
这个男子衣着华丽,相貌有着北方男子特有的高鼻深目,但是气质却与显淳差了很多,华贵有余而威势不足。
“你就是汉人皇帝送给野利显淳的女人?”男子嘴角噙笑道:“这摸样倒真的是令男人心痒!怪不得……你果然有这个资本。”他凑近前,伸手就摸雁影的脸,“不如跟了我吧,比你呆在野利显淳身边安全百倍了。”他说着僵硬的中原语,语气轻佻,眼中的光芒带着淫邪。
这个男子说话轻浮无礼,尤其那一双眼睛□裸的盯着她看,令人不舒服。雁影不知此人身份,但看他身穿紫色袍服,头戴黑漆冠,衣饰装扮精致华贵,想必身份不低。西夏身份等级是以颜色来区分,紫色正是官员的仪服。武将官位大小以头顶的发冠区分,分别为镂金、镂银和黑漆冠,此人头戴黑漆冠,虽不及显淳的镂金冠位高权重,但也定是朝官武将。虽对此人的举止眼神厌恶之极,但终究是个朝官,不可失了礼数。遂压下心头的厌恶,退身行礼:“这里是将军府内院,大人可是走错了路?将军还未曾回府,请大人去前厅等候。”说完转身便朝来路走,可那男人却不肯放过她,跨前一步挡在她前面。
“别走啊。”。
雁影闻言眉头微皱,急忙向左侧躲闪,又被他挡住。
“这里是将军府,大人请自重!”雁影退后一步,沉了脸色低叱。
那男子斜眉一挑:“别以为野利显淳官职比我大你就等于抱了棵大树,等明秀公主进门,你恐怕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了,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的过好日子。”
“你说什么?”他的话让雁影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明秀公主——进门?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呵呵,看来野利显淳瞒你瞒得够紧呢,下个月野利显淳就要迎娶……”
“吉乌涂!”一声呵斥拦住了那人的话头,野利显淳怒容满面的走过来,用西夏语与那人争执了些什么,那人脸色一变,狠狠的瞪着他,但气势上终究输了一截。气氛有些紧张,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许久,那人恨恨地看了雁影一眼才悻悻然地掉头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野利燕的初恋
显淳厌恶地瞅着那男子离去,才转过头来,面色沉沉,声音紧绷:“你不在房里好好呆着,出来瞎溜达什么?”
雁影见到他原本还有些羞涩,加之遇上轻薄之徒,心中委屈,自然希望他出言安慰。可没想到他的态度没有一点儿呵护怜惜,语气更是冷硬伤人;想起昨夜才刚与之燕好,今晨他便是这种态度,心里委屈,喉头哽阻,一股热意直冲眼眶,她咬住唇低下头,扭头便走。
也不过才走了两步,手臂被拉住。“他没对你怎样吧?”显淳一双虎目紧紧盯着她看,神色有些焦虑。
“没有。”她垂着眼不看他。
“他说什么了吗?”显淳见她红着眼的样子心里更是惊疑不定,惴惴地追问。
他这样一问,雁影忽然想起那人的话,顿时心中惶惶。她飞快的扬起眼睫,定定地注视着野利显淳问:“他说你——要娶公主,是吗?”
显淳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快得让雁影以为是自己眼花。还未曾来得及仔细深思,就听野利显淳道:“我自然要娶个公主,你不也是大宋的“公主”么?”他脸上谑意淡淡,唇角弯弯。
雁影让他突然的调笑闹得红了脸,也没细思量他的话。忽然想起他刚才的态度,心中委屈还在,一拧身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臂。显淳本就没用力,随着她的动作顺势放了手。
雁影毕竟是小女儿心态,被野利显淳这样一闹,面上虽是气恼的样子,心下盼着他能再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她虽低着头不理他,却也没再走。等了片刻,听到野利显淳说:“我还要去校场练兵,你自己回房吧,这几日府里有外客,没事别出来乱走。”他这样忽冷忽热的态度让雁影期待的心思又落了空,眼泪一下子就冲出来,她不敢抬头,生怕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更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惹来他笑话。心头酸涩喉头哽咽不敢应声,怕他听出来语气中的哽咽,心中更恨自己何必等在这里自取其辱。
她掉转头匆匆而去,留下野利显淳在身后,望着她的背影,注视久久。
雁影匆匆往回走,回到房里才算将泪意忍回去。忽然那人的言语又飘进脑中,不觉心头疑窦重重,而野利显淳的回答并不能消除她心里隐隐的不安。这时野利燕从外面走进来。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倒让人觉得不正常。雁影打起精神奇怪地看着反常的野利燕。
“你怎么了?”
“大哥不在吗?”野利燕晶亮的眸子今日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与平时活泼的样子差了好多。
“嗯。”一提到他,雁影的心情就更加糟糕。
“哦。”野利燕闷闷的应了一声。
“怎么了?你有心事?”见野利燕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