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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他日女施主可为小寺多捐些香油钱,以助本寺从新翻建可好?”
雁影这一番话原本是为了打消铃儿的念头,不想让老和尚听了去,倒惹出这么一些枝节来,不由得面上一红,倒也不好扭身便走了,颔首欠身一福道:“小女子信口妄言,不意得罪了师父,望请见谅。香油钱必是要捐的,至于这解签就不敢劳烦师父了。”
老和尚笑着拈须一笑。“女施主不必急着捐资,看施主的面相乃福贵之相,何妨求一签让老衲一解?”
人家的话都这样说了,雁影也不好扭身就走,无奈只得走近坐下,拿起签筒随便摇了摇。自签筒里掉出一支签,她捡起来一瞅,只见签上画了一龙一凤相互环绕游于云际,栩栩如生,形态逼真;一旁还刻有两句诗词,也未曾细看,递与老和尚。
老和尚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仔细端详了好一阵才道:“女施主可否将生辰八字告诉老衲?”
她略一迟疑,但想到既然已经让老师傅解签了,也就不必要隐瞒生辰了,伸手拿起桌上的狼毫沾包墨汁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老和尚拿着八字,掐指算了算,再次仔细端详了雁影一番后,神色凝重地开口道:“此签乃姻缘中的上上签,女施主近日姻缘将至。看你的面相和八字与此签甚符,乃大富大贵之命,此签所现应是与皇室有缘;只是你命带坎坷,怕是姻缘之路不太平顺。这其中还有些玄机连老衲也解不通,奇怪呀,奇怪!”
雁影听到此处心中暗笑,就知道这解签是不准的,想她一个小小京官之女,且早有婚配在身,如何能与那皇室扯上关系?
“你可是说真的?”铃儿忍不住插嘴:“我家小姐真的能嫁到皇家?
“铃儿!”雁影低声呵斥玲儿的多嘴,随即起身一福道:“多谢师父,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去山上游赏,这是相资,请笑纳。”将一块碎银放在桌上,起身拉着铃儿向山上走去。不经意间回头一望,见那老和尚的视线仍然盯着手中那支画着龙凤的竹签。一阵微风吹过,她隐约听到老和尚的喃喃自语:“怪哉!龙凤本乃万乘之相,却低浮掩于云下,此乃何解?”
雁影弯唇一笑,心道自己都不曾在意了,那老和尚反倒是比她还想要求解,真是好笑。
老和尚望着那支画着龙凤的竹签良久,又将视线调到不远处的窈窕身影上。
作者有话要说:
☆、郊游遭调戏
这时从山下走来一行人,皮制服饰,及肩的长发披散着,高挺得鼻梁,挺拔健硕的身材卓绝不凡的气势,独特的装束相貌引得行人纷纷侧目观看。这些人由一个蓝巾儒袍的青年男子陪伴着,那男子淡笑着,儒雅的风度与身边的异族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一行异族人正站在庙门前观望着。就听青衣男子开口道:“将军,这便是我所说的云碧寺了,你别看它破旧,却历经百余年,而且,这拢翠山的景色秀丽妖娆,在关外可是看不到的。”
那异族为首之人态度倨傲冷淡,鹰隼般的利眸环扫了庙宇一周,鼻端哼了一声代为作答,跨步绕过庙宇向山上走去。身后八名壮硕的侍卫紧跟其后,落在后面的青衣男子神色为之一僵,面带尴尬地跟上前去。
这一行异族人的出现引起了一些游人的瞩目。雁影听得旁侧有人询问,缘何大宋都城会出现异邦之人?有知情者告知此乃西夏国国君派来叩谢皇恩的使节,因近一年时间宋赐给大夏国的银两、锦帛、茶叶等物数万担,而今又近中秋,本国对夏国的年节恩赐又到了,夏主李元昊为了感谢皇上的恩典,特派使臣前来谢恩领赐。
雁影心中冷嗤一声,暗道: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其实说白了,西夏人此举明里是领赐谢恩,暗里却是西夏国君派了使节来提醒大宋国君不要忘记该给的岁贡。眼见那些人走来,雁影便拉着一双眼睛都不够使唤的玲儿朝着山上走去。
因上山只有这一条大路甚为平坦,大多数人都从此路上山,那一行人行走甚快,不一会儿便越过雁影。雁影带着玲儿边走边观赏山上风景,倒也解了上山的疲乏。沿途不时有人谈论那西夏使臣一行人,一些言语便落入雁影耳中。她听到人们谈论那伴在西夏使臣旁侧的青衣男子是太子伴读,年纪轻轻就极受皇上器重,官居礼部,是个年少有为的人。
雁影看着那一行人行至前去,心里暗暗轻叹,国力衰弱受人欺辱,如今一个边远蛮族的使节也能对大宋官员如此倨傲无礼。她不耐烦再听到看到这些,便扯了玲儿,寻了条岔道行入后山。
这拢翠山的景色果然与他处不同,满岭林木葱郁,绿荫环绕,曲径通幽,雁影正自赏得自在,忽听一男子不无得意地声音传来:“将军,我大宋江山秀美,山河瑰丽,想来在贵国是难以见到这样的景色吧?”
那个被称为将军的男子似乎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这就是中原所谓的美景么?这等弱柳嫩枝怎能与我白高大夏相比。我大夏,南有贺兰物产丰美,北有大漠雄浑广阔,岂是此等矮树低山可相提并论的。此等景致只适合妇孺赏玩,大漠风光才是铁血男儿汉恣意纵情的地方!想我大夏子民驰骋浩瀚大漠,金戈铁马,何等的襟怀开阔,那种快意豪放苏公子是无法体会的了。”
即使没见到人也可听出其言语间的轻蔑,雁影不由得看向声音来处。只见刚才那伴随西夏使臣的青衣男子脸上青白交错,面色尴尬,却又极力隐忍,想必是碍着这些人的身份是朝廷贵客,得罪不起,也只能忍气吞声不作辩解。
那西夏人说完早已走远,并不理会落后的青衣男子。那男子立在那里,脸色沉沉。
“少爷,这番人也太猖狂了,在我们大宋地界竟这样的目中无人,不把您放在眼里,您何必这么的忍让他,倒灭了咱苏府的威风了。”跟在身后的一个家丁趁着那一伙西夏人走在前方,不平地说着。
“国家大事岂是你这厮多嘴,退下!”男子低声呵斥制止随从的不满,压下心中的恼火,再抬脸已然是心平气静,气度风雅。
雁影远远见那青衣男子肤色白皙,眉目清俊,也是一个斯文风流的仕子,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待要细细寻思观看,那人恰好扭转头看过来,她心不由一慌。须知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样打量陌生男子是多么的不何体统,慌忙垂了头敛了眉目拉了玲儿走开。
走出林子,玲儿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凉亭道:“小姐,小姐,你看,那里有一座亭子呢,咱们去坐坐歇歇脚吧,玲儿脚都疼了,小姐也定然累了。”
雁影点点头,随着玲儿寻路往凉亭走去。忽听后面一串杂沓脚步声,扭头见身后有十几个人簇拥着一男子走来,她朝边上让了让,那些人一来到她身侧。
“呵,这小妞真真够味儿。”为首的一个紫衣男子忽然出声,紧接着几个随从便轰然起哄:“是啊,公子,的确样貌不凡呢。”
雁影听这些人的言语轻浮神情猥亵,心中一沉,忙拉了玲儿就走。
“诶,别走啊妹妹。”紫衣男子一步上前挡住了她。
雁影也不理会,转身向山下走,又被男子手下团团围住。
雁影见走不脱,冷脸斥道:“青天白日之下,当道拦截,你们眼中便没有王法了么?”
众家丁哄笑,紫衣男子道:“王法?我李骞便是王法!”
李骞?雁影忽然想起某日曾听父亲回家与母亲说起过这个李骞。他是当朝兵部侍郎李靖赫之子,素日名声就不好,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仗着国舅的身份与其父的势力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无人敢管,没想到自己今日竟遇到这个霸王。
明了了对方身份,知道与之讲理也是无用,拉着灵儿便想找个空挡逃离。怎奈那些仆众是跟着李骞惯了的,这种事情想必也是没少做过,怎能让她脱了身,将她与玲儿团团围住,还不时地动手动脚,吓得玲儿尖声呼叫起来。
好多游人远远躲在一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来阻止,因此也使得往来上山下山的游人越聚越多。
李骞走上前来,伸手便去拉雁影,雁影向后躲避,又被身后的恶仆推到李倩跟前。那李骞竟然不顾众人围观,扯住她的衣袖就要强吻。雁影羞愤至极,扬手给了李骞一耳光。李骞与众家丁均一怔,须臾回过神来,嘴中叫骂着将她与玲儿围得更紧,已有家丁扯住了玲儿。玲儿被一众恶仆押着,急得直呼喊着,早已是泪流满腮了。
“放开她!”
“放了她?你想得美,白白打了我一巴掌,这便轻易算了么?”李骞手捂着被打的脸颊,恶狠狠地道。
雁影见铃儿被抓,又急又怕,但知晓此时软弱无用,便强自镇定道:“你们青天白日当道拦截,公然欺辱妇女,如此不顾众口悠悠,不惧大宋律法,便是侍郎大人的教子之道吗?”
雁影一番话义正词严,不禁斥责了李骞的行径,连他父亲兵部侍郎李靖赫也一并骂了。李骞一听恼羞成怒。
“给我把这两个胡言乱语乱放厥词的疯女人带回府里去!”说罢就欲上前拉扯雁影。
“李兄。”正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拦住了李骞的动作。雁影慌乱中看去,原来是刚才陪伴在西夏人身边的青衣男子。
那男子紧走几步迎上前一抱拳,貌似行礼,却有意无意的挡在雁影身前。那李骞正恼羞成怒,见有人阻拦,越发的火气上升,正欲口出不逊,却发现是苏孝伦,顿时缓了口气,皮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太子伴读苏大人。”
苏孝伦冲他拱手道:“李兄,犯不上为了一个女子大动干戈,此地人多嘴杂,宣扬出去有损侍郎大人威望;且又有西夏使节在旁,莫让外邦人看了咱们笑话去。”
这李骞也长了张俊俏的皮囊,只是眼中流露出一股淫邪之气,损了三分人品。他嘴一撇,睨着苏孝伦道:“这事苏兄开口求情,我本该给你这个面子,可这女子太无理,不但辱骂本公子,还将我父一齐骂了,我岂能饶她。今日定将她带回府内问罪不可。”说着一挥手,众家丁拽着雁影与玲儿便走。苏孝伦拦阻不及,她俩人已被拉出丈远,围观人群虽都面带愤怒,却也看出这些人不是好惹的,纷纷避让,不敢出头。
雁影拼命挣扎,惹得李骞恼怒起来,反手一挥,“啪”地一声打在脸上。
李骞还待再打,忽然间一条黑色的鞭子似闪电般射过来,如灵蛇吐信,瞬间缠上李骞的手腕。李骞一愣,历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这让他面子上挂不住了,根本没有细思量对方是谁,手一翻去拽鞭子,未果,双手用力,依然扯不动对方。
“妈的,你吃了豹子胆了敢阻拦老子?”李骞骂骂咧咧,一把甩开鞭子,欺身上前举起拳头就打。紧接着众人眼一花,那李骞已然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
那些家丁眼睁睁地看着少爷飞出去再落下来,竟然没人看清是怎么飞出去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定睛一看,只见那几个异族为首之人手中正握着一条幽黑闪着幽暗冷光的皮鞭。为首家丁赶紧跑过去扶起李骞,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冲上前去欲为主人报仇,不料举手间就被异族人身边的随从踢了回来。
李骞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里吃过如此大亏,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心性自是难平,被两个家丁搀扶起来,捂着被踹的胸口咒骂着。众家丁见主子吃亏,也怕回去后无法跟老爷交代,便一齐冲上来要替少爷讨回颜面。不料他们今日遇到的是在沙场上征战如同吃饭的勇士;这一帮恶仆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日里仗势欺人,本就无什么真本事,这一交手,不待那西夏将军出手,他身边的两个个侍卫便轻轻松松地将那一干恶仆全数扔了回来。
李骞知道自己今日是遇上了硬茬,在这些人面前绝讨不了好去,加上围观人群里不乏有拍手称好的,面上狼狈又窝火。那些仆人也跟主子一样,平日里欺软怕硬,遇上硬茬马上灭了气焰,在李骞令下扶着主子灰溜溜地下山而去。围观群众鼓掌叫好,皆由刚才的惧怕异族人的心理转为敬佩。
苏孝伦走到雁影身边温言道:“小姐受惊了,没事吧?那些人虽然退了去,只恐还要挟怨报复,是非之地,还是早些回去为好。不知有家人跟随否?在下派人护送小姐回府吧。”
雁影抬起头来,盈盈水眸含怯,半边脸颊虽已红肿,却不减损半分颜色,反添楚楚动人的韵致。她敛衽一礼,身姿宛若风栖翠竹,娉婷婀娜,颜若芙蕖初绽,清雅动人。
“江雁影谢过公子与各位壮士相救,我父是京朝官宰执江离,今日小女与丫鬟铃儿前来游玩,路遇恶人轻薄与我。多亏几位壮士仗义出手,才使小女子